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祖宗六岁了 - 第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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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晚,小七才回了宫中,一身醉意。
    郑珣来看过她,小七醉的厉害,躺在床上时抱着被子哽咽的喊着崔彧的名字。
    只见郑珣眸光暗沉的看着床上的她,神色晦暗。
    长喜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不敢出声。
    郑珣抬手去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小七闭着眼,醉后格外的乖巧。
    他将锦被拉开,给她盖上。
    小七抓着他的手,枕在脸颊之下。
    “王爷,我们的雪莲死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委屈,喊王爷的时候是那么的缠绵。
    郑珣见她把自己当成是崔彧,脸色极为难看的把手抽了出来。
    小七并未睁眼,满脸的泪水。
    郑珣愤然站起,甩袖离开时,走到殿外,叮嘱了太监一声。
    “去让膳房送些醒酒汤来。”
    “是。”
    郑珣说完望着此时天上的弦月,他伫立良久。
    最近几日,小七日日出宫,她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是就是搜寻不到崔彧的气息。
    晚间的时候,她在书案上看着崔彧的生辰八字,确实没错,这是王爷告诉她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长乐见她没睡,端了茶送了过来。
    看到长乐的时候,小七突然想到一件事。
    段成风段成虎将崔彧带走,他们定然是在一起的,若是寻到了段成风和段成虎,便能找到崔彧了。
    “长乐,你可知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吗?”
    长乐不解的看着小七。
    小七没有瞒着长乐,说道:
    “我想寻他们,看他们如今在何处。”
    长乐脸上有迟疑之色。
    小七理解此时长乐的顾忌。
    她之前伤过崔彧,长乐她迟疑也正常。
    “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否还活着,此时在何处。”
    长乐只是看着小七,并没有动。
    好一会,小七叹了口气,“算了。”
    长乐此时执笔在纸上写下:“还会伤害他们吗?”
    小七望着长乐的字,恍然失神。
    是啊,她一个杀过王爷一次的人,别人不信很正常。
    小七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自从醒来后?那恨意在渐渐的消淡。
    可是就算她不恨,却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了。
    长乐咬着下唇,看了小七许久,才将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写下。
    她也想知道,他们如今怎样了?人在何处?是否平安?
    郑珣这样天罗地网的搜捕追杀,他们怎么躲过去的?
    小七将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写入符篆中?晚间趁着无人的时候折纸为鹤,催动它去寻找。
    寻人极为消耗元神?若是近的话还稍好点,若是远的话,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纸鹤飞到了西郊的一处山脚下便落下了?再也飞不起来。
    是小七灵力不济?撑不住它继续寻人了。
    这纸鹤一路朝着西郊的方向飞去?莫非人就在西郊的方向?
    可是京城周围?郑珣布下天罗地网的寻人,哪里有藏身的地方?
    小七准备明日去西郊看看。
    第二日一早她就出门去了?跟往常一样?随便的在街上逛着?在茶楼坐会儿?戏园子里坐会儿?趁着园中热闹的时候,隐匿气息?离开了。
    她站在街角处,看着戏园子里面跑出来两个人,四处张望着?很是紧张的样子,小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雇了车去了西郊,来到昨夜里纸鹤落下的地方,这是一处山脚下,小七没来过此处,问道:
    “可知这山上是什么地方?”
    “这山上有一处寺庙名广化寺,原来也算有些香火,只是后来大佛寺被定为皇家寺院后,便抢去了广化寺许多的香火,久而久之,这里的香火便断了,这庙里的和尚,多是靠下山化缘,或是自耕自种为生。”
    小七付了车钱后,让他在这里等着,她上山去了。
    小七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便听着泠泠的琴声,闻之使人忘忧。
    这样的琴声,她只听曲千尘弹过。
    曲千尘是她的琴艺师父,她那时很喜欢这个谪仙人一样的师父,虽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是琴艺高超,世间难寻。
    她继续朝上走着,心底升起一个直觉,总觉得她要寻的人便在这山上。
    厢房内,炉烟袅袅,檀香浓郁。
    崔彧盘腿而坐,看着抚琴人。
    听着琴声止,崔彧望着他。
    “父亲,您不随我下山?”
    这人正是崔彧的父亲崔砚堂。
    “如今我已是红尘之外的人,便不再为这红尘之事烦忧了,世人皆知我已故去多年,回去又有何益。”
    当年在宫中被害,酒中下毒。
    只是天子要你死,若是不死,不仅黎贵妃会倒霉,还有崔家也要跟着倒霉。
    毕竟夫妻一场,黎贵妃将酒换了,偷天换日,让他诈死得意苟且偷生。
    之后便看破红尘,在这寺庙中落发为僧。
    这些年不问世间事,若非是崔彧这一场灾祸,世间无人知晓崔砚堂还尚在人世。
    “如今文昭帝已死,程家也倾覆,世间无人再敢欺辱父亲。”
    崔砚堂脸上淡然一笑,望着崔彧时,眉目慈善。
    “寒山一日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崔砚堂说完望着崔彧,依旧含笑,似乎往事都已是过眼烟云。
    “文昭帝多行不义,郑家皇室受了诸多的牵连,便是他的业障因果,为父心中早已没有憎恨。”
    崔砚堂说完,见崔彧眉心紧皱,不得舒展,温声劝道:
    “内心无怒火,嗔恚尽无余。祸福与善恶,比丘须超越。共舍彼此岸,如蛇蜕旧皮。彧儿,放下嗔恨,放得大我,不要自以为圣,要以人为镜。”
    这些佛门道理,崔彧并不懂,也不想懂。
    而此时,厢房外有人回报:
    “王爷,有人上山。”
    “何人?”
    厢房外的人静默片刻才道:
    “王妃萧氏。”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崔彧眉头紧皱,坐在厢房内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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