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盛宠,老婆乖乖的 - 第141章 点亮你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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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雪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就打算转身走人,而慕东霆高大的身体突然倾身靠近,他的胸膛轻贴着她的脊背,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捂住了天雪的眼睛。
    眼前突然黑暗,天雪的情绪明显变不安而焦躁。“放开我,慕东霆,你想做什么?”
    “雪儿别怕,不会伤害你的。”慕东霆的薄唇轻贴在她耳畔,气息温热,声音温柔而好听,似乎带着一种魔力一样,让人愿意无条件的信任他邾。
    他的手掌依旧覆盖在她眼帘,天雪双手握着拳,身体微微的轻颤,仍然在害怕。而慕东霆半拥着她,深邃的墨眸,一直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直到,外面天空传来砰的一声绽放的巨响,瞬间光火四射。
    他唇角扬着浅浅的笑靥,温热的唇片有意无意的轻擦过她耳侧,温柔而低哑的说,“雪儿,送给你一份礼物。”
    慕东霆说完,轻轻的拿来了手掌,天雪的睁开眼帘,映入眼眸的就是窗外漫天的烟火,点亮了寂静的夜空。耳畔是一颗颗烟花升空伴随的巨响声,一颗颗色彩斑斓的烟火尽情的绽放着,展现着破灭之前的壮美,又瞬间消失,灰飞烟灭。刹那的璀璨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然而,一颗破灭,紧接着便有无数颗升空,周而复始,彼岸的天空,黑夜恍若白昼。
    “美吗?”慕东霆的手臂轻柔,而小心翼翼的环上她的腰肢,姿态暧昧的想贴着。
    而天雪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窗外的烟火所吸引,居然忘记了反抗。
    她清澈的瞳眸中,绽放着无数流光溢彩的光火,她看着漫天美丽的烟火,而他只看着她的眼睛,如果,这一刻可以定格,那一定会成为永恒犍。
    慕东霆牵起她柔软白皙的手,疼惜的呵护在掌心之间,并把一枚精致的白金钻戒套在了她青葱的指尖上。“雪儿,这么美丽的烟火,不知道能不能点亮你回家的路?”
    套在无名指间的戒指散发着冰凉的温度,终于换回了天雪的意识,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把指尖的戒指摘了下来,塞回他手中。
    她惊慌的后退了两步,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漂亮的眸子,怯怯的看着他,说道,“慕东霆,我们就要离婚了。”
    “我知道,用不到你提醒。”慕东霆下意识的收紧手掌,掌心间的戒指隔得肌肤发疼。
    天雪眸中的璀璨一点点黯淡,她侧头看向窗外仍不断升空,绽放的烟火,心中突然涌出一片凄凉。
    烟火虽然灿烂,却转瞬即逝,亦如她对他的爱情,也曾如此的炽烈,美好,轰轰烈烈,却终究无法成为永恒。
    “东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你既然签了离婚协议,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慕东霆再次紧抓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中写满了疼痛,“我知道,我也从未想过要回头。我只是想像现在一样紧抓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下去。天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记过去所有的伤痛,我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再也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天雪,我想守护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再也不和你分开。”
    天雪微眯着眼眸,淡漠的看着他,唇角忽而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忘记?慕东霆,在你眼中,难道伤害说忘记就可以忘记吗?一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是无法复原的。”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慕东霆疼痛的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天雪,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一直以来,我都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天雪苦笑着,眸中泪光盈动,却终究没有哭。那些错误的曾经,那些挣扎,痛苦,与仇恨,她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
    她抬眸凝望着他幽深如海的眼睛,无助的说,“慕东霆,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就是明明知道不该爱,却依然深爱着。可是,你对我,从未做到全心全意。”
    天雪的声音微微的哽咽,片刻的停顿后,继续说道,“慕东霆,你爱林初夏吗?”
    慕东霆自嘲的一笑,回答,“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会觉得我更无耻?”
