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娱乐圈] - 第304章 傅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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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春。
    秦意浓和唐若遥大婚,宴请宾客前往韩宅观礼,关菡有幸在受邀之列。
    前一天晚上,她又是刷着某知名弹幕网站的秦唐cp剪辑安详去世,不是,安详入睡。
    自从秦意浓和唐若遥谈恋爱以后,隐形人关菡也逐渐有了存在感,具体表现在,秦意浓动不动就屏退她,让她少嗑了很多粮。
    想当年还在《本色》剧组的时候,遥小姐骚操作层出不穷,一会儿一个套路,两人感情的细火慢炖,突飞猛进,都被关菡看在眼里。曾经有一份神仙爱情摆在她眼前,她嗑得不够,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她希望是千千万万年。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帘,关菡严苛的生物钟让她立刻睁眼,眯着眼摸到床头柜的眼镜戴上,眼镜旁边还放着一封白底烫金的请柬。
    关菡把请柬打开,一字一字确认一遍,起床洗漱。
    直发披肩,算得上白皙清秀的五官,银边眼镜遮住其实很柔和的一双眼睛,增添了凌厉冷肃,随之穿上的一整套职业正装,修身西裤,剪裁合体的小西装,里面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倒数第一颗,周身萦绕着禁欲的气息。
    她若是愿意笑一笑,哪怕挑起唇角,就完美契合斯文败类的气质,但是她不笑,就只有冷漠正经,方圆三米,生人勿进。
    关菡着装完毕,抬腕看一眼时间。
    手表是非常商务的机械表,冰冷的表盘泛着金属色泽,和它的主人一样。这款表是秦意浓有一年去国外拍戏,让她们一帮助理购物,她送给关菡的。本来秦意浓中意一款小巧秀气的女表,关菡选了这款,秦意浓也没说什么,痛快地付了钱。
    抛却嗑cp来说,秦意浓是个非常好的老板。脾气好,待人真诚,出手大方,否则她也付不起现在这套单身公寓的首付。
    小窝不大,但是够温馨。墙纸用的都是少女心的粉蓝色,卧室更是布置成粉粉的,床角摆着独角兽的玩偶,靠窗的书桌上还挂着一串风铃,开窗的时候能听到悦耳的叮当声。
    关菡并不把自己定义成什么样子,她的生活随她喜欢。谁规定的在外面精明干练的关助理回家不可以喜欢hellokitty?
    她偶尔下厨,虽然厨艺不算太好;也会打游戏,虽然技术真的很糟;更会像现在这样,一脚踹向沙发上背对着她睡得呼呼香的人的屁股。
    “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
    关荷——关菡的亲妹妹被她踹得垂死梦中惊坐起,紧张地东张西望:“着火了吗着火了吗?”
    关菡双手抱臂,冷冷地睥睨着她。
    关荷在姐姐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拇指蹭了蹭鼻子坐直了。
    “姐,你起来了啊?”
    “不然?”关菡抬了抬下巴,催促她去洗漱上课。她妹妹在附近的大学城念书,晚上在外面浪晚了宿舍楼关了门,来姐姐这里借宿一宿。
    床是没的睡的,关菡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没和别人一块睡过。哪怕是亲妈,她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为什么,别的孩子巴不得爸妈亲亲抱抱,她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家人的优待就是可以挽她的胳膊,换陌生人早就一招过去。
    所以关荷只能睡沙发。她年少无知时曾经爬过姐姐的床,被关菡一脚踹得再也不敢造次。
    姐姐不是姐姐,姐姐是魔鬼。
    单身公寓没有通天然气管道,魔鬼姐姐在做早餐,西装小外套脱了下来,白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折起的袖口,露出的一小节白皙手臂,淡化了她身上的冷峻,显出几分温和来。
    洗漱完的关荷从关菡背后绕过去,坐到餐桌对面,手刚拿起三明治,鼻翼扇动,用力嗅了嗅:“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关菡眼睛也不抬:“我喷香水很奇怪吗?”
