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真实道路 -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我们的时代·我的时代

    “噼……”
    拉达曼迪斯的雷电依然交织在空中，发着低沉的轰鸣，但却再没有之前那般“嚣张”的气焰。然而从深坑之中不断飘起的紫黑色“雾气”，以及那逐渐扭曲转化为成紫黑色的“雷狱”，却让这低沉的雷声显得更加让人胆寒。
    “咕噜……”
    看着面前这诡异的一幕，马尔科的喉头也是忍不住空咽一下，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马尔科眼中，前方那高大强壮的背影依然是如此巍峨，强悍到没有人可以媲美。然而在他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念头也在不断滋生，他不断说服自己，强调着那道不会更改的“真理”，但无法抑制的邪念仍然溢上心头。
    ……
    “咕啦啦啦！”
    将白胡子围绕住的“雷狱”已经完全转化为紫黑色，既不似火焰也不似雷电的粘稠物质，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然而面对此情此景，白胡子只是放声大笑着，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来。
    “可以预见自己的落败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白胡子？”
    瑞登的身体从深坑之中飞出，锐利的双瞳也被紫黑色占满。白胡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只不过那把巨大薙刀丛云切也再次被他紧握在手中。
    “如果做得到的话，尽管来试试吧！本杰明·瑞登！”
    “嘭！”
    巨大的丛云切再次与七星剑和雷鸣刀一起挥砍而出，然而这次它们再也不是主角——两人的霸气直接以斩击的形式隔空相撞，撞击的位置甚至发出刺目的白光。
    “咔茨——咔茨！”
    密集的炸裂声不断响起，恐怖的震荡之力在薙刀上迅速聚集，然后再次被猛地挥砍而出！
    “雷刃之壹！融魂·疾风！”
    而已经化为黑紫色的雷火也同样汇聚到双刃之上，随即顺着斩击的方向，与那道足以震碎一切的攻击相撞！
    震动的力量全数爆发，全数倾泻在整座拉达曼迪斯岛屿上！地面被不断撕扯，产生了大量深不可见的裂缝！而大量的岩石也瞬间崩裂，混合着泥土一起陷入那裂缝之中。
    而诡异的黑紫色雷火依然无声，只不过却在疯狂地吞噬着所触碰到的一切！拉达曼迪斯上空的雷电也在此时激射而下，分割着那宛如无敌的震动之力。
    “快！往后退！”
    “萨奇！抓住我！”
    在地震和雷霆的“天灾”之下，马尔科等人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已经化为不死鸟形态的马尔科一把抓住了萨奇和比斯塔，并以乔兹的钻石身躯为盾，迅速离开了这交战的核心区域。
    然而在此刻的拉达曼迪斯岛上哪里还有安全的区域，四人即使逃到了岛屿边缘，依然被战斗的余波所影响。幸好几人也不是庸手，才能在岛屿上矗立。
    萨奇单手撑在地上，震惊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嘴巴也变得有些打颤：“那个白龙……真的有那么强吗？居然和老爹……”
    其余三位队长的脸色也很是难看，毕竟他们在近二十年里都没有看到，让白胡子陷入如此僵持的苦战了。
    “比斯塔！老爹和白龙使用的都是剑气斩击吧！斩击，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随着乔兹的提问，马尔科和萨奇也将视线移向比斯塔。而比斯塔在仔细思考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武装色霸气以剑气的形式斩出，从而做到隔空斩击的效果并不难。但是马尔科你也知道，想要将果实能力和武装色霸气融合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老爹也做不到！”
    “这我也明白，不过老爹和白龙刚才的斩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轰！轰隆——咔嚓！”
    雷声和碎裂声依然响彻在几人的耳边，似乎也在印证着比斯塔的错误。然而无论是马尔科还是萨奇他们都明白，比斯塔所说的是事实，而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才是真正的不合理。
    “老爹的招式我大概能明白一些，应该就是在一次斩击中使出两种不同的力量——简单来说，包含霸气的斩击和包含震震果实能力的斩击虽然同时砍向一处，但却是两道不同的斩击。”
    说到这，比斯塔的眼里满是崇拜之色，他感受着大地的震颤，心中只觉得无比的自豪。然而当那紫黑色的雷火占据他的视线时，惊疑也替代了崇拜，成为了他眼眸中唯一的色彩。