    如果他从未爱过林初夏,却和她在一起,那他是不是也太无耻了。可是,当初选择林初夏,多半是因为他们很合适,林初夏温柔懂事,不粘人,不任性,是个很好的女朋友人选。后来,就发生了那晚的事,他对她便多了一份责任。再后来,他们一起出国,他们相依为命,他对她的确是有感情的,而那到底是不是爱,现在,连慕东霆自己都无法分清了。
    天雪看着他,视线逐渐的模糊,再次问道,“那你爱我吗?”
    “爱。”这一次,慕东霆坚定的点头,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
    而天雪却默默的摇头,无助的退后了一步,“不,你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狠心把我爸爸送进监狱,你明明知道我会难过,可你还是那么做了。如果你爱我,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林初夏纠缠不清,有多少次,你是为了林初夏而弃我于不顾,你知不
    tang知道,每一次,我有多心痛?如果你爱我,你不会让江程梓替我认罪,爱一个人就应该懂她,相信她,我宁愿继续坐牢,也不想一辈子背负着杀人犯的骂名,我也不想一辈子当疯子。慕东霆,我需要的并不是你为了曾经而愧疚,怜悯我,我要的是一份坚定不移,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你给不起……”
    天雪的话,让慕东霆无言以对,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却不敢去看她清澈的,含泪的双眼。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划在他的心上。他很痛,却活该。
    “如果,林初夏没有死,没有生病,也没有离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可以重新选择,慕东霆,你会选谁?”天雪继续问道。
    慕东霆凝望着她,内心痛苦的挣扎,这是一个非常敏锐而犀利的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答案都是错的。
    “曾经我错选了初夏,如果是现在,我选你。”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了。”天雪笑着对他说,却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
    “六年前,我站在美国陌生的街头,看着不同肤色的人,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真的非常害怕,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出现在我身边,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在美国治疗了整整四年的时间,陪伴在我身边的是颜飞,是刘芸,是我的父母,却唯独没有你。慕东霆,在我最需要你的曾经,你没有选择我,而现在和未来,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我和你说的再见,是永远的结束,再也不会重新开始。”
    天雪说完,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混合着泪水,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然而,倔强的对着他笑,说,“谢谢你请我的夜宵,谢谢你请我看这么美丽的烟火,我累了,想要回去了,慕东霆,珍重,再见。”
    天雪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流着泪,一步步走出空中花园。
    她的手掌紧贴在心口的位置,胸腔内,只有一颗被伤的鲜血淋漓,残缺的心,并不是一场美丽的烟火表演就可以抚平所有的伤痛。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无法忘记自己曾经多么铭心刻骨的爱过他,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而慕东霆僵硬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想要追上她,却迈不开沉重的脚步,她只能看着他,这样一步步走开,走出他的生命,走出他的世界,最终消失。
    偌大的空中花园,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喷泉依旧机械的喷出水花,许愿池已经安静的沉睡,头顶悬挂的水晶灯依旧璀璨的像星星一样,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而一切又似乎早已改变了最初的模样。
    慕东霆侧头看向窗外,眼中逐渐弥漫了一层水光,窗外的天空中,一颗颗烟火泯灭,而一颗颗新的又重新升起,周而复始,夜色明亮璀璨,那一场烟火盛宴依旧在继续着,而他与天雪之间的一切,却已经悄然的落幕。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冬去春来,又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季节。
    天雪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了,潘婉卿陪着她一起到医院去产检。常规检查一切正常,排畸检查宝宝的心肝肺还有脊椎发育良好,并未出现异常。
    b超室内,天雪躺在床上,衣摆掀开,露出了凸起的小腹,冰凉的仪器在她的肚皮上轻轻的滑动着。
    站在一旁的沈曼清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叠红包,偷偷的塞给了医生,检查医生象征性的推拒了几次,便收下了。
    天雪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如同没看到一样,对于母亲的行为,她不赞同,却也无法反驳。
    “医生,你看我女儿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沈曼清压低了声音询问。
    “是个漂亮的小男孩,恭喜啊。”医生立即回答道,看来,在这间检查室内,这种事早已是司空见惯,医生应该是早有准备,就等着孕妇家属塞钱询问呢。
    检查结束之后,天雪穿上了衣服,从床上下来。怀孕七个月,行动迟缓了许多,沈曼清搀扶着她,一起走出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正门,沈曼清翻着东西,才发现天雪的病历本遗忘在了检查室内。
