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儿 - 第二百六十六章再闻九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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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这个得看你想不想让陈三木死。”
    陈三木苦笑道:“吴当家,我真怀疑,你早就认识我。不然,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对了。”
    我笑道:“不是我厉害,而是,她们给我的提示太明显了。”
    我和陈三木并肩走下阶梯时,陈三木说道:“既然,吴当家料事如神,那就猜猜我们的来历吧?”
    陈三木明显是要挽回几分面子,可我没有给他面子的打算。
    “这个秘阁是怎么回事,我真猜不到。不过,你们的身份,我倒是能猜到几分。”
    我转头看了一眼缓步走在我身后的女鬼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当年清兵在这里屠杀千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传说。只不过,他们要的不是狐狸的皮毛,而是血液。当年有画匠用狐狸血在墙上画出了这批红衣女鬼。”
    “你应该就是当年把她们画出来的那个画匠?换句话说,你是这群女人的爹。除了陆依涵。”
    我提到陆依涵的时候,陈三木的身躯明显颤动了一下。
    我继续说道:“狐血有灵,能让女鬼千变万化。但是,被杀的狐狸也有怨气,总会想办法报复。他们要报复的人里有你,但你不是最主要的那个人。他们要报复的人应该是陆依涵对么?”
    陈三木叹息道:“我师父当年传我秘法的时候就说过。百行秘法,有伤天和。能不用就不用。尤其不能拿他去换荣华富贵,否则,必遭报应。”
    “可我那个时候年轻啊!一心想要做人上之人,我主动暴露了百行秘法。可我换来的却是半世伤感和百年厄运啊!”
    陈三木说话之间把我领进了一座满是棺材的大厅里。
    我脚步刚一站稳,半数以上的棺材便轰然开启,以宋思为首的红衣女鬼持伞而出,她们手中的红伞全部收拢,形同利箭斜指地面。
    红萱上前一步道:“宋思,你想干什么?”
    宋思直视陈三木道:“杀他!”
    陈三木不由得一阵苦笑。
    现在这番场面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从红衣女鬼出现开始,我就发现她们做事极为矛盾,有人想要陈三木回归秘阁,有人却是想要他的命。
    红萱和宋思刚好是两个对立的极端。
    宋思话一出口,双方立刻剑拔弩张。
    陈三木却不紧不慢的道:“要杀我也好,要我回来也好,都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说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急于一时对吧?”
    宋思犹豫了一下缓缓退开了两步。
    陈三木指着那些没有打开的棺材道:“那就是埋葬了我半生的地方。你看看吧!”
    那些棺材虽然空无一物,却带着淡淡的血腥。
    我连开了两口棺材才说道:“这些棺材过去没装过尸体。应该装过某些用人血作为原料的东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陈三枚挑了挑拇指道:“吴当家果然慧眼如炬。这里面装载过记录着百行秘法的血档。”
    我的双目不由得猛然一缩:术道当中一直有一个禁忌,那就是“秘法可传不可载。”说的是,秘法只能是师徒、父子之间口口相传。不能记录在字面当中。
    有人说,秘法不可载,是因为没有人教授,修炼秘法的人容易死于非命。
    也有人说,秘法有灵,一般的纸张承受不住秘法牵扯的因果,落于纸面三日必毁。
    百行秘法在某种意义上,比正牌术士的传承还要诡异几分,牵扯的因果可能更大一些,那些人是怎么把百行秘法给记在纸上的?
    陈三木看我不解,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棺材里的百行秘法,虽然用了禁术,但是也只能在棺材里观看。只要有人把他拿出来,马上就会化成飞灰。”
    陈三木不等我发问就继续说道:“那些人把血档送来之后,会做两件事,第一件是让墙上那只眼睛把秘法浏览一遍。第二件事儿就是用棺材封存秘法,没有特殊的情况再不开启。”
    “墙上的眼睛?”我顺着陈三木手指的方向看过时,果然看见墙上有一个龙眼大小的凹槽。那里应该是镶嵌过一只“眼睛”。而今,那只眼睛已经不知去向。
    陈三木道:“我看那只眼睛像是某种法器,可是负责看守那只眼睛的人却告诉我,那只眼睛是活的。比活人的眼睛还真!”
    我听到这时,心脏不由得砰砰一阵乱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那只眼睛有没有名字?”
    陈三木道:“我听人说,那只眼睛叫九劫眼。”
    我虽然早有预感,当陈三木说出答案,我心脏仍旧难以控制的在砰砰乱跳。
    我尽可能控制着情绪:“那颗九劫眼哪儿去了?”
    陈三木道:“那些人集齐了百行秘术之后,把九劫眼装在了一口棺材里带出了秘阁。当年,他们在装棺的时候没让我靠近,我只是从远处看了一眼。不过……”
    陈三木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当时棺材里应该躺着一个人。一个活人。那些人安放九劫眼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人的眉心上。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当时还在呼吸。”
    我沉声道:“他们把那口棺材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陈三木道:“我从进入秘阁就没再出去过,天知道,他们把棺材弄到哪儿去了?”
    我再次问道:“他们运走棺材的时候是哪一年,你总该知道吧?”
    陈三木苦笑道:“我只知道自己进来的时候是嘉靖十五年。待在这里,就连想要看看外面天空都是奢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活了多久。”
    嘉靖十五年?
    按照池墨白的说法,最后一趟死人镖,应该是在清末民初的时候,时间上未免差得太远了吧?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的东家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陈三木道:“我当时隶属于皇史宬。”
    “皇史宬?”我没想到陈三木会给出我这么一个答案。
    如果,我没听说过皇史宬,或许我还不会惊讶。正是因为我对皇史宬的来龙去脉了解一些,才会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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