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请郎 - 第96章 三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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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李怀光东进,把十数县劫掠一空,到是给张军带来了一些灵感。
    这事儿,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
    现在他手里握着五镇之地,其实可以算七镇,朔方现在拿到手的难度并不大,而河中只等收复长安以后,也就是一个总攻的事儿。
    李怀光没了,那他兼着的夏绥单于府两地也是群龙无首,张军到不是惦记那个地盘,他现在在算计那边的人口。
    是不是,可以迁一下?
    如果把这些地盘上的人都给迁过来,那凤翔发展的基础就全有了。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各种物资的生产获取都有了可能。
    别的不敢说,把人口集中起来以后怎么保障他们的安全,怎么促进生产力发展,这些事儿张军还是有把握的,这是他和其他诸侯相比的天然优越性。
    必竟大家受过的教育不一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相差太多。
    而且就像武怀表说的,地盘占的太多了,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各级官员还有驻军,军事政事民事各方面的管理和发展,都是问题。他现在缺的就是人。缺管理人员,缺军事人才,也缺人口。
    如果暂时不碰地盘儿,就把人口往凤翔这么迁一下……感觉好像美滋滋啊。这事儿可以办。
    反正放在那也没人在意,官吏欺榨盘剥,时不时的军队劫掠一下,弄不好就被回鹘吐蕃突厥的给弄走了变成了他们的百姓。
    于其便宜别人,就不如都来成全我得了。张军用手指敲了敲案几,在心里做了决定。至于人都弄走了当地的官吏怎么办?凉拌,爱怎么办怎么办。
    “郎君。”
    “嗯?”
    “口水。”
    张军往嘴边一摸,哪里有口水?扭头再看武怀表已经嘿嘿乐着跑了。
    三月二十九,李怀光部诸军过了富平栎阳新丰一线,中军驻栎阳新义。
    高固派了大量游骑从三塬往平陵一带搜寻,同时监视栎阳。其实就是跟在李部诸军后面,看着他们一路劫掠前行,防止他们越界。
    可能是张军把阎晏杀的有点太痛快了,警醒作用相当明显,李部诸将本来心思就重,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什么麻烦拼命。不值的事儿。
    李怀光的想法张军不太清楚,不过他肯定不可能是就此怕了自己,估计是怕两边打起来本来就不稳的军心彻底垮掉吧。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儿,大家相敬如宾,你渡河我欢送这是最好的,都省心。
    二十九日下午,申时左右,凤翔游击在平陵西馒头窑附近发现了鄜坊军的踪迹,按方位判断,正是向三塬而来。
    大唐的全军皆马确实提高了速度增加了战力,但同时也限制了很多东西,就比如他们只能沿官道前行,骑着马没办法潜行隐匿。
    官道都是坑坑洼洼的土道,野路荒郊就不用琢磨了,根本就没法走,主要是容易伤马。如果是打起来了管不了那么多,平时大家都相当注意。
    “叫游骑上前搭话,问清诸军各部的动向,若是肯归附就引过来,若是傲慢则无须理会。各县加强戒备。”
    张军拦着鄜坊诸军不让他们北上回老家这事儿,看着有些无理,其实是能讲出道理来的。这些军马现在可都是叛军,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来去自由。
    这顶大帽子还不是张军给扣的,所以做起来当然就理直气壮。
    很快,游骑不断的传了消息回来,鄜坊诸军分兵三路,已经都找到了,都在监视之下。
    几路鄜坊军见了游骑监视也没驱赶,更没有弄死他们的意思,看样子不是得了消息,就是不在乎。
    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脱离李部回家,只要不是李部的人估计也不想起什么事端,以免引起什么意外。
    有了张军的吩咐,凤翔军的游骑很快打着旗号靠了上去。
    “止步。”
    “凤翔张节下麾下,奉命寻你家主将。”
    “某部与凤翔素无瓜葛,贵将何事?”
    “彼可代你家主将行事么?”
    “自是不能,休要诳某。有事速速说来,某报与我家郎君知道,你却是不得入营。”
    “我家节下的话怕是与你说不得,且叫你家主将前来,或是某入营去寻。”
    “当某不敢擒你等么?”
    “放马过来就是,误了事自有人会处置,却是与某等无干。”
    “何事?”鄜坊营中又过来几匹战马,远远的询问。
    “见过虞候。彼等称凤翔节下兵马,要入营寻主将说话,某正问询。”
    “凤翔?你等可是李将麾下?”
    “回将军,我家郎君姓张名增,奉敕节度凤翔陇右两镇。”
    “张增?李楚林呢?”
    “李贼弑张公镒夺功自命,已被我家郎君正法通报梁州。”
    “张节下寻某部何事?”
    “将军可代彼主将么?”
    “可以。说吧。”
    “我家郎君说,若鄜坊诸部随李太尉东去,则任其行止,若鄜坊诸部欲北上,须至三塬集结奉降,纳入我凤翔军伍,整训后听令行事。
    若诸部奔降东渭桥李都将,则任由你等自去,本部会于近日组织粮料械使一应补给送至李都将大营。”
    “某部已经脱离叛逆,何来奉降?某等此去归乡罢了,凤翔张节下管得到我坊州来么?”
    “若是数月前自然是管不到的,但当下却是管得。当日鄜坊李节下败退梁州还是我家郎君招待,给以一应补给物料送行。李节下言,鄜坊诸部叛了。
    今日我家郎君陈兵三塬富平诸县,阵斩叛将阎晏于泾水,李太尉率部东去未敢越兵线一步。
    彼等即为叛将,当知诸事均须正典,口舌无凭,我家郎君亦不逼迫,任由彼等自择去向,尤不可北上。长安起复在即,凡北上军马皆为我凤翔仇敌。”
    “可是将吾等视做叛逆?”
    “将军说笑了,叛逆是否非我家郎君可定,那是彼等自己的事情,但即已附逆,不降何来内附?莫不是只凭嘴上说说么?”
    这个来搭话传令的游骑是张军的亲兵,从盩厔跟着张军到这会儿,已经是张军的小迷弟之一,说话底气贼足,而且口舌腻滑,小嘴巴巴的。
    鄜坊部这位都虞候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恼怒,但却知道发作不得。亲兵说的确实不错,他们现在就是叛军。你说你内附了,谁证明?降的是谁?
    他们本来想着避开李部大军,悄悄回去坊州也就得了,就当是大梦一场,想来也没有人会追究。
    如果没有张军,他们这么想这么做到也是个办法,可惜张军来了,还打了个正面。
    “吾等……需要商议片刻。”
    “某只来传我家郎君之令,彼等如何决择却是与某无关。告辞。”亲兵抱了抱拳,回身打马而去。
    回去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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