    “病例忘带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沈曼清说完,快步向医院内走去。
    医院的正门口人来人往,天雪怕被撞倒,想着先到车子里休息。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对面,她挪动步子,向马路对面走去。
    而来到车旁,天雪才想起车钥匙在沈曼清那里,她略有些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额头,怀孕还会让人变笨,她最近总是丢三落四,脑袋好像都不太灵光了。
    天空阴沉的厉害,很快飘起了鹅毛细雨,雨丝纷飞,落在肌肤上,微凉。
    路边是一家尚未开业的精品店,大门紧锁着,而橱窗中摆放着漂亮的手工艺品和玩具,天雪站在屋檐下躲雨,目光随意的看着橱窗中的摆件。软陶捏制的人偶,漂亮的新娘和英俊的新郎,带着几分卡
    通色彩,非常适合摆在新婚的婚房中。
    天雪记得,她结婚的时候,似乎也买过类似的东西摆放在客厅里,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渐渐的也被遗忘了。
    她清澈的目光逐渐的涣散,似乎陷入了沉思。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去年的现在,他们还在新婚,而现在,她和慕东霆已经分开了。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的吧,分分合合,聚聚散散。
    在她身后,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慕东霆开着车子恰好经过此处,车速不满,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倒退着。而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橱窗旁的天雪,她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孕妇裙,长发挽起,几缕发丝俏皮的垂落在耳机,侧影温婉而安静。
    慕东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把车停在了路边,撑着伞,推门下车,大步来到她身后,并把手中的大伞撑在她头顶。
    头顶的光线突然被遮挡,天雪下意识的抬头,率先跃入眼帘的是头顶那张深色的大伞,一只干净的手掌稳重有力的握着伞柄,视线顺着手臂看过去,便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
    自从上一次的分手后,这是三个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的见面。虽然慕东霆三天两头就去找她,但天雪避而不见,他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她,有孩子的,有孕妇的,但隔天,都毫无意外的出现在垃圾桶中。
    起初,慕东霆还会为此而伤心,但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钱照花,东西照买,照送,虽然,这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好巧。”僵持片刻后,天雪有些生涩的吐出两个字,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无波无澜。
    慕东霆心口微疼,若有似无的一叹,目光却如胶似漆的盯着她看,好像要把这三个月缺失的一并补回来一样。
    “下雨了怎么还站在这里,感冒了怎么办。沈天雪,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慕东霆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责备,却无法掩饰深深的关切,他快速的脱下外套,搭在了她肩膀。
    突然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空气中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隐隐约约,是淡淡的烟草香。天雪有片刻的恍惚,随后,还是取下了外套,递还给他。
    “谢谢,我不冷。”她低敛着眸,一副生人忽近的模样,慕东霆僵硬的把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拿在手中,却没有再穿。
    “怎么不进车里?”他又问。
    “车钥匙在妈手里。她回去拿遗忘的病历本了。”天雪简单的回了句。
    “那到我车里面坐一会儿?”慕东霆说。
    天雪理所当然的摇头拒绝。而慕东霆并未强求,他一直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从她脸上向下移动,落在了她凸起的腹部,胎儿七个月,早已经显怀了,而慕东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并没有询问孩子的情况,因为,她每一次的产检报告,他手里都有一份,甚至早在两个月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胎儿的性别。
    天雪被他看得十分别扭,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背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清清冷冷的背影,不再开口说话,不再理会他。若不是外面下着雨,她早已经离开这小小的屋檐,躲得越远越好。
    而她如此的冷漠,再次伤了慕东霆的心,他剑眉深锁,连唇角的笑意都带了一抹自嘲,终是忍不住开口,“我们现在已经变得这样陌生了吗?沈天雪,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朋友吧。”
    “没听说过哪对夫妻离婚了还能做朋友的。”天雪冷冷淡淡的丢出一句。
    “天雪,我们还没离婚呢。”慕东霆居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情绪。
    天雪微愣,难得的转身看向他,说,“的确该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一下了,总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吧,要不我打电话给蒋钦,让他把你的行程空出来?”
