死后旅行 - 52.诸神降临的世界 2

    “好了，你想问什么来着？”
    男子从冰箱里拿出饮料。
    “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心叶没有理会男子摆在自己面前的咖啡，“第一点，你说你曾经是人类，你是逐神者？”
    “否定，我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男子把饮料给了三人，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嘛，说简单点，我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或许...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虚空与我的关系大概就是我经历中的一环，并且，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对其一无所知。”
    “...你知晓逐神者的存在是因为成为了神？”
    “否定，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东西三番五次的闯入我的世界，”男子回想了一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茶杯，“逐神者，说白了就是无聊得去完成那些至高神下达的任务，然后获得力量什么的，完成不了就抹杀什么的？”
    “应该不是...”
    “嘛，关于这一点我不是很好明说，”男子抿着嘴唇，随后他伸手一指，客厅的电视就被打开，里面正播报着与前线战争有关的新闻，“就像你说的，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但是我成为神和那群每天闲得无聊的神明的方法并不一样。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就有着类似的能力。我能创造出我能想象出来的东西，但是我也确确实实的在老去——我并没有永生的力量。”
    男子的话让心叶不由得一愣。
    “我今天三十八，看起来很年轻，对吧？”
    他脱下左手的手套，撸开袖子，露出了他的左手。富有机械质感的左臂，那毫无疑问是人造物，充斥着力量感的赤红色机械臂膀当然不属于人类。男子看了一眼心叶不解的眼神，解释道：
    “这个世界在我的掌握之中，任何一点都是。我随时可以重新塑造这个世界，成为另一种模样。我可以创造出让自己永生不死的蓬莱秘药，也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人都永生不死。但是我本身并没有任何可以达到永生的途径，这么说，你稍微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目前你还是人类。”心叶这么作了结论。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那么，除我之外的逐神者是怎么来到这个并不在同一时间线上的世界的？”心叶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将神器赠予了兔子，神器所代表的象征意义，也就是说夏游龙接下来只能知道那只兔子去了哪里。可是那只兔子却来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世界，与其它的世界不再同一时间线上的另一个世界。这绝不是什么偶然，既然那只兔子能‘代替’心叶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其它的逐神者也能。
    “之前的游戏，你怎么想？”男子站起来，接过一旁的音寒端过来一盘薄饼，“不是很有趣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像这个世界‘本身’认为的一样，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却不代表这个世界的意志。甚至不少时候，我会站在「世界的对立面」。三千世界并非是死物，它们以某种特殊的形式活着，也有着自己的意识。这种意识会下意识的修正错误，就像现在，这个世界时间线被推移到‘过去’这条线上。”
    “...你是说...”
    “不仅是那只兔子，很快其它的逐神者也会进入这个世界，成为你想要完成的目的的阻碍。”
    男子左右手各拿起一块薄饼，他手一晃，两只手中的薄饼都变成了两块完全相同的薄饼。
    “并且除此之外，你想要拯救的人也好，你想要改变的历史也好，都会遭遇到世界的阻碍。也就是所谓的宿命，不过这种宿命，对你来说并没有实际的影响，会受到影响的，是这边这位妹子。世界会以类似刚才游戏的手段，来影响结局。看似有着选择，实际上在没有其他力量作为干涉的情况下，她一定会死。”
    男子手中的薄饼数量随着他翻覆手掌越变越多，然后他把薄饼全部堆在手掌心里，另一只手用力一压，薄饼又全数消失。
    心叶苦笑着，看了一眼口中念叨着兔子的绯叶。
