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请郎 - 第53章 安敢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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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咔咔咔,刷刷,障刀相击的声音连番响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砍在一起。
    什么叮叮叮当当当啾啾啾的,那是电影配音,根本不存在的,就是单调的碰撞,或者令人牙酸的两刃相磨。
    张军力大,但刀技不如张昕。他这还是第一次,生疏些也是正常。
    张昕自知力不及张军,就想以快取胜,把一把障刀挥的密如梭影,刀刀不离要害。
    军中战技,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快,狠,准,一点也不好看,只是凶险。
    就像五十年代以前的武术一样,只为杀人,其他一概不管不顾。所以武术也叫杀人技。只不过后来国家强制武术套路化,就只能用来表演了。
    电影里那种高来飞去眼花缭乱的拼斗场景永远不可能在现实里出现。
    闪转腾挪到是必须的,只不过一点都不好看,甚至还显得有些笨拙。
    两个人你来我往踏起一片雪屑,呼吸急促,都已是额头见汗。
    张军的衣袖被削了两刀,裂了开来,在风中舞动不休,有些影响动作,张军索性把常衫扯下来丢到一边,露出里面的步兵皮甲来。
    张昕也未趁机进攻,反而后退一步,等张军脱了常衫。
    “留后,此时反悔,某之前言依旧。凤翔缺才若渴,何不一起努力?与某把旆旗插到雷翥海之西。”
    “郎君不妨投了我家节使,此番宏志必也能够实现。某必助你。”
    “笑话,巨唐数百年,威仪皇皇,番胡只知巨唐,何曾知晓什么李节使?窍唐为寇罢了,某只想诛之而后快。”
    “郎君虽勇,却不及我家节使多矣,军阵诸事岂是玩笑?郎君以为凭口舌可以灭敌吗?”
    “尔等愚蛮,彼将也敢言称战阵?惟兵士奋勇罢了。可笑。”
    “休要无礼。”李怀光就是张昕的逆鳞一样,言语间碰触到了就会惹动张昕的怒火。真特么邪行。
    张军不无恶意的想起了耽美,断桃,分袖等一系列词汇,心里一阵恶寒。
    ……
    办公室那边,孟保正和张良表达愧意,杨怀兵就冲着孟保一劲儿道歉。
    正热闹,就听亲兵进来报,张军和张昕打起来了。
    “郎君说生死由命,吩咐若是那张留后胜了就任他离去。”
    几个人急忙从办公室出来,跑到廊下,就见张军和张昕障刀对障刀,乒乓的打在一起。
    “我家郎君提司司马,长于算计呀。”
    张良跺了下脚就要拔刀,被孟保阻住了:“莫慌。我观郎君疏而不乱,气力沉厚,想来常日亏于撕杀甚久,但对张昕无虞。且看吧。”
    孟保一拦,张良也冷静了下来。这会儿上去帮忙显然是不智。
    这是在营中,老营新兵都在远远的围看,这要是上去帮忙,张军的名声也就算是败了。
    唐时统兵和后代完全不同,武将的个人武力还有威信那是相当相当重要的方面。不能打的上去的也压不住。
    虽然德宗开辟了太监统军的先例,但这会儿的太监那也是文能提笔武能挥刀,也都不是一般人。
    大唐全民尚武,武举的排面一点都不比文举差,甚至更加热闹,是少年俊彦的出头之地。尚父郭子仪就是武举高中及第。
    一直到唐末翰林上位文武分家,这些文不成武不就的所谓书生开始抑武扬文,有意的打压武人。
    到宋,老赵家身为武将造反拿了天下,对武更是讳忌,也就开始了手无缚鸡力,端坐太尉堂的风气。后面那就不用说了。
    “张昕牙兵何在?”张良冷静了下来,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怀兵曾嘱高固留意,可悄悄去寻了高固便是。”孟保压着声音回了一句。
    高固是守备营副将,杨怀兵的副手,来拜见张军稍微有点不够格,就留在营中了。也是坐阵的意思。想来肯定也是有些防备的心里。
    “烦请杨都尉了。”张良冲杨怀兵拱了拱手。
    “无妨,张都兵客气了。怀兵现为凤翔一员,自是唯命是从,但凭郎君与张都兵吩咐。”
    张良召来牙兵,让牙兵带着杨怀兵去寻高固,他自己手掌刀柄守在廊下,看着张军和张昕缠斗,也在张望孟保几人。
    杨怀兵跟着牙兵一路来到行帐,循着旆旗找到高固。高固正负着手远远眺看这边的争斗。
    “高都尉。”
    “杨营守。”
    杨怀兵走到高固身前:“张留后牙兵可在?”
    高固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可是要动手?”
    “待我说些话。”
    “徒费口舌。”高固带着杨怀兵转到一处帐后。
    张昕的亲兵都在这里,被看管了起来。
    过来投营的这些军士这会儿都没有武器,分帐的时候武器甲胄都收走了。只有诸将的未收,算是一种尊重。
    “张昕诳骗吾等,”杨怀兵看了看这一百多个军士:“尔等为张昕亲兵,本该手起刀落斩绝之,但某部等新附凤翔,却也不好见血光。
    某在此,愿降者至左等候,想随张昕去咸阳附逆的站到右边。”
    ……
    咔。
    张军再一次挡住挑刺而来的障刀,借力之下刀尖向张昕的咽喉划去。
    两人身上都有甲,削砍无效,都是挑刺划抹。打了这么一会儿,张军已经适应了过来,身法手臂都灵巧起来,得心应手的感觉。
    张昕则是越打越吃力。
    张军用左手执刀,本就让他相当不适,偏偏力气又大,挥挡精准,反击也越来越快。
    他所不知道的是,张军其实一直是在拿他练手罢了。
    有着硬盘大脑的张军判断和眼力已经到了变态的级别,可以说他刀锋未动,张军就已经凭着蓄力知道刀向了,一挡一个准儿,毫无威胁。
    只是荒于近搏,好不容易逮着次机会,借机磨练一下。
    每天劈砍木头桩子怎么也及不上和活人对阵一下的感觉。
    越打心越沉,张昕出手就越来越凌厉起来。刚开始还带着些比试的意思,有所保留,到了后面就是刀刀要命,只管照着要害扎刺了。
    两个的速度也是越打越快,都憋了一口气在胸中。打出火气来了。
    又是一刀挑过,张军轻松格挡,正待上前一步突然就感觉心头一跳,一种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身体反应比感觉还快,刀未收势,脚上已经快退两步,一股凉风从胸前喉端划过。
    却见张昕手里又多了一把刀。
    这把刀是横刀的样式,却比横刀小了几号,轻薄锋刃闪烁毫光。
    张军吓了一跳,怒从心起,纵身就反扑了过去,劈刀就砍:“安敢欺某,受死。”
    也不管什么着甲不着甲,搂头就是几刀。
    他的力气太大,张昕只好以双刀护顶,咣当咣当的挡了几刀,不断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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