    她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慕东霆噎死,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的行程什么时候轮到蒋钦说了算。”
    慕东霆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沉默半响后,又说,“既然要在国内生孩子,孩子办准生证,办户口,都需要结婚证,这件事等你生完孩子再说吧。”
    天雪沉默不语,没说同意,也没有反驳。
    彼此间,又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中。天雪再次背转过身,目光涣散的看着外面纷飞的细雨。
    好在此时,沈曼清快步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见到慕东霆时,也是微微的一阵错愕。
    “妈。”慕东霆礼貌的开口。
    “恩。”沈曼清爱答不理的,直接走到天雪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拿完病例,我又到b超室补了一张孩子的照片,谁想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下起雨了。”
    “我没淋到雨。”天雪温声回答,然后和沈曼清一起坐进车里,很快,车子扬长而去。
    而慕东霆撑着雨伞,一直站在原地,就这样被彻底的遗忘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像车子的方向走去,正是此事,
    顾子扬的催命连环电话已经打来了。
    “慕总裁,你怎么还没到?车撞树上了吗?我这儿可撑不住了啊。”
    “十分钟后到,等着。”慕东霆说完,挂断了电话,一踩油门,车子如箭一样穿入雨幕之中。
    这一次的客户非常的难缠,但case的投资很大,利润可观,慕东霆很看好这个案子,并且,志在必得。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虽然有顾子扬挡酒,慕东霆也没少喝,中国人谈生意,大抵是在酒桌上,喝得少了,人家会认为你没诚意。
    几杯白酒入腹,刚将养好的胃又开始绞痛起来,慕东霆借着去洗手间的工夫,站在长廊中透气。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两指间夹着一根烟蒂,慢悠悠的吸着,指尖光火忽明忽灭。
    “慕总?”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慕东霆淡漠的挑了下眉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向他走来,脸上对着客套的笑。
    “原来是成副队长。”慕东霆礼貌的点头,唇角挂着一字号的笑容,目光却是清清冷冷的。
    他与市局的几个领导相熟,偶尔吃饭的时候,这位成副队长也在受邀之列,而恰巧的是,这次林初夏的案子,就是他手下负责的。
    “陪领导吃饭,刚散了场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慕总。”成副队长微胖的脸上,堆着憨厚的笑,这人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也只有穿上警服的时候,才有几分威严。
    “谈生意。”慕东霆简短的回答。
    “慕太太最近还好吗?快生了吧,恭喜慕总裁就要当父亲了。”成副队长随口又问。
    慕东霆一笑,眼底眉梢终于染了一层温润的笑意。“她被关在里面的时候,还多亏了成副队长的人照顾着,改日东霆做东,好好宴请成副队长和嫂子。”
    “客套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请我们喝杯喜酒就行。”成副队长笑着说完,又道,“你太太这是的确是走运,事发的时候正在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又恰好设置了录音功能,否则,的确不好脱罪。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有结案呢。”
    “林初夏是自杀的。”慕东霆语气淡漠,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监控录像显示,那段时间别墅没进去过第三个人,慕太太是无辜的,那林初夏肯定是自杀的,想要家伙给你太太,并且,我们拿到了一份林初夏在医院的病历,她患有恶性肿瘤,已经扩散了,医生已经宣判了她的死刑,最多也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一个将死之人,当然不怕死了,顺便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猜测,当天林初夏去找慕太太,应该是打算用言语激怒她,然后在争执的时候,故意拿到刺向自己,那慕太太至少也是个误杀罪名成立,脱罪都难。只是,事情并没有像林初夏预料的那样,她用尽各种办法,而慕太太身怀有孕,并没有被激怒,所以,无奈之下,林初夏只能把现场布置成争斗过的样子,然后,自己杀了自己,嫁祸给慕太。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那么巧,事发的时候,慕太太居然在和好友打电话。”
    成副队长是多年的老干警,破案很有一套,分析的环环相扣,合情合理。
    慕东霆牵动了下唇角,他现在对于林初夏的事,已经丝毫不感兴趣,甚至会反感厌恶。如果林初夏是他杀的,他或许还会原谅她,毕竟人已经死了,而逝者已矣。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摆在眼前,林初夏就是想拉着天雪一起死,心思何其毒辣。
