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地主爷 - 第393章;有事不决问陛下
第三百九十三章;有事不觉问陛下
老司徒看着如今的儿子,总算是满意了,温和的问道;
“那七贯之数的酒价一事,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卢继善见阿耶问起了这事儿,点了点头回应;
“阿耶放心,儿知道如何去做了,此事一定要站在长远的大局上考量,需与那李大郎一同进退,非但如此,还要排除困难,向陛下分说情由,力劝陛下从之。”
看着爱子焕发出来那种劲头,听着儿子慷锵有力的话语,和之前大变样子,老司徒欣慰的笑了;
“哈哈哈哈,好,我的儿,你终于长大了,去吧,不论皇帝午后是否歇息,此时去觐见都是最佳的时机,若是皇帝今日不歇,你此时进宫,正好能说个透彻又无人打扰。
若是皇帝今日歇息,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等你进宫之时,皇帝正好头脑清晰,
你只要据理力争,说个子丑寅某,当今的皇帝非比寻常,是个开明的圣主,你行事光明正大,处处与皇帝考虑,必定能获得皇帝的赏识,那圣主也不会胡乱进行的。”
卢继善看着困倦无比的阿耶,知道他今日里,全心全意的点醒自己,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懂事的卢继善弯下了腰;
“是阿耶,那儿这就去了,阿耶若是犯困就歇息一番吧,阿妹,兄长要去户部堂里当差了。”
“去吧。”
“兄长自去。”
“好。”
坐在马车里,卢继善还在庆幸,若不是有一品大司徒的老阿耶仔细教导,自己哪能有今日的成就,真是万幸之事呀!
卢继善本来就是满腹经纶,又是个有能耐的,一朝顿悟便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此时的心境,配合几十载的经验阅历,再处理起事情,更是手到擒来,那仓部司的事务,卢继善连想都不用多想,一切都在心中有了定局。
距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卢继善闭上眼睛,回忆起阿耶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细细的品味着……
一路无话,马车开进了仓部司的大院里,卢继善安排了人去叫官员们来大堂里议事,才不慌不忙的进入正堂。
跟班的下人端来清水,卢继善净过了面,又吃了一碗半热的清茶,六个得力手下,带着其他十几个有品阶的官员陆续来到正堂。
看着人都到整齐了,卢继善朗声开口;
“劳烦诸位前来,还是要议一下那仙人醉的酒价,上午李县伯说出七贯之数的时候,本官还在考量之中,因到了昼食的时刻,再者牵连甚多,本官不敢轻易答应。
这会李县伯不在当场,总归是没有了外人,大家有话但说无妨,商议商议,就是要各抒己见的,
又不是一锤定音,便是说错了也没有什么,好了,刘员外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是郎中,说实话,下官也觉得,李县伯说的那些,颇有道理,从心里说,下官是支持李县伯的,奈何朝廷的情况……,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咱们商量的五贯之数也能说得过去,再多下去的话,陛下那边也不好交差的,请郎中明查。”
卢继善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李县伯的说法,本官也是和你一样,很是赞同,朝廷里的事,当然也要顾虑的,不过,要看如何对待了,单说目前的现状,显然是不能太过挥霍无度,
朝廷里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事儿瞒不住大家,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此时不心疼银钱之事,陛下哪里铁定是要大发雷霆的,本官也知道这个。
但是长久看来,李县伯的那些说法是能站住脚跟的,郑员外,王主薄你们两位也说几句吧。”
那郑员外也开口说话了;
“是,回郎中的话,说到赞同李县伯的意见,下官当然赞同了,问题是陛下赞同不赞同,还是两说呢。
所以下官就是赞同,也不敢胡乱说话,眼前的局势,陛下就等着用钱的,再扔出去两贯?
不说以后的买卖,只说咱们部司里存放的这些仙人醉,一句话就要不见几万贯出去,是以李县伯说出来的时候,下官阻止郎中同意,这一下扔出去几万贯……
陛下若是能听进去解释还好,若是听不进去咱们啰嗦,恐怕那刑部的大牢,就是最后的归宿,请郎中务必慎重考虑。”
满正堂里坐着的二十多名官员,听郑员外说起弄不好就要进去刑部大牢,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没人埋怨郑员外危言耸听,这是实话,皇帝穷的想咬人,你还往外几万贯的霍霍,不收拾你收拾谁?
