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 - 第266章:姬周什么时候即位啊?(5K,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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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并不是知道越多的事情越好,知道了一些秘密反而会有杀身之祸。
    那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该死”真不是什么梗,是一件残酷的真实。
    有些秘密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想脱身都脱不得。
    吕武内心开始破骂栾书是个老阴逼!
    他人在呢!
    老吕家与郤氏的关系,哪怕是有郤锜这个作死小能手一再搞神奇操作,还是维持表面上过得去的场面。
    这不,国君听到栾书那么说,脸上带着一丝喜悦,下意识看向了吕武。
    “阴武以为呢?”国君真不傻,是在逼吕武表态。
    所以了,一些话没听见也就罢了,听到很容易被架起来!
    栾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看吕武的眼神里隐藏着得逞的满意。
    “君上,臣为晋臣。”吕武不能没表示。
    郤氏是晋国的卿位家族,还是一门三“卿”啊!
    有点脑子的人,谁会相信他们巴不得晋国完蛋?
    能干得出这种神奇操作的人,怎么爬上高位的?
    一个两个会是傻子,能坐稳位置的不会全是傻子吧!
    正治上的竞争远比其它更加残酷。
    谁都盯着对方,真有傻子的话,该是爬到一半被人一脚踹下去,再挖个坑给埋了。
    曾经只是表现得稍微有些傻的赵氏,一家子的坟头草绝对已经超过两米高。
    郤氏作为晋国的利益既得阶层,盼的应该是晋国越来越好才对。
    晋国好,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香吗?
    他们要是真的勾结楚国,不会是抱着弄残国家为目标,想针对的人是谁,用膝盖骨都能想得出来了。
    栾书见国君没有勃然大怒有些意外,控制不住用审视的目光观察国君。
    而国君对吕武的表态并不满意。
    寡人刚才已经许诺会给老吕家足够的好处。
    有点正治智慧的人,怎么都该抓住机会,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吧?
    怎么能反应这么平淡!
    他转念一想:“阴武这样倒也不错,不用担心他成为某个家族的利刃。”
    “元帅。”他看向栾书,说道:“寡人不可因元帅一人之言处置郤氏。”
    栾书再一次意外了。
    国君没有大怒,表现出绝对的理智,甚至都知道反将一军。
    确定国君没有被掉包?
    为什么看着有点一国之君该有的城府了呢!
    得出这个结论的栾书心情很复杂。
    他都七十好几了,其实再蹦跶也没有多少年,没想过死前会放弃权力,内心里则是希望国君多少能靠点谱的。
    只是希望能靠点谱,并不希望国君有多么优秀,要不贵族阶层就该痛苦了。
    “臣听闻郤至过王野遇周公子,与之密会。”栾书这不是在丢炸弹,是在丢核弹。
    果然!
    国君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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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郤氏单单联系楚国并不是多么大的事。
    至少在曝出郤氏联合楚国想对付谁之前,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几个卿位家族都负责跟一些列国展开邦交,只要没有卖国的实际行为,算是一种功劳,并不是什么罪行。
    现在什么情况!?
    郤氏不但联系楚国,还跟公子周有过密会???
    这尼玛……
    寡人忍不住了啊!
    充当背景墙的吕武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个老阴逼已经赤膊上阵,摆出不搞死郤氏满门绝不罢手的架势。
    栾氏与郤氏是矛盾不小,之前也没有到只能活一家的地步。
    吕武开始思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栾书非搞死郤氏不可。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一场“鄢陵之战”爆发之前,栾书的权威已经遭受到郤氏的挑战,不再有说一不二的威势。
    在“鄢陵之战”爆发之前,栾书多次表达不想打的意思,偏偏每次郤至都坚决要打。
    作为中军佐的士燮也多次反战,算是为栾书分散了一些火力。
    栾书是元帅、执政和中军将。
    士燮是中军佐,还是元帅、执政和中军将的顺位接班人。
    现在,晋军获得了“鄢陵之战”的胜利。
    栾书和士燮之前的表现却是很拉胯,眼光不行已经被实锤,智商方面难免也要遭受质疑。
    他们不能否认“鄢陵之战”对晋国的重要性。
    但凡是有点智慧,谁看不出“鄢陵之战”是晋国的一个转折点?
