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第128章:路上闲谈
在岐州分别后,李大瘸子换身行头直接去了京城。郭严三人也跟着他一起前往晋州太原府,苗小婷、李珺婉会骑马,就是淑婵不会骑。如今正值春季,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淑婵为看风景又不想坐马车,不能耽误行程,只能跟她共乘一匹马。
路上,“哇!快看那群孩子在放纸鸢,咱们也去玩会呗?”
“不行,赶路要紧……”
“哼!矫情!”
?_?:“嗯?整天板着张臭脸,小心长皱纹。”
郭严害怕媳妇又跟人杠起来,对着刘毅笑笑“呵呵!刘兄有些苛刻,这纸鸢在马上也不是不能放,既然淑婵姑娘想玩,那就买一只让她坐马上拉着跑得了。”
“对哦!”^_^“嘿嘿!小毅子给我放个玩玩嘛!”
“额……,这……好吧!”
……
岐州分开的时候李大瘸子是让他带着五十个护卫,奈何他不想太过招摇,一个没带。郭严见他如此也是不想落了面子,五十个夷州水军全部派到暗中去了。如今各自都只带两随从负责打下手,郭严身边有苗小婷在,他身边可没啥高手,虽然知道李大瘸子走时在暗中不知布置了多少死士,但明面上确实只有两个。在郭严看来,两随从就是他刘毅保镖,肯定不会让两人离开他身边,“来人,你两去附近村里买两只纸鸢,顺便带两坛美酒,快去快回。”
“是、公子”
刘毅笑笑没有说话,太原府是太师传统地盘,合道门探子无孔不入。他跟郭严两天前刚过蒲州,如今已入晋州,安全方面可不得要注意点。其实在他看来郭严此举完全是多余的,晋州离东都才多远?不说老李走时在暗中安排的死士,就是东都赵春三现在估计都有派出探子暗中保护他。双保险情况下还能被合道门坠上,那只能说明赵春三能力还不够,军情局高手少,但每年拨给他的银子可一点都不少。对于谍探系统他可从来没有吝啬过,魔神教在大漠有丐帮支持,你赵春三在内地不同样有丐帮支持?而且军情局起步还比魔神教早,这样都玩不过合道门,那他就该考虑考虑换指挥使了。
“刘兄,恕在下冒昧,敢问淑婵姑娘究竟是哪里人?我实在太过好奇,在海上吕宋人、东夷人、新罗人、包括南海次大陆各岛人我都有见过,唯独没有见过淑婵姑娘这种。”
得、这问题刘毅还没回答,淑婵就不开心了,嘟着小嘴?_?“咋了?寡人长得很奇怪吗?”
众人:⊙?⊙额!不是很奇怪,是很很很很很很奇怪。
刘毅挠挠头:“这……我也不知道,她小时候就长这样,以前头发还只是金黄,现在都快变成金白了。而且这皮肤跟别的西方人区别也很大,在女神国,依琳执政倒和西方人差不多,只有淑婵一个是这样。”
淑婵坐马上瘪瘪嘴“哼!这有啥好奇怪的哦?寡人本来就不是纯正大漠人,女神国建国才百年,使劲往上捋也不过才四代。小时候听母亲说是北沙大帝从极北冰原把祖奶奶带出来的,但又说祖奶奶并不是冰原人。在奶奶那代都还跟西方人长得不太一样,到母亲这代倒跟依琳姐她们很像,就是不知道为哈到我这代又变回去了。”
得、她这解释更让几人奇怪,什么叫变回去了?难道那祖奶奶真是仙女下凡不成?还会变?刘毅是越想越疑惑,看着怀中淑婵“婵儿,你说祖奶奶是北沙大帝从极北冰原带出来的,那你知道祖爷爷是谁吗?是不是北沙大帝?”
淑婵摇摇头“不知道,不只祖爷爷,就连爷爷和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只知道姨娘嫁去了莱玟帝国,就是跟你做生意的哈莲娜母后,其实哈莲娜是我亲表姐。”
刘毅恍然大悟“哦!难怪她对你那么好,为你女神国东奔西跑半点怨言都没有。”
“嗯!表姐命很苦。小毅子……以后你要帮帮她,我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嗯⊙?⊙?“帮她?难道她有啥事吗?我看她天天蛮开心啊。”
淑婵嘟嘟嘴摇头道:“你看错了,她一点都不开心,不然好好的公主不做,干嘛来我女神国受罪哦?”
“这是为何?”
?_?:“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以后帮她。”
⊙?⊙:“帮她我也得知道原因吧?啥情况都不了解你让我咋帮?”