    “但是白龙的招式，实在是难以用剑气斩击来解释……武装色霸气，响雷果实的能力，还有那种奇怪的绿色火焰，甚至于眼前这黑紫色的物质……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人能解释比斯塔的疑惑，毕竟对于这个只花了十多年就完成“登峰”，成功迈向世界之巅的男人，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是神秘的一角罢了……
    ……
    “噗呲！”
    尖锐的长剑轻而易举地刺破白胡子的皮肤，直接进入肌肉之中并不断深入。紫黑色的雷火也顺着伤口前进，想要“趁胜追击”。
    “嘭！”
    然而长剑被宽大的手掌牢牢握住，难以再进丝毫。紫黑色的雷火也遇到了厚重的霸气，很快消失。而全力挥出的拳头则是包裹着近乎化为光球的破坏力，直接狠狠击中瑞登的腹部，让强悍的力道轰击那坚硬的肋骨和那柔软的脏器！
    “呼——呼——”
    “呕——”
    伴随着白胡子沉重呼吸声的，是瑞登呕出鲜血的声音。然而只是几息之后，沉重的呼吸声就再次变得均匀，而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也随之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这是一场你生我死的战斗，不存在任何的休息；这也是代表世界最强的战斗，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闪电的速度我已经适应了，那样的突袭不会再成功第二次了，瑞登！”
    “呵，还有精力说废话吗？不过刚才那样的拳头，再来几次就能打倒我了，白胡子！”
    “轰！”
    战斗继续展开，从远距离战斗到白刃战，从以伤换伤到寻找破绽，两人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除了战胜对方，他们都没有想任何其他的事情。
    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中，时间变得尤其的缓慢，每一秒都蕴含着无限的战意。而在一整天即将过去的时候，两人也终于露出了疲态。
    面目全非的岛屿上满是沟壑，焦灼的大地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机。白胡子的身前已经满是伤口，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了从容，而是尽情地大口喘息着。
    而瑞登身旁的雷火也变得极其黯淡，紫黑色的雷火随时都有彻底消失的可能。他身上的伤口也无法再得到恢复，毕竟拥有着吸血鬼果实能力的七星剑，也到了耗竭的时候。
    “咕啦啦啦！灵魂力耗尽了吗，瑞登？”
    “还是被你看穿了啊……我居然忘了，你和那个怪物也在一条船上呆过……”
    “咕啦啦啦，知道的多，或许就是年老最大的好处吧——不过收拾你这样的小家伙，还是太容易了！”
    “真敢说啊，老家伙……”
    瑞登从地面缓缓站起，而白胡子也再次扬起薙刀，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个相对“漫长”的休息。
    “big·mom，百兽凯多，白胡子……为了击败你们这样的怪物，就需要拥有击败怪物的‘枪’，来试试吧，白胡子！”
    瑞登甩动手腕，将双刃重叠成一个特殊的姿势，从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不断积累的战意全数爆发出来！而黑紫色的雷火也分裂开来，蓝白色的电弧重新闪烁而出。
    “轰！轰隆隆——”
    瑞登跃至空中，失踪已久的雷霆也爆发出来，响应着他的呼唤。而一股不同于霸气的气势也在不断酝酿，伴随着雷霆一起发出摄人的呼啸！
    “咕啦啦啦！这就是新时代吗——还早得远呢！”
    漆黑的天空已经被蓝白色的雷光占满，将白胡子大笑的脸庞照得透亮。而与此同时，以白胡子为中点，他左右两手边的空间也发生了剧变！
    白胡子张开的左手全力拉拽着一侧的空间，就像拉拽着一块极其坚韧的弹簧一样，将其拉扯到胸前！而他握拳的左手则是轰击着右侧的空间，让那边的空间像玻璃一样不断碎裂！
    “雷霆！霸国！”
    “天崩地裂！”
    无比的气势随着双刃的斩击自上而下，携带着这片天空的雷霆冲向地面！而白胡子双手也完成合拢，两种截然不同的震动力合二为一，形成了无法言语形容的恐怖力量！
    时间宛如在这一刻静止，就好像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一般。
    而当两种远胜天灾的力量触碰时，那种毁天灭地的威能也促使时间再次流转，承受这一切的，只有那无比脆弱的空间，以及那处于战斗中心的二人！
    “快！再快点！”
    “已经是全速前进了！”
    “刷——”
