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罪抉择 - 第十九章 贪大和求稳

    麦肯觉得被罗斯和赖丽那对狗男女给恶心到了，决定对罗斯的未婚妻苏菲下手，从而达到报复的目的。
    不过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就算他有先知优势，能够钻空子，却也得认真的谋划一番。
    “主要这操作有可能间接牵扯到克洛伊，一个搞不好就可能熬不到其死掉那一天，所以杀罗斯也好，搞苏菲也好，都得慎重点，像苏菲的贞洁，就不能太早的坏掉……”
    “呃……又或者利用第一次机会就干脆享用了？反正罗斯一死，克洛伊不可能轻饶了阿纳托尔家族，苏菲作为罗斯的未婚妻，是最容易被波及的人之一。自己在那种时候带苏菲走，克洛伊必然会追，可若是拔鸟无情呢？”
    “自己得不到，那么索性拿之作为撕裂罗斯和阿纳托尔家族的消耗品用。既然毁定了，在毁之前让自己爽几下也算是物尽其用。报复了罗斯，自己身心愉悦，对师徒派那边也算是成绩不菲。”
    “嗯，这事做的小心点，完全可以连苏菲本人都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且强了她。就算因为兴风作浪，查到自己头上，自己也大可以说看出苏菲失贞，以为是罗斯的锅，结果不小心说漏嘴……”
    “等等，这事太脏，还是不直接参与的好。否则保不齐不等到克洛伊追究，师徒派就会推自己出去背锅。自己应该是吃干抹尽偷着乐，然后让别人嚼舌根揭破。”
    “嗯嗯似乎不错。等等……貌似这样一来，历史进程就改的有点多，罗斯跟阿纳托尔家族过早的闹起来，并且是苏菲理亏，后面很多事就变了！”
    “必须得承认，这个时间段克洛伊就是最大的天雷，涉及她的事件就是主线，更改了的话，很多事就变得不可预测了。若是罗斯跟阿纳托尔家族过早的开撕，一气之下回了炎国，那可怎么杀他？”
    “又或者克洛伊过早的赶过来兴师问罪，错过了神经刀的上门挑战而没有负伤，罗斯的死又令其了断牵挂，以那疯女人的变态，一口气突破传奇、圣域两道关隘也是有可能的，真要那样，屠尽天下都无人能治啊！能治她的还得往后拖好些年呢……”
    麦肯依仗先知之力，同时也被先知之力束缚，想要通过它为自己牟利，又害怕改变历史，弄巧成拙。
    他觉得有先知之力就足以让他快意恩仇，可到了实际操作，才发现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现实总比想象的难，世上也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摆平所有问题。
    这点麦肯发现了。
    但他还是认为，力量不够，是主要问题。就好像只要钱够用，能解决世上的绝大多数问题一样。
    可‘只要’这个前提，本身就是问题。
    以麦肯而言，知晓的信息可谓价值巨额高，可在它们变现之前，他仍旧是无力的。
    再是未来可期，那也只是未来的可能。
    反倒是因为这种可能，欲望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人都扭曲了。
    与前世相比，麦肯今生多了很多的刻意，失了率真。
    更重要的是，他对世事背后的精妙关联，缺乏足够的敬畏，以至于一再触发蝴蝶效应，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厄运缠身，越是多做，越是多错，越是阴沉算计，越是有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趋向。
    他焦躁，他愤懑，戾气倍积，享受畸形之爽，而更多的时候，只能靠比普通人更清晰、更细腻的意淫度日。
    他已陷入恶性循环而不自知。
    与此同时，罗斯跟斯玛特和西格玛，也正在讨论麦肯。
    主要是结合麦肯的性情，对其提供的信息进行估测分析。
    “据我了解，黑水魔法社，从上到下，都处于亢奋状态，急于立威上位，为此主动制造事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魔法社内部的风气血腥激进，这次遗迹试炼……”
    斯玛特的意思罗斯明白，即便是想帮阿纳托尔家族，方法和途径也多的是，犯不着以身试险，不值当。
