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 - 第30页
松鼠也嚷:“狗将领,我说过不要打二宝的主意!”
藏弓掐着眉心,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阵子怎么净干这种不上道的事情?
他目光瞄向二宝的脖颈,按捺住欲望,说:“对不住了,我一向听不得别人骂我心胸狭窄,所以一时没收住脾气。要不然你扣我薪水?”
二宝说:“那我没骂你之前你也把我提起来了!”
藏弓说:“这能赖我吗?要赖也得赖你人太好,太宽宏大量,凡事都先为别人考虑,从不考虑自己。我能看得惯别人欺负你吗?听你为欺负你的人辩护能不生气吗?”
二宝被他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咦了一声。不是应该吵架吗,怎么夸起来了?
松鼠简直气得冒烟,跳起来狂踩二宝的脚背,甚至希望二宝的脑子能长在脚丫子里,这样就能踩醒他。它说:“别信这狗将领!他在耍你!”
藏弓说:“怎么,小老板连铁匠那样的坏蛋都能原谅,难道还担不起这些赞美?你们想想,铁匠诬告失败了只需要赔点钱,告成了赔的就是小二宝的一条命了。长此以往,心怀恶念者必然无所忌惮,受害的必然是更多无辜,我主张严治有错吗?”
二宝抠着手指想,啊,好像没错?
松鼠急了,“就算这事不赖你,你把卤肉铺砸了,把人打了,还要了十倍的赔偿,难道也一点错没有?”
藏弓说:“当然没有。小老板牵自家的黄牛走在大街上,没招谁也没惹谁,卖卤肉的那家伙居然嫌脏臭。做错了事的明明是他,小老板却要向他道歉,这是什么道理?我收拾他不仅仅因为他欺负小老板,还因为他那一整锅羊肉都是假的。你们不吃肉分不清楚,我却隔着二里地就闻出来了。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还要坑蒙拐骗多少年。”
“坑蒙拐骗”这四个字咬得重,像是故意刺激松鼠。
二宝的世界观也因这一席话而颠覆了。他没想到藏弓是这样深谋远虑有大智慧的人。那么刚才冤枉了他,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了。
二宝垂着脑袋,“对不起,将军。”
藏弓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顶,一副慈爱模样,“没关系,你唤我一声小舅,我就真心拿你当大外甥看待,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误解我才好。”
二宝点头:“以后不会了。”
藏弓又转向松鼠,“这页可以翻了吗?”
松鼠喘着粗气,哑口无言。
见松鼠骑上牛背在后院狂奔泄愤,二宝说:“灰老大还需要时间消化,你别怪它。”
藏弓说:“不要紧,只要它是为你好,我受再多委屈都能忍。”
“……”二宝好感动。将军果然是好人!
藏弓见二宝单纯得要命,心里又发痒,故意问道:“是不是该回家做饭了?中午就没吃饱,现在好饥渴。”
二宝望向他,“你是不是傻啦,饥渴是这样用的吗?”
藏弓说:“饥渴不是这样用的吗?那是怎么用的?”
二宝重新割破手指,挤出两滴血在新倒的水里,知道他明知故问也就不回答了,说道:“真要饥渴也是该的,看你这样游手好闲,生前一定还没娶上媳妇吧。”
“嗯?”藏弓干瞪眼。
什么叫没娶上媳妇?
二宝不知危险,还接着叨咕:“都说渊武帝是个断袖,到死都没碰过女人,我看你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没树立好榜样。”
藏弓说:“你信不信我揍你?”
二宝急忙抬手遮住脸,“怎么又要揍我?”
他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血腥气又飘了过来。但在藏弓眼里,那俨然就是琼浆玉液,雨露甘霖。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欲望又有冒头的迹象,他似乎看见自己将那玉白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还用舌尖细细研磨,辗转品味。
藏弓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犯险了。咬伤一个小傻子无关紧要,但他憎恶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的颓败感。他决定尽快找到回王宫的机会,便转身摔门而去。
二宝被摔门声震得一哆嗦。
火头军又遭了什么瘟?
片刻之后,尤立美子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对二宝说镇定剂的效力快要消失了,脸有点疼。二宝把水递给她,告诉她“能量弹”已经化在水里了,喝下去就好。
尤立美子照着镜子,对这次的手术很满意。脸皮紧绷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就像回到了二十来岁跟前夫在后花园幽会的时候。
她说:“小老板的手艺好,以后我多给你介绍客人。来算一下账吧。”
二宝拿来算盘一通噼里啪啦,说:“手术费五两银子,‘能量弹’一两,镇定剂和其它药剂拢共三百文。零的就免了吧,感谢美子姐照顾我生意。”
尤立美子咯咯直笑,“行啦,不缺你这三两百个铜子儿,按全款,再多给你二两算小费!”
尤立美子出手大方二宝是知道的,但给这么多小费就有点可疑。果然,下一瞬她就开始东张西望,问二宝那位小舅去哪儿了。
二宝说:“舅妈派人催回家去了。”
尤立美子叹着气,“真是没赶上好时候!这样,你帮我留意着,哪天你小舅不想再跟富婆了就通知我,我不介意他的过去!”
二宝哼唧着答应,又听她说:“下午的布告榜你看了没?圣母娘娘得病了,正在民间征集能人异士呢。你想不想去?我姐夫恰好在此地衙门当差,可以给你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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