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拽啊(掌门低调点) - 266、【一州起剑!】
墨门山门外,眼前的这一幕,让妖媚的穆白露张大了自己丰润的红唇。
一向发呆走神,神情呆滞木讷的南无,此刻目光灼灼,双手合十,朝着万民钟的方向躬身一拜,在心中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青州的万民钟是举世皆知的法器,这几百件法器,是最能代表这些剑道宗门的处世态度与理念的。
世有不平事,便一剑平之!
钟声的响亮程度,以及次数,代表着问题是否严重。
这般如雷鸣般的钟声,还一口气回荡了九次,这便是最高级别的警示!
而且这等警示,只能由剑宗剑尊发出。
这一点,各门各派的掌门都是知晓的,其他各州的修行者也是有所耳闻的。
初代剑尊炼化万民钟至今,已有一万多年,而这一万多年里,九声雷鸣钟响,还是首例!
这代表了青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劫难。
穆白露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声中正平和里,又透露了一抹严肃的低沉声音,猜测那是剑宗剑尊的传音!
“愿平浩劫者,请起剑!”
穆白露与南无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浩劫?
青州是遇到了何等浩劫,竟让剑尊大人如此重视?
而真正让人觉得震撼人心的是,这个黑袍男子的态度与姿态。
墨门山门处,这个男子自出现,到起剑,可谓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
果断。
潇洒。
他作为墨门掌门,怎会不知这九声雷鸣的含义?
但偏偏就是屈指一弹,青气冲霄。
——青州墨门,起剑!
这便是墨门掌门的态度,面对劫难与浩劫时的态度。
或者说……..是气魄!
穆白露看着这道身影,突然想起了那句流传甚广的“一见朝歌误终身”。
她觉得,至少刚才的那一幕,她是会一直记得的。
……..
……..
青州,镆剑山。
镆剑山同为剑宗的下属宗门,暂时的排名却比墨门高得多。
此时此刻,一道身穿蓝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了万民钟前。
此人乃是镆剑山掌门孙奇景,人称景真人。
很快,他的身后依次出现六道身影,有男有女,这些人便是镆剑山的长老们。
“掌门,九声雷鸣!剑尊传音!”一位女性长老上前一步,忍不住开口道。
孙奇景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愿平浩劫者,请起剑。”他略显沙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刚才万民钟内发出的传音。
“一万多年了,这还是首例吧。”孙奇景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道:“看来,要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他听得出来,剑尊的这声传音,究竟代表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何事,但是呢,剑宗的态度是已经很明显了。
这钟声与传音,必然是已经朝着所有下属宗门都传达了。
非祸及一州之大劫,不可能有这样的规格。
而既然祸及一州,那自然是要举全州之力。
孙奇景紧闭双眸,双手结了一道剑印,然后在眉心处轻轻一点,神识开始向四周笼罩而去。
很快,他便睁开双眸。
“青龙川区域,已有宗门起剑。”孙奇景沉声道。
“嗯?何门何派?”一位男长老问道。
“墨门。”孙奇景说出了一个几年前大家都没有什么印象,近几年却因为一人,而声名赫赫的宗门。
“这路朝歌…….倒是个妙人。”一时之间,几位长老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孙奇景微微一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道:“诸位师弟师妹,可还记得我等年轻时万民钟响,下山除妖修之事?”
“掌门师兄这问的是什么话,哪能不记得啊,你看我这伤,不就是那年留下的?”一位男长老回复道。
又一位男长老道:“哼!要不是那妖修邪异,害我神识受了重创,我觉得我的极限不该只是如此,少说也能再破三境,又怎会在这瓶颈一卡就是十年。”
“哟,陈师兄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年说自己破而后立,以后要一飞冲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嬉笑怒骂间,倒是把刚才的压抑与凝重气氛冲淡了不少。
他们听掌门师兄主动提及大家伙一同下山除妖修之事,便大概明白了掌门师兄的意思。
【起剑】,其实便是投名状。
接下来,是要举全宗之力的。
哪怕传承断绝,香火熄灭,也死不足惜!
若是以往,大家虽然是剑宗的下属宗门,剑宗传令办事,也无需做到这种地步的。
孙奇景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冲诸位长老行了一道剑礼,动作一如当年。
只不过,当年他说的是:“诸位师弟师妹,可愿随为兄下山斩妖除魔?”
今日他说的是:“诸位师弟师妹,可愿齐心,不虑生死?”
众人一一取出本命剑,回应了一道剑礼。
“请掌门吩咐!”
孙奇景哈哈一笑,笑声爽朗,传遍整个镆剑山。
一如当年他意气风发,带领一众师弟师妹下山。
这个已有白发的男子,身上竟有了一丝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一如年少模样。
只见他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指尖剑气便击中了镆剑山山门处的万民钟。
顷刻间,钟声回荡于诸峰之间。
镆剑山的弟子们握紧了手中的本命剑,眼睁睁的看着青气弥漫,然后直冲云霄,化为一柄青色巨剑。
孙奇景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向四周传开。
“青州镆剑山,起剑!”
……..
………
青州,阴阳剑池。
阴阳剑池乃是剑宗三百下属宗门中,在近五十年里,排行第一的存在。
整个青州,除了剑宗以外,最强盛的便是阴阳剑池。
这个宗门建派至今,其实比大多数的【上百门】都要短。
但在这不算长的宗门历史中,却异军突起,越发强盛,直至如今成为一宗之下,百宗之上的存在。
万民钟的钟声,回荡在阴阳剑池的诸峰中。
阴阳剑池的掌门是位女子,名叫木倾。
她身上的英气很重,明明是女子,却有着剑眉。
她颧骨略高,身姿高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实际上,平日里行事,她也是雷厉风行。
青州的很多人,都说她是青州的衡音。
木倾抬头看着万民钟,双手负在身后,右手的食指轻轻敲击着左手的手背。
阴阳剑池的一众高层们站在她身后,看着万民钟,脸上都很凝重。
“愿平浩劫者,请起剑。”木倾重复着这句话。
她呵了一声,扭头道:“有不愿的吗?”
