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78章:即将到来的北辽战争

    天武元年，冬。原玉州大将军龚明，病逝于安西都护府山城，享年六十二岁。
    跪在龚明灵柩前，“义父，儿不孝，因为巴陵原因，未能见义父最后一面。告诉义父个好消息，巴陵战争，儿扳回了一局，为义父送行。”
    看着龚明的灵柩，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良久，起身，在龚明的棺头前烧掉一张纸，“义父，这张纸将是儿一生的目标，特意烧过去让你看看，有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在梦中告知儿。”说完，转身走出灵堂，看着府中几个下人和两卫兵，很是心酸。义父走了，可也要让他老人家风风光光的走，“猴子，派人抬棺柩，这场丧事，我要在山城官府广场举办。一万大军，为我义父葬礼送行。”
    “是，老大。”猴子转身走出灵堂
    没一会，进来十多个士兵，抬着棺柩往山城广场走去。建这广场原本就是政府为举办特殊活动用的，现在用来办理丧事再好不过。披麻戴孝，抱着龚明灵牌走在棺柩前面，一万大军排着长长队伍跟在后面，各个带着白头巾。街道两边无数老百姓都在看着，有外地商人不知道啥情况，问旁边，这是谁家在办丧事？如此场面，应该官职不小吧？旁边人告诉他，这是我们安西真正的王，给他义父办丧事，场面小的了吗？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有些江湖门派分舵开在山城的，都有派人来追悼。丐帮足足派了数千人前来悼念，帮主的义父就是丐帮的义父，没话说。就连北辽那个王爷都亲自从玉州城跑来悼念，不为别的，只为图个人情，要在大魏发展，这个葬礼就必须去。
    站在山城广场，望着人山人海的广场周边，抬手压下糟杂的议论声，喊话道“义父仙逝，今在山城中心举办葬礼，是为让义父带着如今安西繁华场面安心离去。今在场所有人，无论工人、农民、商人、还是军人和官人，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没有龚老爷，就没有现在的繁华山城、玉州城、以及即将竣工的四座新城，更没有远至大漠的安西都护府。当然，也不会有我安西大都护刘毅。安西能有现在的稳定生活，说句实话，都是龚老爷子给的。有诚心就抬手敬礼，没诚意我刘毅也不强求。
    所有安西军都听着，龚老爷一日为安西大将军，就永远都是安西大将军。现在，拔刀，给你们的大将军敬礼、送行……。”
    “唰、唰、唰……”广场下，无数拔刀的声音响起。“拜……在拜……三拜……”，“礼毕，回鞘”，一万大军再次把刀插回刀鞘。
    ……
    龚明征战一生，最大的喜好就是酒，后来又多了个棋。所以他把玉州生产的军用烈酒满腔火和那盘他收藏的玲珑棋，全部放进棺柩里，让龚明在另一个世界，也能享受到美酒和围棋的乐趣。
    一场葬礼，各种礼节，各种拜，烧的东西都有十多车，足足搞了一整天才结束。
    ……
    ———
    龚府，“哈哈哈哈，好个王老狗，干的漂亮，竟然能把蜀军三十万大军的军备补给全给烧了。爽！这下可不只两个月，到明年，岳中仁都别想在打巴陵主意。”
    “是啊！真没想到，老王还有这胆量，一百多人就敢偷袭十几万民夫的运输队。”李大瘸子附和道
    “呵呵！也算巧合，徐笠把蜀军全部带走，留下民夫无人看守，倒叫老王阴差阳错的捡个大便宜。原本拆掉桥板只是想把战事拖到冬天，好让蜀军知难而退。现在王老狗烧了蜀军补给，没有粮食，没有军备，没有过冬棉衣，想必巴陵那边应该退兵了。”
    “巴陵还没传来消息，这几天因为龚老爷丧事也没有派人过去，要不属下派人去看看？”
    “恩，张鹤在巴陵紧张两个月，也该让他放松一下。你再从丐帮抽点款子，多买些年货送过去，好好慰劳慰劳巴陵守军。”
    “丧期结束，属下就立刻派人去各分舵凑钱。不只巴陵守军，还有震州守军，三万大军的慰劳款，我们丐帮都出了。”
    喝口茶，想想道“不要抽太多，我可不想帮内弟子没钱过年。”
    “帮主放心，不会的，三万大军慰劳款，我丐帮还拿的出来。“
    “你看着办吧。丧期结束，我也得回玉州城，四座新城要竣工，欠七八亿的帐还不知道咋办。加上建工厂、建仓库、修路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欠了近十亿的外债。得回去找杨开商量商量才行。”
