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 - 第五百二十一章 落幕

    9月25日，大霸星祭第七天。
    盛大的闭幕式如期举行，颁奖、宣布排名，以及最后的全城大游行联欢活动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虽然气氛依旧热烈，学生和游客们的兴致也很高，但终究还是给人感觉差了那么一点……
    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遮蔽在学园都市上空——那是发生在前天的一系列事件的余波。
    哪怕经过学园都市、日、美甚至罗马正教各方联手封锁消息和情报管制，但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仅美海军舰队遭到袭击这一项，就足够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各种新闻和小道消息第一时间在世界范围内扩散，等回过头来，想要封锁消息也已经来不及了。
    幸而经过各方的最大努力，还是将舆论和情报泄露管理在一个相对可控的范围内。
    “证据就是眼前这场照常举行的闭幕式。”食蜂操祈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种群体性情绪干扰果然是利用我的能力开发的技术。”
    “感觉大家都忘了前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可怕呢。”一旁的白井黑子说道，“明明学园都市都遭受了入侵，外面还差点爆发海战，竟然一夜之间就恢复平静……”
    “隐瞒情报方面，还是一如既往地熟练。”御坂美琴也说道，“嘛，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情，为了避免骚动，这也是难免的吧？”
    毕竟她也借助过食蜂操祈的力量，隐藏有关妹妹们的情报，所以对学园都市的这种行为态度也很矛盾。
    “说起来，凌星夜他怎么样了？据说他这次伤得很严重，甚至不得不入院治疗？”食蜂操祈又问道。
    “与其说是受伤，倒不如说是疲倦吧？”御坂美琴回忆起昨天她们去医院看望时的情景——从外表和诊断书上看，凌星夜身上没有任何伤势，但他却罕见地要求住院治疗，并且情绪低落，谢绝访客。
    就连不知火瞳也没有待太久时间。
    “一定发生了什么吧？”食蜂操祈说。
    ……
    9月23日深夜，废弃剧场“薄明座”内——偃师.宝亮的方寸山“魔术剧场”。
    御坂美琴的一发超电磁炮为这一整天的激战画上句号。
    宝亮接连遭受两次重击，躯体彻底撕裂断成两截。
    情急之下，御坂美琴也没有丝毫留手，超电磁炮卷起的气浪甚至破开了前方之风的烈风。
    后者顿时眼光不善地看过去。
    但由于视角受限，御坂美琴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前方之风的存在。
    凌星夜见状，马上喊道：“美琴，不要在意那个家伙！在这里她姑且是同伙。”
    及时打消御坂美琴的敌意，避免她受到“天谴术式”的攻击。
    而陆旭阳似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神之右席，因此也没有受到影响。
    前方之风拎起锤子，想了想又放下。
    确实如凌星夜所说，在这个诡异的领域当中，他们不是首要敌人。
    当然，也不是朋友。
    她之所以会听凌星夜的话，只是因为他的实力。
    ——不知是不是错觉，前方之风感觉到，此时掌控这片领域的，正是眼前这个少年。
    前方之风谨慎地跟凌星夜保持距离，一边观察他，一边在观众席上搜寻雅妮丝修女的踪影。
    但此时，见证魔术师宝亮落败的观众席完全陷入震天的欢呼之中，嘈杂无章，很难在其中找到一个少女。
    御坂美琴和陆旭阳她们则立刻向凌星夜跑去。
    凌星夜深呼吸一下，抬头看过去，却注意到在陆旭阳背上的不知火瞳。
    “瞳她怎么了？”
    “放心吧，只是昏睡过去了。”陆旭阳说，“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就是原因不明……”
    “好吧，我知道了。”凌星夜点点头。
    他知道原因——不久前木山春生全力运行“幻想御手2.0”，作为这个网络的核心，不知火瞳因为负担过大而陷入沉睡。
    “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凌星夜突然提高嗓门，有意让前方之风也听到。
    “首先，这里的近十万名观众即将被解放出去……”凌星夜看向四周，“为了避免挤压踩踏事故，我会控制放出速度和范围。但终究是十万人的庞大规模，而且绝大多数都已经重度失血，突然出现在外界肯定会引起各种问题。”
    “所以我需要你们先出去寻求支援——学园都市也好，东京政府也好，”凌星夜又看向前方之风，“十字教也好……总之，尽快找来能接收十万人的力量！”
    “等等，星夜！”陆旭阳连忙说道，“听你的说法，星夜你能够控制这座方寸山？”
    “差不多，”凌星夜神情淡漠地说道，“姑且能够暂时约束一下。但支撑不了太久，请尽快。”
    前方之风说：“直接放出去不就行了？外面是一片空地吧？”
    她真正在意的只有雅妮丝修女一人而已。
    “不可能，”凌星夜断然否决，“这里有的可不止是受害者观众们，还有自动傀儡。”
    身为偃师级傀儡，宝亮其实不需要人类血液维持运行。但它仍然会定期收取“血币”，甚至豢养了十万人规模的血袋。
    其根本目的，是提供给它手下的那些自动傀儡们。
    宝亮手下——它的“魔术剧场”地下，有一支规模巨大的自动傀儡军团。
    但宝亮几乎不曾使用它们进行战斗，只是偶尔让它们客串舞台表演，或者打杂、维持剧场运行。
    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少手下。
    只有凌星夜，在掌控了剧场的瞬间，才真正了解到地下隐藏了多少自动傀儡！
    ——整整一万具！
    一旦释放出去，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必然是一场灾难！
    “刚才在地下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些异常。”陆旭阳说，“那里隐藏了太多的自动傀儡。”
    凌星夜点点头：“我也不敢保证能够继续约束它们。所以待会儿放人的时候，肯定会有自动傀儡趁乱逃出去，需要早做准备。”
    “至于其他的自动傀儡……”凌星夜低头瞥了眼宝亮的残骸，“我会想办法把它们封印在这个剧场里。”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旭阳和御坂美琴也不敢浪费时间，连忙出去通知学园都市和东京方面。
    “啧，”前方之风挠了挠头，“我们的目的是摧毁学园都市来着。”
    但相比之下，自动傀儡这种存在才是真正亵渎神明的存在。
    “我会去通报一声，至于最后怎样决定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罢，她扛起战锤也离开了剧场。
    凌星夜没有阻止她。
    除了观众席上的人们，整个魔术剧场只剩下凌星夜一人。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凌星夜颓然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呦，在为你的身世苦恼吗，凌星夜？”一旁躺在地上，只剩下上半身的宝亮突然开口说道，“是我的失策——你的傀儡双舞确实骗过我了——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让你知道你就是《千机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