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御 - 第886章：云汐收徒

    聚仙城中，沉寂默然。
    客栈别院，废墟一片。
    三方势力的强者尽数被诛杀，令得聚仙城的秩序骤然崩坏，曾经的商贸中枢已然大乱。
    “饶命！先生饶命……”
    “三弟，快帮我求求请，我是你兄长啊！”
    姜子逸跪在废墟之中，拼命磕头求饶，甚至厚着脸皮找姜一鸣求情。
    周围之人深感不齿，卓云仙更是面无表情。
    姜一鸣惨然一笑：“大哥，你和父亲要杀人家，而我也出卖了人家，你现在还好意思喊我替你求情？你凭什么？我又凭什么？其实先生说得对，你们该死，我也该死，我们统统都该死！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姜一鸣目光狰狞，透着一丝偏执的疯狂……随后他一步一步走向姜子逸，突然出手！
    “蓬——”
    “咔嚓！”
    一声震响，姜子逸的天灵被姜一鸣一掌拍碎，最终七孔流血而亡。
    谁都没有料到，姜一鸣会如此疯狂，甚至亲手杀掉自己的兄长，毕竟是血脉相连。
    疯了！姜一鸣彻底疯了，眼中血色浓郁，有了一丝走火入魔的征兆。
    至亲的背叛，父兄的死亡，让姜一鸣渐渐陷入绝望的深渊。
    他不是一个好人，生长在蓬莱海域这样的环境之中，应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或更好的生存罢了。
    但是他也算不上坏人，因为他的心中仍有情义，仍有善恶之念。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愤怒，只有痛苦。
    “阿鸣！”
    沈秋蓉连忙奔上前，紧紧抱住姜一鸣，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在场之人，恐怕没有几个能够体会那种众叛亲离、痛不欲生的感受。
    沈秋蓉是过来人，所以她很明白姜一鸣的痛苦与挣扎，她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去抚平对方心中扭曲的伤痕。
    “放开我，我该死！该死啊——”
    姜一鸣想要自尽，奈何沈秋蓉死不放手，相互僵持。
    “阿鸣，不要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当初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也说过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吗？”
    沈秋蓉大声哭喊着，神情异常悲苦。她已经失去了家人，她不想再失去唯一的挚爱。
    如果姜一鸣活不了，沈秋蓉宁愿陪着他一起死去，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我，我不想你死……”
    姜一鸣生怕弄伤沈秋蓉，不敢太过用力，而后他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一抹淡淡的暖意滋养着他的心灵。
    最终，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
    “行了，你们别哭了！”
    卓傅海实在受不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场景，干脆摆了摆手道：“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做什么，我们又没有说要杀你。”
    尽管姜一鸣出卖过卓云仙，但是卓傅海性格豪迈，不拘小节，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以他对卓云仙的了解，他相信自己儿子恐怕早已知道此事，同样也不会放在心上。
    相比之下，卓傅海反而有点欣赏姜一鸣，出生在姜家这样的环境之中，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为了一个女子不顾一切，敢爱敢恨，实在难得。
    “先生……”
    姜一鸣看了看卓傅海，有转向卓云仙，神色愧疚的把头低下。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卑劣，不值得原谅，可是面对沈秋蓉的情义，他又舍不得就这样死去。
    沉默片刻，卓云仙缓缓开口道：“先前的事情就算了，你有你的苦衷，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是目的还算纯粹。今日死了不少人，你就好好活着吧，为了……爱着你的人。”
    说罢，卓云仙看了沈秋蓉一眼，暗暗一声叹息。
    姜一鸣生于仙道世家，养尊处优，如今遭逢遽变，心性失衡，若不善加引导，今后必然走上歪路。好在沈秋蓉的存在，成为他内心最后一抹希望与温暖。
    卓云仙始终相信，有情之人必定有义，今日他帮二人一把，不求回报，只希望世间能够多一分美好与祝愿。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沈秋蓉喜极而泣，姜一鸣心里同样充满了感激。他突然觉得，生死之事太过渺小，不值得自己舍弃一切。
    念及于此，姜一鸣心中阴霾尽去，身上戾气随之消散。
    ……
    “没事了，阿鸣。”
    沈秋蓉仍就抱着姜一鸣，场面格外温馨。
    这时小石头蹿了出来，将捡来的芥子环献宝似的递到卓云仙手中。
    八位法相强者的芥子环，又是聚仙城中的三大巨头，底蕴自然丰厚。
    只不过，以卓云仙如今的身家，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财富，唯有几本秘术典藏让他有点兴趣翻阅一二。
    “阿鸣，你还回姜家吗？”
    听到沈秋蓉的询问，姜一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自从二哥死后，姜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姜家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那里，今后姜家如何也与我无关。”
    关于姜一鸣二哥的事情，沈秋蓉略有耳闻，曾经聚仙城的第一天骄，三年前却死于非命，这也是姜一鸣性情大变的主要原因。
    “对了！”
    姜一鸣似乎想到什么，急忙提醒道：“先生，我爹……姜家好像联系天神宫的长老赶来，想要将你镇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卓傅海正要说话，云汐忽然开口道：“云仙，这个小丫头不错，我想收她为徒。”
    “呃，什么！？收徒？”
    卓傅海不由愣住，就连卓云仙亦十分意外。
    不过卓云仙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云汐应该是被二人真情感染，有所触动，加上沈秋蓉的天阴之体让云汐倍感亲切，所以才动了收徒之念。
    当然，以沈秋蓉的资质和潜力，收做徒弟绝不吃亏，更何况对方品性也算不错，就是性格软弱了一点。
    “能够被前辈看中，是秋容的福气，可是我……我怕连累前辈。”
    沈秋蓉面色犹豫，倒不是因为云汐看上去比自己轻轻，而是她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总给身边的至亲或朋友带来灾祸。
    “蓉儿……”
    姜一鸣回过神来，心里有些着急，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他不希望沈秋蓉就此错过。
    云汐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既然你觉得是福气，那就这么定了，其他的事情不用再提。”
    说话间，云汐转向卓云仙，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对此，卓云仙还能说什么？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秋容，你即是母亲的弟子，那我们以后便以师兄妹相称即可，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出头。”
    说道此处，卓云仙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姜一鸣，后者顿时苦笑不已。
    “秋容拜见师父，拜见师伯，拜见师兄。”
    沈秋蓉不再拒绝，顺势跪下磕头行礼，泪水滑落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