    关荷说:“奇怪啊,你不是从来不用香水的吗?你说我们练武的,容易让别人闻到气味。”
    关菡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她还用这种借口糊弄过关荷?几岁时候的事?
    关荷跷着二郎腿,道,“照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何况咱光明正大,也不玩暗杀那一套,完全可以喷香水嘛,你用的什么牌子,给我推荐一下。”
    关菡抬起眼帘,冷冷淡淡地盯着她。
    关荷把脚放下来,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上拉链的手势。
    吃完早餐,关菡和关荷一道出门,先送她到学校门口,再出发去韩宅。
    韩宅从前两天就开始布置了,门口的石狮子上挂了彩绸带,从大开的院门能看到里面处处张灯结彩,一眼望去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关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拍了张正对大门的照片,把请柬交给门口守着的门童。
    两个门童约莫十来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端庄规矩。其中一位接过请柬,核对关菡的身份,将她领进门内,到里面看得更清楚了,前院种的一棵棵树上都系满了红绸,随风飘扬。
    三月刚开春,风还是有一丝寒意的,但因着满院满树的火红,只让人感觉到暖意。
    关菡是秦意浓的宾客,也是她的助理,所以这场婚礼的宾客本该是下午到场,但关菡提前到来也不显得突兀。她和早早起床赶过来的秦意浓汇合,帮着清点朱漆髹金的箱子里的嫁妆。
    秦意浓显然很紧张,脸上没化妆,化了妆也被她的汗给弄花了。她抓着司仪一遍遍对婚礼流程,关菡在边上给她递纸巾和水。
    宁宁在前后院穿梭,帮唐若遥带话过来,又帮秦意浓带话回去。
    明明手机就能搞定的事儿,小家伙一遍一遍地跑,跑得满头大汗,笑得也是眉眼弯弯。
    不愧是你们,一家三口。
    关菡算半个秦意浓这方的宾客,婚前不能见新娘子,哪怕她抓心挠肝,也必须死死钉在前院,一步都不能往里跨。
    九点左右,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快步进了韩宅。
    她裹着一件长及膝盖的风衣,戴着灰色的棒球帽,疾步匆匆。还在和司仪对流程的秦意浓停了下来,换上一副……让关菡形容的话,就是对待老婆娘家人分外亲切的笑容。
    来人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头秀发,还有那张既有江南水乡的柔婉又不乏大气的脸。
    正是唐若遥的娘家人——傅瑜君。
    傅瑜君在西北拍戏拍到凌晨,连夜坐飞机赶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疲乏。她向秦意浓点点头:“秦总。”尔后慢慢将视线落到关菡脸上,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关菡回以点头。
    秦意浓道:“她在后院,我让人领你过去。”
    秦意浓左右看看,似乎想找谁有空,大家都来去如风,忙得飞起。
    傅瑜君道:“不如让关助理带路吧。”
    秦意浓说:“那好吧,关菡。”
    关菡垂眸:“是。”
    身为秦意浓的贴身助理,韩宅关菡没来过十次也有八次,了如指掌。她在心里小小地感谢了一番傅瑜君,说不定自己可以偷偷地看一眼新娘子。
    请来的现场乐队在前院吹吹打打,关菡领着傅瑜君穿过垂花拱门往里走,那些喧闹的声音便越来越远,关菡听得见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脚步声,敲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傅瑜君穿了一双带跟的皮靴。
    “关助理来得很早。”傅瑜君的声音和她的人感觉一样,温润悦耳,意蕴悠长。
    像是悠闲的假期里,独自行走在乡间小道,天地寂静,从耳机里传来的轻缓音乐声,说话很容易让人听进去。
    “刚到不久。”
    “今天也要工作吗?那不是很辛苦?”
