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始皇帝物语 - 085 临海七国的情况（下）

    七国的中下层是悲惨的，但七国的上层却并不一样。之所以一个城市里有几十万的随时可能饿死的民众，就是因为这些城市里有那么两三千人是不会被饿死的，这两三千人里的最高层的数十人，更是可以挥霍无度，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存问题。这些人，就是这些城市··国家的主宰者，七国的国主和他们宠幸的一部分亲信和家人。
    “上川国现任国主叫上川格，他有49个儿子，女儿更是数不胜数。其实没有人会去记他家到底有多少个孩子，这些国主的女儿生下来之后，就养到三五岁，如果好看就继续养，不好看就直接扔了。”
    “国主的女儿都要扔掉？”，性格严谨、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博行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
    一月苦笑着点了一下头，“就是这样的，七国境内现在早就没有了亲亲之爱，人口之所以还能维持住，全都是强奸和放纵的结果。还有一些就是这些贵族不要的孩子们，怎么说呢··”
    一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其实都是在说这方面的东西。七国境内到底惨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说之前中下层选择死法就觉得很惨了，可实际上这些人的传宗接代问题呢？这个更惨。
    这个就要说到田地的产量上了，一亩地六百多不到七百平米，七国总面积在四万平方公里左右，耕种面积在百分之10左右，那就是0.4w平方公里，一平方公里1500亩地，六百万亩地。看起来是很巨大的数字，这要是放在地球上的中国现代，全都种上玉米的话，差不多就是五百万吨玉米，现在中国玉米的亩产就快到一吨了。
    然而大家只要向老一辈，年轻一些的问问爷爷奶奶，就会知道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中国的粮食亩产也就二百多斤，玉米也到不了三百斤。那个时候包括现在地瓜这种作物的产量都是最高的，现代有亩产三吨的地瓜品种，七八十年代的地瓜亩产也在六七百斤，所以那个年代的农户，几亩地中总会有一两亩用来种地瓜。
    就算七国境内水土丰满，粮食产量算亩产300斤，因为这里一年五百天，还可以补一季杂粮，算二百斤，一年收入300w吨粮食。一个成年人维持体重的能量摄入在1斤粮食左右，一年五百天，一个人250公斤粮食，4个人一年消耗一吨粮食。按理说似乎可以支持1200w人口生存，但实际上呢，因为各种斗争和生产积极性的关系，导致粮食根本没有实际达到三百万吨这个产量。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七国总人口也就在220w左右，就算是因为战争再减一半的产量也能养活600w人，还有三百多万人口的理论差距呢，怎么都能养活了。但是这里面要注意的是，一斤粮食只是维持体重的最低标准，当年512地震的时候，最困难那段时间的救灾物资就是每天每人一斤粮食的补给配额。而实际上根据各人饭量的不同，正常每天饮食摄入量在两到三斤的水平。
    这样以来就直接让粮食可以养活的人口数缩减到三分之一，也就是二百多万人，那么以饱食配额来说，其实也能勉强养活七国总人口。在七国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不可能有强大的执行力，让人们每天都只吃维生的补给配额。这样的情况下就已经出现了二十多万的差距，但还是可以忍受的，其实十分之一的贫困人口已经比地球上的大部分国家要好了，其中包括一部分发达国家。
    那么还有什么人在消耗粮食呢？职业者！以前说过，一个职业者的粮食消耗是非职业者的五倍以上。七国这边因为生存因素，导致职业者比例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高，达到了百分之一的数据，也就是22w左右。这22w的职业者，他们是都能吃饱的，于是他们占用了一百三十万左右的饱食配额，于是剩下的二百万人，可以得到的是70w的饱食配额，210w的维生配额。
    即便如此其实都是可以生存下去的，因为二百万人还有210w的维生配额存在，也是能养活的。但如果治国理政的所有东西都像是数据这么简单，那可真是太好了，那真是是个人就能理政治国了。但实际上没这么简单，不是土地产出多少粮食就能喂养多少人，其中最基础的一个问题就在于··运输。
    这个世界不可能每个人守着一亩地，自己种自己吃也不交易也不浪费等等等等，这种日子不存在的。那么农村产出粮食，就必然要运输到城市里去卖，于是在运输过程中，最简单的损耗就是人吃马嚼的来回消耗。人是要回家的，不可能只消耗单程的粮食，而这样的一个原因，又牵扯出了一个富国强兵的基础理论，就是要致富先修路。
    在七国境内基本上除了国主这边还能养点牲口以外，所有的活物包括老鼠都被吃干净了，毕竟二百多年了。这些国家的基础建设也出了巨大问题，一个长期走路的古代人在平地上一天可以走三十到五十公里，挑着一百斤粮食就要缩减到20公里左右，如果道路不平坦，坑坑洼洼的话，这个距离会再次缩短，并且没有下限。