    而他当初对林初夏的妇人之仁,险些把天雪推上绝路。
    “按这么说来,早应该结案了。”他冷淡的回了句。
    成副队长却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啊,这些都属于间接的推理,再合情合理,也不能成为结案的关键。目前还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比如遗书之类的东西。我们已经审问过林若寒,我总觉得她肯定是知道什么,但那小丫头的口风特别紧,什么都不肯说,总不能动刑吧。还有你家的两个佣人,我们也怀疑过,怎么可能那么巧合,两个人同时离开,但审问之后也没发现任何的问题。如今还是个悬案。”
    成副队长说完,伸臂轻拍了下慕东霆肩膀,“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这个人,就是直来直去,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兄弟,惜福吧,幸亏林初夏只是你的前任,如果当初你真娶了这么个嫉妒心强,心机多,又这么阴险可怕的女人,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
    慕东霆有些冷嘲的牵动了下唇角,并未还口。而此时,正巧顾子扬出来找他。
    “呦,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呢,原来遇见熟人了。”顾子扬笑着走过来,递了根烟给成副队长。嬉笑着问道,“林初夏的案子结了吧?死了真是便宜她了,不然判她个诬告陷害罪,非让她把牢底坐穿不可。”
    成副队长吸了几口烟,不打算继续浪费口舌再解释一遍,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告辞了。
    慕东霆应酬之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家,每天夜幕降临之后,是他最畏惧的时刻,白天忙于工作,忙于应酬,身边总是围
    着许多人,倒也感觉不到孤单。而每当晚上回到家,面对着死一般寂静的别墅,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也跟着冰冷了。他每晚躺在床上,彻夜无眠之时,会疯狂的想念天雪,想念曾经在一起时,那些温馨的日子。
    慕东霆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他需要靠着回忆来勉强度日。他也从未曾像思念天雪一样,疯狂的思念过任何人。思念到心都跟着痛了。
    一直以来,天雪都在无条件的爱着他,他自负的以为,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只要他招一招手,天雪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肆意的挥霍着天雪的爱,直到有一天,他把天雪对他的爱耗尽了,他终于明白,这个小女人对他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白天喝了太多的酒,半夜又开始咳血,慕东霆再次被迫入院。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强忍着疼痛,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等到达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病房内,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木然的看着输液瓶中冰冷的液体一点点的滴落下来,顺着输液管流入自己的身体,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睁着双眼,直到天亮。
    早晨八点多的时候,护士来换了药。年轻的小护士见到这么英俊而略带着忧郁气质的男人,不免有些脸红心跳。她红着脸,口拙的询问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慕东霆爱答不理的回着,小护士自讨了没趣,很快便讪讪然的离开了。
    慕东霆的手中一直握着手机,每次按下了几个数字键后,又快速的删除,如此的反复,许久的挣扎后,总算是下定决心,拨通了天雪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端,传来天雪轻柔淡然的声音,因为酒店的座机是复古设计,没有来电显示的功能。天雪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那声音好似恍若隔世,慕东霆心口微微泛疼,握紧了手机,薄唇轻颤几下,声音却卡在喉咙中,根本发不出来。
    “你好,我是沈天雪,请问你找哪位?”因为对方久久没有应答,天雪再次出声询问道。
    慕东霆依旧沉默着,指骨紧蜷起,手机越握越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的缘故,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在面对着天雪的时候,居然有了几分胆怯。
    长久的僵持,电话中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与平稳的呼吸,之后,电话那段的天雪敛起明眸,容颜苍白而清冷,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慕东霆,是你吗啊?”
