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黑客 - 第三十六章 没有了影子

    杰克盛没有太多的犹豫，竟然点了点头，道：
    “可以给你！”
    谷雨得意的笑道：
    “好，很好！但还不够，你还需要回答我最后的一个问题，否则你依旧无法实现你的夙愿，必须回答的问题。”
    杰克盛急忙闭上眼睛，但谷雨却听得出他的心跳速度有多么快。
    那是因为紧张，恐惧和期盼。
    闭上眼睛，只不过是为了隐藏眼神之中的期盼。
    杰克盛再期盼谷雨问出那个问题。
    勒紧凌冬至的蟒尾已经松弛了，但是凌冬至依旧一声不吭。
    他很清楚，谷雨说出“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就等于他们俩与杰克盛之间达成了协议。
    杰克盛需要这个问题，也只有回答这个问题，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当然，这种解脱谷雨和凌冬至并不相信。
    谷雨看着杰克盛，声音低沉而缓慢，语调毋庸置疑：
    “告诉我，是谁要害死所有厥阴童子。”
    杰克盛就那么闭着眼睛，因为心跳，所以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起来：
    “这个世界有着自有的不可动摇的规则，老子称之为道，它就好像是计算机的程序，按部就班的管理着这个世界。
    当这个世界出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或者是对这个世界产生威胁的东西时，就会被道所割舍抛弃，这些被割舍抛弃的地方，就好像系统杀毒形成的病毒隔离区，我们称之为阴墟。”
    这个形容很形象。
    谷雨沉声道：
    “所以，我们这些偶然进入阴墟的人，会感染阴墟的气息，被管理这个世界的程序认定为病毒并且打上印记，而这个程序启动杀毒的时间是七年一次，对吗？”
    杰克盛点了点头，道：
    “是的，我的慧眼在一些特殊的时刻能够看到规则的存在，它曾不止一次的经过我身旁，审视我，分析我，甚至动用规则程序，利用意外，借刀杀人杀死我。
    而我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病毒，能够自我复制，一次次的躲过那些灾难。”
    谷雨点了点头，咬牙恨声道：
    “既然你能看到它，那么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它，我要去毁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谷雨问出这个问题后，周围似乎响起了风声，然而这里明明没有一丝风。
    杰克盛的心跳更快了，他紧紧闭着双目，似乎是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睁开双眼。
    在听到谷雨这个问题后，他颤抖着声音，有些结巴道：
    “它的本体就在西......”
    “呼~~~”
    无比剧烈的风响，但依旧没有一丝风。
    但是，随着这一声风响，杰克盛的话却戛然而止。
    杰克盛的身体颤抖着，脸色憋的紫红，就好像有一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然而他依旧紧紧闭着双眼。
    甩动的尾巴将凌冬至推开一边，谷雨急忙迎上去扶住凌冬至，没有让他摔倒。
    凌冬至在谷雨扶住自己后背的同时，无声张嘴：
    “看镜子！”
    谷雨目光越过兀自颤抖的杰克盛，以及那不断甩打，将无数石像打碎的尾巴，看到了钜子走出来的那面镜子。
    镜子里除了自己，盛夏，凌冬至，杰克盛的影子以外，又多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模糊不清，在镜子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扭曲的空气，压在杰克盛的身上。
    而当眼睛离开镜子，看向接近窒息死亡的杰克盛时，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在他身上。
    杰克盛死了，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旁边是已经消失得只剩下一点灰烬的盛夏和钜子。
    也就在杰克盛死亡的那一刻，在杰克盛的眼耳口鼻七窍之中，也开始升腾阵阵虹光。
    那些虹光凝聚而又消散，就好像是尸体在燃烧。
    很快，地上便只剩下一些灰烬，还有一个圆滚滚的晶体，里面是一条小蛇，那是三生石。
    虹化，成仙了道的象征。
    谷雨看着镜子里那团影子，在杰克盛虹化的时候，那影子就几乎完全静止的在那里，如果从感觉来形容，谷雨觉得那影子在发呆。
    而随着杰克盛虹化的完成，那团影子飘忽如悬浮的液体，扭曲着，一会长一会短，一会粗一会细，围绕着谷雨和凌冬至转圈，似乎是在审视他们。
    谷雨和凌冬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全身冰冷。
    好在那团影子很快在镜子里消散无踪不知去向。
    这时候，俩人才长吐一口气，一起委顿在地上。
    好一会，身体才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谷雨爬了起来，拿起三生石，来到那面镜子之前。
    很神奇的一件事，在他们眼前的杰克盛已经化为了灰烬，但是镜子里的杰克盛依旧完整，而盛夏和钜子在镜子内外都是灰烬。
    当谷雨走向镜子的时候，那镜子里似乎已经是尸体的杰克盛却站了起来，如同木偶一般跟着谷雨的节奏也相向而行，俩人一个镜子内一个镜子外站定。
    谷雨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不舒服，因为你照镜子，但是镜子里却不是你，而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
    谷雨审视着镜子内的杰克盛，就见他双目无神，呆滞的好似没有灵魂。
    但他偏偏又是活着的，因为他能够走到谷雨的身前来，俩人隔着镜子相视。
    凌冬至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镜像站在镜子里的杰克盛身边，纳闷道：
    “为什么我的影子还是我的影子，而你的变了？”
    谷雨低声道：
    “因为我先过来，它被我吸引了，所以完全凭借本能的来到我面前，所以我没了影子。”
    凌冬至恍然，道：
    “它就是你说的困兑。”
    谷雨点了点头，道：
    “嗯，杰克盛的运气很好，也是他慧眼如炬能够在一个阴墟老精死亡新精重生的那一刻，利用自己分身把刚刚新生的金精困兑的脑子变成自己的脑子，成为他自己的影子附庸。
    不过这次倒是便宜了我，因为这困兑的脑子完全是空的，只有本能，我倒是省了分身减寿的麻烦，直接把它变成我的镜像。”
    说着，他没有再迟疑，拿起三生石印在自己的额头，贴在镜子上，与镜子内还是杰克盛样子的困兑额头相对。
    他嘴里发出奇怪的调式，不似普通话的平，升，曲，降四个声调，而是足足有十六个声调。
    这声调是他倾听六道石的八个石柱获得的那段旋律，能够把对方变成自己。
    而因为困兑有形无质，故此就会通过这种方式变成自己的镜像附庸。
    很快，奇迹出现了。
    随着谷雨口中的旋律律动，镜子里杰克盛形象的困兑开始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了谷雨的模样。
    从此以后，谷雨没有了影子，因为他的影子变成了困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