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 - 第五十三章 记忆构筑

    御坂美琴本来还以为不知火前辈会深受打击，没想到转头看去，却发现前辈神情十分平静从容，没有丝毫动摇。
    御坂美琴一时分不清那究竟代表了什么——不知火前辈恐怕比自己更加悲痛吧？毕竟自己和这两个男生只是普通认识，而前辈似乎和星夜是恋人关系呢。
    “对了，”御坂美琴看向青蛙医生，“刚才呱太医生说过可以借助超能力……我……”
    有那么一瞬，向来豪爽大方的电击使露出纠结的表情，然后下定决心似的以一副“豁出去”的姿态掏出手机：“只能拜托她了，只要我亲自去请求的话，她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时，身边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拦住了她。
    不知火瞳按住她的手机：“不需要‘心理掌握’。毕竟，我就是大能力者‘记忆构筑’啊！”
    “他们两个的情况类似，都是脑细胞的物理性损伤，老实说想要恢复原状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时青蛙医生在一旁提醒道，“即便是依靠超能力……根据我的判断，即便是那位level5的‘心理掌握’也很难做到。”
    不知火瞳走上前去：“不，其他人或许难说，但是星夜的话，绝对没问题。”
    她回头看向青蛙医生和御坂美琴，露出柔和而自信的笑容：“我绝对会帮星夜恢复记忆的！”
    上条当麻也燃起了信心，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如果真的能够治好凌星夜，那么一定也能够帮助自己恢复记忆吧！
    不知火瞳来到凌星夜身边，侧身坐到病床上，一双仿佛能够闪光的眼瞳倒映出少年的面容。
    “我不会再浪费时间作自我介绍了。”不知火瞳的语言贯彻着相当程度的坚定，“反正马上星夜就会想起来了。”
    凌星夜发现自己竟然也全身放松毫无戒备地放任少女接近自己，不禁惊讶于这种陌生的熟悉和信赖感。他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原来如此，我的脑海还有这种设置吗……那么拜托了。”
    凌星夜点点头，坐直身子向前微微倾斜靠去。
    不知火瞳也探出身体拥抱一般朝着凌星夜靠去。她也确实用双手抱住少年的头部，将两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眼中似乎闪耀出更加灿烂的光彩，随后少女也阖上双眼。
    两人身边的现实世界如潮水般褪去，所有感官被隔绝剥离。
    他们的脑电波或者说“灵魂”，搭建起最直接的联系。
    顺着额头肌肤相贴的位置，不知火瞳推开只在想象中存在的“大门”，“走进”属于凌星夜的精神世界——一座由她亲自帮凌星夜搭建起来的“记忆宫殿”。
    听名字就不难想象，在精神或者记忆层面上来看，凌星夜的脑海、精神世界确实以一座高大巍峨的宏伟宫殿呈现在不知火瞳面前。
    不知火瞳知道，这座宫殿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凌星夜的“记忆”。这座宫殿本身就是凌星夜这个男生十七年里全部人生经历的具象化呈现。
    这是不知火瞳构筑的第一座“记忆宫殿”，比她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座还要早。
    三年前，她还只是level3的强能力者，正因为成功建造了这座“记忆宫殿”，她才真正升级为level4的“记忆构筑”！
    作为建筑者，不知火瞳对这座宫殿甚至比凌星夜自己还要熟悉。所以她才敢保证能够恢复凌星夜的记忆。
    走进宫殿的不知火瞳摇身一变，把自己的化身改成了“建筑工人”的形象，一身棕灰色的粗制帆布工作服；一头漆黑及腰的秀发也盘起来罩在工作帽下面；手上也戴好了白线编织的劳保手套。
    不过这只是不知火瞳自己“脑补”出来的形象，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姿色过人的美少女，所以这幅打扮反而更像是cosplay。
    随即，凌星夜的化身形象也出现在她身旁，和“外边”一样还穿着病服。
    宫殿之内的景象却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无数的书籍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光是用看的就给人以强悍的压迫感。
    ——这些全部都是凌星夜的记忆。
    现在的凌星夜也第一次看到宫殿里的景象，仰头看去：“真是壮观啊！”
    “这是星夜你自己的记忆啊，不要这么惊讶啦。”不知火瞳开始从口袋里不断往外掏出书本，一边说道，“而且我宫殿里书可要更多呢！”
    “这也难怪，毕竟你是绝对记忆能力嘛。”
    “哦？”不知火瞳微笑道，“记起关于我的‘知识’了？”
    因为无法准确把握和身边女生的关系，凌星夜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注意到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知火瞳微微叹息一声。
    “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她抿紧嘴唇，干脆脱下工作服外套，倒着拎起来。
    顿时，无数的书本仿佛流水一般从两侧口袋里倾泻而出，很快在她的脚边堆积成山。
    而且还有书在源源不断地落下。
    少女似乎还嫌不够快，不耐烦地抖落着。
    “这是在干什么？”无法理解女孩的神奇举动，也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凌星夜主动开口问道。
    “这个？施工材料啦。”不知火瞳头也不抬地说道，“星夜你是因为脑部受到物理性伤害而损失记忆，在这座宫殿对应的表现就是建筑结构性损坏，然后相关书本丢失。”
    “哦……”凌星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里是星夜的记忆宫殿，所以理所当然的，构筑这座宫殿的材料就是你的记忆。而在我们最初的设定中，记忆是以书本的形式实现具象化的。”
    “我们？”
    “是的，我们。星夜和我两个人！”不知火瞳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着，“这是我构建的第一座宫殿。多亏了星夜的帮助，我才能够成功晋级为level4大能力者。”
    “是吗？”凌星夜感觉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不过说到记忆，果然第一反应就是书本啊。”
    “对啊对啊，当初星夜也是这么说的呢！”
    随着倒出来的书本越来越多，逐渐铺满了大厅的地面，凌星夜和不知火瞳为了不被书山淹没，不断转移着位置。
    在此过程中，也终于看到了宫殿受损的部分——那是主厅后面同往后殿的长廊。长廊的主体结构有一半都塌陷了，能看到外边幽暗深邃的虚无混沌。
    书本就是砖瓦，准备齐全之后，不知火瞳重新穿好工作服，撸起袖子开始工作。
    幸亏这里是凌星夜的“脑海”——一个记忆的世界，所以不至于要两人充当苦力搬砖。
    不知火瞳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有力地一挥。
    铺满大厅地面的书本顺势而动，一本接一本地飞到后面的长廊之中，然后自动码放整齐。
    “这些书本，就是用来修补我的记忆宫殿的材料？”凌星夜突然问道，“但是丢失的是我自己的记忆吧？”
    “对啊，这些就是星夜的记忆。”不知火瞳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豪道，“这些都是星夜这三年间的记忆！除了最近两周的之外，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