没人出声。
阴阳剑池,有着自己的骄傲。
青州第二大宗门,有着自己的威严。
天地浩劫,三百下属宗门中,我阴阳剑池,自然要首当其冲!
吾辈剑修,何曾畏战?
木倾见无人出声,脸上很难得的涌现出了一抹笑意。
她同样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了本命剑,但却不像孙奇景那样行一道剑礼,而是横剑于身前,英姿飒爽。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处世姿态。
她朗声道:“阴阳剑池,祖师遗训!”
话音刚落,一众高层便随她一同出声。
“妖魔祸世,杀!”
“同门祸世,杀!”
“邪修祸世,杀!”
“异兽祸世,杀!”
“……..”
一连串的杀,杀机弥漫。
阴阳剑池的祖师,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训是:
“剑,是用来出鞘的!”
木倾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眸,环视了众人一眼。
阴阳剑池,全宗练的,都是杀剑!
这样的宗门,又怎可能畏战?
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背对着万民钟,抬起右手,向后屈指一弹。
一道指尖剑气直接击中万民钟,发出了响亮的钟鸣。
青气弥漫,直冲云霄,化为一柄青色的气剑。
“青州阴阳剑池,起剑!”
……..
……..
九天之上,中年儒士手持铜铃,神识外放,双眸俯瞰大地。
一道又一道的青气冲天而起。
自墨门而始,向四周蔓延。
一道青气,两道青气,三道青气…….百道青气。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青州的哪个区域,只要抬头望天,皆能看到至少一道冲天气剑。
如若有的区域里,有着密集的剑宗下属宗门,那么,你若抬头看,甚至能一口气看到数道青气。
这一天,注定是让青州的所有人,永生难忘的一天。
万民钟的声音本就响彻百里,再加上剑尊的传音,以及那一声又一声的起剑。
可以说,这件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青州大地。
青州乃是剑道大州,这里剑道宗门林立,剑宗的三百下属宗门,其实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这三百下属宗门,实际上,各门各派,都大概已经心里有底。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从局面上来看,至少是祸及一州的大事。
独善其身,能吗?
其实是能的。
只要跑得够快,哪怕最后都是死,也能死的晚一点。
天塌了,高个顶着嘛。
剑宗以及这些下属宗门,自然是冲在最前头的。
但是,具体怎么选,那便是个人选择。
此地,乃是剑道大州。
一万多年前,这里出了一位万古一帝。
以一人之名,冠一州之名,万古风流!
一万多年来,整个大州心向剑道,修行者以剑为傲,以剑修的身份为傲。
哪怕是山下的稚童们,最爱的玩具也是木剑。
这,也是万古风流!
这片大地上,流传着一个又一个,关于剑修的传说。
这片大地上,山下之人遇到磨难,看到腰佩长剑的修行者出现,便会心安,便会觉得自己得救了。
这片大地上,死过多少人,埋过多少剑,又留下过多少的英名?
一座山峰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爽朗大笑。
“溪山愿听剑尊号令,共平浩劫!”
又一处深谷内,传出阵阵声响。
“鬼剑谷愿听剑尊号令,共平浩劫!”
一声又一声,响彻天地间。
一万多年的剑道大州,一万多年的剑修风流!
——青州气魄!
九天之上,中年儒士收起了手中的铜铃,然后朝着下方躬身一拜。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死多少人。
没有人会知道。
但他知道,会有人不断的起剑。
煌煌青州,青气漫天。
………
………
墨门山门前,路朝歌向四周看了看。
青龙川区域内,已有大量的青色气剑。
前世,他不是青州玩家,他也不是剑修。
他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这么多玩家里,就属剑修玩家们代入感最强,就属剑修玩家们一个个眼高于底,骄傲地很?
练剑的,看不起任何人。
这一世,他明白了。
剑修,骨子里就是有着自己的傲。
与此同时,就是有着自己的风流与气魄。
在他起剑后,一道道身影于他身后出现。
率先来到此处的,是季长空与路冬梨。
季长空的出现,使得山门外的穆白露与南无暗自心惊。
他们虽然不曾见过季长空,但都听说过四大神剑,知道四大神剑之一的季长空的外貌特征。
如今,再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现在呢,由于突发大事,导致拜山的二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所以还在空中发愣呢。
但由于护山大阵已经打开了一角,这使得山中发生了什么,二人都尽收眼底,也都能感知到。
季长空来到了路朝歌身边,抬头看了一眼这冲天而起的青色气剑,眼底里有着满意的神色。
但以这老顽童的性子,以及路朝歌那果断的态度,使得季长空忍不住还是念叨了一句:“哼,知道起剑代表了什么吗,我看你倒是洒脱的很,连一息时间都没犹豫吧?”
路朝歌嘴角上扬,道:“没有。”
这声“没有”,倒是把季长空给噎着了。
他倒不是有意训斥他,只是笑骂了一声:“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他本想说,天若塌了,他自会先顶上。
怎料,路朝歌闻言,眉毛一扬,立刻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落入穆白露与南无耳中,直接使得二人心神大震。
“年轻人何须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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