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大明一布衣 -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东方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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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津到南京,然后在南京逗留了没几天,因为挂念着许白,百里苏苏一听说许白已经被朝廷罢免了官职,就开始急急忙忙的往京城赶。
    如果许白真的不做官renyou
    反正这辈子她就认定他了。
    在路上的时候,派去京城打听消息的人就传来了消息,许白虽然被罢免了锦衣卫的官职,但是也仅仅是罢免了官职,什么抄家入狱让百里苏苏担心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的,这算是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了。
    但是,她这个担忧去了,心里却是又多了另外一个担忧,万一许白从此就这么消沉了下去,那可怎么办,若是以前,他若是消沉颓废也就消沉颓废了,她也不是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大不了浑浑噩噩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就想通了,重新振作起来。
    若是实在看不下去,她也少不得会刺激对方几句,可如今这状况,无论是任由他浑噩还是刺激他,显然都是不合适的了,而此刻也不必当初,许家即使不算是高门,也算是大户了,家里上百口人都指着他呢,若是他这个当家的消磨意志,那其他人怎么办?
    一路上胡思乱想的回到了京城,百里苏苏径直就要往许家而去,对她而来,那里已经成她的家了,哪怕,一直到现在他们和许白,还是没有成亲。
    “正是没有成亲,咱们才不能去那混小子那里了!”
    百里奇劝住了百里苏苏:“你们两的婚事,我不是第一次催了吧,但那小子总是一推再推,我的傻闺女啊,你难道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就是宫里的那个小公主的事情,连我都听说过,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许白不是那样的人的!”百里苏苏抿了抿嘴:“以前他是事物繁忙,那就不要说了,现在更不适合提这个话题,他如今不知道多难受呢,这个时候,给他提这事情,委屈了我,也委屈了他!”
    “现在才正是时候啊!”百里奇恨不得给自己这傻女儿一巴掌才好:“患难才见真情,你在他最倒霉的时候嫁给了他,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好,以前的话,倒是好像咱们高攀一样,现在门当户对,多好!”
    “再说了,这次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公主呢,人在哪里?”百里奇摇摇头:“他就是太年轻了,经过这事情,以后他就知道了,除了我的苏苏,别的女人都不靠谱,这官儿不做就不做了,只要人没事就好,等成了亲,你们两个在家经营着四海商行,我估摸着也不会饿死了!要是北京呆不下去,那就卖了北京的宅子,咱们一起回南京,回棋盘巷去!”
    “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时候,趁着这个机会逼他?”百里苏苏有些担心。
    “他敢!”百里奇眼睛一瞪:“他以前做官的时候我都敢揍他,现在不做官了,这么不知道好歹的话,我揍他一个半年下不了地!”
    “你打得过他吗?”百里苏苏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家老爹:“许白很能打的!”
    “去去去!”百里奇眼角扯了一下:“反正你听爹的,我说丫头,你不是不想嫁了吧,你要不想嫁了,你说句话,咱们立刻就回头回南京!”
    “爹……”百里苏苏白了百里奇一眼:“你越说越离谱了!”
    “那好,听爹的!”百里奇笑了笑,“爹自有安排!”
    ……
    许白现在很开心,逯杲的银子终于送了过来,不知道是他在装穷,还是真的没有了,银子只有十万两,而且,逯杲表示,他真的就只能凑这么多了,多的四海的股份,他即使想要,也要不起了。
    十万两就十万两吧!
    许白倒是无所谓,最近的事情,让他隐隐猜得到逯杲的一些想法,投靠太子,似乎是逯杲唯一的路了,但是,动辄拿二十万银子出来当敲门砖,只怕太子知道这事情之后,他逯杲的名字,直接就和“贪官”两个字挂上勾了,这对他以后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十万两的话,就好听多了,虽然这笔钱他靠着做官,几辈子都赚不回来,但是,毕竟身为锦衣卫代指挥使,参与了石亨党乱,曹钦谋逆这些案子的缉捕侦查,抄家灭门的事情也干了不少,有些油水,即使是朝廷也不会深究,这也说得过去了。
    但是再少,那也就不大体面了,堂堂锦衣卫代指挥使,连十万两的身家都拿不出来,这岂不是说皇家刻薄寡恩,这样的有功之臣,忠实鹰犬,做官做的如此可怜。
    所以,十万两这个数目,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要不说,这做官的门路深的很呢!”许白有些感叹道:“我这脑子,做官还是差了点,有些弯弯绕绕一下想不到,未免做事情就做的差了!”
    “大人不必想这些弯弯绕绕,秉持本色就好!”在他一边的童先,微微笑着:“太子能将这缉事厂交给你,那是认定你是忠臣了,在太子心中;大人有勇无谋,时常惹点乱子,做事情冲动,这就是直臣了,无论在太子面前是忠臣还是直臣,大人都不用有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若是有了,那岂不是坏了大人自家在太子心中的印象!”
    他悠悠的说道:“至于太子之外的人,大人有必要和他们弯弯绕绕吗?”
    “不用和不必!”许白咀嚼这两个词儿,“你倒是用的极好!”
    “银子收起来吧,老规矩,送一半去东宫,一半商行留用!”许白笑了笑:“对了,覃元元呢,这事情让他去办!”
    “覃掌班去国子监那边去了,这是大人你吩咐的,你忘记了吗?”童先回答道:“对了,大人,如果说我是大人的人的话,那么,汪公公和覃掌班,应该不算吧,这缉事厂里,若是大人不在的话,若是有事情,只怕我说话未必管用啊!”
