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想当状元郎 - 第065章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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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虽是个大晴天,可北风刮在身上着实冷。
    何氏把笙哥儿交给语纯,嘱咐她要照看好弟弟妹妹,便跟着语卿出了门。
    母女俩买了厚重的礼物,去了族长家。
    族长在家正和夫人商量的年关将近,该置办些什么年货。
    听丫鬟来禀,说江四郎母子前来拜访。
    族长对夫人道:“我不甚喜欢江明轩的长子,那孩太倔太不知变通了,你去帮我打发了他们。”
    族长夫人便去了前厅,笑着对语卿母女道:“你们来的不巧,我家老太爷正好出门了。
    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是一样的,回头我转告我家老太爷。”
    语卿母女都心知肚明,不是族长不在家,而是不想见她母女。
    不过语卿不甚失望。
    无权无势,来求别人办事的人是没资格让人家把你当回事的。
    语卿笑着道:“也没什么事找族长爷爷,是我娘说,四祖父和四祖母年纪大了,天寒地冻的,只怕有老寒腿。
    买了一只羊和一坛酒,以及一些补品孝敬四祖父四祖母,还望四祖母笑纳。”
    这个朝代没钱人吃猪肉,有钱人吃羊肉。
    虽然在高门大户里羊肉算不了什么,可送礼送整只羊还是很拿的出手的。
    再加上语卿买的是名酒和高档补品,这份厚礼还是叫族长夫人满意的。
    不过满意归满意,她不想收。
    收了人家的礼就得替人家办事。
    孤儿寡母,帮了他们,他们又没能力为她们家做些什么。
    反而会攀上他们家,有层出不穷的忙请她们家帮,到时就要疲于拼命了。
    因此淡笑道:“你们的心意我们老两口心领了,你们孤儿寡母日子艰难,这礼物我就不收了,你们拿回去吧。”
    语卿顺着竿子爬:“日子艰难却是不假,我母子一日不能在应天衙门入了户籍,便一日不能置办房产田地安顿下来。
    别说我母子没什么钱,便是有一点钱也架不住长期住在客栈里。
    所以想请四祖父出面找几家族人为我母子做保,在应天落了户,才好安家,再买几亩薄田清贫度日。”
    虽是有求于她们家? 可这个忙别说做为族长? 哪怕是族人都应该帮。
    再说四郎也说了,落了户? 买了房子和田地就清贫度日? 没有想再麻烦她们的意思,所以这忙还是可以帮的。
    不过族长夫人没有当场就答应? 说要等族长回来再做决定。
    语卿便留下礼物,和何氏告辞离去。
    族长夫人送她母女到垂花门? 却正好碰到了江家三房的老夫人。
    族长夫人和江家三房的老夫人关系亲厚? 两人也算是无话不谈。
    江三老夫人见到语卿,问族长夫人:“这个小郎是谁?竟长得如此俊俏!”
    族长夫人便给他双方做了介绍,便打发了语卿母女两去了。
    两个老姐妹牵着手一起往后宅走去。
    江家三房老夫人姓李。
    李老夫人问:“那个语卿就是五房江明轩的长子?”
    语卿带着寡母和姊妹,捧着亡父的骨灰来江家五房认亲? 却被拒之门外一事传遍了江家族人。
    所以李老夫人一听到“语卿”二字便如雷贯耳。
    族长夫人点头:“正是。”
    李老夫人又问语卿上门所为何事。
    族长夫人如实相告。
    李老夫人问:“那你帮不帮他这个忙呢?”
