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100章:问路

    大漠的战争正在进行中，中原武林大会也在召开中，李大瘸子和郭严几人也在中原瞎转中，玉州山城的江南医馆内，东方豪杰的小命却是危在旦夕中。(那么九剑前往蜀山索要地脉至阳血，能不能成功，接下来再说)
    ……
    ———
    蜀山与峨眉相连，西南部为峨眉山脉，距成都府两百里左右，西北部为蜀山山脉，距西蒙国五百里左右。两座山脉中间同样是一道剑渊，也可以说是两山分界线，剑渊内深处有座最高峰，名为神剑峰，峰顶有个传承数千年的古老门派，名为神剑宗。此宗门从不沾染红尘琐事，门内弟子加长老仅有数十人，数千年来一直如此，最鼎盛时期也没有超过百人之数。但有一点必须要了解，此宗门除了孩童，没有任何一人的修为会低于武道大师境界。宗门名为神剑宗，自然也是以用剑闻名，门内弟子全部都是剑客，而且水平是非常之高。从郑云霄就能看得出来，水平高是真不假，据说没下山时的郑云霄，在宗门内连前二十都排不到。可想而知，神剑宗东大陆第一宗门的名号确实实至名归。
    前面有提到，崆峒大弟子一剑为上蜀山，前往东夏战场以千人斩强行突破第九十九条小经脉。可他为何要上蜀山？又为何要突破九十九条小经脉才能上蜀山？
    其实没别的原因，只要是个剑客，那就没有不想上蜀山的。若要硬求原因的话，呵呵！只能说他们都想找到那条路。什么路？当然突破最后一条小经脉的路，只有找到这条路，才能去求那虚无缥缈的乾坤大脉，也称人体天地脉。
    蜀山在民间很神秘，寻常百姓眼中更如仙门般的存在，难道蜀山真有仙吗？笑话了，这世间有没有仙，没人清楚，敢把蜀山称为仙门，只因一人，蜀山剑神——龙渊。不过，说起来这老头也确实如仙人一般，能踏剑而行在世人眼中可不就像仙人一样吗？当然，这话要是被少林金圣太师祖听到，肯定是要大笑一番。为何？奶奶的，没有金圣老和尚给他喂招，他丫估计连地脉的门都找不到。无奈的是，他找到了地脉的门，而给他喂招的金圣老和尚，却是五十年都没摸到地脉门槛。有人说跟当年的比武有关，五十年前，两老不死在神剑峰比武，大战四天，共交手上千招，未分胜负。
    原本都准备结束的比武，龙渊老头非得要和金圣老和尚在对最后一招，此招也是他一生中最强绝学，名——万剑归宗。临空之上踏剑渊，用尽毕生内力，使出这招万剑归宗，金圣老和尚同样用尽全部内力，使出大轮回金刚菩提罩去抵挡……。结果？还用问吗？龙渊老头内力全无肯定是掉下剑渊咯！奈何啊！要不掉落剑渊，估计他永远都看不到地脉的门，金圣老和尚当时也是内力全无，压根救不了他。生死存亡间大彻大悟，抓住机会一脚踏进了那扇门。然后？自然是御剑飞了上来，成为东大陆继狂人之后第二位踏入地脉的神人。
    听说后来想帮助金圣老和尚找路，比武之时没有控制好力量，一剑斩破金圣老和尚的轮回金刚罩，导致金圣老和尚吐血受伤。五十年没有摸到地脉门槛，也许真是那次比武所受内伤影响的结果吧。
    说起来，龙渊这老头真他娘的奸诈，帮人家找路还特么一剑斩了人家突破的希望。要是搁刘毅嘴里，估计又是破口大骂，这种兄弟混熊呀？真特么不讲义气。(呵呵！又扯远了，现在说说上蜀山为何要突破第九十九条小经脉。)
    ……
    龙渊老头突破地脉，震惊整个东大陆，尤其是剑客，用剑之人谁不想跟着老剑神的脚步走上那条路？龙渊老头也没有藏着掖着，来者不拒嘛！可有个前提，不是所有武道大师都有资格来找他问路。因为问路的代价太大了，那是在赌命，他是武道家，不是杀手，若是任何武道大师都来找他问路，那特么得杀多少人？
