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法师在艾泽拉斯 - 第九十六章 斯大林格勒

    1938年，斯大林格勒东郊，一处偏僻的白桦林里。
    隐居在这里的阿里斯托芬站在雪地上眺望着远方的工业城市。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阿里斯托芬根据占星术的指引，确定了自己的学徒就在眼前的城市里。
    然而斯大林格勒作为毛熊最重要的重工业中心与交通枢纽，来往居住的人数以百万计，纵使阿里斯托芬是一名秘术师加维度法师，但仍旧难以短时间内找到自己的学徒。
    “难道就要一直等下去么？”精灵有些着急，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尽管布置有隐匿法阵，但是这里缺少法术研究的条件，而且气候也逐渐变得不适宜居住。
    想到这里，阿里斯托芬下定决心：“那可是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啊！我得加快速度了！”说完他带上兜帽，然后施展了艾克恩之形分出来五个分身。
    “你们都知道目标了吧？”
    众人点点头。
    “好的，那就出发吧！”
    五个幻身连带阿里斯托芬本人纷纷戴上兜帽，快速地向着远方的城市移动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城市边缘，分好了各自的方向以后，快速进入城市。有着兜帽法袍的隐藏，几乎没有人能看到他们。
    阿里斯托芬走过大街，穿过小巷，看着两边的红砖瓦房，听着“达瓦里希”“谱里为特”，身边时不时有醉熏熏的工人走过，他的思绪也逐渐飘飞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一座市中心的广场上，上面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他认出来那是乌里扬诺夫同志的。
    在飞舞的雪花中，阿里斯托芬绕着偌大而又空旷的场地环绕了一圈，看着周围烟囱里散发的滚滚浓烟，脑子里想的则是自己的学徒会是什么样？长满胸毛的高加索大汉？还是典型的毛子中年妇女？
    “站住，你个小偷！”这时广场边缘的商店里突然冲出来两个人影，小的在前大的在后，小的手里面还抱着几根大列巴。
    那个小身影一边回头看一边往前冲，然后就撞在了正在观赏雕像的阿里斯托芬身上。
    “哈，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后面的老毛子手里拿着擀面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眼前的红发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捂着额头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面包与一个碎裂的酒瓶，十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兜帽人，之前广场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也来不及细想了，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爬起来就跑。
    那名商店店员看着地上的面包与破碎的酒瓶，又看看远去的小偷，一句“苏卡不列”在阿里斯托芬耳边响起，然后弯腰捡起雪地上的面包，骂骂咧咧的走了回去，全程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精灵法师。
    “呵，原来是这样么。”阿里斯托芬似乎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学徒会是哪个人，于是他先是到商店“买”了一些面包，然后转身沿着那个红发小姑娘逃跑的线路进入了广场旁边的小巷。
    “手好疼，而且今天又要挨骂了。”这个小姑娘边跑边想，本来自己已经成功跑出了商店，但是却撞到了那个奇怪的人，使得自己不但没拿回面包跟酒，手也磕破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一栋十分破旧的红色楼房前，机敏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跟上来，打开门就走了上去。
    阿里斯托芬则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十分谨慎地进入了楼里。他闭上眼睛，解散了自己散布在城市里的幻身，然后缓步向前，进入了红色楼房。
    这会儿刚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楼道里弥漫着红菜汤的香气，同时各种祈祷与喧闹声传入他的耳朵，他仔细辨认着，然后在这嘈杂的声音里听到了骂声与哭声。
    “是从顶楼传下来的。”阿里斯托芬确定后提着装着面包的篮子走了上去，越靠近打骂声与哭声越清晰：“你这个**养的废物，连伏特加都弄不来！”
    同时伴随着一阵重物的掉落声以及玻璃碎的声音。
    “笃笃笃。”阿里斯托芬站在门口敲门。
    “谁啊？”一道粗犷的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
    “笃笃笃。”阿里斯托芬并不答话，继续敲门。
    伴随着一阵很重的脚步声，“嘎吱，”门打开了，一股酒精臭味迎面而来。
    出现在阿里斯托芬面前的是一名典型的高加索白人，他看着面前的兜帽人，通红的鼻子喘着粗气：“你是谁？”
    阿里斯托芬空着的右手在空中一划，这个苏联男人感到眼前一花，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伸手试图抓住眼前的兜帽男，然而阿里斯托芬一脚就把这个男的踹进了屋内，然后迈步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环顾四周，阿里斯托芬一下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她充满泪水的眼睛看到进来的是广场上那个奇怪的人之后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白人则爬了起来，怒吼着再次冲向阿里斯托芬，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接着被阿里斯托芬手上出现的泛着红光的绳索给绑住，他想要挣扎，但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阿里斯托芬把面包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流利的俄语从阿里斯托芬嘴里冒了出来。
    “娜塔莉亚·艾丽安诺芙娜。”小女孩惊恐地看着被绑住的白人，小声回答。
    阿里斯托芬点点头，他早已认识到，星象指引着自己来到斯大林格勒，寻找的就是眼前这位“黑寡妇。”
    “你很有天赋，想跟我学魔法么？”
    “魔法？”红发小女孩停止了啜泣，脸上开始浮现出好奇的神色。
    “唔，”阿里斯托芬想了想，星界旅行、灵魂出窍对与小女孩来说还是太刺激了，还是换个温和点的手段吧。