    要是打输了,其实对晋国来说也就那样。
    反正“邲之战”晋国已经输了一次,顶多也就证明晋国已经不行,没有更坏的结果。
    一旦打赢了“鄢陵之战”却是另外一种意义了!
    取得“鄢陵之战”的胜利,代表晋国不是不行了,上次“邲之战”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只要晋国贵族能精诚团结,重回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这一次“鄢陵之战”的含金量十足。
    所以一再力主开战的郤至必然要光芒万丈,进而使郤氏的威势更足。
    这样结果也就很明显。
    栾书和士燮的无能,承托起了郤至的果决与睿智。
    卿位的第一和第二一起拉稀,排位第三的郤锜却得到加持,能不使栾书爆发极度的危机感吗?
    吕武联想到士燮的作为,清楚栾书必须做点什么,要不郤锜的上位也就是下一次卿位轮替的事。
    这不是取决于栾书、士燮或郤锜,会是除了栾氏……,可能还有范氏,之外所有贵族阶层的选择。
    以士燮行事作为,超过八成的机率会接受。
    看栾书一直以来的表现,再联想到栾氏与郤氏的矛盾,他绝对是要挣扎。
    这样一搞,除开栾氏之外,整个贵族阶层的意志无法得到伸张,栾氏就是下一个赵氏。
    有了强烈危机感的栾书想要借国君去处理掉郤氏,很是顺理成章。
    军帐里的人看着暴跳如雷的国君,不算吕武,其余人无不是尽力在掩饰笑意。
    吕武暗中观察下来。
    作为老阴逼的栾书尽管绷着脸却在伸展眉头。
    胥童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他家与郤氏的大仇人尽皆知,心中喜悦该笑就笑。
    长鱼娇以及清沸魋要含蓄一些,勾起的嘴角却很能表明态度。
    达到目标的栾书在离开前,很有深意地盯着吕武看了一小会。
    他没有多说什么,离开后派了个绝对的心腹去追楚共王熊审,名义上是要进行赔罪。
    理由都是现成的。
    楚共王熊审毕竟被射了两箭。
    栾书是晋国的元帅、执政和中军将,假惺惺地派人赔罪,很符合当下的礼节。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直接跟楚共王熊审勾结,吩咐心腹利用话术让楚共王熊审得知晋国内部矛盾却是很轻易能够办到。
    楚共王熊审年轻却是一个雄主。
    即便楚共王熊审没听栾氏家臣出话外之意,难道楚国的众臣中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栾书离开没有多久。
    吕武也找了个理由向国君告辞。
    回到军帐,他让里面的人退出去。
    “栾书这是要搞大事啊!”他闭着眼睛深思,想道:“我之前也一再向姬周释放善意,甚至还多次资助,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用膝盖都能想得出来,国君接下来肯定会调查姬周那边的情况。
    吕武见姬周,包括进行资助,肯定是要被国君查到的。
    他不太确定国君会有什么态度。
    要说后悔?
    那肯定也是不后悔的。
    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事。
    好不容易记得关于这个年代的一些事情,知道姬周会是下一任晋国的一国之君,却是没提前去抱大腿,会被当成傻子的吧?