    于是就想了个办法，在神剑峰入口处插上二十四把剑，定下规矩：能闯过剑阵者可得问路资格。并且放话：没有突破九十九条小经脉，闯过剑阵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能突破武道大师的虽说极少，但这极少数放在整个东大陆来看，那可就不叫少了。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武道大师前来蜀山闯剑阵，能闯过的当然是有，差不多百人里有个一两个吧。就这百分之一二的几率，五十年来却无一人问路成功，可以说那道剑渊下埋葬了不下二十位武道大师巅峰的高手，未到巅峰的更多。
    为让问路者知难而退，神剑宗把所有问路失败者的剑，全部插到了剑峰腰谷，也就是剑阵后面的剑峰半山腰处。目的就是让那些闯过剑阵的武道大师能够再考虑一遍，失败，他的剑可同样会插在那片半山腰处。时间久了，那片插满剑的半山腰，也就有了个很别致的称谓——蜀山剑冢。
    龙渊老头这个警示法真可谓是弄巧成拙，若没有这剑冢，或许有些人感觉实力不够还会自动放弃。可就因为多出这个蜀山剑冢，搞得世间剑客彻底疯狂了，皆认为能把剑插进那片半山腰反而是荣誉。于是才行成现在这种信仰：要么问路成功，要么把剑插上剑冢。
    一剑想上蜀山也就是有这个信仰存在，寿命原本就不多，死前连问路的胆量都没有，还谈何武道？失败？不失败他又能活多少年？只有把剑插进剑冢，才能死而无憾。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师弟却是在他之前，上了蜀山。
    龙渊老头在剑峰设了三道卡，第一道就是过百丈剑渊，没有索桥，只有一条铁索连接两头，有本事踏过剑渊，才有资格去闯剑阵。否则，剑渊之下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看着那条随风摆动的铁索，九剑明白这就是桥，轻功不行必死无疑。“小禄，在剑渊等着，十天内我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回安西吧。”
    唐禄看到这条铁索，吓得腿发软，“师、师傅，要不咱们回去吧，不一定非要上剑峰的，也许还有其他至阳药物可以代替。”
    九剑回过头看看他，开口道“你师兄连武道大师都没踏入就敢去战莫老大，你为何如此胆怯？武道家，若是每次都知难而退，此生成就必然有限。你若一直如此，日后可能连九十条经脉都突破不了。”
    “徒儿知错”唐禄低头沉声回答道
    “在这等着吧”说着，身体一纵，踏上那条铁索。对于别人来说，这条铁索独桥或许有难度，可凭他九剑的轻功，这百丈剑渊还没啥难度。看似随风摇晃，身体却是异常平稳，脚尖轻点，向前方冲去……区区百丈，不过十多个呼吸到达对岸。
    第二道难关：上剑山。同样考验轻功，陡峭的绝壁一条路都没有，不算太高，数十丈而已。走到绝壁之下，摸摸边上凸石，猛一用力，掰下一大块放在手里颠了颠，尔后往天上一抛“崆峒踏雁决”，身体又是跃起，顺着绝壁直接攀登上去。爬到一半的时候，石块正好下落，双脚离开绝壁，在下落的石块上轻轻踩过，借力之后往绝壁最顶端一冲而上。没悬念，几十丈绝壁同样没有难住他。
    站在绝壁边上，看着前方石台阶，想必这条台阶的终点处，就是难住无数武道大师的神剑阵了吧？唯有突破九十九条小经脉的武道大师才有资格去闯？究竟多困难他还有些期待了。不在多想，顺着台阶上去就好，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蜀山剑阵究竟厉害到何等地步。
