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录 - 36 牢笼

    “混元功原来就是太乙混元功的低配版……”
    连低配版也算不上。
    “居然开窍境过程都省略了，拓脉与气海境同时进行的，并且拓脉变得无关紧要，难道想修炼它，起步便是气海境。”
    气海境问题也不大，他有了啄啄在，能形成一种伪气海。
    理论上功法越高级越好，明显地这个太乙混元功比柳秀所修的混元功可能高级了万倍亿倍！
    加上天地环境变得不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修炼。
    两天后，柳秀说道：“敌人可能走了。”
    呆在这个环境里，即便性格开朗的严武与赵胜都有些烦闷，就不要说关九小娘子与张立德、朱子栻，但是柳秀能理解，环境如此，况且传闻中，这是通向冥土的通道，会令人更不安。
    “真走了？”
    “不好说，白天不行，晚上吧，晚上我先出去打探一下。”
    “大叔，如何出去啊。”关九小娘子终于开心起来，不过其他四个少年皆点点头，之所以他们没有被吸走，是因为有绳子拉着，一旦解开绳子，不是出去，多半同样被吸到黑暗面的深处。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大树的左边七八步外便是一道山壁，柳秀将绳头放长，借助吸力向山壁撞去，随后拨出剑开始挖芽槽。
    “石头好硬。”
    但也不急，慢慢挖就是了。
    “大叔，你在做什么？”
    “这边有一处山壁，我用剑挖芽槽，不然我们如何能出去？”
    “哦。”
    “不用担心，我会平安地将你们带回大安城的。”
    挖好芽槽，柳秀将绳头系在槽口上，拿出第二根绳子，一头系在槽口上，一头系在他腰间，毕竟深处是什么东东，柳秀也不清楚，而且只要吸进去了，不管死活，皆休想能出来。
    系好后，他右手抓住槽口，左手向左边，也就是晨昏线方向，开始挖第二个芽槽。挖好后将第一个芽槽的绳头解开，系在第二个槽口上，接着开始挖第三个芽槽。
    一直挖了三十一个芽槽，几乎用了半天时间，才挖到晨昏线附近。柳秀系好绳头，顺着各个芽槽摸回来，又抓住第一根绳头，摸到大树边上，将第二根绳头也系在这棵大树上。这样，抓住第二根绳子，便能摸到晨昏线边缘地带，虽有吸力，只要迅速跳入晨昏线里，让开空间乱刃，便能出去。
    “大叔，为什么不点火把？”
    “不能点，一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火光，二是点亮后，亮光会不会传出去，一旦这些人并未走，若是看到火光，那真的不会走了。”
    主要啄啄感知被压制，只能感受到附近塘堤的气息，柳秀不敢赌，也赌不起。
    随后柳秀继续听“道音”，渐渐地到了子夜时分，柳秀顺着绳子来到晨昏线边缘，同时与啄啄交流着，忽然放开绳子，向外冲去。
    外面没有人，柳秀不放心，一直来到大道场附近，啄啄也未感到人类的气息。
    “真的走了。“
    柳秀又回来看着三丛月光草。
    “居然一株也未采走，看来这些邪修也怕死。”
    他一边与啄啄沟通着，一边将六株较大的月光草一起采下来，尽管有啄啄相助，也发生了多次的危险。不过这几年，柳秀一直游走在死亡线上，也无所谓了。
    月光草并不大，只有一寸来高，柳秀伐下一根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木盒，将四株装进去，余下两株装进了玉盒，放进纳戒。
    随后重新进去，又传来吸力，不过这一回更安全，柳秀借助吸力，一把揪着绳子，摸到大树下：“真的走了。”
    “那太好了。”五个少年一起欢呼起来。
    临出去前，柳秀做了一件事，他点燃火把。
    “还是有光的……古怪。”
    火把亮起，能看到绳子与其他人，但看不到树，也看不到山壁，绳头似乎生生地系在半空中。几个少年也发现了这一幕，有人用手摸着树，能摸到，但就是看不到。
    “难道真通向冥土？”关九小娘子有些害怕地说。
