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下我做主 - 第164章：皇帝上钩了

    司马海云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絮絮叨叨讲述宴会上的趣事，沈宁认真倾听，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他说，皇帝司马周不喜欢国舅杨延峰的寿礼时，沈宁笑了。
    看来前几天的设计让司马周记在了心里，这也侧面应验了司马周的性格，果然是心胸狭窄之人，而且岁数到了，缺少理性的分辨力，听到什么就信什么，怪不得会被奸佞蛊惑。
    这让沈宁暗喜，看来和赵青璇合作，并且扶持她是正确的，赵青璇没有人脉，为了报仇只能选择沈宁，相信认自己的母亲为干姐姐，她也能尝到了好处。
    返回东南王府，司马海云回屋休息。
    接下来两日，皇都内一片欢乐祥和，直到第三日，陛下的寿宴才算结束。
    司马海云已经命人准备行囊了，准备尽快离去。
    不过沈宁找个说辞，比如其他王爵还没离开，他们自然不能最先走，这是礼数。司马海云虽然不情愿，但知道沈宁的话是为自己好，所以便继续宅在家中。
    而沈宁也可以开展自己的新计划了。
    首先，五味金丹缺失的那张药方终于被找到了，并通过长乐公主将此事禀告给了司马周。
    司马周大喜，立即传召沈宁问话，就这样沈宁再次入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炼丹室。
    进入内室，看到了皇帝司马周和赵青璇，不过徐翀直不在，沈宁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接下来的事会触及徐翀直的利益，所以他若在场，恐怕会捣乱，所以沈宁进宫前，便暗中提醒赵青璇，让她调走徐翀直。这点事对赵青璇而言，而是轻而易举的。
    “卑职沈宁，拜见陛下、璇贵人，陛下万福金安。”沈宁拱手拜道。
    司马周刚刚服用完丹药，精气神很不错，便问道：“免礼!五味金丹的丹方已经找齐，你功不可没。不过朕和璇贵人都非常好奇，你是从杨家哪里找到的？”
    沈宁从袖口抽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请陛下过目！”
    司马周更加好奇，挥挥手，一名宫女呈上了册子，司马周拿在手中，打开后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六月十三日晚，杨延峰晚饭吃了水盆羊肉、酿花鸭、八宝粥...”
    “六月十三日晚，杨延峰面见宰相董儒，两人在书房商谈半个时辰...”
    “六月十四日早，杨戬离开后，其弟杨双进入杨戬宅子内...”
    ...
    册子上的内容很简单，就像流水账，记录着杨家每个人生活的情况，尤其是杨延峰，连他吃的什么饭，见了什么人，何时沐浴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虽然内容很简单，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剧情，但司马周却看得热切，觉得有意思、很新颖，尤其是看到杨延峰约见了董儒，他的眉头飞速挑起。
    若是公务，为何不在官署商谈，偏偏在书房密谈?难道谈的是不可告人之事？那么他们谈的什么？
    翻过最后一页，记录着昨天发生的事，内容也就戛然而止。
    “这份东西是怎么得来的？速速说来！”司马周看向沈宁，连忙问道。
    果不其然，他立即被册子吸引，上钩了。
    沈宁躬身不起，拜道：“卑职派人监视重臣，还请陛下责罚！”
    “起来说话，是朕让你寻找丹方的，你何错之有？快快把这本册子的始末详细说出，朕甚是好奇，甚是好奇啊。”司马周越加敢兴趣。
    沈宁起身，缓缓道：“陛下让卑职寻找缺失的丹方，但卑职进不去杨家，所以便花钱拉拢了杨家一位管事，让他好生记录杨家内发生的事，以便于寻找丹方。没想到此人实诚，竟然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在了册子上。而在调查过程中，也发现了缺失的丹方就在杨戬的房间内，不过杨戬应该不知道。初步判断，是杨戬的弟弟杨双所为，是为了陷害杨戬。因为一旦杨戬发现五味金丹的丹方，便会献给陛下，到时所献丹方不全，陛下龙颜不悦，必然大发雷霆怒斥杨戬。陛下，杨双和杨戬虽是兄弟，但速来不合...”