    “我是宾客,顺便帮忙。”
    “我也算宾客,但我得送嫁。我们俩差不多。”
    关菡心想:哪门子差不多?差得远了。
    傅瑜君看着她不自觉加快的脚步,适时地住了嘴,默默地跟着。
    没等她们走进后院,前方路上便风风火火刮来一个人,关菡看清对方的脸,让开一步,来人一个饿虎扑食,将傅瑜君冲得连连向后退了四五步。
    文殊娴:“我敬爱的老傅亲,你终于到了!”她拉起傅瑜君的手,“走走走,我们去前院看看,听着热闹死了。”
    傅瑜君忙道:“我刚从前院过来。”
    “再去看一次。”文殊娴不由分说将她拖走。
    傅瑜君被她牵着往前院跑,只能看到关菡越来越遥远的身影。
    再见面就是下午吉时大婚了。
    十里红妆,烟花迎轿。
    新人跨马鞍,踏火盆。
    因为新人说悄悄话,被文殊娴一打趣,满场都是笑声。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时,傅瑜君看到了关菡面无表情的脸,她视线往下,却看到对方不自觉握成拳头的手,再定睛一看,对方的眼眸亮得惊人,分明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口是心非。
    傅瑜君唇角微勾,将视线重新移到新人身上。
    唐若遥是她大学时代乃至整个学生生涯,如无意外,也会是她此生最好的朋友。傅瑜君不像文殊娴那样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但她心里的不舍并不会比任何人少。
    拜堂后,新人三鞠躬答谢四方宾朋。
    江老唱:“送入洞房——”
    文殊娴哭得稀里哗啦,连路都走不了,傅瑜君和崔佳人一人搀住她一边胳膊,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此后她兴致一直不高,从后院回来后便和两位室友坐在宾客席里等待,文殊娴眼眶通红,抹着眼泪吃糕点,崔佳人给她的杯子里添水,傅瑜君撑着下巴,无意识地观察在场的人。
    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婚礼请的人并不多,拿请柬来的宾客拢共凑了三桌,一目了然。一桌是韩玉平请的,一桌是秦意浓的朋友,再一桌就是自己坐的这桌,她们几个人加上老师,和唐若遥后来在圈里认识的朋友。
    她的注意力慢慢落在了只着白衬衫的关菡身上,目光刚停留两秒钟,对方便警醒地望了过来。
    傅瑜君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关菡神色平淡,收回目光。
    刚才唐若遥抛绣球,傅瑜君擅自抓了她的手腕到人群中央,关菡还记得,所以暂时不大想和她有眼神交流。
    傅瑜君蹙了蹙眉。
    即使关菡什么都没表现,她有种莫名的“对方生气了”的直觉。
    崔佳人见她脖子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道:“你在看什么?”
    仿佛一声炸雷响在耳边,一向沉稳的傅瑜君竟然吓了一跳,心脏也急剧跳动着。
    崔佳人:“……”
    傅瑜君迅速调整过来,垂眸掩去了突如其来的心虚,端起桌上放凉了的温水抿了口:“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崔佳人哦了声,道:“小文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要不要一块去机场?”
    傅瑜君报了机场航班和起飞时间,差不多能顺路。
    新人姗姗来迟,一身火红华服,并肩而行,挨桌敬酒。热热闹闹了一晚上,其他宾客都告辞回家,405三人在婚房陪唐若遥聊天,直到秦意浓送完宾客回来,才歇在准备好的客房。
    文殊娴和崔佳人一间,傅瑜君单独一间。
    傅瑜君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和室友说过。
    她是同性恋。
    虽然在她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之前,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但她能察觉自己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高中住校,她每次在宿舍换衣服都避着大家,室友穿着过于清凉时也会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当时班上就有一对女生在谈恋爱,但是女生之间亲密点不会引人注目,最多会当成好闺蜜。可傅瑜君的观察力不同寻常,她敏锐地感觉两人间的气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当时的阅历不足以支撑她去判断。
    直到有一天,她和这对女生被排到了同一天值日。她负责倒垃圾,离开教室的时候那两个女生还没走,傅瑜君说了声就先走了。
    中途她想起来有本书落在了抽屉里,便返回来拿,希望那两个同学还没走。
    那时天色半昏,远处的天边扯絮般拖出大片绵红的云霞,映得傅瑜君半边脸颊都是红的。那天是周五,高一年级当天不用上晚自习,学生们跟出了笼的鸟儿似的早早就出校门回家,走廊里空无一人。
    傅瑜君本能地放轻了脚步,走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高一(一)班的教室门虚掩着,傅瑜君皱了皱眉,心想:谁最后一个走居然不锁门?