    其实龙渊老头原本也是想在台阶上在设一道卡的，不过剑阵威力强是强，只要愿意知难而退，还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台阶上在设卡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历年来，能过剑渊和绝壁者多不胜数，唯独最后的剑阵，卡住不知多少位武道大师。此剑阵是以龙渊老头的剑气为动源，二十四把剑分设两排十二组，每组出剑两把，威力也是越来越强。分水岭在第十组，据说最后两组剑被龙渊老头留下三成剑气，能闯过者百不存一，很多人在闯最后两组剑时，实力不够还不愿退回，最后结果都是被剑气穿胸而过。当然，九剑也一样，哪怕实力不够，他也必须要去闯，若真闯不过，那命留下也就留下了。
    台阶最顶端为剑台，长不过二十丈，两边共摆二十四头石狮，每头石狮嘴里都含了把宝剑。二十四把剑中，剑气各不相同，前面五组只有龙渊老头一成剑气，中间五组是两成，最后两组比较困难，留了龙渊老头三成剑气，确实不是一般武道大师能够抗衡的。
    看着二十四头石狮，闭上眼睛呼口长气，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
    ……
    ———
    此刻，神剑峰之巅，一座石制剑盘上同样插着一把剑，此剑通体青绿，又长又窄，剑柄处镶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微风吹过，一片枯叶飘落剑锋，随后断为两半，如此宝剑为何会插在此处？因为剑身所刻的三个字——龙渊剑，所以它必须要插在这里。
    长宽不过五丈的峰顶，甚是平坦，据说是龙渊老头入地脉之时，用这把龙渊剑削平的。作为道场，这片峰顶显得非常窄小，剑盘之后乃剑渊，四周为悬崖峭壁，如此窄小的演武场，一旦失足，必定有死无生。可就是这片小小演武场，却是无数问道者的最后终点站，因为问道之战就是要挑战这把龙渊剑，也可以说是所有闯过剑阵之人最后一个boos。问道成功——活，问道失败……这把剑会把他直接斩落剑渊。
    而此刻，剑盘后面却靠着一位红衣姑娘，坐在剑渊边上摆着双脚。长长的马尾辫随风飘荡，胖嘟嘟的瓜子脸白白嫩嫩，还略带些许红韵，浅红的薄唇犹如初放玫瑰，在配上那双明亮大的眼睛……微微一笑，整个蜀山风景都黯然失色。(江湖第一美人南宫瑾，确实艳丽无双)
    坐在剑渊边上也不怕掉下去，下巴拄着剑柄，望着剑渊对面的山峰，“剑祖爷爷，你到底啥时候才能出关呀？”
    剑盘上的龙渊剑“咔咔……”直响，没多久，剑盘转动，从剑身传出一道声音“你这小女娃，天天不好好练剑，跑来道场作甚？”
    南宫瑾叹口长气“唉……，我也想练剑，可练来练去还是突破不了第八十条小经脉，该不会是我已经用完潜力了吧？”
    剑盘再次转动，剑身之内声音也是又一次传出“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天赋算一部分，更主要的还是自身毅力。现在剑山脚下闯剑阵的小家伙，论天赋，你能甩他十条街，此人骨龄不到三十岁就已踏入大师巅峰，你这小屁孩怎可说潜力用尽呢？”
    南宫瑾把头一转，惊讶道“啊？又有人闯剑阵了？不到三十岁踏入武道大师巅峰？这么厉害的吗？”
    “呵呵！可不是嘛！我观此人五脏六腑全部龟裂，想必是修炼了崆峒派的七伤决。气本无色，此人剑气却带隐隐乌线，想必是投机取巧，利用了千人斩突破到大师巅峰。不过此人剑法不错，快剑道，居然能达到瞬息百斩之境。很好，若肯裂心脉，估计闯过最后两组剑阵还是没问题。”