    李大瘸子又问道“帮主，安西大都护府落址要选在哪里？”
    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以前是西域玉州道，才会把军事指挥部选在玉州城。现在是安西大都护府，辖区面积这么大，在落址玉州显然不合适。而且即将到来的西辽战争，也不适合远距离指挥。既要顾着内地，又要顾着大漠，这安西大都护府肯定是要放在中间，两头兼顾。天山以北至55号驿站，天山以西至14号驿站，西辽以北至蛇国25号驿站，漠河以西(包括西辽)都要顾得上才行。欲神国最合适，从欲神到震州不到一个月，到14号驿站也在一个多月，距离25号驿站也在一个月左右，到西辽是十几天。而且从欲神国前往女神安全线不到一个半月(骑兵路程)，若和西蒙开战，更可以直接出兵大成国，插进西蒙内地。
    问题是，欲神国太小，还一点防御力没有。一旦被敌人打进安西内地，没有防御的欲神国很容易被敌人灭了都护府。“唉……”叹口气，没办法，反正都欠了近十亿的帐，也不在乎多欠两亿。“老李，过了年，去大漠各个小国建些分舵。年后我会让成风去欲神国西北方向选址，在外围边缘建一座坚固的石城，以后那座石城就是大都护府所在地。”
    “是，属下年后就去办，争取把帮内势力顺着大成国，往西蒙内地渗透。“
    李大瘸子这话正是他日后的想法，笑笑道“知我者，老李也。”
    ……
    巴陵危机解除，接下来就轮到北辽了。
    萧震山在马嘴关屯兵二十万，萧震海的五十万大军得看着阴山大草原，那么能够进攻西辽的兵力就是三十万骑。北辽骑兵善用秃鹰战术，西辽只有十五万骑，反秃鹰肯定不是北辽对手。怎么才能让北辽知难而退呢？或者说，又有什么办法让北辽无法进攻西辽？打肯定要打，但不能让北辽跟西辽死磕。就像岳群山，把南诏国的位置给他腾出来，吃不下巴陵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另一个选择。
    西辽并入安西这几年，力量确实在渐渐恢复。若是让北辽察觉到，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死磕到底，不灭西辽誓不罢休。东夏已经和大魏开战，再把北辽战火引入内地，他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他不是镇东王，更不是宋喜，魏平敢找东夏做外援，定是答应了东夏什么见不得人的条件，不然东夏绝不会如此猴急的进攻山裕关。不知道岳群山和西蒙国的条件是什么，能给蜀军提供那么庞大的财力，条件定然不会低。对比下来，镇南王魏云反而比这两人强太多，看南越国啥动作都没有，可能是条件没有达成。估计南越国狮子大开口，搞得魏云没有答应。
    内战就内战，没必要引外敌插手，大魏地盘虽辽阔，可也架不住兄弟太多。家产分的不均，自然要打，谁输谁把家产吐出来没话说。都把外敌引进来，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那时又该咋办？
    现在问题是，要把北辽目标引向哪里？要么马嘴关，要么阴山关。当然还有一个漠北的大北沙帝国，只是直接排除了，那个巨无霸，给北辽一千个胆子，他耶律亣也不敢碰一下。最后就一个马嘴关可以选择，要让北辽感觉到西辽无法对他造成麻烦，还要让他感觉到东夏随时会插他一刀。
    这样看来，慕容无敌不能回来，西辽更不能扩军，安西可以出援兵。只要让北辽觉得拓拔宏宇没有安西支持，绝对没有给他找麻烦的实力，到时自然就会放弃西辽，把目标看向两大邻居。想到这里，不由叹口气“唉！”这尼玛又是逼着我扩军啊，可特么军费又要从哪里搞？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关键是两手空空怎么招兵？得能借到钱才行啊。
    ……
    ———
    丧期一过，就快马加鞭的回到玉州城，找到杨开又谈了一宿。了解了解安西目前发展状况和财政问题。
    四座新城，两座会在年前竣工，验收之后材料欠款给人清账是必须的。另外两座也会在明年陆续竣工，到时同样要拿出一大笔钱跟人清账。
    修的石路早已竣工，欠款清了一半，年后再付清另一半。各个工厂的建造款倒是全部清账，漠北几大粮商那里，女神国帮忙清掉一半军粮款，还剩一半内地所用购粮款得要安西政府自己清。
