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戏不在乎票房 - 第120章 这就是最佳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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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额头中弹,所以豹哥的脸看着血肉模糊,所以医生只能把尸体反过来,看看身后有没有能够辨识的特征。
    然后李翘先是笑,因为她想起了豹哥身上的米老鼠是怕她害怕纹身,纹上去的,然后巨大的悲伤盖过笑容。
    回忆有多美好,米老鼠有多好笑,伤心就有多重。
    一分多钟的哭戏,从笑到哭,再从哭到泣不成声的悲,非常富有层次感,关键就是极具感染力,在场有不少人都想跟着掉眼泪。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而演员的伟大就是把情绪传递出去。
    这段戏,连孙光台这位影帝都叫好,在场的观众,无论是影评人,还是记者,又或者圈内人,哪怕就是顾酥自己也接收到了这场哭戏的情绪。
    很想询问,但看电影时说话不太好,所以孙光台就把话憋在了心里。
    本身豹哥是逃命的,再加上翻案的是黑人,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通知李翘”认尸,然后发现李翘是非法移民,就遣返李翘。
    至于凶手,自由美利坚难道凶手没有自由吗?人家凭本事杀的人。
    “难道结尾要在纽约?”刘关虹皱眉,那个时代的确有很多人移民,但这部讲内地人八十年代去香江的电影,如果在纽约结束,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本来李翘被遣返,不打算挣扎,因为豹哥已死,但突然晃眼看到,有个骑车的人很像黎小军,所以夺门而出,门是车门。
    是不是黎小军另说,首先人家是骑着车的,轮子光靠两条腿怎么追得上,所以李翘没追到,最后只能茫然的站在时代广场的十字路。
    又过了两年,李翘还留在纽约,并且当起了导游,打电话给父亲说下个月就回去,因为拿到了绿卡,可以正常买机票回家。
    旅行团的很多大爷大妈说,现在国内发展很快的,以前都想往国外跑挣钱,现在回国也能挣钱。
    李翘虽然没回答什么,但她看着自由女神像,目光说明了一切。
    又是如此,时代进程默默影响每一个人的决定,刘关虹和孙光台看透了。
    影片没有说那个背影是不是黎小军,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确在纽约,但这不重要,黎小军再次出现是陪着厨师大叔,看着帝国大厦,厨师大叔放下豪言,以后挣钱了要在帝国大厦顶楼开一间中餐馆。
    帝国大厦算得上是美利坚地标建筑之一,在电影圈最出名的,应当是33年那只爬上帝国大厦打飞机的金刚了。
    嗯也不对,还有一个深井病导演,在64年拍摄了《帝国大厦》这部电影,全篇就只有一个镜头对准帝国大厦屋顶,拍了八个小时,还在电影院上映了。
    回到《甜蜜蜜》播放的剧情,李翘在旅行社拿到了机票,但这时时间来到了1995年,一代天后邓丽君在清迈因哮喘发作逝世,并且才四十二岁。
    李翘听到这消息,人精神恍惚的在纽约街头游荡,而同样黎小军也知道了这消息,邓丽君95年的去世。
    邓丽君去世对于整个华人圈,甚至可以说在世界范围内都有波动,这时背景音乐是《月亮代表》,邓丽君77年翻唱的歌。
    说巧合也不巧合,两人因为邓丽君的死讯同时停留在一个橱窗前,但说不巧也很巧合,纽约这么大,同时走到一个橱窗前的几率几乎几乎可以忽率不计。
    “这剧情有点巧啊。”有个短毛影评人就小声的嘀咕。
    “巧什么,之前豹哥还在黎小军所在的餐馆点过餐,也就是说实际上李翘和黎小军住的不远。”旁边影评人立刻怼了一句:“这种情况下都是两三年,在这种特定情况下才见面,还不够真实?还要多真实?”
    “呃——”短毛影评人哑口无言。
    又是电影里的经典场面,和之前骑车倒是差不多,不知道为何就让人感觉挺感动,画面也挺美。
    李翘和黎小军驻足同一个橱窗前,转过来相互对视,《甜蜜蜜》这首歌再次响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很多时候镜头语言真的能表现很多东西,此时的镜头语言也是让人惊叹,一般拍摄重逢,就是定格镜头拍摄两人,或者是远景拉近景,不寻常的是剪辑叠镜头。
    但还有另一种,镜头近景拍摄李翘和黎小军,两人不仅不同框,还仿佛镜头是在两人中间,一前一后分镜巧妙。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当邓丽君的歌声到这里,近景独拍摄黎小军,又独拍李翘,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释然和欣喜,随即镜头剪入中景画面。
    “这段戏的分镜,拿个最佳导演很轻松,配乐、剪辑、演员融合的恰当好处,导演真是太厉害了。”刘关虹忍不住叹服,转头看了看楚舜,发现楚舜虽然笔直的靠在座椅上,但似乎眼睛是闭着的,睡着了?