    “你也直说,别弯弯绕绕!”许白愣了一下,指着童先说道:“自己人说话的话,弯弯绕绕的,你不嫌累吗?”
    “我觉得大人应该在缉事厂里,再设置一个或者两个掌班都可以,毕竟现在缉事厂十来个领班,就是再加两个掌班,也不会出现臃肿的事情,而这两人,自然是大人亲自提拔,无论是从缉事厂内部升迁也好,大人从外面招揽的也好,这样的话,即使大人不在缉事厂,缉事厂也始终在大人的掌控之中!”
    “呃……”许白沉吟了一下:“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缉事厂的这些领班,你也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到时候给他们几个表现的机会,若是真有人才,我也不会连个掌班的位置都不会给!”
    “大人可以将缉事厂的掌班在职权上和排名上分个大小,比如汪公公是大掌班,覃元元是二掌班,而我就做个三掌班,以此类推,这样的话,前面的那两位,也不会有什么不满,太子那边,更不会说什么!”
    他歪头看着许白:“大人总会以为,这缉事厂一直就这么点人手吧?”
    “这个还要你来教我?”许白哈哈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行,你忙的你去吧,等覃元元回来,让他办银子的事情去,你说这事情我会好好的琢磨琢磨……”
    童先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许白在缉事厂坐了一会儿,带着人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四海商行带来的认购热潮在许白表示不再出售股份之后,已经渐渐消退了许多了,如今的许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偶尔有找许白打听此事的,也会寻到缉事厂那边去,倒是不会直接到家中来烦他了。
    只是这家里的宁静,让许白感觉冷清了许多,派人问了一下,得知百里父女两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他才略略有些放心,毕竟,这么大的宅子,他若是不在,这宅子里全部是家丁仆役,连个做主的都没有,那也实在不像话了。
    他不在的时候,唯一在府里说得上的,似乎就只有那个瑟琳娜了,这个,还真不是高看她,只是许家的这边的家丁,至少一小半是许白从天津带过来的,都算是她的学生,而等到到了北京,就连另外的一半也成了她的学生,哪怕她的授课,有一天没一天的,但是,这师生的名份在这里摆着呢!
    而只要不是涉及许家利益的鸡毛碎片的小事的话,她说的话,还真的比许家自己的管事管用。
    而瑟琳娜似乎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从山东来到北京,所有的事情发生都让她有些目不暇接,而慕天颜挂念着他天津的那小小的教堂,在抵达北京没两天之后,就主动请辞去了天津,如今她能说得上话的人,在许家几乎一个都没有了。
    而紧接这许白遭遇弹劾,丢官去职,让她也好生紧张了一下,在这陌生的东方帝国的都城,许白可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不管许白以前是如何威胁她做了这个家庭教师,也不管她当时愿意还是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地方,如果没了许白的庇护,她真是寸步难行。
    好在许白转手就接掌了缉事厂,在她看来,许白不过是暂时的官场失利而已,但是,那位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对他的恩宠并没减少多少,这个缉事厂,甚至她认为,这就是那位太子殿下给许白的私人武装,来保护他的安全的。
    她可是清楚的很,在她的国度,官场上的失败者的下场可是凄惨的很。
    在她稍稍安心了一点之后,她又亲眼目睹了许家门口门庭若市的情况,她的那些学生并不避讳她在她的面前谈论着他们每天的工作,哪怕没人告诉她详情,她也听清楚了这次许家这么热闹的原因。
    若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心里的感受却是更加的百味混杂。
    四海商行发售股份,任何人都可以拿着银子来入股,这样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初荷兰东印度公司筹措资金,可不就是这么干的么,许白一定对荷兰东印度研究了再研究,才知道这样的事情,难道说,这是他在那位太子殿下的支持下,打算离开大明帝国的官场之后,在东方建立一个类似荷兰东印度公司一样的庞然大物吗?
    这对许白来说,也许是好事,但是,对她瑟琳娜来说,就未必是好事了。
    这意味着,许白越强大,她越发难以逃离许白的掌握了,她万里迢迢的来到东方,可不是为了做一个家庭教师,为大明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的。
    她可是有着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的!
    “说吧,如果我让你离开这里,你想做什么?”
    许白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像知道她这些日子的胡思乱想一样,开口就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你不是说我是海盗吗?你放我走,大明不会再追究我的罪责了吗?”
    瑟琳娜小心翼翼的问道,许白的话,她可不大敢相信,毕竟这家伙一贯在她的面前,都强势的离谱。
    “那时候我是锦衣卫的官员,但是我现在不是了啊!”许白摊摊手:“大明有一句话,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至少,你是不是海盗,该不该追究你的罪责,不是我的职责了!”
    “那我不想离开这里!”瑟琳娜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有些不大确定的问许白:“我听说,你还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顾问,太子殿下的私人顾问的家庭教师,应该是有点特权的吧!”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许白哈哈大笑了起来:“嗯,大明话说的也不错了,都是府里听来的消息吧,这些事情,原本也没让府上的人瞒着你!”
    “我很乐意继续做这个家庭教师,尽管,你一直没提给我报酬的事情!”瑟琳娜眨巴着她湛绿大眼睛:“而且,你可以问我的学生,我教授他们知识,一直都是非常的尽心!”
    “正是因为你的尽心!”许白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她:“所以,我打算奖励你一下,你教他们的知识,大都都是海上的东西,在这陆地上,学一肚皮的知识不到海上闯荡一番,那也是没多大的用处的!”
    他看着瑟琳娜:“我打算奖励你一个身份……还有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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