    南宫瑾又是张着小红唇“啊？裂心脉？那此人还能活吗？闯过剑阵估计也得死翘翘。”
    剑中却是传出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哈！你这小屁孩，怎会确定此人闯过剑阵就得死翘翘？崆峒七伤决，这心法弊端虽大，但威力很强，可也不像你说的，裂了心脉就会立刻死去。七伤、七伤，每一伤都会减寿五到十年，龟裂心脉也只是继续减寿，不会立刻死去。”
    “?⊙?⊙哦！这些人真不知道图个啥，明明可以慢慢修炼，偏要拿寿命去换修为，真是疯狂。”
    “嗯！疯狂倒是疯狂了些，可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想成为武道家只能走疯狂路。没有潜力就拿寿命换，没有修为就拿战斗换，最后结果要么寿命用完死，要么战斗中被人斩杀。”
    “啊……，这么说，此人还蛮可怜的。”南宫瑾都着小嘴道
    剑盘转动，“世道本就残酷，五百年前北汉战败，晋王派无数高手誓斩狂人。华山一战，狂人被围，重伤之下跌落山崖，时隔二十年，再次出现却已是临空驽剑之境。
    百年前大漠战争，卡恩举全国之力怒挑半个大陆，败则国灭族亡，胜……当时谁能想到他会打胜呢？五年大战，西方共死伤军民数千万，一场震惊千古的大胜，让他得到战场上的王者之气，直接踏入通玄极境。
    你剑祖爷爷也是如此，当年和金圣老和尚比武，本以为散尽内力必死无疑，没想到将死之时却让我看到了那扇大门。当时已无力量踩进去，可不踩进去我就必死，哪怕烧枯肉身我也要把脚伸进去，就是因为这股意志，才让我突破了踏剑之境。”
    南宫瑾拍拍小脑袋，捋捋马尾长辫，疑惑道“剑祖爷爷认识北沙大帝？”
    “老祖我何止认识，跟那老不死的还打了一场。”
    “?⊙?⊙？老不死？搞得像剑祖爷爷很年轻似得。”
    剑盘反向一转“你这死丫头，老祖就算入土为安了，也比那老鬼年轻二十岁。哼！”
    “咦……，那剑祖爷爷有打赢北沙大帝吗？”南宫瑾瞪着大眼睛问道
    “愕！……这个……那老鬼大我二十岁，待老祖我在修炼个二十年，定去找他再战一场。”
    “哦？这么说剑祖爷爷输了？”
    “没有，老祖我就算赢不了他，可他也同样赢不了我。”
    “为何啊？”
    “恩……怎么说呢，这通玄和乾坤大脉有些不同。跟他打，老祖我太吃亏，我一个人哪里打的过他那千军万马，感觉有点耍赖皮。”
    南宫瑾更奇怪了“?⊙?⊙额？千军万马？他派军队跟你打的吗？那是有些欺负人，哪有比武派军队出战的，真是可恶。”
    “你这小丫头，乱想啥呢？此千军万马非彼千军万马。通玄既可与天地共鸣，这话我觉得要调换一下才对，能与天地共鸣，既可入通玄之境。我所说的千军万马，那是与天地共鸣所产生的一种势，这种攻击和气不同，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只要知道凡得王者之气入通玄，打起来非常占便宜就是。老祖我就是没有办法攻破他的千军万马势，不然他必败无疑。”
    通玄……唉！看来想打败他，必须得天脉境界才行啊！只是，整个大陆有出现过天脉境界吗？或许有吧！不然为何大多数功法上都注有乾坤大脉呢？
    ……
    若是九剑听到龙渊这些话就会明白，原来北沙大帝在战场上得到的另一种气，叫做王者之气。而这种气却让连武道大宗师都不是的北沙大帝，直接踏入通玄之境。可怜的九剑还以为通玄就是打通天脉，他还真敢想，这世间真有人打通过天脉吗？有没有天脉都还不得而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