低头想想也对,女神国没有实力帮她,其他人又不愿意帮忙,眼下唯一能帮表姐的只剩下小毅子了。沉默良久继续道“小毅子,寡人美吗?”
“我靠这还用说?摘下面具谁不认为你是仙女?”
“哦!既然寡人都这么美,那身为寡人亲姨娘的莱玟帝国皇后肯定不会丑,对吧?”
点点头“嗯!应该不会差。”
“这就是咯!小叔子爱上嫂子,二十多年得不到,突然间大哥驾崩,你觉得独揽大权的小叔子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不?”
这下不只刘毅,连旁边听的郭严三人都惊得合不上嘴巴。能让一大帝国摄政王暗恋二十多年的皇后,乖乖,厉害了。这皇后少说也得四十岁开外,摄政王忍受二十多年相思之苦,不惜造反篡位也要得到她,还真是牛逼,看来这莱玟新帝也是个老情种。难怪哈莲娜会来女神国,估计是来到女神国后发现淑婵也帮不了她,为让女神国变强,所以才会义无反顾为女神国东奔西跑,购买军事物资来增强女神国实力。只是女神国太小,想和莱玟对抗,估计到她死亡那天都不可能实现。
抱着淑婵的双手紧了紧“没事,莱玟帝国而已,实力还不如波斯,别担心,以后再说。”
目前的大漠地图显示,卡特占据漠西热海(沙漠内部湖泊),波斯占据咸海一带,北沙占据播海一带,而安西也把天山一带到漠北奎国全部占据。(他还不知道包工头在漠南搞事,也许后面的安西地图将会改改了,胜则占据整个漠南,败……额!败貌似安西将会从安全线除名。)
若想帮助哈莲娜,那就必须打到咸海,因为咸海的另一边才是莱玟帝国。从漠东到咸海相距数千里,这可真是个艰巨任务,按直线打下去根本没实力与莱玟交战,除非把卡特覆灭,并且从波斯嘴里啃下近半土地,才能才能保证安西军出征莱玟的绝对安全。
虽然对上波斯是迟早的事,但要覆灭卡特帝国他从来就没想过。能打赢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实力攻进卡特内地?想再多也没用,有没有机会与莱玟交战,终究还得看包工头实力。败则向内部收拢兵力保住女神国,此后再无实力向外扩张。不过若能打赢四国战争,也许……还真有机会也不一定。
郭严身处东岛,对于帝国内部他都没有了解清楚,更何况是横跨中、东两大陆的安西呢?让他疑惑的是,为何淑婵姑娘家族内只有女性却没有男人,“那个……淑婵姑娘,请问您家族内有哥哥弟弟吗?或者叔叔伯伯?”
刘毅:⊙?⊙!啊?对哦,淑婵家族内貌似还真没有男人。
苗小婷和李珺婉开始没想到这些,此时郭严问出来她二人才想到。是啊!为何这淑婵女王家族内没有男人呢?
淑婵大眼睛朝郭严一瞪“谁说我家族没有男人了?莱玟帝国太子不是男人吗?虽然他是德莱茵家族的人,但那也是姨娘亲生孩子。”
众人:这也行?问克尔克家族为何没有男人,结果这姑娘又扯到莱玟去了。算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驾、驾……,吁……”,“公子,纸鸢和酒买回来了。”
“嗯,前方出了晋州地界就是并州,你二人先去并州城。我们应该会在傍晚时分到达,先去客栈预定房间。”
“是”
纸鸢分给淑婵和李珺婉每人一个,李珺婉这姑娘虽说腼腆,不过年纪不大,玩心也是比较重。两姑娘骑在马上放着纸鸢都蛮开心,唯独苗小婷总是板着张脸,时不时就要瞪淑婵,搞得像淑婵欠她几百万两银子似得。因为郭严在旁边,刘毅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搞出误会大家都不开心。
……
并州路上,“郭兄,如今东岛跟海上局势如何?”
郭严想想皱眉道“局势不太好,东夷与毛人联手称霸北海,詹罗人这两年也想南下东海。再加上深海域海盗跟东夷海盗都想占领流球,如今的夷州早已强敌环绕。上个月我有收到夷州军报,南海勃泥人貌似也在蠢蠢欲动准备东进。
“哦?勃泥不是还有吕宋卡着吗?怎会允许勃泥水军从自己海域路过?”
郭严摇摇头,苦笑道“呵呵!这还不是苏梦然干的好事?吕宋水军十几年来快被他玩残废了,南海次大陆跟东夷人没啥区别,基本都是海盗。以前有吕宋水军跟南海水师卡着,勃泥人想东进也没那实力。如今吕宋水军被南海水师打残,而南海水师又被苏梦然带去杭州湾打宋耀辉,没了强敌那勃泥人还不天高任鸟飞、海大任鱼游?”