    仓库的建造，目前冷仓八座，干仓十四座，好在都被租出去，欠款可以慢慢还。据杨开说，八座冷仓，被西辽王爷一个人全部租完。十四座干仓，也被盐帮和建州茶帮瓜分，其他各大门派商旅没抢到的，还联名要求安西政府加快仓库建造速度。搞得他直接开骂：还加快建造速度？没钱怎么快？什么联名要求？想要快可以啊！提前给钱预定，谁先给钱就先给谁建。他不知道，就他这句话说的，在他走后，可把杨开高兴坏了。各大商旅还真就提前给钱预定，光一个连帮商会，一次性就付了十座干仓款，还有啥江州商会，中原货运联盟什么的，最少的都是付了三座预定款。(后话，下回谈)
    通往山脉的路早在半年前就已竣工，除沙城外，其他各地居民房也都相继建好，还划分了乡城县镇，更是扩大建造范围。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新居民落户，绝对能有房子住，住房款，安西政府每年收取一部分，三到五年清账，没有利息。因为安西现在劳动力需求量特别大，新居民只要落户，第二天就能提供工作。所以目前安西人口相对混杂，有大魏内地百姓逃难过来的，还有西辽牧民迁居的，更有跟着商队从大漠过来的外族人。反正目前整个安西内地，不算大漠和西辽，总人口即将突破四百万，就是这四百万人口没几个会愿意给政府当兵。当然，他也不会招收外族士兵，不好管理不说，万一打架的时候死伤太多，容易给外族人造成错觉：来安西是求稳定生活，过好日子的，难道安西也不太平吗？那来安西还有啥意思？就像西辽一样，不如自家兄弟用的安心。总之就是顾虑比较多，最少同化个几十年估计才会没啥问题。
    其他都是些小欠款，想清账也容易，没啥要问的。大头除了军费，目前也就这些。
    关于财政收入，杨开也大致说了一下。内地收入跟大漠安西统治区那些小国比，差距还是很大，主要就是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也就是收入太少，而支出太大，往往收入一两银子，就得掏出去十两，甚至二十两还多。大漠地区小国，收入大，开支反而很小，收入十两银子，支出最多可能也就二三两，净赚一半还多。当然，这净赚的七八两还要拿出一半给安西政府，可就这都填不满安西内地开支的大坑。内地赚一两，大漠算四两，开支二十两，这还有十五两就是欠账。大漠安西统治区，漠北55个，漠东十四个，加上车迟、欲神和周边几个小国，一共75个。每个小国平均下来，一个月收入最多五六十万两，安西政府能得到三十万两，75个小国一年就是两亿两千五百万两，因为不稳定原因，把零头去掉就是两亿。要是前几年，这两亿财政姑且够填玉州大坑，但这后面是一年比一年开支大。搞得现在欠下近十亿的账，还要在大漠在建一座城，加起来最少要欠十二亿。大漠七十万军队被女神国养着，可却对安西政府一点帮助都没有，一钱银子都赚不到，等于算给女神国白干。没办法，在白干，这架也得打，撤回来更是养不起。而且，一旦没有这七十万大军扛着，不用一年，七十五个小国能丢的干干净净。
    内地情况了解清楚后，愁的睡不着，震州一万五千兵力不能动。巴陵一万八千兵力更是不能动，不只不能动，后期还得补齐五万，巴陵可是山城的要害部位，安西所有军备全在山城，真心丢不起。
    北方十几个军塞的老兵，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三千，难道带着这三千老兵去支援西辽吗？给人塞牙缝都不够。西辽十五万骑，最少也得支援五万骑，这架才能打，就这赢的希望都不大。包工头那货能用二十万打赢三十万，全靠一万金甲军扛过去的，现在可没有金甲军撑门面。而且大漠那一万金甲军也不能抽回来，兵力原本就差人家一百多万。包工头有那一万金甲都不敢做主，若是没了那一万金甲，岂不是连信心都没了？紧急情况下，那一万金甲可是能够扳回胜局的存在。卡特二十万轻骑包了他五千金甲，都特么无处下嘴，一万金甲的作用有多大，可想而知。
    考虑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那八千匹备用战马看来是要抽出两千了，不然这架真不好打。两千具装甲配两万黑骑，加上西辽十五万轻骑，对付北辽三十万骑，估计是可以。(军塞剩的三千老兵都是骑兵，所以支援巴陵的时候没有调去)
    叹口气，自语道“唉！这军费和两万黑骑看来又得落在丐帮头上。帮主啊帮主，你丫除了索取就不能付出一些吗？”说着，举起拳头往自己脑门上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