    经过沈宁的描述，整个过程形成闭环。
    齐王把五味金丹送给了杨家，杨双无意拿到，便装在玉盒中送给了杨戬，企图陷害杨戬。但杨戬没有发现，反而把玉盒送给了长乐公主，所以便有了接下来整件事。
    这个计划有漏洞，但是沈宁吃准了司马周会相信这个说辞，因为丹方已经找到，司马周便不会去深入追查沈宁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堂堂一国之君，没有那么闲。
    另外，此时的他对册子上的内容更加感兴趣，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了。
    赵青璇看准了时机，便说道：“陛下，沈宁命人监查杨尚书，若是被杨尚书知道，岂不是大怒？到时候传播出去，被其他重臣知道，岂不是要怀疑自己府内也有探子，到时候弄得人心惶惶，必然纷纷上书，恐对社稷无益。所以陛下得处罚沈宁！”
    “卑职甘愿受罚。”沈宁老老实实认罪。
    赵青璇的话看似是在劝司马周，却也是提醒司马周。
    在朝堂上，文武百官都是忠心耿耿，看不出谁包藏祸心，但他们回到了自己家，就会露出真面目，就能看出谁心存异心了。
    司马周也能想到这里，他便问道：“沈宁，朕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好，朕便不罚你。”
    “卑职明白。”沈宁点点头。
    司马周当即问道：“朕觉得监查百官没有什么不妥，是一件好事，看看他们在家中的一言一行，才能知道谁是对大晋最忠诚的官员。所以如果要监查百官，你觉得困难大吗？”
    沈宁回道：“回禀陛下，监查百官一举一动，说难并不难，地虎卫已经具备了雏形，只需要选出一部专门负责此事，提供充裕的资金和一定便利的权利，便能收买文武百官府邸内的下人，成为朝廷的眼线，可以监视文武百官一举一动。他们吃了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是否心存异心，陛下都将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举虽然能引起百官惶恐，但更能形成威慑，告诉百官们，只有效忠朝廷才是正确的道路。而且，若是以后有机会，除了皇城，地方的官员也可以这般操作。那到时，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到时候谁若不听话，安插的探子也能听从陛下号令，对大逆不道之人直接处决。当然了，前期进行时，一定要隐蔽，不能让闲杂人等知道，这样才能收到奇效。”
    他口中的地方官员，就是指的王爵、君侯和各州州牧。
    今天的这番话，沈宁不该说，毕竟他来皇都时间不久，虽然做了一系列计划，获得了司马周的一些信任，但这个信任的深度还很薄弱。
    但他不愿意浪费这次机会，所以便搏一搏。当然了，也是吃准了司马周。
    听完沈宁的话，司马周久久不语，但闪烁的眼神，表明了心理活动。
    这不仅仅是监查百官了，而能暗杀处决，这让司马周更加兴奋。
    如果真能在王爵、君侯和各个州牧身边安插自己的人，记录他们的一言一行，便能知道谁会谋反，到那时候，只要暗中处决，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出兵围剿，何乐而不为呢？
    监查百官形成威慑，百官人人自危，谁敢心存异心？
    “哈哈...”
    司马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愉悦。
    沈宁松了一口气，司马周上钩了！
    东厂和锦衣卫的强大毋庸置疑，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心胸狭小之人，岂会不上钩？
    这时，赵青璇故作傻白甜，好奇问道：“陛下怎么了？这么开心？”
    司马周看向沈宁，赞扬道：“沈宁啊，你真是朕的福将。要不别回徐州了？就呆在地虎卫，朕觉得你监查百官的主意非常好，不如交给你亲自来办，如何？”
    沈宁大喜，但还是拒绝：“多谢陛下隆恩，但卑职还是想回徐州，为陛下拿下徐州，献给陛下后，再回皇都。”
    “果然是朕的福将啊，沈宁，你的这份忠心朕记下了！”司马周越看沈宁越顺眼，换做别人，绝对要留下皇都，留在自己身边，这样才能扶摇直上。但是沈宁忍住了，牢记着之前安排的任务。这才是忠心耿耿的良将，而不是为了权势的利益者。
    沈宁郑重道：“卑职的志向是报效大晋，为陛下效忠。卑职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个人，把监查百官之事交给他，必能让陛下满意。”
    “何人？”司马周问道。
    沈宁道：“此人是江东世家出身，名叫陆逊，三个月前，卑职在徐州偶遇他，看到文武双全，便拉拢他成为一名幢主，此次也随军来到了皇都。此人家世清白，初到皇都毫无关系，而且为人忠诚。”
    司马周点了点头。
    沈宁的话提醒了他，既然要监查百官，前期就得悄悄进行，不然各府暗探还没拉拢好，就被他们获知，那就前功尽弃了。
    这件事必须隐晦。
    司马周最信任的人是徐翀直和霍天光，但司马周也明白，徐翀直没有那么多精力负责这件事，而且这是得罪文武百官的事，徐翀直不愿接招，不仅是徐翀直，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接手。
    所以与其如此，不如找个外地人来办这件事，还能保密来进行。
    今日之事对沈宁来说，是策划多日的大事，但对司马周而言，就是觉得可行，那就做做看，属于临时起意，如果做出了效果，那是惊喜，如果效果不行，那就当进行了实验。
    所以司马周认可了沈宁的提议。
    “听说你掌管地虎卫的震部，这样吧，你回徐州后，震部交给那个陆逊，让他代为掌管，以后就是地虎卫的人了。并由他开始负责监查百官，此事隐蔽，不得告诉任何人，资金方面，朕会调拨给他。”司马周应道。
    沈宁连忙接旨：“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