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重生了 - 008:算命与话剧社
朝天宫。
李江河绕来绕去,可算是找到了那家元清阁,以及门口的摊位。
事实上,李江河是有点不相信李军说的,这里的东西是他们老李家祖传的。
因为他完全没印象,而且李江河的爷爷李善还活的好好的呢,真有这东西,也该是在爷爷手里。
但是李江河也想不明白,父亲让自己买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直接在他卡里打了五千。
五千!
这接近李江河一个月生活费的四十倍了。
满脸问号的李江河找到了那家摊位。
这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卖的挺杂。
有手串,也有吊坠,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李江河仔细看了看,实在无从分辨这些手串的价值。
“小哥,要买手串?”,摆摊的是一位有点油滑的中年人。
“嗯”,李江河点点头。
“有眼光”,大叔冲着他竖了下大拇指,“我祖上是前朝的贵族,这里面都是我们家祖传的宫里弄到的好东西。”
你这也是祖传?李江河腹诽了一句。
“怎么卖的?”
“不贵不贵,我这一串也就几百,这里一共七串,包圆的话,给2000就行。”
怎么不去抢钱?李江河又腹诽了一句,喝了口水,开始讲价。
磨了半天,最后以1600元价格成交,李江河算是完成了父亲的任务,这摊子的主人则庆幸坑到了愣头青。
皆大欢喜。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吊坠怎么卖?,老板,麻烦你给我举起来看看”
李江河拿着小布兜把手串收拾起来,扭头看见一个神色温和的年轻人,正指着一个似乎是翡翠材质的吊坠询价。
常去逛古玩摊子的,基本不会自己拿着东西看。
万一被摊子主人做点手脚,东西一拿起来就坏,那就是上套了。
那个年轻人发现了李江河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
相逢既是有缘,笃信神秘学的武时清,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李江河也回报以一个微笑,拿着布兜离开了。
时间还早,他准备再逛逛。
来了也是来了,不如再长长见识。
在朝天宫古玩市场算卦的还真多,尤其是那些外地游客,总是心痒痒地凑凑热闹。
李江河看了一会,发现有一家贴着“游方道士,远游至此”的摊位,人意外的火爆。
李江河好奇的看了一会,发现这卦主是先算过往,这一卦不收费,再算将来才收钱。
怪不得人多,实惠嘛。
李江河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这时候刚才那个询价吊坠的年轻人正好也走了过来,就排在李江河后边。
“这位小哥,也喜欢古玩和神秘学?”,后面的年轻人先开了口,因为武时清是朝天宫常客,跟他年龄相仿的“淘宝人”还真不常见,这又正好排队算卦,他就偶然起了谈性。
“算不上喜欢,就是感觉挺有意思,不瞒你说,我这是第一次来”,李江河很诚恳。
“这样啊,没事来逛逛也不错,这行当有新人捡漏的说法”,武时清看着队伍还长,就跟李江河分享了一下逛古玩市场的经验。
“先算过往?”,道士戴一顶古冠,抬眼向李江河问道。
“好”,李江河点点头。
道士问了李江河的生日,掐指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李江河的面相。
“嗯?”,道士皱起了眉头,“前几天你救过人?”
“啊?算是吧,救过落水的孩子”,李江河这下倒是惊奇,这也能看出来。
“古道热肠,贫道免费为你起一卦未来”,道士眼里也有惊色,伸手抓住李江河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手相。
站在李江河后边的武时清饶有兴趣地看着。
过了片刻,老道士摇摇头,“八字是少年家贫,中年得志,面相则是上富之相,手相有金紫之意,可再算八字,也成潜龙腾渊,贵星入命,我看不准了。”
李江河听的一愣一愣的。
“天机难测”,老道士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江河:“你的命,我看不了”
“那也谢谢您”,李江河鞠了个躬,又转身跟武时清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他不是很信这些东西,权当作一个插曲罢了。
武时清看了一眼李江河离去的背影,也走上前,让老道人起卦。
但是这时候老道人把自己的小旗一收,道了声歉。
今天,不算了!
.......