    族长夫人道:“依了我? 这种小忙肯定是要帮的,却不知我家老太爷的意思。”
    李老夫人道:“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到底是咱们江氏子孙,不帮这个忙良心难安。”
    语卿母女走了,族长也就不躲了? 出来和李老夫人见了一面。
    李老夫人又问他的意思。
    族长有他的考量,总觉得语卿那种执拗的性格很难有大出息。
    因此对她并不上心? 不想为了她得罪五房一家,自然也就不太想帮她的忙。
    拈须道:“做保必须得五户人家? 只要四郎能找到其他四家给他母子做保,我肯定愿意为他作保。”
    李夫人一听就懂? 人家这是在打太极。
    若他真有心想要帮江明轩的妻儿一把? 凭他族长的身份? 在族里找四户人家和他们家一起做保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老夫人也不说破,回去之后,自己联系了另四户江氏族人,找到语卿,说愿意为她一家做担保,在应天落了户。
    语卿母女自然感激不尽,同时心里奇怪,她们只和李老夫人有一面之缘,人家怎么肯如此帮她们。
    李老夫人之所以肯出力帮她们一家,其实是因为和吴氏有过节。
    吴氏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儿子让她当年吃了哑巴亏。
    李氏怀恨至今,所以想帮语卿母女留在应天给吴氏找不痛快。
    她找的那几户江氏族人也是和江家五户有过过节的人家。
    有李老夫人鼎力相助,两天后语卿一家便在应天落了户,何氏等人的心总算踏实了。
    落了户便能安家。
    李老夫人又牵线搭桥,给她们介绍了好几处宅子。
    语卿选了一处离玉石巷不远的银杏巷一栋小宅子,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
    买好房子的当天,语卿便带着一家大小,抱着那坛骨灰,坐着马车去了新居。
    银杏巷口有两棵古老的银杏树,所以得名银杏巷。
    语卿一家人到达银杏巷时正是午饭时间,整条小巷炊烟袅袅。
    不时听到一声菜倒到油锅里的“刺啦”声,鼻子里闻到的也是饭香菜香。
    语卿买的那幢小小的宅子,几间房一个天井,后面一个小花园,清幽雅致。
    虽说房舍不多,却也够她们一家住的。
    何氏等人对这宅子虽然满意,可就是嫌贵了。
    何氏说,这种小小的宅子在南平县只要两百两银子就能买下。
    语卿在心里暗想,这里可是都城,岂是一个小小南平县所能比拟的?
    房屋必须得清理才能住。
    午饭语卿让寒山去小饭馆买了米饭和几样小菜对付了一餐。
    吃过午饭,语洁负责照顾笙哥儿,其余的人收拾屋子。
    两个时辰之后,除了厨房没有收拾,其余的屋子全都收拾好了。
    不过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语卿让寒山跟着何氏出门去买铺盖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必需品,她和三个姐姐收拾厨房。
    等何氏和寒山采购回来,语卿和三个姐姐已经收拾好了时房,连灶膛里的灰都掏干净了。
    大家一起把东西往屋里搬。
    整理东西语卿就没让寒山插手了,给了钱让他买些肉和菜回来,晚饭做几个像样的菜庆祝她们有了家。
    寒山买了菜回来,何氏就领着三个大女儿一起做晚饭。
    半个时辰之后菜全烧好了。
    一共六个菜,其中两个都是带汤的大菜,热腾腾的。
    一个红焖羊肉,一个是瓦罐鱼块。
    笙哥已经一岁多了,长了几颗小白牙,可以吃饭了。
    何氏特意给他蒸了一碗蛋羹。
    大锅里的米饭也蒸好了,一掀开锅,香喷喷的蒸气腾起来扑在脸上,从毛孔里钻进去,让人馋得不行。
    雪白的米饭一粒一粒的晶莹饱满,哪怕不就着菜都能吃下两碗去。
    虽然寒山是语卿家的奴才,可这半年来和语卿母女同甘共苦,所以谁也没当他奴才看,和她母女一桌吃饭。
    只是寒山自己很自觉,夹好菜坐在一边吃,叫他他也不上桌。
    大家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商量着将来的日子。
    语卿说,她明天就把何氏那些头面拿到当铺里换成银子,连同手上还剩的钱应该有五千两,全用来买田。
    她问过李夫人,应天的良田要三十两银子一亩,五千两银子也只够买一百多亩。
    不过她想,有了一百多亩田地她们一家大小的生活就不用愁了吧。
    语纯给笙哥儿舀了一匙鸡蛋羹送到他嘴里,抬眼问语卿:“你手上不是还有江老爷给的500两黄金吗?怎么不拿出来买田地?”