“那你前期需要什么?”刘毅很平静的问道
“战舰,我需要大量巨帆平浪舰,尤其是南海水师改进版那种巨帆。虽然速度慢,但抗台风能力很强,龙骨由数根千年实木打造,舰身材料也都是百年以上硬木,这种战舰照我看来还可以改进更强。南海水师在战舰甲板造三帆,甲板木材采用不浮重木,战舰两端以破浪顶收尾。这样改进应该是为了近海作战为主,但远航海战很吃亏,入江几乎不可能。
此改进缺点有三,一:舰身缩小,远航不容易掌舵,虽说很难被台风打散,但同样无法在风中定向。二:甲板采用不浮重木,抗打击能力变强,可舰身重量同样增加,远海大战反应迟钝必将成为敌人远程武器活靶子。三:舰身大小代表所携带补给量多少,战舰本身采用重木太多,所携带补给必然变少,近海战斗很占便宜,可若想远航基本不可能。”
刘毅有些奇怪,杭州湾本就为近海,郭严为何会说南海水师入江不可能呢?犹豫会问道“郭兄,你说此战舰入江基本不可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苏梦然在杭州湾是跟宋耀辉玩耍不成?”
郭严神秘一笑“嘿嘿!刘兄不熟悉水军,不懂也属正常。海船和江船最大区别就是体积,战舰无论怎么缩小船身都是注定入不了大江的。主要就是因为水深问题,海比江宽、比江广、更比江深,而且大江深浅不一,有些地方或许很深,可又有些地方太浅。海船战舰普遍吃水,一旦入江很容易搁浅,不然刘兄在大江为何看不到巨帆平浪舰呢?至于苏梦然在杭州湾是不是跟宋耀辉玩耍,这问题很容易解释。因为港口,杭州湾是整个帝国最大军港基地,占据杭州湾那就进可攻、退同样可守,战舰压根不需要入江,只需卡住东州长江口即可。要明白江船入海可不是战舰对手,而苏梦然若是占领杭州湾,那源源不断的战船就可随时随地开入大江。”
“可照你这么说,那苏梦然在杭州湾应该是碾压宋耀辉吧?又怎会进攻数次无果呢?”
“哦!原来刘兄是在疑惑这个问题,其实大江楼船的出现主要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北汉时期的水军压根没有楼船,直到海盗骚扰沿海开始才出现楼船,因为那时候的水军只在大江徘徊从不入海,都以小战船为主。后来海盗抢劫沿海商船,又以商船改造战船侵略我帝国沿海,北汉大江水军入海跟海盗作战非常吃亏。为解决这个难题,于是北汉水军借用吴国收流球时的改造商船经验,设计出了大江楼船,也就是现在长江水师大楼船的原始形态。此楼船设计之初就有两面性,一可入江、二可入海,不过只能入近海域作战,使离海岸线就不行了。沿海没有大风浪,无需担心海风危险,而且速度快、反应也足够灵敏,屡次海盗范境都被楼船性能克制,不然那时候的海盗哪会视北汉如恶虎一般。靠近海岸容易,想跑出海岸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速度上与楼船差距太大,北汉水军很容易就能追上他们,压根不给他们逃跑机会。”
刘毅点点头“原来如此,也就说苏梦然现在跟宋耀辉作战已经不占优势,很可能还微处劣势,难怪进攻数次都无结果。”
“是的,南海水师战舰是按近海域作战设计的,不能入大江,但可入远海。长江水师楼船也是按近海域作战设计的,不可入远海,但可入大江。双方皆有各自优势,在近海域倒也算是势均力敌。”
“嗯……,那依郭兄来看,这两方究竟谁的赢面更广些呢?”
“照我看宋耀辉比苏梦然赢面大很多,两个原因,一:苏梦然跨海作战,在地形、环境、以及军备补给方面都不如宋耀辉。二:宋耀辉在大江拥有洞庭湖、彭泽湖以及苏州等大小十几处军港基地,而且家门口作战肯定比苏梦然有底气。当然,我这是把两人各自领兵能力除外了,若苏梦然统兵能力比宋耀辉强,那打下杭州湾也并不是不可能。”
听郭严一席话确实让他受益匪浅,正打算继续询问。怀中:“小毅子,我困了。”
额!原来不知不觉已两三个时辰过去,接下淑婵手中纸鸢反手丢掉。抱起跨坐的淑婵变成横坐,帮她揉揉两双小腿,屁股下羊皮垫微微往外拉拉,拿过搭在马背的长袍给她披上,一手抓马缰、一手抱着她,“睡吧!到并州喊你。”
他这手动作看得郭严三人非常羡慕,李珺婉羡慕肯定是因淑婵有个这么贴心的男人疼爱。苗小婷羡慕,那是希望郭严也能像他对待淑婵这般对待她。至于郭严羡慕的却是:为啥别人媳妇都是美丽、可爱、又听话,自己媳妇却像个随时会吃人的母老虎?在羡慕也羡慕不来,谁让他娶了个武道大师级的媳妇呢?
