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的自我修养 - 523、真正的对手

    “赞美您……”
    “一切的恐惧，都源自于您。”
    “黑夜是您的双眸，星辰是您的意志。”
    “所有的恶意，都是您对凡人的惩罚。”
    “如今您降临人间，我们看到了您的真容。”
    “我们也听到了一个名字。”
    “杜维……”
    披甲成神，到此结束。
    当那些带着憧憬，肃穆的声音落下。
    恶灵杜维的气息达到了一个巅峰。
    即便是肉眼能看到。
    可却无法认知它的存在。
    记忆被混淆。
    空间被扭曲。
    恶灵杜维坐在王座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漠然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整个伦敦城内。
    上百万沉睡着，在梦中恐惧它的生者，全都惊醒了过来。
    细密的黑色丝线从每个人的身上延伸，融入了阴影，黑暗之中。
    最终。
    都归向了恶灵杜维。
    在下方的米内特死死的睁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座上的那个存在。
    鲜血从眼角流下。
    她的心底，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就这么结束了？”
    米内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
    她无法接受。
    可在祭坛的上方。
    恶灵杜维却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出来吧，让我看看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究竟有多么可怕。”
    说着，它的视线也看向了某个未知的方向。
    一瞬间。
    恶灵杜维便看到了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符号，一个图案。
    又像是抽离了所有颜色，混混沌沌的东西。
    那似乎就是它的对手。
    当它看到的一瞬间。
    它的身体也出现了某种异变。
    一个个扭曲的图案和符号从它的眼睛里钻了出来，就像是活物一样，在这具身体上蔓延。
    眨眼间。
    整个身体便变成了让人看上一眼，就要崩溃的诡异。
    无形之中，已经开始了交锋。
    恶灵杜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
    面具的图案也正在被覆盖。
    “还差一点。”
    恶灵杜维握紧了手，整个祭坛便被裂缝覆盖，紧接着就像是被巨大的压力挤压在一起，变成了无数碎片。
    可还没有结束。
    那些碎片，被无形之中的交锋，生生震成了粉末。
    漫天都是尘埃。
    雷电在咆哮，暴雨在疯狂的宣泄。
    恶灵杜维的身影被遮掩。
    一切都不可见。
    可在唯一的旁观者眼里。
    米内特却看到，那尘埃之中的身影，正在急速扩散，四肢，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和膨胀。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要失控了……”
    她苦涩的说道：“回来好吗……我不想你死。”
    只是。
    话刚说完。
    黑暗中，一张信封便飞了上去，裹着一枚骰子。
    并且，黑影也悄然浮现，两把尖刀插向了那个正在异变的身体。
    有点似曾相识……
    在整个伦敦? 两百多名恶灵? 夹杂着邪灵，也一并发动了袭击。
    米内特看着这一幕。
    她被震撼到了：“那些恶灵在袭击他？”
    “可这怎么可能成功? 他已经彻底失控了? 要被魔神同化。”
    “到那时候，魔神将会以他的身体为锚点? 成功被定义它的一切。”
    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
    米内特现在心底满是未知的恐惧? 耳边似乎听到了极为微弱的咔咔声。
    好像指针在转动。
    凡人无法理解的争斗还在继续。
    那些恶灵们冲上前以后。
    明明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却做出了不可思议的成果。
    两把尖刀插入了那个异变的身体里。
    然后，沿着心脏处直接往上轻轻一划，脑袋被割掉。
    骰子转动。
    成功的抛出了一个六。
    更多的恶灵也在进攻。
    那具身体竟然被彻底撕成了碎片，坠落在地上。
    伴随着尸体碎片掉在地上。
    整个伦敦的暴雨都停滞住了。
    准确的说? 不是雨停? 而是雨滴都被定在了半空中。
    是时间在暂停。
    只是除此之外的所有存在，都能继续活动，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米内特忍着恐惧，强行冲向了祭坛下方。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杜维真的死了。
    她也必须把尸体抢回来，决不能让恶灵们亵渎。
    现在她只剩下这么一丝哀求了。
    是的? 哀求……
    可当米内特冲到前方的时候，她却看到的是? 那些被撕成了碎片的尸体，正在地上扭曲着? 汇聚到了一起。
    鲜血也是一样。
    这一幕看起来极为狰狞。
    可当尸体碎片蠕动着，形成了一个人形的时候。
    一只被诡异的符号覆盖的手? 撑住了地面。
    “杜维”抬起头? 脸上的黑色符号在扭曲变幻。
    它狞笑着说：“现在? 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得到了他的一切，我的名字叫杜维。”
    这就是恶灵杜维的对手。
    只是现在，它好像真的赢得了所有。
    被赋予了真名。
    拥有了身体，被所有人肯定。
    这是新生。
    紧接着，这名魔神便看向了米内特。
    毫不掩饰的杀意蔓延了开来。
    只是。
    它刚想要杀死米内特，却又扭头看向了四周。
    刚刚还在的那些恶灵以及邪灵，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唯有黑影和信封在瑟瑟发抖。
    黑暗中。
    穿着黑色风衣的恶灵杜维，缓缓走了出来。
    左手随意拎着面具。
    右手伸出，手背的黄金天平图案一闪而过。
    面具的图案完整无暇。
    它指着对面的那个存在说道：“你刚刚说，你叫杜维？”
    “来，当着我的面，你再说一次。”
    恶灵杜维的步伐不紧不慢。
    它的姿态非常悠闲，漫不经意，却仿佛蔑视着一切。
    刚刚还瑟瑟发抖的黑影以及信封，压根不怂了。
    黑影悄然融入恶灵杜维的影子里。
    后者勾了勾手指。
    信封瞬间倒飞了过来，没入口袋之中。
    对面的那个存在阴沉的说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我夺走了你的身体，拥有了你的一切。”
    恶灵杜维冷冷说道：“所以你应该恐惧我。”
    对方狞笑道：“我现在拥有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了，魔神是没有实体的，只是概念上的存在。”
    “披甲成神，只是为了把我束缚在这具身体里。”
    “所以你以为你能杀了我？”
    “刚刚得那些恶灵，是被你献祭给了黄金天平对吧，那个天平可以完完整整的复制一个人，我夺走的是复制品。”
    “可这又怎么样？”
    “我比它更强……我也比你更强。”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完美了，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智慧，给了我一切。”
    恶灵杜维眉头微皱：“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