    “自己的首映礼都能睡着,这就是自信吗?”刘关虹收回目光,这组镜头不服不行。
    重逢场景没有相拥而泣的眼泪,也没有一句台词,甚至两人连向前的步子都没有,站在原地“你看着我笑了,你的笑容笑容还是那么熟悉就够了”。
    最后结尾,楚舜还挂了一个扣,在结尾[1986年3月1日],瞬间跳回黑白画面,电影一开始黎小军坐火车来港时,明明到站了,但黎小军还睡觉,之所以醒是因为他背靠靠,依靠在身后背坐着的人走了,脑袋没有靠的地儿了,才惊醒,原来后面的人是李翘。
    下车后,他往左,她往右。
    但在九年后的纽约,两人他从左来,她从右来,在橱窗前重逢。
    如同刘关虹所说,如果最后结局挂在纽约,总感觉差点什么,可细想如果写两人回国的剧情,也感觉冗长,电影本身市场也快到两小时。
    左右为难,最后这个扣,也可谓是绝了。
    “人生起起伏伏,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这结局不但完善了电影,还一定程度上升华了电影主题。”
    电影结束,刘关虹第一个起身鼓掌,然后全场掌声雷动。
    成功的把楚舜惊醒,由于小时候上课时锻炼出来的记忆,惊醒后一点也没有睡眼惺忪,好像一直都没有睡,稳重的起身接受观众们的鼓掌。
    “小时候和我爸也是去香江打工,然后也把我接过去了,楚导这部电影是真好,拍出了那个年代的香江,和我记忆中差不多。”
    “虽说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分镜以及镜头语言完全不同,但分镜的安排,有几场戏简直是绝了。”
    “楚导有没有时间,接受我们《光明日报》一个专访。”
    “这种浓厚背景,却有感觉是在讲故事的电影,是看一部少一部。”
    人们都围了上来,所有影评人看完后共同的感想是,又一部经典的诞生,如同马蹬人判断的,这部电影是影评人和评委最喜欢的类型以及题材。
    “导演又成功了,演的时候,没感觉演了一部这么好的电影。”顾酥说道。
    “大虫你的演技真很好。”魏长韦道:“我觉得今年金鸡奖影后,肯定是你,那段哭戏,太绝了。”
    “也没有那么好,魏哥你也有很好的发挥。”顾酥用手作扇状,扇起凉风,给被夸奖得有些烫的脸降温。
    “这段戏,拿个影后绰绰有余。”孙光台走过来,然后听见二人的对话,评价了一句。
    然后孙光台询问:“这场戏拍了几遍?哭戏的层次处理,绝对能够算作你演绎生涯的一个高光点。”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层次,是导演安排的。”顾酥把导演让魏长韦做鬼脸,让其笑场的事说了出来。
    孙光台即使和楚舜有过合作,知道这货的变态,也为之一愣。
    “看吧,老刘这就是随电影学不来的地方,在楚导脑子里,似乎连演员怎么演,都想清楚了。”孙光台对旁边的刘关虹道。
    刘关虹闻言也深有同感的点头:“是前面忘记听谁说的了,说其实楚舜拍电影是要工具人,因为他会安排好一切,我一开始以为这话有点夸张,哪知道如此写实。”
    “算咯,我还是别去想什么随电影了,我连剧本写着都头疼,人老了。”刘关虹本来还想学一波,但这……
    洗洗睡多好,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他们谈论的中心人物楚舜,应付完了记者,至于《光明日报》的专访,楚舜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
    《羊城日报》主编看了看,心里好受多了,楚舜不是针对于他们报社的拒绝,而是针对所有报社,包括官媒。
    “白老师今天下不下厨?”楚舜有点想吃咕咾肉了,昨天熬夜看片,支持了泡面。
    别误会,是看电影,楚舜也在接受元地星八十年代后,被改变的世界拍摄了哪些经典。
    “有什么想吃的?”白老师也立刻明白,笑盈盈的问。
    楚舜回答:“菠萝咕咾肉,贼好吃。”
    “那也叫上小樱,她之前也念叨想吃。”白老师道。
    “没问题。”楚舜点头,有美食的地方就有芮樱这可靠朋友,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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