    他仍没有回答,而是渐渐的放下了手机,挂断。也许,他不该一时冲动打这个电话,天雪根本就不想见到他,更何况是听到他的声音了。
    也许是人病了,意志力也容易脆弱,就开始格外的想念她。这三个月以来,天雪的冷漠以对,终于让慕东霆明白,原来有些伤害,是终其一生也无法修复的。
    第二天早会慕东霆没有参加,顾子扬这才知道他又住进了医院里,理会结束之后,匆忙的赶来了医院。
    “我说慕总裁,你这是三进宫了啊,再不注意身体,可就真的英年早逝了,沈天雪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吧,万一连孩子一面都没见着,你说你屈不屈啊。”顾子扬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在了病床旁,还不忘挖苦慕东霆几句。
    慕东霆疲惫的靠在病床上,脸色仍然非常的苍白憔悴,不过短短的三个月,人瘦了整整一圈儿。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慕东霆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吝啬的没给他一个眼神。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顾子扬自顾的剥桔子,剥完丢入自己的嘴里吃,而慕东霆闭目养神,也不理会他。
    而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却很快的打破了沉默,潘婉卿推门而入,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优雅的声响,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她仍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样子,只是脸色明显的憔悴,不似曾经那般光彩照人了。
    慕东霆见潘婉卿走进来,下意识的瞪了眼顾子扬,明显是责备他多管闲事。
    而顾子扬却不以为意的耸肩,随口回道,“阿姨打电话到公司来找你,我就顺便说了你住院的事。”
    顾子扬说完,还非常狗腿的站起身,给潘婉卿让了座位,“阿姨,你们先聊,我有事儿先回公司了。”
    顾子扬离开后,屋内之后母子两人。潘婉卿沉重的叹息声轻轻的传入慕东霆耳中,自从天雪出狱之后,慕东霆没再回过慕家,母子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生疏了。虽然慕东霆嘴上不说,但潘婉卿知道,他心里还是怨怪她的。
    “生病了也不告诉妈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妈了。”
    慕东霆目光散漫的看过来,轻牵动唇角,“我是怕您担心,我没什么事,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潘婉卿点了点头,热络的打开了食盒,“你胃不好,我煮了点儿粥给你……”
    “妈,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吃,一直在输营养液,粥您拿回去吧,别浪费了。”慕东霆出声打断了她。
    潘婉卿端着食盒的动作一僵,略有些失落的把食
    盒重新放回原处。她干笑了一声,有些讨好的说,“昨天我逛商场的时候,买了很多婴儿的小衣服和小玩具,等你出院之后,找个时间给天雪送过去。别看雪儿现在不理你,女人都是心软的,你多哄哄她就好了。毕竟你们现在还是夫妻。”
    慕东霆漆黑的深眸静静的凝视着她,沉默半响后,才道,“妈,以后别再买那些东西了,天雪并不需要。如果你不忙的话,帮我去墓地陪陪阿言,这周我还没抽出时间去看他。”
    慕东霆每周固定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去墓地陪阿言,风雨无阻。
    潘婉卿微微的一愣,茫然又痛心的看着他。
    慕东霆移开视线,目光涣散的落在窗外,不言不语,似乎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天雪做些什么,好像除了钱,他什么也给不了她,而那并不是天雪需要的。
    “也许,我现在唯一能为天雪做的,就是远离她,不让她见了我烦心。”最后,慕东霆全部的沉思都化为了一声苦笑。
    “东霆……”潘婉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东霆再次打断。
    “妈,我说过,我的事儿您别再管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他说完,背转过身,疲惫的合起双眼。
    潘婉卿脸色难看了几分,没再打扰他,而是默默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上午一直在输液,午后,护士才把输液针头从他的血管中拔出来。他靠坐在床头,幽深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的天空。
    窗外阳光就好像天雪灿烂温暖的笑颜,只是,她许久许久都不曾对他笑过了,久到好像上个世纪发生的事。
    慕东霆终是没有忍住,再注射完点滴之后,就拿着手机给蒋钦打了电话,让蒋钦开车来医院接他。
    低调的黑色奥迪a6就停在天雪所居住的酒店楼下,蒋钦开车,慕东霆坐在后面的位置上,黑色的外套里面是白蓝相间的病人服,虽然已经是春季,气温早已在零上,而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子,身体还在微微的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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