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王武神 - 第333章 密谈

    “嘎嘣！”
    小瓷盘子里装的乃是一碟卖相极好的桃花酥，各个皮薄馅大，酥脆爽口，里面包着的是香甜可口的枣泥，配上少许的葡萄酒和冰糖加以调味，虽是酥脆之物，但一点儿也不干巴，马家三姐妹越吃越觉得回味无穷，想来以前从没尝过这种做法的桃花酥，刚开始吃的时候还知道拘谨，可是到了后来，竟彻底放开了。
    “嘎嘣！”
    三人越吃越急，越吃越快，随着桃花酥的锐减，她们也多少有了一丝危机意识，下手越来越快，动作越发地不客气，许是因为太好吃的缘故，下手晚了就彻底没了，一个个嘴上沾的全是桃花酥的沫子，搞得跟三只小花猫似的，看的旁边的赵凝焉只想笑。
    然而她不在乎，坐在她对面的陈焕的脸色可就有些挂不住了，这三名爱徒虽然深受她的喜爱，但一到了贪嘴上边儿，未免也太没出息了点，礼数不知就知道傻吃，你让她这个当老师的颜面何存？
    “咳咳……”
    干咳一声权当是提醒，本着一种“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陈焕也不好当面训斥自己的徒弟，美目轻轻眨了眨，索性转移了话题，“那个，对了姐姐，我方才在门口听见你问东西，莫非你有东西丢了？”
    “啊？”这话一出，赵凝焉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清澈的目光慢慢下移，其间爬布上少许的忧虑，低头沉默了片刻，忽然摇头叹息道，“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便说与你听听，其实……我的确丢了东西，而且还是咱们淬火堂最重要的东西。”
    “你说的该不会是……火力种子？”陈焕何其聪明，打从一进屋她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只是碍于面子问题，没好一上来就直切主题，索性采取迂回绕远的办法，寒暄过后才逐步深入主题。
    一个猜想，赵凝焉不由地摇了摇自己的嘴唇，默默点头道，“是……是的。”
    “什么！”陈焕都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火力种子对于淬火堂而言何其重要，看守弟子若是不小心丢了，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什……什么时候丢的？”陈焕一脸着急地问，显然很担心赵凝焉目前的处境。
    赵凝焉微微摇头道，“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与赵克亮他们交接班的时候，正好有事出去了，没来及当面检查，等我办完事回来的时候，那火力种子便不翼而飞了。”
    “赵克亮？”陈焕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食指点着下巴认真沉思了数秒，旋即突然抬头道，“你与他们当面交接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莫非那火力种子，是在他们班上丢的？”
    “其实我也怀疑过这种可能，可如今咱们缺少证据，班也已经交接完毕，若是直接去问，他们铁定不会承认的。”
    “那你与他们交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脸上不对劲？”陈焕接着问道。
    赵凝焉回忆了一下道，“赵克亮倒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是那王颖，咳疾似乎比以前更加严重了，与我交接的时候总不停地咳嗽，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心里好像装着什么事儿，又不好当面言说，只是我当时忙于处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想，便与他们换班了。”
    “那准是他们，没跑了！”听完赵凝焉的描述，陈焕笃定道。
    “哦？”赵凝焉有些好奇，“妹妹为何如此确定？”
    “哼，单纯的排除法罢了。”陈焕目视着一处地方，脸色颇有些冰冷，“他们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会有如此异样的表现？赵克亮这人我知道，典型的自私自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了事总爱推卸责任。至于王颖，我与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却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她的一大缺点，自小便胆小怕事，做事畏畏缩缩，一犯错就会不停地咳嗽，想来定是他们捅了娄子。”
    “那妹妹的意思是，这火力种子是被他们偷走的，他们监守自盗？”
    “嗯……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毕竟他二人一个怕担责任一个怕惹事，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发现火力种子被人偷走后泌而不发，故意等到与你交接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只要你没有当场查验，他们便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嘶……”轻吸了一口凉气，赵凝焉幽幽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情况可就糟糕了，毕竟火力种子被自己人偷走了尚有可查之处，但万一被外人偷走了，随随便便卖到水之城的某个地方，那我们可就是大海里捞针，无处可查了。”
