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 第七章 那些不曾经历的

    行间，夜目向千小声嘀咕：
    “明明是需要我们帮忙，却说得好像我们拖了后腿一样。”
    “本来就是啊，夜目！”
    千无奈地笑了笑，
    “大丸和我已经当了好几年下忍，你今年也不再是新人了。要是不拖后腿，我们也不会在同一个小队。”
    三个失败者组成的小队，也就大丸稍微有点志气，不管承不承认，大丸都是三人里面最强的那一个。
    “再努力一次吧，夜目，大丸不是什么好心人，但应该不会随便抛弃我们的。”
    “是这样吗？”
    “所以，得努力啊，跟不上他的脚步，被落下了也怪不了谁！”
    砂隐村的竞争太过激烈了，有限的资源只能优先保证那些更有天赋、表现更好的优秀忍者，一些事实上已经被放弃的庸才，大多在挣扎几年之后，要么死于非命，要么退出了忍者行列。
    木叶村所谓严苛的三选一的成材率，对砂隐村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
    风之国地域广大，但忍者的脚程很快，从砂隐村跑到木叶村大概只要三天。
    当然了，这是迈特凯没有休息的极限速度，普通忍者远没有这么快。
    音风带着大丸、千和夜目，五天时间才勉强赶到风之国边境。
    粗略估算，音风小队的行军速度不及迈特凯的三分之一，算上体力消耗，超长疾行的速度可能不及迈特凯的四分之一，差距相当大了。
    『这样不行啊！』
    大丸心中焦急，基本素质差太远了。
    千的体力一般，速度普通，但需要休息时间太长；夜目体力尚可，但小短腿限制了其速度。
    大丸倒是勉强能跟上音风，可到达离风之国边境不远的小镇，也累得走不动道了。
    不得已，几个人在旅馆住了一晚，消除身体的疲劳之后，才正式开始准备消灭盗贼团。
    ……
    四个人一大早就离开小镇，不久之后，又改头换面偷偷溜了回来。
    音风伪装成老爷爷，带着伪装成孙子的大丸和两个孙女千与夜目。
    “感觉被占了便宜！”
    脱下一声忍者装束，打扮成草之国行商子弟的大丸，有些不满地扯了扯身上难看的麻布衣物。
    千是一副平民农家女的模样，脸上却是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冷静之态。
    音风的老大爷乔装也不咋地，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精神。
    看样子，砂隐村的伪装、潜伏课业都学得不怎么好。
    倒是夜目的小孙女看着完全没有违和感，小小的个子，一脸稚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忍者。
    “安静点，大丸，你的衣袖下摆都快被扯破了。”
    音风低声提醒着。
    “我也很无奈啊，这衣服穿着太难受了。”
    风之国沙漠的太阳实在是太毒辣，暴露在外的肌肤，时间长一点肯定会被晒伤。
    所以这里的人普遍都是遮得严严实实的装束。
    草之国平民的服装在风之国完全不行，就这么一会，大丸露在外面的胳膊都已经有些发红了，还有点痒。
    初春的太阳就这么厉害，炎炎夏日的中午，要是这么穿，肯定得出毛病。
    “明明可以在镇上收集情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这么一手？”
    “你们啊，经验太少了！”
    音风摇摇头，
    “你们看看这个小镇，就没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除了萧条一点，凌乱一点，也没什么特别吧？倒是这里的人有些警惕陌生人，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四个人走在和先前几乎毫无二致的街道上，装作颇有兴趣的样子，打量着街边兜售货物的行脚商人。
    “刚才那个摆摊的大叔，看到了吧？那家伙很可能就是销赃的强盗。”
    “不会吧……”
    三个下忍明显不信。
    “笨蛋，不要回头看，太引人注意了……”
    音风制止了部下一探究竟的想法，
    “你们这些下忍，基本没有出过风之国，大概也很少来边境之地，有些猫腻，不亲自经历一次，是不可能了解的！”
    音风带着三个部下来到一间偏僻的契茶屋，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见没人注意这边，音风才小声说道：
    “这个镇子，很可能就是强盗团的据点之一！”
    “不是吧？”
    大丸悚然一惊，
    “难道我们已经进了贼窝？”
    “没那么夸张，暂时还没什么危险！”
    “所以，才装作离开，然后偷偷折返回来，伺机消灭盗贼？”
    “不是！”
    音风否认了大丸的判断，
    “镇上的人，很多都是盗贼团伙的家眷，或者即将成为盗贼的普通人。边境之地，和内陆是不一样的……”
    至于其中的内幕，音风向三个部下娓娓道来。
    风之国和草之国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两国边境诞生了一些两边都不怎么管的缓冲地带。
    这些地方大多随着季节性河流、绿洲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就如四人所在的小镇，有一段时间被彻底废弃，直到几年前才有过往客商在这里交易而重新焕发生机。
    这样的灰色地带，是很容易滋生强盗与马贼的土壤，时间一长，附近肯定会有强盗团打家劫舍。
    在这些灰色地带生活的大多是草之国和风之国活不下去的平民，偶尔会有一些流浪忍者和落魄武士经过。
    这里的环境是如此恶劣，生存如此艰难，一有风吹草动，苟活的平民必然没有生计，要么变成流民离开，要么落草为寇，靠打劫风之国与草之国的商人维生。
    “我们的任务，是消灭为祸一方的盗贼团，至于这里和盗贼团伙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怎么想？是引蛇出洞，找出盗贼团消灭了事，还是顺藤摸瓜，将幕后之人一网打尽？”
    大丸想了想之后说道：
    “队长，这也算是任务的一个考验吗？”
    “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音风点点头，
    “要做到什么程度，其实就在我们一念之间。这个镇上的人，没几个是无辜的，哪怕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养活他们的钱财，可能都是他们长辈当强盗抢来的。
    等他们长大了，基本上也无处谋生，多半会变成强盗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