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 - 第一百一十章 偃师的诅咒

    几乎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偃师甲高大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仿佛瞬移一般跨过两三米的距离出现在远山遥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女。
    远山遥面色苍白，最糟糕的未来压倒性地浮现在脑海当中。
    但是偃师甲却没有进一步伤害她们两人的意思；或者说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果然，你还无法看到我的未来。”偃师甲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也不想让你太讨厌我们——毕竟，今后还要合作呢。”
    地面上，明达的伤口处流淌出来的银白色液体已经挥发了大半。
    偃师甲看到之后，伸手一把抓住梅丽露的领口，单手就把少女拎了起来，然后扔出围墙之外。
    “阿遥！”梅丽露惊呼着，但是随着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便再无半点动静。
    “小梅！”远山遥大惊失色，连忙向围墙跑去，想要确定好友的情况。
    “不用担心，”但是却被偃师甲抓住了肩膀，寸步难行，“这女人不会那么脆弱。”
    “而且……”地面上的银白色液体完全消失不见，偃师甲接着说道，“现在的她想死也难——虽然也不能算是活着吧？”
    话音刚落，远山遥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就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塞在咽喉，阻止空气进入肺部。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这样就能环缓解些许窒息的痛苦。
    少女很快就被窒息和全身肌肉的痉挛击倒——哪怕她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也无济于事。
    短时间的窒息尚不至于这么快就使人瘫痪，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所带来的恐惧却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哪怕远山遥已经预见到这一幕——或者反过来说，正由于她已经预见了这一幕，所以才更加恐惧。
    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在担心小梅的状况。
    如果小梅也遭遇了同样的症状……那么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救下她吗？
    在缺氧导致的晕厥之际，远山遥竭尽全力发动能力，试图透过未来确认梅丽露是否生还。
    但是她的能力有时间限制，最多只能看到一百五十秒之后的未来。
    远山遥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能力太弱了。
    ……
    ……阿……阿遥……等我……去……去救你……
    围墙外，梅丽露落在马路中央，身体僵硬，四肢不自然固定在一个类似“奔跑”的动作上，其中右臂甚至反向弯曲，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体划过一道大大的抛物线，飞出近三十米的距离才重重摔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
    但是除了制服被粗糙的路面摩擦，出现些许损坏之外，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摔落而受伤。
    在衣服的保护下，甚至连皮肤也没有擦伤。
    梅丽露甚至没有感到应有的疼痛。
    无法呼吸……
    眼睛明明睁开，却已经看不见事物——不，其实还能看见，但是她的大脑似乎突然无法处理视网膜传来的图像信息，所以最终反馈到意识中的，就只是一团团无意义的色块罢了。
    耳朵同样能够听到声音，但是在梅丽露的感官中，那只是无意义的噪声。
    全身肌肉僵硬，浑身上下麻木一片——触觉也消退了。
    最后，嗅觉和味觉更是无稽之谈。
    断绝所有的外部情报输入之后，大脑的思考在那一瞬间也失去了意义。
    ……我……死了？
    警卫赶来，拉起警戒线，一队人马直接闯入三泽塾，另有两名具备医护知识的警卫员冲到梅丽露身边进行抢救。
    结果当然是无济于事。
    少女仿佛遭受了石化诅咒一般，浑身僵硬，生命体征近乎于无。
    “担架，救护车！快送医院！”一个警卫大声呼叫道。
    三泽塾所处的地区比较偏僻，所以突发的事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
    但是在路旁的人行道上，有一架毫不起眼的桶型机器人始终在观察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糟糕了，原来是对面先下手为强了。”远程操纵的禄存咋舌道。“我就说那个炼金术师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来不及等进一步的情报了，赶紧让那女人回来处理正事吧！”禄存抓起手机，呼叫白银姚，“不要整天混在那小子身边啊！”
    偃师甲没有理会外面的警卫，吉夫斯会想办法应付他们的。
    他拦腰抄起远山遥，在她的后背拍了一下，僵硬的身躯突然恢复了少女应有的柔软。
    但是远山遥并没有因此苏醒。
    “偃师的诅咒”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偃师甲用他的大风衣一遮，轻易就把少女纤弱的身躯藏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几步之后，他身边的光线逐渐扭曲……很快，偃师甲的身影消失在空气当中。
    再次出现时，已经脱离了警卫的包围圈。
    吉夫斯也很快在旁边出现：“大人，所有成员都已经成功撤离。”
    “是吗。”偃师甲随口应付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少女身上，“这次暴露了不少东西——不过也捡到了珍宝。回去以后马上和总部联系，这个女孩是我们的关键道具！”
    想了想，偃师甲改口道：“不，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是，大人！”
    吉夫斯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管家，鞠躬后退，再次隐身不见。
    偃师甲看了看处于假死状态的少女，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解开她上衣的纽扣。
    露出少女的锁骨和文胸。
    虽然远山遥的胸前不像不知火瞳和梅丽露那样丰满宏伟，但也是颇为有料的，只不过平时她总是穿着略显宽大的衣服，看不出来罢了。
    偃师甲对少女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用手指在远山遥的咽喉处轻轻一点，然后以指为笔，向下画去，在远山遥的肌肤上勾勒出一道“符文”。
    随着“符文”的形成，闪出两下银白色光芒，远山遥逐渐转醒。
    就仿佛只是熟睡了一场，不久前的痛苦难受只是一个噩梦。
    低头看到自己被解开的衣衫，远山遥轻声惊呼，连忙把纽扣扣好。
    “好了，现在该跟我走了。”偃师甲说道。
    “我的朋友……”远山遥看着对方，她很清楚，敌人突然解救自己，就是为了告诉她他们可以解除僵化症，以此来让她乖乖听话。
    “这取决于你的表现。”偃师甲说道，“放心吧，偃师的诅咒并不致命，你的朋友不会死的。但是却会陷入无尽的痛苦！她能不能获救，就看你的选择了。”
    远山遥沉默片刻：“……我，跟你走！”
    偃师甲点点头，真的很放心似的，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就这么转身走去。
    远山遥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