接下来的日子李江河继续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
慢慢的,李江河见义勇为的热度也降了下来,他算是回归了正常生活。
这时候离期末考试已经不远了。
不论是对学霸还是对学渣来说,期末考试都是一场煎熬。
由于学霸复习的早,对成绩看得更重,可能煎熬还要更多一些。
在应大这个学霸扎堆的地方,这种煎熬,简直可以说是超级加倍。
有时候,这种煎熬不仅是在复习的时候,还是在出分的时候。
有的人趿拉着拖鞋,边抖腿边看书,每科复习两小时,成绩一出来,比一科复习两个周的考的还高,这才是真的让人无奈。
此种人物,可谓学神。
李江河有做学神的潜质,却没做学神的勇气,毕竟奖学金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不容有失。
从李江河开始复习到最后考试,基本除了上课就是找空教室看书,他去图书馆总是忍不住拿本小说读读,现在索性就直接在教室里复习,这短时间里,只有一天是例外。
文学院的童舒窈要在应大成立一个话剧社,王云立硬拉着他去报名。
“不是我说,老王,怎么想人家童舒窈也不像是能看上你啊,咱就别挑战这高难度了”,李江河一脸哀怨,“再说,你拉着我也没用啊。”
童舒窈和阮湘并称这一届乃至整个应大的双姝,童舒窈身高一米七五,地道的北京大妞,家境又好,敢打她主意的没几个,谁也不愿意找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富,甚至还比自己学习好的女朋友。
“这你就不懂了”,王云立伸直手拍了下李江河的头,“童舒窈自然我是追不上,而且我也不敢追啊,但是你想啊,话剧社,还能缺妹子嘛。”
“你知道什么是话剧嘛”,李江河把手搭在王云立肩上,没好气地问道。
“话剧嘛,不就跟电影差不多?就是不在荧幕里呗”,王云立拉着李江河,终于到了报名地点。
报名地点就是食堂外一张桌子,不过按理说,学生是不能随意在这里宣传的,也不知道童舒窈怎么申请了一个位置。
要成立社团也没那么容易,必须要有指导老师,还要有一定数量的社团成员,需要完整的规划和活动预估,总之,不是脑子一热就能成立的。
这时候不是饭点,食堂人不多,就算加上来这里报名参加话剧社的,人也是不多,主要是些男生。
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热爱话剧,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话剧在中国的流传其实很早,五四运动的时候就接近成熟了,那时候叫文明戏,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普及成电影那样的全民爱好,不要说2000年,就是2020年,话剧相比于音乐剧之类,也是声名不显。
“哪有女生?”李江河小声说了一句,给了王云立一个脑瓜崩。
“大概是男女分开招?”,王云立也有点打退堂鼓,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来都来了,报上再说,万一以后这个话剧社真弄起来了,咱们也是元老。”
来都来了,这句话的影响,堪比申公豹的道友请留步,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行吧,行吧”,李江河耸了耸肩,“大不了,以后不来呗。”
李江河把申请表领了回去,草草填完,让王云立送表的时候直接把他的捎上就行。
.......
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时候,教学楼里响起了学生们的欢呼。
当天晚上,305宿舍再次聚首在校外烧烤摊。
今天几个人就喝的很克制了,像是郭策和陶卓然明天一早就得回家,区别在于陶卓然是父母来接,郭策是自己坐火车。
几个人理所应当的嘲笑了上次喝多了的王云立,肩并着肩回宿舍了。
这时候勤工俭学已经结束了,李江河正好也不用去擦桌子。
第二天一早,郭策就背着大包走了,九点的时候陶卓然的父母也把他接走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开始收拾东西。
李江河想起之前文院的老院长邀请自己再去他家坐坐,犹豫了一下。
李江河虽然还没进入社会,但有帮着父母卖早餐那几年的经历,他也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老院长,那是一份关系,也是一种情谊。
但不管是情谊也好,关系也好,要真是不去坐坐,那也是断了。
一般的学生这时候就不好意思去了,多半给自己找个思家心切的借口就溜之大吉了,可李江河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
这也不止是为了所谓的关系,就像老院长看李江河特顺眼,李江河看老院长,也有一种对知识以及知识带来的特殊气度的亲近。
这大概就是看对眼了吧。
老院长家的路他还是记得的,随后买了几个苹果装在袋子里,就上门去了。
当老院长打开门看见李江河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他也没有孩子,上次在家里他就看李江河顺眼,有时候也想,自己要是有孙子也该这么大了。
但没有孙子他也不后悔,老伴比孙子重要,这个年轻时候念叨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读书人,老了也践行着年少时说的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过,李江河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童舒窈。
在童舒窈迈着长腿进来的时候,李江河已经准备走了。
李江河认识童舒窈,但是童舒窈自然不认识李江河。
她是老院长的一个老同学的孙女,现在又在老院长手下读书,走动一下才是正常。
她有点奇怪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李江河,这时候老院长已经又拿出几本书塞给李江河,让他拿回去看。
这次是一些五四时候的日记体小说,像鲁迅的《狂人日记》,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和庐隐的《丽石的日记》。
“好好看看,等你假期回来我可要考考你”,老院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学文学也好,搞别的学术研究也好,都不是只有风花雪月,耐住性子坐冷板凳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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