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祖师 - 第920章 天之痕

    西牛贺洲，一片荒芜山脊之上。
    一名青衣女子站在风寒之中，望着远处，怔怔出神。
    飞雪纷纷，覆盖这片贫瘠土地，遮不住这里曾经发生的大战。
    一道隐约可见的巨大剑痕，从女子所在方向，向西天一直延伸，如同斜刺在天宇上的疤痕，即便经年岁月，依然散发恐怖气息。
    忽然，远空异动，一个剑眉星目的白衣老人负手而立站在一把剑上飞来，老人眉宇英气逼人，身材挺拔，一看便知年轻时是一名盖世剑手。
    白衣老人飞来，见青衣女子独自站在山巅，便落下问道：“姑娘好雅兴，这西牛贺洲被毁万年，方圆千里寸草不生，气温极寒，你却连护体罡气都没有。”
    青衣女子不苟言笑，说道：“习惯了。”
    “嗯，看来也是个修炼之人，你可知道你所在的地方，为何会变成如今萧条模样？”白衣老人问道。
    青衣女子说道：“不知道。”
    老人自顾自地说道：“这里，曾经被誉为剑祖故地，万剑起源，只可惜如今凋零，姑娘既是修炼之人，可知这附近有何道统？”
    青衣女子说道：“不知道。”
    “那你又是出自何门？”白衣老人问道。
    “无可奉告。”
    “嗯？”白衣老人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老夫见你心境悲怆，好心与你畅谈，你却如此无礼，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白衣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剑指成双，一指出，身后神剑出鞘，山河崛起，周围雪地掀起，顷刻间将白皑皑的雪景变得满目疮痍。
    青衣女子眉宇微蹙，同样有些不悦。
    白衣老人抚摸长剑，如同按在少女皮肤上。
    “我这把剑为神阶品级，名为琉璃神剑，虽不如大罗诸天二十四神器，但也威名赫赫。我一生极少杀女人，看在百位天选者名单上有个叫青遥的女子才来此寻找，老夫给你一次机会，如若知道青遥在哪，我便可以放你离去。”
    “如果我不知道呢？”青遥淡淡地看了一眼白衣老人。
    “那你便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找的青遥呢？”
    “你就是青遥？”老人皱眉。“天选者名单中说明，青遥是当世年轻一辈剑术最强者，你的剑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了。”青遥说道。
    “看来你已经练至无剑境界，我一生痴迷剑术，八百岁时练至无剑境界，你不到百岁骨龄却能练至无剑境界，也是难能可贵，练剑之人傲气难驯，既是如此，老夫可以原谅你方才的失礼，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我想你误会了，万剑、无剑和天剑，都是最低阶的剑修才会讨论的，我十五年前便勘破天剑最高层，进入无极境，一年前，从无极境得见天地。”
    “见天地？”白衣老人哈哈大笑，愤然说道：“老夫百岁时便是剑州剑王，被天帝收为九大门徒，为列铁王卫，一路高歌，过关斩将，天界之人但凡提到剑者，无人不知我剑王神威名，而你却在老夫面前胡扯什么无极见天地，无论你是不是青遥，今日你都会死在老夫手里，强者不可冒犯，六目大神王的旨意更不可违抗！”
    剑王神说着，一掌拍向青遥，飞雪暴动，剑王神一掌印向青遥胸口，却被一股无形罡气阻隔，下一秒就倒飞出去。
    剑王神恼怒的同时更是大惑不解，他飞身而起，手持琉璃神剑，琉璃神剑散发强大的剑气，照耀诸天，将整个天幕都染成琉璃华彩。
    一剑倾下，华光万彩，天地失色，光芒尽数集中在琉璃神剑上。
    强绝的剑气如同星辰爆炸，要将这一片诸天世界尽数毁灭。
    青遥抬起手，苍穹震击，裂开五十万里天光，西牛贺洲，如同核爆崩发四散，云尘四散，周围大陆的神明抬起头，惊恐地望向远处天空。
    一道巨大的疤痕出现在天际，下方的剑王神浑身衣着碎裂，手中的琉璃神剑因为承受过强剑意而导致直接崩断。
    剑王神目光呆滞，半跪在地，手脚发颤。
    “当今七界剑术大成者已经少有，今日我不杀你，好自为之，滚。”
    青遥看也不看剑王神，一步踏出，消失当场。
    几天之后，天幽谷，我端坐在万花坪上，手中钩织结界内壁，结界复杂，内有九珠轮转，一旁的玉儿仔细观摩，然后依照我的方法构造了同样的结界。
    “爹爹，你教我这些复杂的东西做什么？”玉儿问道。
    我说道：“这些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创造生命，如同我们人族，以骨骼为基准，骨骼之上附着血肉，而血肉由细胞构成，细胞之中游走着无数条复杂却又精密而有规矩的神经元，每一个神经元各司其职，一旦出了一点点的问题，就会发生病变。”
    我说着，指尖出现一滴血，水晕涌起，水乳交融，血管神经交织，几个呼吸间就造出一只白兔。
    玉儿看得惊奇，手捧着白兔问道：“爹爹，这兔子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他只可以活三天，三天后，它就会寿元枯竭而死。”我说道。
    “为什么爹爹只让它活三天？”玉儿问道。
    “生命的构造很复杂，短时间内创造的生命体有很多细胞结构不完整，也就是基因缺陷，人族最初的生命其实只有十几年，数千万年的进化才得活到百岁。”我耐心解释。
    “爹爹是想要我创造生命吗？”玉儿问道。
    “如果你创造了自己的宇宙，那就有义务为它创造出新的生命体，当然你也可以任由自己的宇宙发展，我教你的这些，你也可以用在其它用途。”
    玉儿似懂非懂地点头，望着怀中的白兔，抱起离开。
    玉儿走后，小五从身后走来，说道：“我不明白，你教玉儿这些做什么？难道不该教她修炼功法吗？”
    我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修炼到了极致，也不过是大帝，我完成了极限超脱，也不过能与天一战而平，黑暗即将来临，我教玉儿的这些东西，也许以后可以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