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之春 - 第三百零八章 圣人有憾

    道剑分身迎着月光飞上天空。
    月光照射他只会在道剑分身的身后留下无数的黑气。
    道剑分身迎着月光飞向月亮。
    身后拖着的黑气像是一条巨大的尾巴，又像是一只黑凤在展翅。
    月光中的人间之力都被道剑分身转化。
    当道剑分身飞上月亮时，这些黑气将月亮彻底的包裹。
    他在月亮上不断的攻击，月亮上的土地开始四分五裂，大块大块的土地从高空掉落在地面，尘埃笼罩着整个世界。
    可是以道剑分身的规则体能够转化月亮上的力量，却不能很快的将整个月亮击毁，也不能很快的将整个月亮炼化。
    月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明显不是第八境的显化之力能够形成。
    即便是第九境，也不能凭空造物，那么这些土又是从何而来。
    道剑分身显化出巨大的身体，推动着月亮向地面撞去。
    他不仅要毁灭月亮，也要毁灭地面的生灵。
    都城已毁，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存在建筑群。
    那便是隆山的菱堡。
    狐在开战之前，就将老弱妇孺藏在了地下宫殿，青年的修行者也大都参战，普通军士也都参与了正道联盟对神道联盟的反攻。
    隆山剩下的也只有那些残缺的建筑群，之前的大战将良田美舍都已毁坏，那里已经荒无人烟，只有一群老弱在地下苟延残喘。
    月亮陨落，也将这片建筑群摧毁。
    地下的妇孺也都死伤无数，即便有活着的人也被深深的埋入地下。
    没有了月亮，这个世界连萤火之光都不会有。
    在昊天结界被打破之初，朱寿长就有计划将月亮变成真正的太阳。让它在昊天世界外围旋转，向昊天世界继续提供光和热。
    那是一个按照大千世界的规则改造昊天世界的计划。
    但是现在月亮被毁，这个计划也死于非命，真正的太阳离昊天世界太远，进入衰变期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光和热。
    而且那些光和热含有暴烈的属性，并不适合直接利用。
    还有无数的巨大天体阻隔，想要动它也是非常的困难。
    除非昊天镜出手重新塑造昊天世界，它能有这个本事，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人类，比真正的永夜还惨，即便被重新塑造也是被昊天镜继续牧养罢了。
    这个世界还有破碎的土地，还有极少数活在地下洞穴中的生命，他们能够在地下寻找一些树根和黏土吃，有这两样东西，他们还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
    而土地和生命也是这个世界能够重新开始的基础。
    道剑分身毁灭了月亮也回头对付宁缺。
    月亮被毁，人间之力也被彻底削弱，人间规则自然不能形成。
    魔气不再受制，便开始不断抢占保护宁缺的力量，而保护宁缺的力量中还有王持的执念存在，看到魔气即将强过人间之力，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修复神国中。
    而人间之力退却，至善之力也不再强大，没有至善之力的融合，至恶之力开始反超，而至恶之力面对魔气的影响又无法自救，只能融入魔国的规则形成中。
    由此，宁缺身体内的力量开始变得简单。
    一边是保护他的神国规则，一边是控制他的魔国规则。
    而宁缺也在精神的深处，天人交战，他自己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要战胜道剑分身，他要依靠魔气，他因为入魔而强大，失去了人间之力的支持，他更要依靠魔气来战胜敌人。
    可是李慢慢、王持、陈雪牙、李琥珀，乃至夫子的期望，他也已经明白。
    入魔会让他失去很多的东西，失去理智，失去思考，失去桑桑的神国，失去书院的传承，甚至会失去一切。
    可他终究要战胜敌人，他的选择开始倾斜。
    可是不用他再选择，道剑分身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道剑规则黑白分明，世间所有的力量遇到道剑规则都要被一分为二，这一剑又将宁缺的身体劈成两半。
    宁缺的意识开始出现断裂，从朱寿长魔宗记忆开始，分为一个人间的宁缺，分成一个入魔的宁缺。
    他的身体再次融合到一起。
    但是他的神国规则和魔国规则已经彻底分开。
    两种力量成为他的一体两面，神魔同体，让他的两种规则互不干扰。
    宁缺在一瞬间发现了这个好处，便将精神体一分为二，主动适应这种变化。等到他的境界稳固，他也就变成了双面人，神与魔成了一对好兄弟。
    他的身体随时可以变成两个人，也可以随时融合成一个。
    魔躯拿刀，神躯拿剑，和道剑分打了几个来回。
    但是两个规则体都不完整，也不是道剑分身的对手，两具身体合在一起，防御能力倒是更强，攻击力却是变弱，依然不是对手。
    宁缺的身体再次分开，神躯善于防守，留下来抵御道剑分身，魔躯钻入了火海之中，没过一会从岩浆池里摸出一支阵眼杵来。
    两具分身再次融合，剑道分身一剑击来。
    道剑和阵眼杵撞击之后迅速分开。
    宁缺虽然退的更多，但是阵眼杵却是没有一点损伤，他拿着阵眼杵举过头顶。阵眼杵却在他的手中熔成金水，金水流下将他染成一个金人，天下的金之力也向他汇聚。
    道剑分身再次袭来，宁缺就用手臂阻挡，浇注了金水的手臂竟然强过精铁。铜浇金铸的身体也不再惧怕道剑分身的攻击，也不惧怕他的规则之力，两人开始正面碰撞。
    道剑分身再次显化三头六臂。
    宁缺也显化双头四臂，两手剑，两手刀，四手一起劈砍。
    虽然攻击伤害不到道剑分身，但是道剑分身也伤害不了宁缺的金身，双方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天上，大地分裂无数，海水倒灌入沟。
    横竖皆二，天下打成了九州。
    井字符成，黑暗中将道剑分身困在迷宫之中。
    自从人间被毁，缺少了人间之力，人字符也画不出来，井字符便是宁缺现在最强的符道。自从学会了这道神符，宁缺还是第一次用，却是制作了一个天下迷宫。
    这道符自然不能困住道剑分身，却能产生方向和位置的迷惑，而宁缺又将身体分开，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断偷袭之下，也将道剑分身限定在一定的范围。
    可是道剑分身越打规则体越强。
    宁缺的分身却是越打魔气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