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一武神 - 第五十章 暗门
看着眼前,硝烟弥漫的甬道,和满地的乳白色,福尔马林液体里浸泡的怪物残骸。
我像是一个失了魂的人,手中的步枪甩在地上,再也提不动了。
“全都没了,留着我还有什么劲。”
我一步一步,左右摇晃着。
甬道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一幅幅熟悉的面孔,在黑暗中起伏着,冲着我,咧嘴笑。
“蜂鸟!”
冷哥提着一坛烧酒,在迷雾中,军姿挺拔的向我走来。
身后站着那些和我同甘共苦的战友兄弟。
他们有的,我甚至叫不出名字,只是在这一刻。
心仿佛被人狠狠撕开了。
“冷哥!”
“呜呜…呜…呜…”。
他突然撸起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的说道。
“哭什么,瞧,我给你带了一壶烧酒。”
“外面的路还长,你可要带着我们这一群兄弟平安回家呀。”
“回家…”。
我猛然擦干了眼泪,咬紧牙关,看着眼前弥漫的硝烟,和满地的怪物残骸。
心中升起一丝倔强,无论怎样。
我甘子,要带你们回家。
撸起袖子,找了一块破碎的白袍,小心翼翼的。
将每一份,在地上洒落的骨灰,单独包好,放进背包里。
直到走进铁门里,看着冷哥满地的残骸,眼泪再也止不住。
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奔流而下。
“冷哥…,兄弟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你啊。”
我嘶吼着,额头上的青筋爆出,眼泪混合着口腔里的唾液,模糊了一脸。
我探出手来,撑起一块白袍。
疯狂的,在空气中捕捉那些灰尘,那些都是冷哥身体的一部分。
他是个英雄,是一个真正,不辱使命的英雄。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在身后传来,同样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阵“咔哧咔哧”的齿轮机括声。
我瞪着血目,一点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从标本瓶子里,跳出来的怪物。
全身布满了乳白色的粘液,就像是包裹在刚出生的胎盘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刺鼻味道。
锋利的爪子探出来,猩红的目光,在黑夜下闪烁出鬼火般。
这玩意,应该是当年驻扎在这里的日军杰作。
尽管看起来恐怖狰狞。
但在子弹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我没有想到,射杀时居然漏掉了一只。
随即掏出腰间的佩枪,想要速战速决,却赫然发现。
自己的枪,早已经伴随着爆炸的冲击波,丢在了某处黑暗的角落里。
而那把冷哥的56式步枪,则正被怪物踩在脚下,沾满了粘液。
我苦笑一声。
既然答应了兄弟们,要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家,就绝不会枉死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用手,摸向腰间的武装带,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瞬间抽了出来,握在手心。
脑子里,则是回忆着格斗技巧。
临阵磨枪,我没有十足的胜算,但是想要活着。
就肯定避免不了流血牺牲了…
x市区,一处废弃厂区的地下室内。
一名身穿着迷彩军服的白发老者,坐在黑色的石椅上,缓缓摘下了面具。
英眉剑目。
沧桑的脸庞,目光坚毅,尽管有些苍老,却炯炯有神。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节奏般的响声。
旁边的电话声,响彻了许久。
最终,他缓缓起身。
用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时间,接听了电话。
随之而来的,却是电话那头近乎暴怒的声音。
“李建军,你在给我搞什么名堂,足足一个陆空步兵团,上万号人。”
“全都围在市中心,一处不起眼的废墟小洋楼,你是想要哗变吗”。
“咚…咚…。”
白发老者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节拍声,此刻却闭口不言。
渐渐合拢了双目,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正闭目养神。
“我不管你是在搞什么名堂,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上级”
“私自调动部队,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突然间。
眼前的白发老者,睁开双眸,目光如同利剑般,气势可怕到极点。
“还记得当初,消失的十万将士吗,我李建军答应过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回家!”
他伸出左掌,猛然拍动了桌面。
玻璃水杯碎裂的声音,传进了电话里,让电话的另一端,瞬间沉默无言了。
足足过了一小阵,话筒里沙哑的声音才再度清晰。
“最多只给你两天时间,我只能给你勉强压下来两天。”
“两天以后,你就脱下这身军服,去军事法庭报道吧。”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如同涟漪,在白发老者的心里,层层散开。
“谢谢。”
他回应了一声,轻轻挂断了电话,转眼间却已经泪流满面。
一个如同精灵般的女孩,瞬间从黑暗中跳了出来,身穿着墨绿色的军服。
干净利落的短发,反而更彰显了活力与干练。
“爹,我最近学会了好多戏曲呢。”
女孩灿烂的笑容,让白发老者如同寒冰般的威严,瞬间融化。
他慈爱的伸出手,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
一点点挪开桌椅,目光深邃的,望向市中心的方向。
“咦。”
少女惊讶了一声。
看着眼前,脸上带有泪痕的白发老者,有些惊讶。
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从来几乎都没有过落泪的时候。
即便是曾经的老战友一个个相继离世。
他也像是沧桑海洋中,永远透发着光明的灯塔,是自己唯一的榜样。
白发老者的手掌,停留在电话上几番犹豫。
最终。
再次转动了电话上的转盘,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
“继续给除灵小队发送撤退信号,如果在明晚十二点之前,还未接收到回应。”
“就启动b方案……
我躺在冰凉的甬道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
手中紧握的锋利匕首,在这一刻也逐渐缓缓放下了。
鲜血混杂着汗水,遍布全身。
小腿上,一道长达近乎10厘米的伤痕,正向外翻着肉,触目惊心。
“呼…呼。”
我勉强打起精神,向着身后的甬道墙壁靠去。
一点点伸出手,在身后破碎的白袍上,再次撕下一块布条。
咬着牙,对小腿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我原以为会很轻松的应对,最起码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但实际上,是我低估了这玩意儿的能力。
我转身看着,刚刚和自己拼死搏斗过的那个怪物。
锋利的爪刃上,长满了倒刺,乳白色的粘液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流淌了一地。
我生怕会一不小心,使伤口碰触到那些液体。
随即将身体,用力的向旁边挪了挪。
突然间。
指尖在身后的墙壁上,摸到了一处圆形的突起,略高于其他墙面。
我本想转过身来仔细观察。
却不小心,轻轻触碰了一下。
“咔哧…”
一阵机括声,透过墙壁映入耳中,瞬间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强咬着牙,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转身呈战斗姿态,紧贴着墙面,目光警惕的望向四周。
诡异的机括声戛然而止,四下的黑暗静的可怕。
只有甬道里,呼啸的冷风,伴随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一点点腐蚀着我的鼻腔,和全身的伤口。
我将全身贴附在墙壁上,缓慢的靠行。
以应对,随时都会有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直到脚下突然悬空,我才意识到。
原来刚刚的机括声,并不是触发了防守的机关。
而是打开了一扇在墙角处,斜着向下通行的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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