    而且没下限的不只是距离，还有体力消耗，重体力劳动下吃食的消耗还要提升1.5倍左右，这样一个挑夫一天就要消耗五斤左右粮食，一百斤粮食只能让挑夫走十天的路程，他还要回去。那么这样的情况下最多只能保证挑夫运输粮食的最大距离，180公里无下限，要看路面情况。在七国境内的路况下，一天也就只能走七八公里而已。
    “我们不是不想救济那些人，但是我们做不到。”，一月的语气非常沉重，“但是有没有办法让更多人进入我们的地盘生存，因为··因为一定要保证我们的结社的粮食最低限度的充裕，不然··不然一旦出现一些灾祸，我们的结社就会分崩离析。”
    “很有故事啊。”
    博文的话让一月更加黯然，她的眼睛通红，抿了抿嘴，勉强的笑道。
    “我自己的结社已经失败了一次，我··我··”
    一月说不下去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升米恩斗米仇，这是不变的道理。并不是说所有人都是这种不知道感恩的混账，但是在政治体系下，享受了足够的好处的人，当政府为了维持下去想要消减福利的时候，全社会都是反对的，即便是发达国家也不例外··或者说这些国家才是重灾区。
    一月当初来到七国的时候也就十四岁，当然她的到来对于七国民众来说··至少是接触到她的那些人来说，是福音。从一月的话中可以了解到，她一开始是为了实现众生平等，她打出来一片地盘，带着一些人展开了自救。这都是非常好的事情，然后有了粮食，扩大地盘，招收更多的难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这里的难民和地球上欧洲那些难民还不一样，时代不同，古代就没有什么难民一说，因为去哪都是种地。这些难民的加入虽然增加了耕地面积，但是一月这里无止境的接受难民，然后··不可避免的崩盘。在这个崩盘之中受到伤害最多的是谁？不是那些难民，没有一月他们就死定了！受伤的是一月，因为早期跟着一月的会怨恨她破坏了他们的好生活，中期进来的会怨恨她破碎了他们的梦，晚期进来的那些会怨恨她是个废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能击垮一个人的东西，于是一月没有了信仰，她的意志··崩溃了。
    “休息去吧，精神好一些之后再谈，不着急。”
    博文让戴娜带着一月离开，等着两女的身影消失，博文看着几位参谋，率先发言的是佣兵老哥泰奎。
    “小公子和各位大人说的那些政治上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是七国之间的道路的确是非常非常差劲，不过这对我们大军没有任何影响，我们是职业者。”
    高桑文奈老爷子摇摇头，对博文说道：“小公子真的要把七国直接收入博国吗？这··莫非？”
    “嗯？”，博文萌萌哒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吊儿郎当的博克嘿嘿的坏笑几声，显然是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其实并不难看出来，博文执意要把七国收回的原因，很大的一部分是为了给昂纳郡的十一叔博岑添堵。这个堵不是一般的堵，是可以让人焦头烂额都搞不定的那种。但是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博文根本没必要这样子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如此看来，七国的国主并非太过于过分的那种人，实在是七国太苦了。本来我准备对这些家伙秋后算账的，现在看来，可以容忍一下。”
    “属下只怕那些人很不好管理。”，倡雅太宰已经完全以博文的家臣自居了，“少爷，一月小姐带来的消息里面，七国境内大大小小的结社恐怕有上千之多。如果要治理这片区域，国主好办，这些东西才是真正难缠的。”
    “是啊~”，博文郁闷的挠了挠头发，所谓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些国主家大业大，不管是躲还是抓都挺简单的，而这些小结社、小组织，就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国内黑恶势力一样，难搞得很。后来在83年有了建国以来最狠的一次严打，之后国内就鲜少还有能称得上是黑社会的团体了。
    而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其实是非常令人作呕的东西，之前也说了武侠小说里的正派邪道，其实都是黑社会。他们都是霸占一方，然后内里独成一片天地，国法家法不如他们的法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谓是相当的无法无天。想要干掉这些组织，只能是派遣远比这些组织强大的多的力量，从上到下碾压式的直接把这些家伙碾死。然而问题就是，博国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那些政府一样，对这些江湖势力并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碾压态势。
