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警戒 - 1790节 破绽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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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山实在搞不懂沈约年纪轻轻,如何这般博学且能力非常。
    他感觉沈约如果不是鬼,那近乎神仙下凡了。
    但沈约的解释却是常理,仵作认真事必躬亲,手上才会出茧,仵作熟练尸体解剖,手上才不会有诸多新伤。
    什么叫专业?老吴的样子就是专业!
    沈约看了仵作老吴一眼,就对他做出这般精准的判断,这也怪不得他能看出“李实”,吴用的问题。
    花娇笑容不但诡异,也有些勉强,她对男人着实有些阅历,但像沈约这样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沈约沉声道,“孙大胆跟随师父,自然见惯了尸体,王墓生是在墓地出生,听同伴说很是胆壮,他们三个都是胆识超过旁人。”
    看着不语的花娇,沈约凝声道,“尸体活转并不常见,但对他们而言,却不是罕有的事情。他们知道你复活,多半会认为自己判断有误,却不会被吓晕过去。很显然,你在醒转后,做出了让他们震撼的行为,才会让他们晕厥。”
    聂山诧异中却觉得沈约说的极有道理,不由看向花娇,寻思花娇那时候会有什么骇然的举动?
    下一刻,聂山倏退,背心重重的撞在门板上。
    咚的大响!
    门板几乎被聂山撞倒下去,倏然敞开。
    那扒着门板的几个衙役叫痛声中,向后倒去。
    聂山眼中满是惊怖。
    他也自认胆大,可方才的那一幕几乎吓破了他的胆?
    他看到了什么?
    聂山恐怖之后就是茫然,因为他看到花娇倏然变形,一个脑袋突然变的稀奇古怪,上面有角,口有獠牙,同时舌头看起来如蛇信一样,几乎舔到她自己的眼珠子上。
    那场景荒诞惊恐,让人一见,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噩梦中。
    世上没人会有那样的舌头!
    花娇是妖怪?
    聂山就是震惊于此,这才失去常态,但花娇刹那变形,瞬间又恢复了原状,让聂山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眼花。
    沈约居然动也未动,平静道,“你方才就是用这招吓晕了来救你的人?”
    花娇有了那么一刻不自然,她似乎没想到沈约居然对她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
    沈约淡然道,“你究竟是谁?活转的目的是什么?”
    在聂山进来的时候,他就问过这句话,但此刻聂山才懂沈约的深意。
    “你猜?”花娇反问道。
    沈约并不为难,“你是和方腊一样的人?”
    他见过方腊借方二娘的躯体复活,对于这种复活方式见怪不怪。
    花娇神色有异常。
    沈约一直在寻找突破口,他当然不是无所不知的人,他能知,是因为他看似平常的问话,却是精准的试探武器。
    从话语投石入局,观察投石效应,进而再度综合激发的波纹,顺着因缘线索追踪下去。
    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
    对方弄死花娇,绑架了明心,陷害了呼延通,如今又让旁人借花娇身体复活面对他沈约,一切的一切,都在对方的计划中。
    “你认识方腊?”花娇终于道。
    沈约敏锐道,“看来你不但认识方腊,还在替方腊行事,你是方腊的手下?”
    他倏然得出结论,同时捕捉到对方的震惊,立即道,“你拖住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花娇的声音有异。
    沈约不出意料道,“我怎么知道这点的,是不是?”
    轻叹一口气,沈约喃喃道,“你的本来目的是用花娇的身份向我申冤,你为什么要向我申冤?那自然是因为你早知道我?”
    她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问你的名字?聂山清醒过来,反倒不解。
    沈约随即为聂山说出了答案,“你故作不认识我,也是拖延——用一个蒙冤的女子回魂事件来拖住我,不是希望我申冤,而是希望我和你纠缠下去。这是他们吩咐你做的事情,是不是?”
    花娇恐怖的一张脸很是难看。
    “沈大人有什么要事吗?”聂山不由提醒一句,他想如果沈约所言是真,那为何还和花娇纠缠?
    轻叹一声,花娇道,“你实在是个极为聪明的男人。我倒没想到,因为我的一个忍不住,就让你看出了破绽。”
    沈约淡然道,“你是方腊的手下,对朝廷自然不满,看到朝廷中人,惊吓他们,出一口胸中恶气也是情理之中。”
    花娇讶异。
    她对沈约已是满怀戒备,因为对方超乎预期的识破了她的计划,实在是她从未见过的厉害敌手,但她没想到沈约居然很了解她?
    “但你的破绽不止一处。”
    沈约缓缓道,“你虽装作风月女子,可更像个女汉子。”
    女汉子?
    聂山没听过这种用语,但听了后,却感觉有些贴切。
    沈约随即道,“你坐的姿势不像个青楼女子,若是花娇如你这般箕踞而坐,我想她不会留在师师馆的。”
    聂山叹道,“沈大人高见。”
    他知道什么是箕踞,那就是岔开两条腿坐着。对古代男人而言,这姿势很是豪放,也有挑衅意味,毕竟那个年代没什么安全裤。
    一个男人这么坐,对旁人都有攻击羞辱之意,一个女人这般坐姿,自然更不雅观。
    传说中,孟老夫子有一次回家,看到老婆这么坐,气的差点就休了老婆。
    师师馆、念奴娇都是高格调的青楼,去那里的男人都是为情调花钱的,既然这样,其中的女子,就绝不会有这种坐姿。
    这都是常理,但聂山被诡异气氛所摄,倒没想到沈约能这般冷静的看出破绽。
    沈约又道,“你说被呼延通杀死,但你对自己的伤势很不清楚。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致命伤本在腰部,到腹部被刺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血已凝结。”
    看着不自然的花娇,沈约沉声道,“假的终究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你仓促间扮作另外一人,难免破绽百出。”
    聂山叹服,心道对方虽有破绽,但在这般诡异的环境中,唯有沈约能够看出。
    花娇却反驳道,“你错了,在这个世界,假的也会成真。只要你有权利,哪怕推出个虚伪、污秽不堪之人,也会被当作真命天子的。”
    沈约知道花娇说的是赵佶,沉默无语。
    看着沈约,花娇冷然道,“你猜对了很多事情,但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来见你,不是被人指使,我是真心想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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