    “不是，若是通向冥土，外面不会有大道场，可能涉及到神话时代的法则，反正已经超过我们能解释的范畴。”柳秀解释道。
    “那边有字。”赵胜说道。
    柳秀看去，字刻在石壁上，但石壁看不到，字却能看得到，似乎这些字凭空出现一般。
    柳秀看着字：
    仙尸降凡尘，岱屿化灰末，天起穹，海生壁，人仙不得出，道台空叹惜。
    五大人祖齐会首，太宰以命作卜，十万年后，人王出，穹始破，壁方消，牢笼破。
    五祖布五极阵，护此一方水土。
    吾乃太华门阳德人祖，布中极阵，以吾后人门人守之。
    牢笼破碎之日，乃其出世之时，汝，得吾传承，当庇护之。
    “这写的是什么？”关九小娘子叫了起来。
    但柳秀是知道的，人祖便是对人仙的尊称，乃是神话时代的第八境界，道台则是第七境界。若是按照神话时代境界的划分，现在的武王不过是第二境界，其力量已经胜过了凡人多少倍？翻到第七第八境界，说不定真的拥有移山搬海的能力。
    他又向深处看了看，难道里面有这个人仙的后人与门人？
    当然，他可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不过这个“仙尸降凡尘，岱屿化灰末，天起穹，海生壁，人仙不得出，道台空叹惜”是什么意思，柳秀也想不明白。岱屿是世界的称号？真正的仙尸砸到凡间，这个世界便崩溃了？那么现在世界上各种生灵从何而来的？
    柳秀还是拱了拱手，心里说：“人祖前辈，若是我还能活到那时，尽量地庇护你的后人门人。”
    可是不可能的，人家以十万年计，即便柳秀侥幸成为一名武宗，又能活多少年，况且他折了一半寿元。
    张立德是一个有想法的少年，他同样在沉思：“难道他是说整个世界被牢笼所困，外面的大道场便是他的传承，但这样的传承，谁能吃得消？”
    自己几人修为低一点，且看那几个“鬼”，个个是武王级别，闯过来有多惨，似乎也有武王倒在大道场里。可是连柳秀都未完全看明白，他就更看不明白了。
    但是看着这几行字，几人皆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不管了，我们出去吧。”
    柳秀指挥着五个少年，一一跳了出去。来到外面，柳秀打开木盒：“关九小娘子，四株稍大的月光草我全部采下来，我得两株，你得一株，余下一株归严武他们，你可有意见？”
    “啊，已经采下来了？我没意见。”
    “那就这样吧。”
    “什么时候出去？”
    “这个不行，为什么看到我们进了冥土通道，这些邪修还不离开？可怕的不是这些邪修，而是雇佣他们的人，这个人一定嘱咐要带回我的脑袋，所以我们进了冥土通道，余下几名大邪修仍不甘心，呆了两三天才离开。他们肯定出了止回谷，不过止回谷外是什么地方？大南山！依然是他们的地盘。只要有一个人发现了我们，又要面临着围剿，那时，我们再无法止回谷可以用来躲避。”
    “怎么办？”
    “止回谷哪里最安全？”
    “哪里？就是这里。”
    “对头，我们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过些天仍看不到我们的影踪，他们必然会以为我们全死在里面，一旦松懈，我们可以从容出去，离开大南山，返回大安城。”
    “是谁要杀你？”
    “回去后，你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你的家人，你家里的长辈便会有些猜测，这个人，恐怕连你家都惹不起的。但放心，只要我平安回到大安城，再杀我便没有意思了。”
    “我家也惹不起……”关九小娘子忽然想起来什么心的，吸了一口冷气，再也不敢问下去。
    未必是她想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终是平安出来，总比呆在黑暗面好，几个少年一一欢呼着，连啄啄在柳秀气海里也开心地叫着：“小主人，终于平安出来了。不对，小主人，坐下来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