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 - 第3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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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十九层,抽出一根“线”,细密的程度已经到达每根七百八十六股。
    从粗韧到密硬依次递进,拆分下来,每一层与前后两层的密度都有着玄妙的关系。桓修白在沙滩上搭了个小桌子,投入进研究,每过一层,就制作出层层递进的分解模型,置于一边,当做参照。分解完最后一层时,他终于从一团乱线中抬起模糊的视线,眺望海面,舒了口气坐下。
    同时,他的意识海中辟出了一块紧密的范围,像机械梭机一样,自动开始编制起结界。
    脑中所想,便能具现化到眼中所见。抚摸过无数次的烂洞,经过他的手掌重新织起坚韧不催的密网,一线一头,浑然天成,丝毫没有拼接的痕迹,甚至看起来比原来更结实扛打。
    桓修白把复制的结界网架起来,往上面揍了两神拳,结界纹丝不动。
    他满意点点头,准备拿去交作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弄这么厉害,回头他要是和席莫回吵架被赶出家,自己撕也撕不开结界,不就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防微杜渐,未雨绸缪。
    于是机智的桓神重新拆了线中线,在每一道防御咒文的最后复制般用括号写上:
    ——席氏重地,闯入者立受反噬(桓修白除外)
    趁着脑中还有“学习印象”,桓修白趁热打铁,干脆依样画瓢给自己的世界也来了一套结界。
    由于他宛如bug一般的创造能力,直接省去相关步骤,先造了个宽幅2米x0.5的结界,再丢进他的意识印刷机里,开足马力,丢到后台,轰轰轰开始不间断复制。粗略估算一下,这么印下去,好像只需要……20年才能铺满整个世界?
    太慢了!
    他索性安安稳稳坐下来,开始上网现场学习大功能印刷机的结构,倒腾了半天,造出个x10号版本,又将台数复制到2000,把世界每个边角摆一个,全方位全天候不间断输出结界“墙纸”。
    学符咒是学不会,照葫芦画瓢他最行。
    现在,世界的“围墙”有了,“大门”幂洞开着,就等绑架人类进来,开始建设“新家园”了。
    桓修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瞄了眼时间——
    已、经、过、去、了、四、天!
    完了,他忘了跟席莫回打个招呼。
    在倒回时间和回去认错之间考虑了三秒钟,桓修白决定立刻回去。
    回到无量世界,席莫回却在塔顶等着他。
    从alpha的脸上看不出具体表情,他穿了一身简单到极致的白衣白裤,纯然素色反而逼得人将目光聚焦在他一抹艳唇上,纯洁无垢下是早已被桓修白的欲浸润的躯体,这占有他的人屏住呼吸,和他遥遥对望,仿佛在山间夜色里窥见一抹天颜,不敢侵扰靠近。
    直到席莫回流露出不悦,压低声音:“还愣着?就等你了。”
    “等我?”桓修白赶忙跑去他身边。
    席莫回带着他穿过塔楼,来到面朝水院的一边,这里有个精致小巧的露台,台上中央有一截玉石台阶,远远伸进空中,悬浮在七层高塔上。
    “手背过去。”席莫回吩咐。
    桓修白照做。却被alpha一个咒术捆上了双手。
    “要玩什么新花样吗?”
    “你先过去。”席莫回昂了昂下巴。
    桓修白不明所以,脱了鞋子走上玉石条。他本来不恐高,快走到边缘时,往下随便一望,才发现云雾缭绕之中,每层楼的窗户都开着,一张张沉稳肃穆的脸,或苍白透明,或红润实体,眼睛都在望着他。
    席莫回在族人瞩目下走上象征仪式开始的跳台。他眼眸半阖,银发高束在脑后,姿态的高傲飒爽与面容的慈蔼柔美融合在一起,微风渐起,纯色衣袂翻飞,静谧的气氛以他为中心向下散发出去,重重落在人心间,使人不由自主呼吸加紧,手心出汗,藏在新一代家主身躯的强悍能力不需动作,只要一个眼神望过去,足以震人心魄。
    他抬起手臂,臂肘与跳台的角度平行,手心呈现抓握状,向前怡然迈步,握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推下高塔。
    成神的仪式,从“神的祭品”被捕开始——
    这种原始而野蛮的举动,从席氏得以立于巅峰时,就以这种形式保存至今。当年的先祖喋血食肉,从骨头堆里爬到神上之神的狠戾,可见一斑。不过是之后的岁月涤荡了这份凶戾残暴,让当代的席家家风,呈现出刚柔并济的风格。
    捕捉祭品,丢入池塘清洗,烹饪祭品,大快朵颐,获得胃部和灵魂的至高愉悦,最后一次体味“人”之欲的乐趣,再抛弃“身份”,获得新的生命,吃下了祭品的“神”,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接过手杖,成为守护族人的新象征。
    这一过程,既是奖赏,也是放浪。
    桓修白猝不及防,重重从台上掉下,被束缚的双手其实很容易能挣开绳子,他却选择了相信席莫回,没有这么做。
    周围爆发出族人们的欢呼。
    一个温顺的祭品,必须也是极其精悍的祭品,能够承受并回应家主的“暴虐”。如果从第一步摔进水塘就化为了软弱的浮尸,不仅祭典会当场结束,选择祭品的新家主,也会受到极大质疑。
    所以,席氏历代掌家主母,omega的数量不多。
    在呼喊服从与占有的声声热浪之下,席莫回纵身跃下深潭,随着一道清越的水花,准确捕捉到祭品的身影,抓住他身上的绳子,将他从水底捕捞上来,像一尾长着利齿尖牙的人鱼,将猎物捕掼到了岸边,大半个身子浸在冷水中,白衣湿到可以透视,沾着水腥味的狠咬直对祭品的脖子,凶猛,残忍,肆意嚣张释放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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