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 - 第79页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王老板突然嗷一嗓子叫出声,被烫了脚似地跳起,然后把地上一团黑糊东西踢了出去。
“王老板,那不是你的狗么,怎么连你都咬啊!”
“瞧瞧,小模样还挺凶狠的,王老板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连自己的狗都看不下去了。”
“哎不对,这狗嘴里吐白沫了!”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退避三舍,只有藏弓迈步向前,打算把那条小黑狗抓起来。可还没等他下手,豹旗九号就率先薅住了狗脖颈,掐着背毛把狗拎了起来。
——他可不能叫自家主君冒险,否则回去以后还不得被承铭主帅剥一层皮。
二宝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别碰它的嘴,可能是吃着毒药了!大家都离远点儿,我来检查。”
铁匠也看出了猫腻,提醒道:“二宝兄弟小心啊,这好像跟你家四眼儿那晚的状况一样,不认得人了。”
王记老板也慌了,顾不上脚脖子被咬得血次呼啦的,急忙摘干净自己:“我的狗天天在外面跑,肯定是有人投毒啊!”
铁匠却说:“先别把责任往外推,这才辰时,你家小狗刚从窝里出来,我都没见它跑出去。”
杨老太也说:“我亲眼看见的,这狗就是刚出门,还伸懒腰呢!出来的时候嘴里嘎吱嘎吱嚼什么东西,八成就是你自己店里的东西!”
王记这回是真兜不住了,火气噌噌往外涌,大骂老太婆过河拆桥陷害他。众人多半存着凑热闹的心思,当然也有正义感强的,就带头涌进了王记的铺子,作势要搜出可疑物品。
王记本以为那毒药藏得够深,谁知挤进铺子里一看,狗东西不知怎么把他那一小包毒药给扒出来了,一粒一粒像染红的瓜子仁儿,就明晃晃地铺散在地上呢。
气氛如同釜底焖火,温度终于达到了临界值,轰地一下着起来了。王记被人押着肩膀推了出来,面对着自己要求的证据,受千夫所指,无从抵赖。
铁匠说:“我可真是见识了,自己弄毒药害别人的狗,最终还到了自己的狗头上,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个汉子说:“那天晚上我也在陪孩子逛街呢,孩子差点被二宝兄弟的狗咬了,我当时心急还说了二宝兄弟几句,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了。”
铁匠说:“这也不怪你,谁不是宁肯自己受苦受难,也不愿意让孩子擦破点皮。好在二宝兄弟医术高明,当场施活好了四眼儿,要不然正着了某人的道,人和狗都出事。”
一想到那晚如果场面失控,自己孩子挨上狗的毒牙会有怎样的后果,汉子就按捺不住火气,上手就给了王记一拳,说道:“什么狗屁街坊邻居,大家别轻易放过他,报官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么一来,有几个街坊果真结伴跑去找巡逻兵了,剩下的人不是讨伐王记的恶劣行径,就是称赞二宝的医术。
二宝被夸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圣光笼罩了,便默默拿出一粒“能量弹”,自言自语道:“这时候该我上场了,伸出援手,英雄救狗。”
藏弓却嗤笑一声,抢了他的药丸,高高抛起又仰头接住。白里透粉的药丸被他衔在齿间,舌尖还故意挑弄了一下,“小老板,你不说我是属狗的么,救我一命吧。”
二宝捂住脸,莫名觉得哪儿都烫。
……火头军是不是有病?
火头军没病,今天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叫手下潜入老杨家,趁杨老太太睡觉的时候把那种药粉也撒在了她的头皮上。之后又趁夜潜进王记药铺,找到了藏在隐秘角落的毒药,证实了王记曾给四眼儿投过毒。
他知道杨老太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硬触官家的霉头,再来找二宝要赔偿,但讹钱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再加上手握王记的把柄,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在刚才的混乱中,豹旗七号从窗户翻进了王记药铺,把那包毒药扒拉出来,伪装成了小黑狗的杰作。让这包毒药成了压垮王记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直到此刻,王记仍然死咬着不承认教唆杨老太诬陷二宝的事,更矢口否认毒药是他的。他非说有人陷害他,自以为这样别人就拿他没办法了。
杨老太恨不能戳着他的鼻子骂:“还嘴硬呢,我可是知道你的伎俩的!你有发炎的药就有消炎的药,有这种毒药肯定也早准备好了解药,赶快拿出来吧!”
王记吼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谁都知道你对你媳妇干过的那些坏事,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一码归一码,王老板你做个人吧。那可是你自己的狗,好歹一条命,真不救吗?”
“就是,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抵赖。”
“好歹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积德懂不懂?”
……
所有人都在要求王记救狗,俨然已经认定了毒药出自他手。王记崩溃了,忽然挣脱了押着他肩膀的人,跪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他怎么也没料到,精心安排的一切会毁在一个老太婆的手上。不,他早该料到,老太婆贪得无厌,事情迟早要败在她手。
此时小黑狗已经不再发狂了,但白沫越吐越多,渐渐变得很虚弱。王记抬头看着他的狗,内心的挣扎表露无遗。
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就算认罪了,衙门来抓他他就再没法辩驳。不救的话狗会死,就算不信积阴德那一套,狗也是他养了好几年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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