    这要换成师徒派，就会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爱拼才会赢。”
    实际上这话视至少都有轻视某些重要概念的嫌疑，因为它只说了赢，没说输会怎样，只说了赢，没说输的概率是多少。
    条件允许，自然是四平八稳的积累经验，那些只有生死之间才能获得的经验，不要也罢。
    毕竟这类经验，往往伴随着这严重副作用，比如ptsd。
    有很多人都鼓吹生死间的领悟，堪称跨越进阶关隘的灵丹妙药。
    姑且算是确有其事，也未必就一定得冒真正的生死之险。
    现场氛围，濒死状态，这些都是可以人工创造的。
    罗斯如今就有这样的条件。
    具体可以让他人写计划案，审阅同意后签字，再用超凡手段自愿抹去近一段时间的记忆。
    麾下自会按照方案伪装一次突袭，并制造濒死效果，保证逼真。
    比如开局就是仆人食物饮品中下药，或被最亲密的人暗算，状态欠佳，然后里应外合，层层逼迫，逃生密道都被算计到了，苦苦挣扎，但还是被逼上绝路……
    若觉得还是压力不够，可以请知名情色导演，上演爱人背叛，当面扣绿帽的戏码啊，再不行就继续加戏，营造出史诗感……
    不就是温饱思**，人贱想作妖么？财富到位，又有超凡手段，能有多难？
    也只有缺乏物质基础的，才拿命去拼，才用这种励志鸡汤慰藉自己，谁让有颗不甘寂寞的心来着！谁让人虽然穷，但上进的动力却充足的能将砖头推上天来着！
    这正应了那句话：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而实际上还有毒鸡汤版本：
    富人靠科技，失败后生活还有机会写意；穷人靠变异，失败后那算个什么玩意？
    这些罗斯都明白，不过他并急着下决定。听风就是雨，那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他现在的条件很不错，自然是运筹帷幄，尽可能的把握机会，做成事。况且人活着也没有一点风险都无的时候，待在家里还有祸从天降之说呢。
    他思索着道：“麦肯虽然没有透露遗迹试炼的具体位置，我甚至怀疑试炼策划者，目前都不确定这一点，而是有几个备用点，届时选用。但他的信息，还是能推敲出来些东西的。”
    “首先，麦肯必然是有自己的诉求的。作为有先知优势的命运之子，做事必然是高效的，一石二鸟都嫌不效率，一石多鸟才不枉其一番运作。这也就是说，这次用于试炼的遗迹中，有很大的概率，会出高端物品。”
    “命运之子虽然现在落魄，但眼光绝对不会差，甚至比当代的任何人更高，能让他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的，必然是好货。这就是一个信息点。什么样的地方，才有可能存放有这种级别的物品？并且还是那种不惹眼的。毕竟真要是重地，也不可能划为巫徒的试炼场。”
    “第二，我个人认为，黑水魔法社再激进，也不至于派遣巫徒入侵水社的圈出来的遗迹。就算是搞事探水社的反应，也得不尝试，这可是能秘密挖水社的矿的机会。”
    “再者，师徒派的大法师们，冒着一旦揭破，就会身败名裂的风险里通外敌，就为了掉我的面皮？我觉得未免我这面子也太大了些。要知道即便成功，这些大法师也至少在黑水社那边留下了把柄，他们又杀不死我，得不偿失啊。”
    杀不死的原理在于罗斯这样的人必然身怀护命重宝，一般人很难利落击杀。
    而试炼场所属于魔法社势力范围之内，有大能坐镇，对方如果是想玩实力层次绝对压制，护命重宝都救不了命，坐镇大能是可以察觉到的，毕竟真有那个实力，就如同人形山岳，‘势能’强劲，那种既强大，还能丝毫不显的金身无漏者，是不受这个世界法则约束的更高级存在，哪怕是对这个世界的超凡者而言，也只是传说。
    罗斯道：“所以我认为，黑水社的人会出现，但原因偶然。我们都知道遗迹就是第三纪智人生活的城市，它的存在是秩序的，有规律的，可以推敲的，黑水社的人能偶然出现，多半是因为地下有通联之处。”
    “那么，我需要你们去调查，哪个片区的遗迹，比较符合这两条特征，1既不显眼，又可能藏有重宝。2，靠近域外，我怀疑黑水社的人很可能是在中立地区的遗迹中探索，然后从地城通路，无意中进入到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