王主薄看看几个同僚都陆续开了口,便也凑了个热闹;
“回郎中,说起大局为重,下官也主张同意李县伯的定论,只是下官也和两位员外的看法一样,支持归支持,可是也要考虑国库空虚一事,不敢盲目的下定论,还要三思而行,慎重考量的。”
卢继善点了点头,看着二十几个仓部司的大小官员;
“现在暂且不提朝廷里,国库空虚的事情,只商讨那七贯酒价的事情,诸位同僚谁也不能躲避。
也不用含糊其辞,都要表个态出来,到底是支持李县伯建议的七贯酒价,还是支持咱们自己定出来的五贯之数,人人都要说话,好了开始吧!”
卢继善说完话就扭头吩咐,左右两边那两个负责记录仓部司事务的七品记录官;
“仔细记录,每个人每一句话都不能落下,将来尚书,侍郎查看的时候也能看个清楚明白。”
两个人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答应;
“是,郎中但请放心,我们二人记录了将近五年,从未出过差池,本次议事,还是以往那般,不会错漏一句,更不会少记一人。”
卢继善点了点头伸出左手;
“且请就坐。”
所有人都开始互相看着对方,左看看右看看,用眼神交流着,这回大家都看出来了,
这郎中明摆着,是想支持那七贯之数了,哼哼,自己不敢决定,却来逼迫我等开口,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儿?
出了事情,还不是是一句话就把我们推到那风口浪尖,谁还看不出来了,想拿我们做替罪羊,你躲在后头推个干干净净,想都别想……
一个官员站了起来拱手为礼;
“启禀郎中,下官以为便是那五贯之数都有些多了,上午下官就说过的,给他们三贯一斗,已经不少了。
后来大家又商议到五贯,那李县伯直接一口咬定让出去七贯,下官恕难从命,这两个酒价下官都不敢认同的,下官觉得三贯就行了。”
那官员一口气说完拱了拱手,得到卢继善点头,这才重新坐下,二十几个官员里头,立马又有人站出来同意此人的观点,一共十一人支持三贯的酒价。
卢继善不动声色的听着众人发表意见,心里不住的叹息,一群酒囊饭袋之辈,鼠目寸光尽是考虑的蝇头之利。
下头又一个官员站了起来;
“启禀郎中,下官支持五贯的数目,但不敢认同那七贯之数,大户们以后售卖烈酒,也用再安排人马开设酿酒的作坊了,省去了许多人力,钱力,只来拿钱换酒,回去一倒腾就是利头进账,五贯足够了。”
此人刚说完,还没有就坐,一个与他交情不错的同僚,也跟着站了起来;
“启禀郎中,下官也是这般想法,也支持五贯之数。”
“下官也是如此。”
“下官也附议五贯。”
“下官也附议。”
卢继善闭着眼睛也不说话,谁表过态了,他只点头应允,说话的人便各自就坐。
卢继善在心里数着,九人支持五贯的酒价,最后所有都说完了,唯独剩下刘员外,郑员外,王主薄,与卢继善自己本人,就剩下这四个人没有表态了。
最开始这刘员外,在李钰在场的时候就是同意七贯之数的,只是不敢多说话,这会看看就剩自己几个人没开口了,刘员外站了起来;
“启禀郎中,下官赞同七贯。”
卢继善还是老样子,眼睛也不睁开,点了点头,刘成功干脆利索的说完,便自己坐了下去。
大堂里的其他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了过来,刘员外就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那郑员外的心里,也是纠结的不行,有心想要同意吧,似乎不得人心,若是不同意,又违背自己的本心……
且那李县伯的论点,似乎更长久一点,这郑员外倒也想过,先看看自家郎中到底支持那边,
可是郎中一句话不说,他看不到风向标,就不敢轻易说话,可这会就剩下王主薄和自己没说话了,拖是拖不过去了,
郑员外纠结了半天,没一会儿就自己弄得自己一头大火,心一横去他娘的,直接站了起来;
“郎中,下官和刘员外想的一样。”
待说完坐下,这郑员外长叹一口气,又摇头不语,众人看着这个神经病心里想着;
你叹气个什么气,又耍的什么花样,也没人逼迫于你,你嘴长在自己身上,这说完了又要来后悔,有个屁用,人家都给你记录的清清楚楚呢!
这会就是后悔摇头也晚了,真是蠢货一个,过了嘴瘾心里后悔了吧?