    “嗯，姐姐说的对，火力种子至关重要，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先把赵克亮和王颖两人抓过来，好好审问一番。”
    “审问？”赵凝焉脸上露出了一脸苦涩，“即便是审问，他们也未必会承认吧。”
    “哼，若他们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妹妹莫非是要……”
    “哼，姐姐莫非忘了我家里是做什么的了？只需两三滴下去，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妹妹说的，可是你们陈家的逼供水？”
    陈焕挑了挑眉道，“姐姐，说逼供水未免也太直白了，它有名字的，叫云语千言！”
    “云语千言？唉，也就只有你们陈家会给它起这么文雅的名字，云语既吐露，千叶既实情，好一个云语千言。”
    “哎呀姐姐，我这都为你急的火上房了，你怎能取笑它的名字？不理你了！”气鼓鼓了一句，陈焕忽然把头甩向了一边。
    赵凝焉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旋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把她拉了回来，“看你，动不动就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行啦，姐姐知道错了，不取笑你家东西了行么？”
    “哼！”陈焕撅着那张小嘴，把头歪的老高，这平日里严肃的人一旦学会了撒娇，旁人总觉得受不了。
    身旁的马家三姐妹再度看傻，心说今日里老师也没喝酒啊，怎么净卖弄起可爱来了？莫非是她刚刚喝的茶闹的？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三姐妹也没敢多问，只能默默地擦了擦嘴上的桃花酥沫子，呆呆立在一旁不敢搭腔。
    “妹妹，我的好妹妹，别生气了，姐姐都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着？”赵凝焉开始安抚，自是深知对方的脾气，见劝了几句根本没效果，索性搞点实际的东西，以物质取胜，“要不，姐姐就送你几坛上等的女儿红当是赔罪？”
    “女儿红？”
    这个词语一出，陈焕的脸色果然有所好转，天生是女儿身不知为何嗜酒如命，抱胸的双手居然慢慢放下来，试探问道，“真的？”
    “呵呵，姐姐亲口说的，岂能有假？”
    “那……那最少是珍藏了三十年的，年份太低了我不要。”
    赵凝焉一脸苦笑道，“好好好，全依你。”
    “哼，这还差不多。”
    陈焕乐了，方才的话题转移既调整了对方忧虑的心情，自己又从中捞到了几坛子好酒，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见陈焕心情转好，赵凝焉这才奔向了主题，神情认真道，“妹妹，你方才说的方法虽好，不过……会不会太残忍了点？毕竟咱们同属同门，用“云语千言”对付他们，是不是有点……”
    “哦？姐姐莫非想袒护他们？”
    “那……那倒不是，只是我听说你们陈家的“云语千言”药效十分霸道，仅两三滴便能叫人吐露实情，道尽真话，可万一剂量控制的不好，加多了，便会使人痴呆变傻，形同木头，咱们如今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冷不丁对他俩进行拷问，未免有点……有点过分了吧。”
    “过分？哼，姐姐素来就是好脾气，不过，我可不行，对付他们那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你若一心软，他们便蹬鼻子上脸，谎话连篇，姐姐若是不忍心，那坏人就由我来当，我来代劳。”
    “这……这根本不是代劳不代劳的事，事关重大，咱们不能太唐突了。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禀告堂主为妙。”
    “禀告堂主？”陈焕的脸色忽然紧张了起来，“姐姐，这事儿你若禀告堂主，依着他老人家的脾气，会轻易放过你？他是挺器重你没错，可这毕竟关乎整个淬火堂的未来，万一他老人家的急脾气上来了，一狠心一咬牙把你给逐出师门了，你岂不是很冤枉？”
    “这……”
    “哎呀姐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听我的没错，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只让他们吐出实话，不会伤害他们。”
    “这……好吧，就听你一回，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万不能伤到他们。”
    “行，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陈焕拍了拍胸脯，自身也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主，说完立马去办。
    “嗯……”
    可刚刚走到门口，陈焕又忽然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凝视着赵凝焉问道，“对了姐姐，内室这次除了丢了火力种子，那本火力精要，丢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