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 分卷阅读150
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作者:寒江.妃子
分卷阅读150
迢迢奔到黑水河畔,当然不可能打一条鱼就回去。以头鱼宴为起始,通宵达旦的欢宴足足要持续三天,其间穿插着射箭、摔跤、各种变着法子的比武,当然还有捕鱼。每年单枪匹马,逮到最大那条鱼的勇士,例行都能得到皇帝亲自接见颁赏,隔几年就有出身贫寒甚至是奴隶的汉子一步登天。
“稳住稳住!——拉!”远远的冰面上,四匹高头大马一字排开,马后拴了根像是车轭又像是木杠的东西,上面捆着沉甸甸的大网。一群十几个人或扶木杠,或拽辔头,还有些人理着网绳,杭育杭育地往上狠命拉扯。冰窟旁、马匹边,几个穿着玄甲卫特有黑色戎装的汉子正在紧张地指挥,更有人一边跟着跑,一边刷刷地拿炭笔记些什么。
“这是在干啥?”元绍颇感兴趣地指着问道。这时候别人都是摩拳擦掌,想捕条大鱼在皇帝面前出个风头,只有玄甲卫又是人拖又是马拉,岸边的大小鱼儿分明已经堆成了山,还在一种又一种换法子,分明一门心思奔着吃的去了似的——“难不成黑水部、白山部少了你们吃的?”
“让他们学会凿冰捕鱼啊。”凌玉城口气轻松,“万一什么时候正好冬天经过这里,又断粮了呢?眼睁睁看着河里有鱼饿死在岸边?”他带的兵,才不能做这么蠢的事情!
“你……”元绍好容易才忍住了没有扶额长叹。好吧,时时处处用心,或许这就是凌玉城能带出这支精兵,走到哪儿赢到哪儿的缘故。“那逮上来这些鱼呢?再过两天就要走了,难不成你还打算拖回去?”
“那怎么可能?”凌玉城一脸的理所当然,“大部分肯定卖给黑水卫啦——又吃不完那么多。带肯定要带一些的,回去让那群商人看看,万一能卖得好,也是一条生财之道不是。”
“……朕没有短了你吃的喝的吧!”
虽说一头筹划着让下属和周边的酋长比武较技,另一头还要操心这种糊口发财的事,出关奔赴黑水河畔,参与头鱼宴的这段时间,着实是凌玉城最轻松的一段日子。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不是特别重要的公事递不到他案头,操练军队的事情也被下属包去了大半,因为要医治旧伤的缘故,元绍甚至不许他一天到晚顶风冒雪在外面骑马,而是常常逼着他一起乘坐御辇,省得这边劳心费力刚治好了一点,那边风寒入侵又要复发。
一个月少思少虑少操劳,还有人天天盯着调理的日子过下来,凌玉城自己也觉得身体轻捷了不少。便是以往到了冬季总要疼个几天的脚踝,在日复一日的推拿按揉下,居然一次都没有犯过。而每个晚上深入骨髓的酸痛麻痒也是越来越轻,最近十来天的治疗中,总能感到细细的热流从元绍指掌间吐出,沿着经脉缓慢但坚决地渗透下去。
“已经好了很多了……”又一次治疗的间隙中,凌玉城伏在枕上竭力平复着呼吸,断断续续地回答元绍的问话:“应该再过几天,就不必劳烦陛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呢?”元绍坐在他身侧的床边,往手心倒了点虎骨油,正在努力搓热手掌,闻言狠狠在他肩背上一按:“何况还是旧伤!”
“啊!咝……”
能光明正大下黑手的感觉真好。
元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掌,继续用力搓动双手。帐中暖融融的,凌玉城刚刚洗过的头发水迹未干,一小滴一小滴的水珠从肩背上方向下滚动,越聚越大,而后沿着脊柱当中的凹陷滴落下去。元绍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滴浑圆的水珠,看着它最终隐没在凌玉城腰际,不知为何,忽然想跟着那滴汗水的踪迹继续探看下去。
烛光摇曳,刚刚涂抹了药油的肌肤细腻有如丝缎,其下包裹着的肌肉却是力量十足,即使凌玉城已经尽量放松,也要着实用上一把力气才能按得下去——再往下,肩背线条干净利落,肩胛优雅的舒开,而后在腰间收窄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当中一条凹线带着轻微的弧度划过整个背心,消失在衣物的掩盖下……元绍反射性地缩回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伸出手去,指尖几乎沿着那条水珠滚过的痕迹从顶上往下划落。
一定是最近日子过得太闲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都。或者是今天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不过最近接连大宴,野味是一盘接着一盘的上,一定要想起是吃了什么,还不如去想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比较快些……
暗自庆幸凌玉城此刻是背对着他,元绍深深吸了口气,把双手放上他肩头,开始如平时一样催动内力,将药力沿着经络和肌肤逼入凌玉城伤处。指掌下的触感一如既往地细腻紧实,富有弹力的肌肉忠实地反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这对内力掌控要求极高的治疗过程一个月来已经作惯,此刻却越按越是心浮气躁。
好不容易把肩颈脊背揉按完毕,元绍起身倒了杯凉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才觉得躁动的气息平复了不少。再转回身来给凌玉城按摩腿脚的时候,只能澄神定虑,把全副心思放在内力的运行上,再不敢分出心思胡思乱想。
嗯,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治疗果然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内力在凌玉城体内运行的时候,一开始那种细微的滞涩感已经消除了大半,而凌玉城晚上睡得也踏实多了,不再略有点点动静就要惊醒过来。就是出发前杨秋最为担心、几乎要拦着凌玉城不让成行的肺部疾患,出关以来,也不过在暴雪骤降的时候咳了一两次罢了。
或许可以算作意外之喜的是,凌玉城也是越来越放松了。最开始那几天,只要他的手往身上一搭,凌玉城铁定僵得笔直,任他绞尽脑汁,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处,一场以治疗为目的的推拿按摩往往会变成双方角力。半个时辰下来,两人都是一身大汗,非得叫了热水来再洗一把才觉得舒坦。
幸好这情形三五天后就开始改观,到了现在,除了揉按他膝盖上方时还有些僵硬,别的时候那都是惬意地趴在床上随便他怎样怎样,有时候觉得累了,还能直接打个小盹,要把他推醒了才知道翻身。
就像现在这样……嗯?
“你怎么了?”
凌玉城闷不吭声地埋在枕头里,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弯弓,呼吸急促而凌乱。因为上半截裹在被子当中,坐在他身后的元绍只能看到他一个后脑勺,还有伸在被外的一只右手——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床边,关节用力得发白,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清清楚楚。
记得那晚亲自替他腿上的杖伤擦洗换药,伤痕一片连着一片,凌玉城也没有疼得像现在这样……难道他还有哪里的旧伤突然发作,却硬是熬着不肯说出实情?
伸手去揭他裹得紧紧的薄被,才碰到肩头,掌下的人就是一颤,越发把被子拽得紧了些。这样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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