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艾泽拉斯学魔法 - 第181章 斯坦索姆难题

    罗德当然知道圣光对于人类，或者说对于面前这个王子圣骑士的意义。
    但他也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而已，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想法。
    毕竟他本身也是个法师，而法师所主要掌握的奥术能量，跟圣光就一点都不搭界。
    更何况这里还有信仰月神和德鲁伊教的暗夜精灵呢，信仰不同并不能代表什么。
    阿尔萨斯反问道：“你认为圣光只是一种能量？在你眼中，圣光只不过和一堆营火一样？只是用来煮东西的工具？”
    “嗯……煮东西倒不至于……”罗德晃了晃脑袋，还真的想像了一下阿尔萨斯手握圣光在烤鸡翅膀的情景：“烤鸡翅膀，我喜欢吃……”打住，打住，跑偏了。
    轻咳一声，罗德继续说道：“按我的理解，准确一点来说，圣光是构成世界的能量……之一。”
    阿尔萨斯追问道：“之一？那……还有别的么？”
    罗德把手一摊：“暗影啊，圣光和暗影的碰撞、湮灭，就是物质世界诞生的起源之力。”
    “呃……”阿尔萨斯摇了摇头，“你的这个看法，我倒是从未曾听说过。你居然说圣光和暗影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恕我不敢苟同。”
    罗德只能是耸了耸肩膀。
    这也怪不得他，就算是罗德，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吧。
    但总归信仰圣光是要比追逐暗影是要更好一些的，毕竟虽然光和暗创造了世界，但暗影主导的世界，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罗德突然问道：“王子殿下，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有一天，你在斯坦索姆那边逛街，突然发现许多市民都感染了天灾病毒，即将变成无脑的、会攻击其他人的僵尸亡灵，你会怎么做？”
    阿尔萨斯却反问道：“天灾病毒？你指的是，你之前报告上来的关于诅咒教派企图撒播的一种瘟疫？那种传染速度极快的瘟疫？”
    罗德点头。
    他差点忘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天灾”还是一个很新鲜的词汇呢。
    阿尔萨斯负手想了想说：“我会先封城，然后查明瘟疫来源，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到这些生病的市民。毕竟圣光……”
    “如果他们已经无药可治了呢？”罗德又马上问，“也就是说，他们注定会成为一具具凶恶的无脑怪物。”
    “这……”这回阿尔萨斯似乎陷入了沉思，想得更久了。
    最后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会直接屠城。杀掉那些已经患病的市民。”
    果然阿尔萨斯的选择跟他未来要做的是一致的。
    罗德又说道：“可是，他们还是市民啊。他们还不是怪物！”
    “如果是你，你又会做何选择呢？”阿尔萨斯却反问罗德。
    “呃……”
    罗德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但现在想想，要么就是在市民还没变成亡灵时屠城，要么就是等他们变成了亡灵再屠城，总之他们都是要死，好像先动手后动手确实区别也不算太大？总之就是不能放他们出来攻击别人。
    最大的区别，可能也就是在杀亡灵时比较没有道德负担罢了。
    但问题是，变成僵尸、食尸鬼后的市民是比较具有攻击性的，如果这时候才动手，或许还会造成额外的士兵伤亡。如果考虑上这一点，那么早点动手又是较优的选择。
    这还真的是一个难题。
    “或许，我的选择跟你也不会有太多区别吧。”想到最后，罗德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说。
    阿尔萨斯盯着罗德的眼睛：“为什么你突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罗德回答：“因为那些恶魔、那些诅咒教派的人，就准备着做这些事情。我们终将有可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阿尔萨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带着一丝恶狠狠地语气说道：“我如果真的杀了这些无辜的市民，那我一定会找到瘟疫的始作俑者，帮他们报仇！”
    “其实，你倒不必为这种事情背上什么包袱。”罗德轻轻地说道。
    终于要说到关键点了。
    其实斯坦索姆的困局，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做出比阿尔萨斯当时更好的选择。
    就像著名的电车难题一样，怎么做都没有完美的结果。
    但是，最终阿尔萨斯堕落，却正是因为他屠城之后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从而被复仇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于是被狡诈的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一步一步地牵着鼻子走，继而失心疯去追求什么霜之哀伤的力量，然后成为了一名天灾军团的死亡骑士。
    在那之前，善良、热忱、正直、勇敢……阿尔萨斯几乎具备了世人拥有的一切良好品质，所有人可都对他赞誉有加。
    但就因为一个复仇的执念，让一个伟大的圣骑士就此堕落，并成为了他之前最为痛恨的那种怪物。
    现在，罗德要跟着阿尔萨斯去追杀玛尔加尼斯，他当然不希望这个年轻的王子又重蹈覆辙。
    咦，“重蹈覆辙”这个词好像用得不对，毕竟阿尔萨斯现在还没干过那些事呢。
    不管了，总之就是要让阿尔萨斯不要再被玛尔加尼斯忽悠了就是。
    “包袱？什么包袱？我只是想帮他们报仇而已。”果然，阿尔萨斯说道。
    “报仇本身并没有错，但也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罗德说，“有时候，杀人就是救人。你杀了一些人，却保护了更多的人，圣光也会允许你这么做的。所以不能因为为了复仇，而忘了初心。”
    阿尔萨斯不解：“忘了初心？”
    罗德点头：“对，既然你信仰圣光，那就要相信世间没有什么问题，是圣光解决不了的。如果敌人过于强大，那么你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断想办法提高自己圣光的力量，而不要去相信一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哈哈……”阿尔萨斯大笑起来，“你觉得我会因为想复仇，而去投奔暗影之道？”
    差不多吧。你练了那么久的圣光之道，结果碰到点问题，就全弃了重练死亡骑士，还撸了一把橙色装备霜之哀伤。
    但问题是，死亡骑士也不见得比圣骑士强啊？
    最终霜之哀伤还不是败在了灰烬使者的手上？
    所以当时阿尔萨斯的转职选择确实是一种二傻子行为。
    当然现在罗德不能这么说。
    他说道：“圣光。无论什么时候，都请谨记圣光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