    既然干都已经干了,后悔个什么。
    吕武现在应该做的是思考一旦国君发现,怎么才能避免被打击。
    “存,你前去拜会温季……”他对着葛存一阵吩咐,大体上就是将亲眼所见和亲耳所闻,没干什么加油添醋的多余事,让葛存转告郤至。
    “若需选边,臣以为当选元帅。”葛存说得非常慎重。
    吕武却说:“我非选边,亦有把握,郤氏不会妄动。”
    葛存或许不缺智慧,可是他的地位阶层就那样的高度,露出了一脸困惑。
    “此番获胜,郤氏声望必然见涨。驹伯(郤锜)冲动易怒,苦成叔子(郤犨)老谋深算,温季(郤至)谋而后动。”吕武顿了顿,看到葛存脸色变成恍然大悟,才笑着继续往下说:“便是驹伯有所举止,苦成叔子与温季必然奉劝缓而图之。”
    情况没发生意外的话,郤氏明明能声望“蹭蹭蹭”地往上涨,需要做的也就只是稳住国君罢了。
    他们立即跟栾书撕破脸才是下策。
    一切只因为栾书要点脸或不要脸,显露出没有长远目光,年纪摆在那里,怎么都该给其他人让位了。
    栾书要是不让位,其实也能死皮赖脸。
    就看郤氏的脑容量够不够。
    要是郤氏有聪明人,懂得为晋国的贵族阶层找好处。
    到时候,栾书不让位,整个晋国阶层会将栾书从宝座上推下去。
    吕武很怀疑郤氏能给晋国贵族阶层找好处。
    不是郤氏没人想到这层。
    完全是郤氏吃相历来很难看。
    这样一来,吕武认为郤氏和栾氏会形成僵持。
    他觉得,整个晋国只有国君才是唯一不受控制的不稳定因素。
    “姬周是什么时候即位的来着?”他想到这个,猛然间有点反应过来了!
    现在的国君很年轻,看着身体还倍棒。
    他记忆中姬周也是很年轻就成了晋君。
    这样事情就很明显了!
    现任国君的身体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姬周却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即位。
    吕武浑身一个激灵,想道:“国君是突发暴毙,还是被谁杀的?”
    在接下来,他会很低调,甚至还会干点其余贵族觉得荒唐又好笑的事情出来。
    道具都是现成的。
    楚军营盘那边,好多储藏粮食的筒仓摆着。
    一些筒仓被破坏,引来了数量极多的麻雀。
    它们简直是爽翻了,能够肆无忌惮地吃。
    “阴武在作甚?”郤至脸色比较阴沉,提到吕武的时候才嘴角勾了一下,算是在笑了。
    蒲元脸色比较怪地答道:“阴武子每日往来运粮,昼夜不曾停歇。”
    郤至知道啊!
    他就是想搞明白吕武为什么那么做。
    这里得到粮食,千里迢迢运回去,不划算吧?
    他听说,吕武觉得自家人手不够用,还去找魏氏和智氏借人。
    “阴武为何不寻韩氏?”郤至话锋一转,吩咐道:“你问阴武,可要老夫助力。”
    蒲元很清楚郤至想拉拢吕武不是一天两天。
    也就是“鄢陵之战”爆发前,郤至还在计划怎么毁掉吕武。
    结果近期郤至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对吕武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这个是郤至没将吕武派遣葛存来告密讲给蒲元知道。
    他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堂兄和堂叔。
    只因为郤锜的脾气着实太暴躁,知道了必然立刻爆发。
    郤至连郤犨都没告诉的原因只有一个,打算回去了再详细商讨。
    而吕武那边的确没找韩氏帮忙。
    韩厥不想亲近,甚至对吕武表现出了排斥。
    吕武何必硬要贴上去?
    倒是赵武知道吕武这边缺一些工具人,带着自家的人手过来帮忙,帮着帮着却变成在替自己搬粮食。
    老赵家也不富裕啊!
    是不是?