    他盘坐下来，双手在空中挥舞，金红色的魔法阵出现在空气中，被绑着的白人惊恐地大叫，阿里斯托芬的手向后一伸，红色的锁链延伸出一截塞住了他的嘴。
    娜塔莉亚看着眼前的法阵，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颤抖着伸出左手试图触碰它。
    阿里斯托芬手一挥，法阵碎裂成金红色的火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
    “先生。”
    “怎么了？”
    “这个魔法能让我填饱肚子么？”
    看着眼前瘦弱、脸上还有瘀伤的小姑娘，阿里斯托芬点点头：“会的，会比现在吃的好，穿的好，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小姑娘踌躇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他呢？”
    “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关系。”阿里斯托芬问道。
    “他是我叔叔。”
    “你父母呢？”
    娜塔莉亚摇摇头，没有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你想怎么办？”
    “...”娜塔莉亚虽然只是一名十岁小孩子，但很有主见，她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就这样吧，虽然他动辄打我骂我，还让我偷东西，但毕竟也养我养了这么久。”
    阿里斯托芬点点头，同意了她的决定，同时也惊叹于她的天赋，仅仅十岁就能从各种商店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愧是最伟大的间谍之一。
    “要不然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约瑟夫同志亲自下令加入红房子进行培养，亦或者...”
    这时阿里斯托芬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他扭头看向那个被绑住的白人。
    而那个白人已经不复之前的醉醺醺的状态，眼神清明，死死盯着他的身影。
    阿里斯托芬心下了然，他控制着那名白人飘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松开了塞住他嘴的猩红锁链。
    “聊聊吧，来自秘密机构的同志。”阿里斯托芬说道。
    “呵，我跟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家伙没什么好聊的。”白人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小姑娘说：“娜特，不要相信他，这不过是魔术戏法罢了。”
    娜塔莉亚有些吃惊于自己叔叔的变化，阿里斯托芬则闭上眼睛感知全开，不一会儿就找了自己的目标：他走到厨房，从一扇位于冰箱后面的暗门里翻出来了一把托卡列夫，一本红皮语录以及一个黑底证件。
    他拿着这些东西走了回来，那名白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对娜塔莉亚说着什么，试图忽悠她不要跟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离开。
    “伊万·洛特尼克夫同志，红房子的三级密探，你好。”
    白人这才停止说话，扭头看到阿里斯托芬手上拿着的东西，绝望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作为一名红房子的中级密探，他知道身份暴漏后自己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理。
    “你究竟是谁？”伊万问道。
    “一名前来寻找学徒的维度法师。”阿里斯托芬把手枪与语录扔到一边，把手里的黑皮证件递给了娜塔莉亚。
    她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尽管一些单词她不认识，但是上面的名字她确是认得。
    “所以你也不是她的叔叔，而是红房子后备特工的教官？”
    虽然有些难懂，但娜塔莉亚明白了自己的叔叔并不是自己的叔叔。
    “呵，如果不是红房子，像她这样的孤儿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伊万恶狠狠地说道，“而且她马上就满十岁了，以娜塔莉亚的天赋她接下来就可以接受红房子特工的正式训练，为伟大的祖国正式效命！”
    阿里斯托芬摇摇头，他知道红房子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但那种灭绝人性的手术，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随后精灵站起身挥动右手，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接着他向蹲着的小姑娘伸出左手：“娜塔莉亚，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看着眼前的传送门，伊万跟娜塔莉亚有些傻眼。小姑娘有些犹豫，然后看到了手里的黑色证件，还是毅然决然地开口说道：“法师先生，你能等我一下么？”
    阿里斯托芬点点头，娜塔莉亚立刻跑到屋里翻出一个小书包，然后把床上的一个布偶，桌子上的两支钢笔、一个本子以及一张照片塞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跑到了客厅。
    “先生，我好了。”
    阿里斯托芬点点头，然后牵着她就要走入传送门。
    “你不怕红房子的报复么？”伊万语气凶狠地说道。
    “请尽管来。”阿里斯托芬头也不回，直接踏入了门里，娜塔莉亚扭头看了看伊万，跟着走了进去，然后传送门旋转着消失在了空气里。
    伊万身上的绳索也随之消失，他赶紧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托卡列夫，谨慎地检查着周围的环境。
    然后他拿起电话试图联系自己的上级，然而并没有任何声响。
    他走到门口试图推开房门，但是根本出不去。
    这下伊万更慌张了，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大喊，然而路上匆匆走过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他一咬牙，抬手向着窗外射击，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一片如同玻璃一样的墙面挡住了子弹。
    伊万连续射击，终于在最后一个弹夹的最后一枚子弹击中镜面时发生破裂，然后他周边的空间同时破碎，整个人来不及呼喊就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就连他手里的枪也整齐地割裂开来，鲜血一下子溅满了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