    她正要推门而入,去座位拿自己的书,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嗯……”
    呼吸交缠时,隐忍压抑的情不自禁。
    傅瑜君从门缝往里看。那两个同学还是很谨慎的,把窗帘都拉了起来,但学校的窗帘是透光的,灿烂的霞光穿过薄薄的布幕,照在两人的身上。
    高个儿的女生将个子稍低一点儿的那个抱在自己腿上,另一个人则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脖子,两个人在接吻,制造出更多傅瑜君在门口听到的暧昧声响。
    她们吻得很投入忘我,紧紧地缠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高个儿一只手箍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造次。
    傅瑜君瞳孔骤缩。
    她捂住自己的嘴,慢慢地退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她在文学作品里、影视剧里见过同性恋,但是出现在她身边的,还是第一对。此后傅瑜君在班上再见到两人眉眼默契来去,想的却是那天黄昏,那道紧密相缠的剪影。
    她发现自己的那些异常和不自在都有了解释,她并没有对此产生恐慌,而是安静地审视内心,正视自己。
    傅瑜君也是要参加艺考的,对于考电影学院的艺术生来说,她们的形象、气质在同龄高中生中不说绝对的鹤立鸡群,也是出类拔萃了。
    高二那年,傅瑜君基本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不久,有人向她表白了,对方是个女生。傅瑜君问她:“为什么?”女生画着上挑的眼线,像只处心积虑的妖精,笑道:“感觉你是同类。”
    对方不是她们学校的,是傅瑜君去外面上课的时候认识的,是个学画画的,画技很好,手指很漂亮。傅瑜君拒绝了她,但是对方锲而不舍,傅瑜君十八岁生日,收到了女生送她的礼物,一本画集,里面画的全都是她。
    傅瑜君承认自己有点被她感动了,所以在她将奶油抹在自己脸上并吻去的那个瞬间没有躲开。
    可惜好景不长,女生高考失利,没有考上首都的美术学院,傅瑜君却踏过了那道独木桥,顺利成为一名戏剧学院的学生。
    傅瑜君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道德感和责任感比较强的人,听说对方高考失利,她立刻表示可以在首都等她一年,或者对方去上别的学校,大学异地四年,以后再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结果对方出国了。原来对方早已做好两手准备,家里不差钱,此路不通,便选了出国的路。
    坦白那天,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傅瑜君面无表情,把服务员上的一杯红酒朝对方兜头淋下,弄花了对方精致的妆容,湿透的长发贴在脸上、脖子里,模样分外狼狈。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通讯方式全部拉黑。原本该越刻越深的名字,只在心上划了条道儿,便随着年月流逝,了无痕迹。
    直到关菡的出现。
    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玩游戏菜的一批,人看起来挺傲气的,冷淡,不爱搭理人,结合她骨灰级的口是心非,说不定骨子里是个满屏弹幕的小可爱?但……也可能是表里如一的霸王龙。
    只是想到她的时候,心情会本能上扬,尤其是在地图里看对方成盒后的灰点情不自禁地发笑。
    傅瑜君过了少女心萌动喜欢就要行动的年纪,她的感情经历也并没有教会她怎么追人,在不确定自己心意前,她是不会出手的。何况她刚毕业两年,正是全力冲击事业的时候,哪来的闲心谈恋爱。贫贱夫妻百事哀,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
    傅瑜君在浴室冲了个澡,穿上雪白的睡袍,趿拉着拖鞋,从行李箱里拿出便携装的护肤品,一层一层地给自己护肤。
    隔壁文崔二人尖叫着打闹,声音传进傅瑜君耳朵里,让她不由一笑。
    晚上多看了关菡两眼,还隔着衬衣布料接触到了对方的皮肤,傅瑜君发现自己心里那颗小种子有点蠢蠢欲动,她熟练地点开了吃鸡游戏,在好友列表里上下拉动,看关菡在不在线。
    她和关菡的关系,现阶段就是吃鸡好友,私底下几乎毫无交集。关菡是不想有,傅瑜君没空有。一个好的进展是:在她锲而不舍地带妹下,关菡看到她游戏在线后,会主动找她双排。
