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的自我修养 - 479、感受恐惧

    当杜维数到3的时候，愿望达成。
    他曾经和潘尼怀斯断掉的联系，再次被串联了起来。
    冥冥之中。
    杜维感觉到了一个黑暗可怖的意志，在雾气中凝视着自己，那视线中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恶意。
    如同针芒在背。
    又仿佛是毒蛇在身上缠绕，随时可能给出致命一击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且恶心的本能不适。
    联系是相对的。
    潘尼怀斯无法摆脱杜维，等同于杜维也没法摆脱它。
    两者将会永远的纠缠在一起，直到一方死亡。
    或许对于潘尼怀斯而言，它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代表了愿望的小丑牌，只是邪灵层面，如果潘尼怀斯并没有变成魔灵的话，愿望的实现是没有问题的。
    但恰恰有着这么一个先决条件在。
    愿望的实现怎么都不可能来的如此轻易。
    显然，这是它也期待的……
    在这一刻，杜维理解了潘尼怀斯的想法，他向着小镇中心走去，身后的通往外界的道路血迹斑斑。
    那些灰色的雾气很快便将路再次堵死。
    一瞬间。
    整个小镇仿佛与世隔绝。
    并且那些雾气也诡异的翻滚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旋涡，在后方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轮廓。
    某些东西被潘尼怀斯制造了出来。
    这将会是一场博弈。
    以恐惧为养料的存在，也必将以恐惧作为支点，撬动猎物的恐惧，攻破其心理防线，然后才会给出致命一击。
    ……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通往小镇中心的道路上，杜维戴着面具，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此时，他穿着黑色教士服。
    看起来还真有种驱魔人的意味。
    当然……
    如果错开他手里把玩着的断裂引线，那就更有那种感觉了。
    忽然……
    在他的前方传来了一阵咿呀的声音，像是某种机械构件生锈以后，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杜维寻声望去，便看到在前面有着一颗枯死的大树。
    约莫四米高的样子，但枝干干枯，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最长的枝干横向生长，活脱脱的像一个人的手臂。
    在上面则挂着一个锁链缠绕的秋千。
    咿呀咿呀的晃动着。
    但并没有人……
    杜维眼神依旧平静，他低声说道：“恐惧会让你变得更可怕，但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对你产生恐惧。”
    “所以你想做什么？”
    “现在是晃秋千，然后呢？冒出来个恶灵？女鬼？”
    “我看不到你反抗的意义。”
    他这么说着? 整个人便继续往前走? 脚步平缓，不急不慢。
    可是在走过那颗枯死大树的时候。
    哒……
    杜维顿住了脚步? 他侧过脸? 看向了那个秋千。
    此时在秋千上，坐着一个穿着小洋裙? 很有哥特系风格的小女孩。
    那洋裙的边缘沾染着许多凝固的褐色血块。
    并且，小女孩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剪子。
    这很诡异……
    因为杜维现在是侧过脸看它的? 按理来说看到的是小女孩的侧脸才对? 可实际上却是背影。
    “有趣……”
    杜维低声说了一句，再次调转了方向，可那个小女孩依旧背对着他。
    褐色的头发在黑夜中，显得极为阴沉。
    可隐约间? 杜维却看到? 那些头发似乎在动。
    哗……的一声。
    头发直接被分开，从里面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鲜血淋漓的老妇人面孔。
    刹那间。
    这张脸就要扑到杜维身上。
    可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两把尖刀自黑暗中悄然冒了出来。
    直接将其切成了碎片。
    黑影站在杜维面前，略显透明的身影中?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狰狞又可怖。
    它非常忠诚。
    杜维则摇了摇头? 转身走开。
    “你让我很失望。”
    “潘尼怀斯，从开始到现在? 我看不到你有半点长进。”
    “你从恶灵变成魔灵，难道就没有长点脑子吗？”
    “真是太可笑了? 你还是恶灵的时候在我面前毫无反抗能力? 你只能无助的逃跑? 可结果却连摆脱我都做不到。”
    “你变成魔灵以后，还是一样。”
    说完。
    杜维抬起头，看向了正上方。
    一个巨大的红色气球，正悬浮在他的头顶。
    红的像是血一样。
    在其中，呈现出的则是潘尼怀斯小丑的模样，它的指甲比之前还要长，弯曲在一起，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
    并且双手扒在气球的内部，以一种自上而下的角度，俯视着下方的杜维。
    它的表情也极为夸张。
    狞笑的嘴巴裂开到嘴角。
    四目相对。
    杜维的视线开始下移，他皱了皱眉，看到了气球底部末端的引线，长长的延伸到下方的阴暗角落里。
    然后……
    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从阴暗角落里，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脸色苍白，样貌和杜维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是冒牌货。
    并且，冒牌货的脖子上，就拴着那根引线。
    “你在害怕什么？”
    对方这么说，语气也阴冷的不像话。
    这一刻。
    杜维恍然大悟：“原来你制造的冒牌货并不是我，而是恶灵的我……”
    口袋里。
    信封微微颤抖。
    【制造了恶灵主人的冒牌货，还在脖子上栓引线？】
    【这潘尼怀斯是不是疯了？】
    【我不敢看了，再看下去，我都要吓疯！】
    于是，它的气息彻底隐没了下去。
    而杜维却表现的很平静。
    他就这么看着那个冒牌货向着自己走过来，同时在雾气中，更多的诡异存在，也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修女，玛丽·肖，无数的人偶恶灵。
    学生恶灵……
    面具恶灵……
    等等等等，所有和杜维接触过的，还有那些不曾接触过的恶灵，全都在这一刻被制造了出来。
    并且，它们身上的气息极为可怕。
    并不是单纯的冒牌货。
    潘尼怀斯在蜕变成魔灵以后，制造冒牌货的能力也得到了加强，维达教一直在做的事，反而被它轻而易举的完成。
    还没有结束。
    “嘿嘿嘿……”
    狞笑声在黑暗中响起，直接钻进了耳朵之中。
    一个穿着夸张的小丑服，约莫两米高的潘尼怀斯小丑，出现在了恶灵杜维的冒牌货身后。
    潘尼怀斯一只手拎着红色气球，一只手则扒拉着冒牌货的肩膀。
    紧接着，那锋利弯曲如同野兽的指甲，便缓缓从肩膀处，伸向了冒牌货得脖子。
    咔嚓……
    当着杜维的面，把它的脖子掐断，把脑袋直接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