    “她会死，我知道。所以届时世界会尝试修正这一点，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就能让世界不再对进行关注。”
    成为逐神者吗...？
    “嘛，单纯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可以。”
    “兔子。”绯叶拉了一下心叶的衣袖，在后者无奈的眼神中，心叶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个逐神者，不，那只兔子在哪里？”
    ————
    “所以，那家伙就是神？”绯叶紧紧的跟在心叶身后，把脑袋挂在心叶肩上，双手抱住心叶，一脸幽怨等着心叶，“你要不是为了兔子才出来的话我为什要跟来啊。”
    “现在不就是去找兔子了吗？”
    绯叶整个人挂在心也身上，她丝毫不吃力的拖着自己的妹妹回到车上。
    “传说，十三区的佣兵团在各大地区灼手可热的时候，有一个佣兵团的势力遍布世界，而其本部就在十三区。十八年前，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那个佣兵团的本部随着十三区的内部争斗而消失殆尽，据说是由一个银辉内部的佣兵引起的纷争，”绯叶从打着哈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古老的邮票，上面印着一把短剑和一只羽翼，“这枚邮票是在异能者大批涌入第九区以后发行的，据说被叫做「新世纪福音结社」的佣兵团的队徽。”
    仔细看了看邮票，精致的雕纹看起来颇具收藏价值，不过心叶并没有从邮票上看出什么端倪。
    “和此次事件有什么关系吗？”心叶只得问道。
    “传说「新世纪福音结社」的领导者，在十三区的某次战争中失去了左臂，之后一直是使用的义肢，也是少数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异能者，”绯叶解释道，“他能够凭空创造事物的异能广受异能者所知，代号也是如雷贯耳，名字叫做...好像是...罗修？”
    很显然，绯叶实在怀疑这个世界的神不过是数十年前才出现的人。心叶至今为止见过的神明中，可没有还需要烦恼寿命的家伙。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为此表示烦恼，心叶对神的了解也不是十分透彻。至少，在逐神者之中，寿命和生命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正如你所想，妹妹大人哟，”莫拉漂浮着来到心叶身边，一脸‘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却不见识破男子的游戏陷阱，“那个男人叫做罗修，旁边的也确实是他的女儿。他只有三十八岁，不过二十岁那年就成为神。所以看起来十分年轻，不是吗？”
    “坏消息，莫拉。”
    心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眷属，两人脸上都出现了凝重的表情。
    “可能接下来要有的忙了。”
    心叶突然冒出来的话让绯叶楞了一下，一旁的萝莉魔神就苦笑着遁入阴影，消失不见。
    她们作出行动的原因，只有一个。
    「获得任务——时间穿梭者（主线·神话）：保护「此绯叶」于六个月内不死亡，或击败所有逐神者。期间逐神者不得将「此绯叶」带离本世界。任务奖励：称号「时间穿梭者」，位面穿梭能力。」
    「敌对逐神者将于一周后后来到本世界，并接到任务。请做好万全的准备。敌对逐神者数量：4。己方逐神者数量：1。」
    “发生了什么？”绯叶看着遁走的莫拉。
    “很不幸，我的妹妹，一天后，你将成为其他神明诛杀的目标。”
    “......”
    心叶背着绯叶，看了看表，下午6:50。一周后的这个时候，战争就会开始吗？
    任务中所说的唯一的己方逐神者，并非是心叶，而是...早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只兔子。心叶仍然能够听到任务，可是她不会获得任何奖励，也不会有任何死亡要求。但是唯有这次，她紧咬嘴唇，将自己一切的智慧运用起来。
    二对四，准确来说是一对四...吗？
    逐神者的力量心叶早有体会，若那些逐神者都是新人还好，若是有着鹤十夜这样的存在，那...
    就在心叶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胜利的时候，绯叶突然掐了一下心叶的腰，硬生生把心叶从状态里拉了出来。
    “不如，我们先回家睡一觉，你先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一切，”绯叶看了看天色，“就让我这个优秀的妹妹给你出谋划策吧。顺便，明天起床以后就立刻去找兔子。”
    “...是，我的妹妹大人。”
    叹息着，心叶脸上的凝重顷刻间消失无踪。
    现在，在那张脸上的，是自然而又宁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