    关菡不在,文殊娴倒是在,催着崔佳人上线以后,组队三排吃鸡。
    至于唐若遥,春宵一刻值千金,没人会不识趣地去打扰她。
    ***
    关菡在秦意浓身边,有时候会帮她挡酒,称不上千杯不醉,但比寻常人要好很多,她晚上喝了不少酒,但用钥匙开门后还是清醒的,路也走得笔直。
    外套搭在沙发上,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关菡去几步开外的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仰脖咕咚灌下了一整杯,坐在餐厅的凳子里,胃里的灼烧感慢慢缓解。
    关菡冲了淋浴,洗去一身的酒气,把自己用浴巾擦干,换上粉色的纯棉睡衣,仰面朝下,把自己丢到了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她一动不动地趴了两分钟,中指微动,忽然一下,紧接着又一下,像电视里的植物人似的,慢慢地苏醒过来,将自己当成一条咸鱼艰难地翻了个身,再次趴下不动。今天体力没耗费多少,脑子里土拨鼠叫得她有点缺氧,所以精神不济。
    五分钟后,关菡盘腿坐在床上,练习吐纳,是家传的功法,没有小说里的内功那么夸张,但是有助头脑清明,神思专注,恢复精力。
    她睡前会打盘儿游戏放松,关菡吐纳完毕后像以往一样用手机登陆了吃鸡,习惯性拉了一下好友列表,发了条私聊。
    关关茂发私聊人美性子野:【有空吗?】
    “关茂发”那个号给秦意浓了,这是她后来用自己微信建的新号。
    傅瑜君秒回她:【两分钟】
    刚打完字发送,她就被偷袭的人一梭子子弹打掉不少血,傅瑜君连忙操纵人物躲进掩体。
    关菡看了眼床头柜的数字时钟,计时。
    两分钟,不多不少,傅瑜君回她:【好了,我拉你?】
    关菡被拉进了405的房间,文、崔、傅俱全,唐若遥不在,关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深沉——无形的糖,又嗑到了。
    关菡本次发挥超常,最后吃鸡的时候队里三个人,分别是文殊娴、傅瑜君,还有她。
    “谢谢。”她打了两个字,准备下线。
    “不客气。”傅瑜君回她。
    关菡刚要退出游戏,发现傅瑜君给她发了条微信:【[分享游戏: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关菡也在任务里翻了翻,分享给她,获得游戏奖励。
    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这次交集合该到此为止。
    但是,意外发生了。
    关菡睡前点开弹幕网站,熟练地搜索关键字:秦唐。
    满屏幕的cp向剪辑目不暇接,关菡一条一条往下滑,感兴趣的名字就点进去播放,终于看到了一个剪得特别好的,关菡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在视频下方选择收藏,却提示需要登录。
    关菡一般都用平板刷视频,嫌手机屏幕太小,上次登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估计失效了。
    她懒得换平板,于是点击分享到自己的微信,打算明天有空再收藏,也方便她直接从微信里二刷。她哈欠连天,女儿红的后劲上来,她眯着眼选中了自己,确认发送。
    继续点下一个视频,再次分享。
    发出去以后,关菡忽然回忆起方才最上方出现的那个名字,脑子里嗡的一声,酒全都醒了。
    她闭了闭眼,几乎是不忍直视地点开了自己的微信。
    另一端,傅瑜君刚打算入睡,明天还要赶飞机。她合上双眼,呼吸变得均匀,半梦半醒间,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嗡的震了一下。
    关菡:【[秦唐]真相是真秦意浓x唐若遥】
    关菡:【[秦唐][高h]superpsycholove】
    傅瑜君:“???”
    作者有话要说:
    老傅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关小菡?
    谁不想看关菡发的秦唐cp剪辑呢?留言即送
    ps:如果出现某些细节和正文不一样,说明作者忘记了,不要在意细节,以及傅关番外接的是正文,支线一和二里的任何内容都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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