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市当灵探 - 第九章、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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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哪里来的尸体!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慌张。在黑黢黢的仓库里,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皮肤黝黑小年轻,平日里虽是搬运死鱼臭虾,可是看见人的尸体也不由得吐了出来。
    已经...已经脱相了。
    尸体的恶臭令得众人躲的远远的,而蚊蝇却扑面而来。
    周昀峰呆愕的向后急退,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对薛璞说道:“是他,就是他!”
    卖鱼的老板道:“快快快!报警!”
    薛璞道:“报警可以,但是别声张,外面好多孩子叻。”
    众人听从了薛璞的建议,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这期间,薛璞让众人封闭大门,打开灯光。他要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验,利落熟练的手法,看得阔别已久的周昀峰一愣一愣的。
    “大老铁,你这些年干了法医?”
    薛璞打了瞌睡道:“诶,不是法医。是灵探,法医有自己的方法和规章流程去解剖尸体,而灵探有灵探的办法。”
    说罢薛璞把食指深入自己随身的挎包里,蘸上一粒糯米,用食指顶着糯米在尸体的头上顺时针摇了几圈,又逆时针摇了几圈。
    忽然眉头紧蹙,那粒雪白的糯米,已经完全变黑。
    周昀峰急速问道:“如何?”
    看着变黑的糯米,薛璞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声张,而他自己确实心知肚明的,看过林正英电影的都知道,糯米有吸收尸气的作用,而瞬间变黑的糯米便说明了尸气的多少。
    正所谓人分好人坏人,尸分活尸死尸,人变成坏人便是他不争气,少了一口气;
    而尸变成僵尸活尸起尸,则是它多了一口气,生气,憋气,闷气,怨气这些都是气,所以死后都不断气。
    而人魂主善,人魄主恶,人死后三魂已然回归九幽,而七魄却还在身体里。
    而偏偏就是有善于炼尸,养尸之道的人,利用这一点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也有如湘西赶尸一脉,用人的魄做文章,来千里搬尸。
    如今糯米尽黑,尸气不散,细细想来这个尸体的确有尸变的存在。
    薛璞解开了尸体的上衣,眼前情形更是令他骇然,只见尸体的肚子瘪瘪的塌了下去,从咽喉到下腹是一条将近八十厘米的细长的伤痕,伤痕用黑线缝好。
    器官不见了,这个尸体的器官已经被人掏空。这个手法很接近“木乃伊”。
    很快警察赶到,带走了众人做调查,不过事先在薛璞的建议下,先让警察肃清四周的学生。
    这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
    法医也对死者做了分析,虽然死因不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死者胸口的刀伤,虽然足以致命,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内出血,也就是说是死后内脏掏空之后才中的刀。
    如此一来,周昀峰的杀人罪名也就不成立了,但是仍有故意毁坏尸体的嫌疑。
    听到这个消息,被杀人事件困扰严重的周昀峰如释重负。
    而警察问道如何知晓冰柜藏尸的问题时,未等周昀峰回答薛璞便抢先答道:“因为我是个灵探,我叫薛璞这是我的名片,有偿为您提供帮助。”
    警长看着薛璞的名片,心头微微一颤,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又不敢擅作主张。
    便没有拘押他们,只是扣留了卖鱼的商贩,毕竟这尸体是在他们店里被发现的。
    而这位死者的身份,虽然如今尚未确定,但是确定的是,这具尸体便是五天前公安局丢失的无名男尸。
    公安局发现的无名男尸不翼而飞,而在五天后离奇出现在鱼虾市场的冰柜里,这样的案情当真是扑朔迷离。
    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搬运了他?他的器官又去了哪里?
    这一切都未可知。
    薛璞和周昀峰离开了警局,如释重负,周昀峰的心里兀自欢喜,想不到薛璞出马仅仅过了半个晚上,就帮他成功脱罪。
    虽然警察的调查还未结束,不过已经可以长舒一口气歇息一下了。
    周昀峰问道:“大老铁,你咋不回家?”