王主薄看了一圈,大堂里所有同僚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王主薄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本来他行事从来谨慎小心,上午就不敢赞同七贯的说法,可是他昼食回来,与刘员外,郑员外三人一起仔细分析,若是不提朝廷的困局,那李县伯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特别是那句,他们有钱了才能吃好的穿好的,天下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这几句话,一直折磨着王主薄的脑袋瓜子,昼食回来他一直就琢磨这句话了。
也罢,大家都说话了,我们三个人便是支持七贯的数目,也起不了决定作用,怕他作甚,就随着本心一回吧,反正都要被否决的,既然如此,我也支持一下那七贯的说法,来个潇洒走一回!
想好了的王主薄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启禀郎中,下官和刘员外,郑员外的想法一样,我等三人同进退,支持李县伯七贯的提议。”
听着最后一人也表态了,卢继善睁开眼睛,平静的开口;
“本官支持七贯。”
等着那记录的两个人写下最后一笔,卢继善扭头问道;
“都记录上了?”
“是的郎中。”
“回郎中,全部记录在案。”
“那你们报个数,支持七贯的几人,五贯的几人,其他酒价着几人。”
“回郎中,三贯者十一人,五贯者九人,七贯者四人,三种意见皆未有超过半数者附议。”
“启禀郎中,下官这里记录的,和那边一样,也是这般的数目。”
“嗯,知道了,此事我仓部司里,意见各有不同,若是支持五贯者超出半数官员同意,本官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便有权一锤定音。
可今日这等情况从未出现过,本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尚书与侍郎两位主事官,前日对我有过交代,若是有不决之事,可以入宫请教于陛下。
没想到今日便直接应验,出了无法决定之事,算了,也不用再为难下去,我进宫去求见陛下,如实说明情况,请陛下圣断。”
众人心里想的各有不同,许多人心里都想着,就你们四个人同意七贯有啥用处,还去见陛下?
真是没事找事儿,陛下往里头进银钱,那多少都可以,你叫多让些利头出来,恐怕就难如登天喽!
卢继善看着两个负责记录的七品官员,朗声吩咐;
将你们记录的册本收好,本官要去请教陛下,到底该如何决断。”
“是郎中。”
“是。”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安排人去按照等级名册,通传那些参与售卖烈酒的大户们,明日申时必须全部通传到位。
后日巳时,所有大户都来仓部司里领酒,对了告知他们,直接带着银钱绢帛来,一手交钱,一手领货,我仓部司里概不赊账。
我们范阳卢氏一共三房正宗,不必诸位操心通传了,今夜回去我自会与家里的尊长,禀报个清楚明白的。
倒是后天,要安排好人在皇城朱雀门处等候接待,刘员外你走一趟,去负责守门的校尉处商讨一番,到时候给我们仓部司行个方便,要不然,那些大户们连皇城都进不来的。”
“郎中放心,我这就过去。”
所有的官员都顷刻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卢继善带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官员,不急不慢的去了皇城。
话不多说,只说卢继善带着两个记录的七品官,一路进宫,来到太和殿偏殿的书房里,小内侍进去不过片刻就出来传话;
“陛下传令,三位屋里请。”
卢继善再次查看了自己的衣衫,又扶了扶头上的冠带,带着两个手下进入书房。
只见书房里皇帝陛下正在皱着眉头与房玄龄,杜如晦说话,看见卢继善进来便收了声,不再多说。
卢继目不斜视走上前去,弯下了腰;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李世民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在两个记录官员的手里停留了一刹那,开口说话;
“免礼,三位卿家请起身。”
“谢陛下。”
卢继善再转过身对着房杜两人;
“下官拜见两位尚书。”
房玄龄杜如晦和卢继善都是十年的老相识了,房玄龄伸出双手笑道;
“卢郎中快些起来说话。”
杜如晦也笑着说道;
“郎中快快免礼。”
等两个记录的官员也拜见了两位尚书,书房里又归于平静。
李世民平静的开口问话;
“卢爱卿不在仓部司坐镇,来这里找我,可有要事?”
卢继善等的就是皇帝发问,便不吭不卑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启奏陛下,今日我仓部司聚会议事,上了品级的官员,共计二十六人全部参与,一个都不曾落下。
除了两名负责记录的官员没有发声之外,其他二十四名官员都有说话,然最终态度不一,三种意见支持的官员,都未能超过半数,
按照朝廷里定下的章法,臣无权决定,正好这两日我户部主官,尚书,侍郎,皆有事外出,
之前有交代臣的话,若有不决之处,可进宫请教于陛下,是以臣不得不冒昧前来,打扰陛下与两位尚书的大事,还请陛下恕罪,两位尚书恕罪,臣想求教陛下,为臣指点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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