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 - 第六百八十七章 吻别

    “……对不起，我失败了！”远山遥深深鞠躬。
    凌星夜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但即便抬起头，远山遥依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口中不断重复着“我失败了，失败了……”之类的话语，整个人仿佛陷入无尽的绝望。
    “冷静，冷静一点！”凌星夜抓住她的肩膀，“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四周看了看，医院走廊里一片寂静，医院外面也没有骚动传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还是……”想起面前少女的能力，凌星夜想到一个可能，“将要发生什么？”
    “我……”远山遥露出绝望的表情，“我没能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
    “啊，是这回事啊？”凌星夜恍然。
    由于“第三次世界大战”什么的，实在是缺乏实感，所以凌星夜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凌星夜记起来，似乎在大霸星祭前后有一段时间，远山遥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说自己来自未来，是为了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而来。
    因为当时远山遥的能力确实提升至level4，所以她的解释倒也令人信服。
    不论基于何种理论，凌星夜和不知火瞳等少数知情者确实将她视为某种意义上的“时光旅行者”。
    毕竟远山遥的“预见未来”本就有跨越时间的能力，再稍微夸张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也仅此而已，虽说信任远山遥，但凌星夜也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关注她的事情。
    本来凌星夜就有一大堆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何种各样的事件和敌人层出不穷，使得他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注未来太久远的事情。
    再者说，“第三次世界大战”什么的，乍听之下果然还是有点荒诞。
    退一万步讲，就算知道远山遥的“使命”，凌星夜也不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
    那可是“世界大战”啊，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充其量是一个超能力者，兼任“武装无能力者集团”的首领——实在是无法左右那种程度的大事件。
    却不曾想到，远山遥这个温婉娇柔的女生，竟然当真在为了“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努力。
    看着面前无比懊悔的少女，凌星夜不禁有些愧疚。
    老实说，若非远山遥主动提及，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等等，”凌星夜突然说道，“难道现在已经开战了吗？我昏睡了多久？”
    远山遥连忙说道：“不用担心，今天是十一月一日，星夜只你昏睡不到一周时间。而且现在也没有开战……但是一场世界规模的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能确定具体时间吗？”凌星夜随口问了一句。
    少女摇摇头：“接下来的未来充满变量，即便是我也看不清具体的……但唯独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战争不可避免，而且就在不久的将来！”
    这也是令远山遥绝望的主要原因，因为看遍了所有的可能性，但所有时间线都会收束到“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个事件，成为一个绝对无法绕过的节点。
    “未来……真的会那么糟糕吗？”凌星夜斟酌着问道。
    “欸？”似乎这才取回部分冷静思考的能力，远山遥愣了一下，说道，“当然很糟糕，那可是世界大战啊……等等！”
    说着，她突然走神了似的，双眼失去焦距，直直地望着前方遥远的地方。
    “咦？虽然还是爆发了……但是比我之前来的那个未来要好多了……”她轻声呢喃着。
    凌星夜并不清楚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此来安慰这个女生。
    “很好嘛，这说明阿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但是……”远山遥还是纠结道，“如果再努力一点，制止战争的话……”
    “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凌星夜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别想太多，世界大战这种事情，不是靠一两个人就能制止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骄傲吧，先知大人！”
    远山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先知大人……你只是无知者无畏。”
    “确实，正是因为无法预知，所以人类才能对未来保持乐观。”
    远山遥低下头，小声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凌星夜，自己之所以有把握改变未来，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凌星夜。
    历史事件有关键节点；同样，也是有着作为关键节点的人物。
    凌星夜就是这样的一个“关键节点”，只要加以恰当的引导，就能透过他干涉未来的走向。
    正因为信任凌星夜的实力，远山遥最初确实是抱着“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个终极目标在行动。
    现在，虽然没能实现目标，但就如凌星夜说的那样，通过自己的努力，至少已经避免了那个最糟糕的未来！
    远山遥有理由为自己感到骄傲。
    解开心结的少女露出放松的神情，仿佛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
    然后，她的脸颊、脖颈，以及露出在外的手臂肌肤，全部突然泛起潮红。毫无征兆地陷入高烧。
    “阿遥？你没事吧？”凌星夜马上注意到她的异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烫的吓人！
    “最近能力使用过度，”远山遥说，“而且终究还是借来的力量，果然有点勉强呢。”
    “还不赶紧关闭能力？”凌星夜催促道，“好在这里就是医院，你先坐着，我去叫医生……”
    说着，凌星夜就要跑去找医生。
    但是被远山遥拉住了衣摆。
    “不，不用担心。”她摇摇头，“没事的，只是跟星夜你一样，可能需要稍微睡一阵子。在那之前，给你最后一个先知的忠告……”
    凌星夜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地看向她。
    “一定，一定要回来啊，星夜！”
    “我要去哪里吗……”
    远山遥突然踮起脚尖，仰头将双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用先知的能力封住了他的退路，哪怕凌星夜也没能反应过来，只感觉唇上惊人的柔软，以及少女发烫的体温。
    唇分，远山遥凑到凌星夜耳边。
    “再见，星夜……还有，班长大人就在你身后。”
    仿佛做了一个恶作剧，远山遥带着一丝得逞的微笑，接着便昏倒在凌星夜怀中。
    凌星夜连忙抱住失去意识的少女，然后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
    “星夜，”不知火瞳巧笑倩兮，“就算是我，也是会嫉妒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