    “家?我哪还有家?”薛璞苦涩一笑五味杂陈,当中似有千般故事,老友重逢难得一聚,扯着周昀峰去喝了好一顿酒,又不知入醉在哪里。
    溪源市的街头,灯火昏暗,小巷孤寂,璀璨的星河浩淼无垠,愈发显得人类置身的天地间是那么的孤独与渺小。
    呵?家?薛璞哪里还有什么家?
    天地广阔,却又空空荡荡,这世上独他一人罢了。
    薛璞自幼父母离异,爹娘都不管,只好跟在爷爷奶奶家。奶奶虽是根正苗红的党员,但是没读过书,也没什么文化,满脑袋都是些保守思想,是个窝里横的铁嘴妇人。
    爷爷是军人退伍,平日里喜欢到处潇洒。
    老两口对薛璞生活上很好。但没什么文化,又是自认为很有文化,对于薛璞的教育都停留在自以为是的啰嗦。
    而且总把啰嗦,和自以为是所犯下的错误归结在薛璞的头上。
    比如同学来做客,奶奶偏要当着同学的面说他七岁还在尿床的事情。
    再比如薛璞收集的宋代古籍文稿被当做废纸扔掉的事情。
    还比如薛璞要出门打球,奶奶把薛璞准备好的球鞋收起来,结果三年之后才找到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薛璞十件丢到的东西里面有九件都是奶奶乱动,乱收而丢的,且屡劝不改,最后挨骂的还是薛璞。
    等等许多糟心事,每天不间断,而且还越来越变本加厉。
    而薛璞稍有颜色不悦,就一定会遭到奶奶的诅咒:“你出门让车压死,让雷击死!你让枪毙了,你碎尸万段!”
    而这些所谓的长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和邻居间话家常之时,却总把自己塑造成自己如何心疼孙子的,孙子如何不懂事的委屈形象。
    畸形家庭引发的种种矛盾,在薛璞自幼的生活里滋生。
    而在学校,当年的年代校园暴力频发,薛璞没有家里的撑腰在学校便是被孤立的那一个,老师瞧不起他的家庭孤立他,同学瞧不起他的善良孤立他。
    而每次遭到校园暴力的侵犯时,老师总以一个巴掌拍不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言论搪塞过去。
    而每当看见课本之上所记述的不合理之处,和不对之处的时候,薛璞勇敢的站出来反对,却又被无情的打压,扣上“坏学生”的帽子,站在台上给那些所谓的“好学生”耻笑。
    甚至老师会因为他是“坏学生”故意不给他发答题卷纸。故意干他出门不让上课。
    回民同学甚至会耻于和他同桌吃饭。
    事情的发展都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家庭和学校两面的压迫久而久之,令他认识到天地广阔,人生漫漫,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罢了。
    他的善良转化成了叛逆,他的执着变成了世人常见的懒散与不羁。
    我做我的薛璞,我有我的信仰,我又何必与这俗世庸人一并困扰,何不潇洒自在一些。
    家庭不公我就反家庭,学校不公我就反学校,社会不公我就坚决落实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总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学校里谁惹到我,我就私下里黑他一砖头,家里不快我便离家出走。
    孟子曰: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这便是我薛璞了。
    可是他的叛逆,有时也会伤人伤己。就比如家庭关系彻底破裂,喜欢的又女孩嫁了人。工作之后认识的长安女孩花光积蓄去找人家,却在刚坐上东北到西北的绿皮火车上被人家拉了黑。
    然而即便生活如此,薛璞也成了大家眼中的“失败者”,薛璞依旧是我行我素,过着恣意诗酒的生活。
    他曾醉笔写下千言赋,却落得个网文小说扑街。
    他亦身为记者秉笔直书报道敏感内容,落得个辞退工作。
    然而所有的不爽,他却能一觉之后忘得干净,万事不放在心上。
    继续过着闲云野鹤,诗情画意的生活。
    正是:
    人间如买醉,应是落花时。
    欲把愁相问,春风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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