“呵呵!刘兄对待淑婵姑娘还真够贴心。不过据我所知貌似刘兄与中州镖局大小姐也有些情愫吧?不知刘兄更爱哪一位?”
刘毅知道郭严这是在故意挖苦他,叹口气“唉!郭兄不必开我玩笑,因为这压根没法比较。淑婵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瑶儿却又是我后期所遇最心仪的珍品。就好像弄丢了一件最心爱之物,但后面却又得到另一件心爱之物,而此时原本失去的那件心爱之物突然间又找回来了。两件都是心爱之物,丢弃任何一件都舍不得,若搁郭兄怕也很难分辨出更爱哪一件吧?”
“哼!不用搁你郭兄,因为在他身上永远不可能出现第二件心爱之物。花心就是花心,哪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苗小婷不削道
额!这……算了,估计自己真的很花心,只要好好爱她们那就问心无愧。
见刘毅不说话,苗小婷没有继续挖苦,转过头看着郭严,“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都是男人,为何差距就那么大呢?”
郭严:⊙?⊙?这也叫差距?我也想把你当个小女人对待呀!奈何你堂堂武道大师,比男人还强悍十几倍,我又能咋办嘛?而且你苗小婷过今年都二十六了,竟然还好意思跟人家小姑娘比,老夫老妻的,我也不好意思啊。
唉!“那个婷儿,要不你过来也跟我共乘一匹马?保证把你照顾得条条道道。”
李珺婉:“噗……哈哈……,算了吧,你两要是共乘一匹马,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郭严也纳闷呢,这年头到底咋回事?女人练武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堂堂老爷们却连半点习武天赋都没有,真是越想越让人难受。七绝门弟子近千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哪个男弟子踏入武道大师境界的,女弟子反而出现好几个,就连年纪最小的小师妹眼看也要踏入大师境界了,他这堂堂七绝门大师兄却连入门级都还没达到。不知道其他门派是否也是这种情况,不然他这七绝门大师兄还不得丢死个人。
是吧?连刘毅都感觉很奇怪,“郭兄身为七绝门大师兄,难道没有习武吗?”
郭严两手一摊“哪里没有习武,我都习武二十年了,奈何那玩意它了解我,我不了解它,咋学都学不会。花拳绣腿我还懂点,真要跟人比武估计我能被打死,看刘兄刚才动作想必身手不凡吧?”
“呵呵!郭兄误会咯!我没投军之前也就是个书生,哪里有时间习武?这点功夫都军中杀敌时所学,也不像郭兄说的身手不凡。不过无所谓,大丈夫纵横天下靠的可不是功夫,有实力才是硬道理。蜀山那位老爷子号称剑神,难道郭兄认为他能与千军万马对抗吗?”
他这些话郭严很赞同,皖军主将慕天涯功夫那么厉害,可征战沙场不还是要靠军队?唯一优势就是对手不容易刺杀他罢了。“英雄所见略同,功夫再厉害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有天下无敌的力量才是最强。”
刘毅点点头“对,天下无敌的力量。”
“唉!但想拥有天下无敌的力量很难啊!目前连内战都没实力参与,还谈何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郭兄……事在人为,这世上同情心不值钱。只要努力过,就算失败,那又如何?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低着头默默念叨这句话,他不知道刘毅这话到底是在开导他,还是在他面前故意做戏,但这句话让他感触很深很深。抬头望望正在远眺的刘毅,开口道:“刘兄当为真人杰,我郭严不如你。”
嗯?“呵呵!郭兄多虑,如不如我都为日后之事,也许日后统合天下的是郭兄也不一定。万事皆有可能,当下可没人敢做保证。”
郭严没有继续说话,因为刚才谈话中——他已经输了。
……
———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刘毅说这话时确实没怎么在意,可他却不知道这话对郭严刺激有多大。不过也就是因为这句话,直接让后期的帝国免除了第二次内战。据史料记载,貌似郭严到死的那天都没有向天下公布臣服陆军原因。直到后世人在野史中查到这段经历后,才真正明白当年雄霸四海的帝国无敌舰队为何没与陆军开战,更是直接宣布臣服陆军,让帝国提前得到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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