    不是说博国消灭不了这些东西，只是性价比不高，他们的核心都是职业者，一旦有严打的消息出来，立刻就能四散而逃。到时候更难搞这些家伙，在当前七国境内的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想要他们适应博国的环境，他们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
    没有人会觉得这次拿不下来临海七国，胜利是必然的，过程也不会很艰难。三个七段国主给与足够的尊重和利益就可以，没有七段的国主那更是随便怎么应对，其实一开始的问题就是治理。
    博文挠着头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把亨拉尔国主留下如何？”
    “天川国的那个68岁的国主？”，博克起身严肃了起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拍起了手，“不愧是小公子，这个办法不是一般的好。临海七国留给这个老家伙，他的子女亲人全都带回仏月城，甚至··甚至他作为国主也可以大半年住在仏月城。”
    几人都在看着他，博克起身又去拿了一瓶酒，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已经烂了，不是短时间能治理好的。但是这里烂掉的原因是一直以来这里都在被不停的殴打，那么只要将殴打停下，这里的秩序就会自我恢复。如果强行让这里变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书呆子博真开口道：“我认为这样下去有可能在这里形成一片不法之地。这里本就是博国边境，而且二百多年的没有规则的情况，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而且小公子的意思是和海行种达成协定，而一旦海行种不再进行活祭的海王祭，以这里本来就有海行种罪犯，已经和海行种建立了某种联系的情况下，这里必然成为人类和海行种交流最频繁的地带。而这样的地方··”
    “最容易诞生走私交易。”，博豪接住了博真的话头，“这样一个多种族聚居的地方，没有明确的规则甚至不去建立规则。而且目前就已经山头林立，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一定会变成一片完全由··类似于佣兵组织的小型结社自由治理的法外之地，我也不看好一个老爷子留在这里可以把这里治理的多好。把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这个必然会失去统治力的人当一个工具人，让他撑过完全无秩序到新秩序建立的过渡期，他自己也清楚，那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当前的困难和以后的困难吗？这是个选择题。”，博文捏了捏下巴，“也许已经有了答案，毕竟不是我在这里，等等··”
    一圈人看着博文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其中倡雅太宰有些激动，“少爷！您··准备接手这片区域吗？”
    博文的眼睛没有了焦距，思考一会之后自己笑了出来，摇摇头，“不知道，即便我想，能不能做到还不一定，再看看。”
    老爷子高桑文奈拍板道：“基本上对七国的处理就是这样了，现在等着使团回来吧，这些人的脑子不出问题，我想七个使团总能带回来四张协议吧。”
    ······
    然而事实证明老爷子保守了，七个国家里五个在协议里签了字，其中七段大佬两位签字，没有签字的那一位今年46岁，大概是雄心还未灭。而最厉害的是上川国的国主，就是一月所在的那个国家，七个国家里最穷的一个国家。然而68岁的亨拉尔老爷子，作为最富饶的天川国国主，人家是没改姓的。上川国的国主一月说了，叫上川格，他们家为什么和国同姓呢？是因为二百多年前上川国就是这一家人在做国主，二百多年后竟然因为太穷了，导致谁也看不上这破地方，而没有被篡位。
    没有被篡位，这个国家就很有古老贵族的风骨了。上川家认为，七国这个样子完全是博国的错，现在一纸文书就想让上川家把自己的国家交出去，痴心妄想！一定要有足够的赔偿！而且要道歉！上川国也不会并入博国之中！是独立的！是伟大的！是神圣的！
    “那个傻子就是这么说的。”，使团长自己都无奈了，出使上川国的这个使团其他成员也纷纷点头，证明使团长说的全都是真的。
    博文一开始以为是假的，是这些人没办好事情出来推卸责任。但是情绪感知中这些人都没有欺骗，而且即便是博文感知有问题，这些人决定骗人，这些人的默契也太好了点，两方面都说明，这些人说的··很像是假话的一番白痴言论··是真的。
    “开战！”，博文的十一叔博岑直接站了起来，“我和二哥的队伍去永川国会会那个噶伦，大哥的军队去把这傻子全家灭了，没什么问题吧？”
    “哟吼吼，老二，老十一，你们辛苦点，大哥不会出问题的。”
    博劳作为主将对于这场战争也很无所谓，当前阶段随便打打的事情，起身大手一挥。
    “可以，就这么办了。来人啊，去通知新晋族老，天川国的亨拉尔先生和海川国的董思伦先生，一起参与这次对永川国的讨伐战争，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