    马尔科他们早已经上了船，并驾驶着这艘莫比迪克号暂时远离达拉曼迪斯岛屿。然而这场超乎常理的战斗还是以不同寻常的方式波及到了他们——那呼啸而来的狂风几乎顷刻间就追上了他们，并将船帆全部吹断！而足有百米高高的巨大海浪也澎湃而来，势必要将他们全部吞没！
    岛屿在龟裂，亦或是说在消失——巨大的岩石碎成了小块，又从小块化为齑粉，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大海在震动，亦或是说在破碎——海水断裂成块状，海域中所有的生机全部荡然无存！
    ……
    不知过了多久，大海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平静，划破黎明的光逐渐照射到海面，也照亮了那即将彻底被海洋吞没的岛屿残骸。
    拉达曼迪斯岛屿永远成为了过去，那座巨大的的雷岛如今却只残留了几块岩石，就像是墓碑一般矗立在海面上，记录着岛的过去。
    而在两块对立的岩石上，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也在彼此对立着。终于，那个年轻的男人难以坚持，一下摔倒在岩石之上。而年迈的老者也是直接坐下，毫不保留地展现着他的老态。
    “世界最强……果然厉害。可惜了，你终究还是带着这个头衔老去，不给任何人抢夺的机会了……”
    “呼……如果你生在我们的时代，那会多有趣啊……”
    “呵呵呵，或许吧……”
    失去船帆的莫比迪克号缓缓驶入这里，巨大的船身遮蔽住阳光，将白胡子重新“护卫”在阴影之中。这一变化不由让对立的二人看向远方，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阳光和阴影的交界线……
    “咕——咕啦啦啦！”
    “呵，哈哈哈哈！”
    男人的欢笑声同时发出，似在调侃这突发的巧合，又似在感叹那玄乎的命运。
    “老爹！”
    “老爹！”
    化为不死鸟的马尔科率先飞到白胡子身边，他身上那青色的“再生之炎”也立刻蔓延到白胡子身上，加速他伤口的愈合。
    而比斯塔几人也是各展手段来到白胡子身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瑞登，尽管对方看上去已经没有战斗的余力，但他们仍旧十分警惕，不敢有一点大意。
    “老爹，您安心休息吧。”
    “马尔科……”
    白胡子还想说些什么，但马尔科已经站起身来，用自己那慵懒的睡眼死死盯住瑞登。
    “英雄的个人战已经结束，下面的是海贼与海军的战斗！但是尽管如此，我们白胡子海贼团也不屑于做乘人之危的事情。不过白龙，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呵……”
    “别装傻！虽然你们海军已经没有其余的兵力了，但是我可不相信你只是来打架那么简单！告诉我，你的目的！”
    马尔科飞向空中，然后直接冲向瑞登。然而面对他的追问，已经十分虚弱的瑞登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戏谑……
    “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而马尔科也是直接被重重击飞，一下子没入白胡子身旁的岩壁之中。
    白胡子也是挣扎着站起身来，神情很是震惊，但脸上却露出了怀旧之色：“居然是你们……真是没想到啊。”
    瑞登的身体被两个高大的搀起，而两声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熟悉的声音也传到了白胡子的耳中。
    “白胡子，真是好久不见了。”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真是狼狈啊。”
    马尔科从碎石中钻出，和比斯塔几人一起看向前方，眼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
    “他们是……”
    “海军元帅战国！英雄卡普！”
    “可恶！居然是他们！保护老爹！”
    四人围在白胡子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这两位海军的传奇，心中不断思考着获胜的办法。而一艘军舰也逐渐从远方驶来，向这里靠近。
    “不做乘人之危的不仅是白胡子海贼团，海军也一样——但是战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走吧，两位前辈。”
    战国轻轻点了点头，又与白胡子对视一眼，这才转过身去，向着远方的军舰走去。
    “对了，白胡子。”
    “嗯？”
    瑞登停下脚步，随即转头看向白胡子，平静稳重的脸庞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丝属于年轻人的狂傲。
    “你们的时代，可惜我没有机会去体会。但是接下来，你会亲眼见证，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