    语卿徐徐道:“我们孤儿寡母最好不要露太多的财,以免被人惦记,让我们一家处于危险境地。
    而且我想把那500两黄金留给笙哥儿,所以不想动用。”
    众人听了她的解释,都点头表示同意。
    吃完饭,羊肉和鱼块还有不少,语卿让寒山全都吃了。
    他正在长个子,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才长得高。
    寒山摆摆手道:“我把别的菜都吃了吧,这两个菜留着明天吃。
    现在寒冬腊月,气温低,菜放一夜也不会坏。”
    语卿不太爱吃剩菜,道:“不是菜会不会放坏的问题,是咱们一家已经安定下来了,以后不再愁吃愁喝,没必要那么节约。”
    何氏也劝寒山把那两个菜全都吃,寒山这才照做了。
    晚上一大家子全都聚集在堂屋里,做针线活儿的做针线活儿,看书的看书,修补家具的修补家具。
    外面北风萧萧,屋里却其乐融融,语卿只希望她在书里就这么和书里的家人在一起混吃等死。
    她一向是个胸无大志的女孩子,没有远大的人生理想,只想过着丰衣足食的小日子。
    至于替江明轩洗清冤屈,也就说说罢了。
    他们一家大小已经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入不入江家的族谱都无所谓。
    至于把那坛骨灰葬入江家祖坟,这事她也不急。
    江明轩的“骨灰”不能入土为安,最终被人戳脊梁骨的是老宅那些人。
    等老宅那些人来求她把江明轩给下葬了再说。
    看谁笑到最后!
    刚吃完饭时身上还蛮暖和,坐了一会儿身上就有些冷了。
    当然都还受得了,可是语洁和笙哥儿却冷得一个直哭,一个直叫唤。
    家里又没有买银霜炭,语卿便让寒山用柴火烧个火盆大家取暖。
    可是火盆烟太大了,熏得所有人都落荒而逃,早早的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语卿心想,明天无论如何要买一百斤银霜炭回来,不然这冬天两个小包子没办法过。
    第二天,语卿早早的起了床,在庭院里舞剑。
    她现在是男孩子,得身体好,不然怎么撑起一个家?
    寒山比她起得还早,把缸里的水挑满之后,和语卿打了声招呼,便拿着扁担和绳索出门去砍柴了,一直到早饭时间过了才回来。
    因为寒山没回来,所以何氏没有急着开早饭,见他回来了才开早饭。
    语洁揉着饿扁了的肚子向他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寒山把背上的柴卸了下来,赧然道:“许多山都是有主人的,我去砍柴,人家不让,所以我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座荒山砍了柴回来。
    夫人和小姐还有主人不必等我回来吃饭的,给我留饭就行了。”
    说着话,从砍回来的那捆柴里面拿出一只捆了四肢的大灰兔扔在地上,道:“这是我砍柴时用弹弓打到的兔子,怕被山林主人的恶奴抢走,所以藏在柴火里带了回来。”
    语洁颇感兴趣的用一根棍子去逗弄那只大灰兔。
    笙哥儿见状,在语纯怀里向那只大灰兔探着身子,伸着手,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也要去摸那只大灰兔。
    何氏轻喝语洁,让她洗了手赶紧来吃早饭:“刚才不是一直喊饿吗?现在不饿了?”
    语洁这才扔了兔子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语卿就带着寒山先去当头面,再去买田地。
    他自小种田,认得田地的好坏,有他在,语卿就不会被人忽悠。
    为了多当些银子,语卿和寒山跑了好多家当铺,和人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争。
    讲真,她虽然爱钱,可前世有父母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何曾象现在这般跟人讨价还价过?
    最后那些头面卖了三千二百多两银子,比她预估的要多200多了,所以这份辛苦还是值得的。
    当了头面,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过主仆两个还是去了房屋土地交易市场转了转,和几个牙侩谈了谈,约好吃过午饭就去看他们推荐的田地。
    从房屋土地交易市场出来,主仆两个买了一百斤上好的银霜碳这才回了家。
    早上出门前,寒山就把大灰兔给杀了,中午何氏用那只大灰兔煮了一大锅兔子肉,再配几个青菜,全家饱餐了一顿午饭。
    吃完午饭,语卿和寒山就出门去买田地了。
    主仆俩挑了整整一下午,用5000两银子买了一个有一百八十亩良田的小田庄。
    田庄里有现成的佃户,不用再费心请人种地,语卿很是满意。
    她大方得向卖她田地的牙侩打听,她这一个小小的田庄一年下来能有多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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