    同时,所有人最为关心的事情却是没有着落,搞得他们都没心情看吕武的笑话。
    国君迟迟没有通过栾书做好的军功评定,分配战利品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法进行。
    本来打赢“鄢陵之战”是一件挺值得高兴的事情,被国君这么一搞,喜悦指数直接被一个腰斩。
    军营中开始有传言。
    讲的是大家没按照国君的命令拆掉营帐开拔,使得国君有了小性子。
    另外,国君认为这一场“鄢陵之战”是在他的指挥下获得胜利,国中的贵族应该对他有更多的尊重。
    为此国君很是训斥了一再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郤锜,话还讲得非常不好听。
    虽然国君只是过来,一点什么屁事都没有干。
    他却是挂了个总指挥官的名头。
    这样一来,说“鄢陵之战”是在他的指挥下获得胜利,好像没什么毛病?
    毕竟,总指挥的名头真的是国君挂着。
    史书进行记载,会写是在国君的领导与指挥下,晋国在“鄢陵”打赢了楚共王熊审率领的军队,获得“鄢陵之战”这一场战役的胜利。
    其实这样挺合情合理的。
    比如,明明是楚国的全军不给力,才导致楚国输了“鄢陵之战”。
    这一局,只因为楚共王熊审亲自出征,打输了之后,最大的锅肯定是扣在楚共王熊审的脑袋上。
    承担起多大的名头,就要接受成功或失败产生的名声,怎么看都没毛病。
    就好像数百年之后,始皇帝统一了六国,少了秦国六代之君的努力,还有当代文武百官与士兵的拼搏,始皇帝一个人能干出那样的伟业吗?
    单独一个人,明显干不出那种伟业的。
    不是说始皇帝不牛逼,他当然无比的牛逼。
    而始皇帝的牛逼,是坐在那个位置,无数次选择中,选对了人,做对了事。
    别以为,每一次选对了人和做对了事很简单。
    真的要是简单,是个人都会光芒万丈。
    时间又再继续往后推,能找到更多成功和失败的例子。
    没有例外的是,谁是首脑,就要享受美誉,或是接下失败后的锅。
    现在的一国之君无论再怎么荒唐,该有的节操却还是有的。
    他们干不出好事自己占,祸事让人背锅的事情。
    当然了,这跟现在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年代有关。
    一国之君的权力没后世那么大。
    再来是,其余人也不会允许一国之君那么没节操。
    撤退中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楚共王熊审,没有半点犹豫地接下了战败该承担的责任,少不了痛骂醉酒误事的子反。
    然后,参与“鄢陵之战”的其余楚国众臣,一个个开始了自我检讨,该背的锅老实背起来。
    他们一致发誓,一定要雪耻!
    楚共王熊审看到众臣这般,一颗因为战败变得有些冰冷的心开始有些热乎了。
    就是,特么伤口好疼啊!
    栾书派出的心腹追了上来,求见之下成功得到谒见。
    为了某些目标,楚共王熊审很怕疼,还是收拾出有王者气象的打扮,正坐听取了来人的道歉。
    这人用心观察楚共王熊审的精神状态,一边讲着一些废话,就等着有人能问一些关键词,好透露出晋君姬寿曼对郤氏已经感到无比忌惮。
    军事能力平平无奇的子重,正治能力方面则是业务不错。
    他稍微试探了一下,发现栾书派来的人比较配合,三言两句就将想知道的情报给套了出来。
    当然,他不会是来人说什么都信。
    等待栾书派来的人退下。
    子重说道:“王上可遣人面见晋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楚共王熊审怎么可能不研究晋国?
    他清楚晋国的传统艺能,爽快地应下子重的建议。
    一件插曲过去。
    事情干了,会是怎么样的后续,楚国会时刻关注。
    楚共王熊审问了损失,听后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信心满满地过来。
    只是打了两战而已。
    出征时二十多万人,还没撤回到国境内,丢了十三四万人。
    哪怕楚共王熊审知道实际损失不可能那么大,还是觉得这口锅很重,有点要背不起。
    “遣使问候晋侯。”楚共王熊审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咳嗽了好几声才止住,复道:“言及郤氏与公子周之事为实。此次寡人北上,为迎公子周,不料辜负信任。”
    在场的楚国众臣一听,有一个算一个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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