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41章:崔志

    投石机瞄准城头跺口，放、放、在放，一个个巨石全部朝着城头飞去。城头躲避不及的士兵全被巨石砸倒在地，*、鲜血崩的到处都是，第一波巨石直接砸死数百人。城头上守军大喊“躲避、快点躲避”，可蛇国城头过于简陋哪里有地方可以躲避？第二波石弹飞过来又砸死了上百人，伤者更是无数。其实石弹的命中率是很低的，只是覆盖面积大了，命中率自然也就变大了。更多的石弹都是砸在了城墙跺口上，跺口直接被砸塌一大片。大漠国家，城墙普遍的脆，建城材料也不是石头、砖之类的，大多都以木料为主，混合一些粘沙加固而已。石料太重运输困难，建一座石城那得要多少石头？大漠还不稳定，沙尘覆盖率太可怕，建造石城代价又大，只能以木料代替。建造材料都是木头能不脆吗？这是没办法的，谁都不可能花天价去和沙尘暴赌博，漠中安全线之所以用石头建城，那是安全线不会被沙尘暴覆盖。
    城头上，“注意巨石、举盾”……石头飞来了……“全部举盾散开，快、立刻散开”。守城士兵举着盾低头跑，还没跑几步就被巨石砸的连人带盾飞出数米远……“跺口已塌，巨弩机准备……放……在放……”，城头的士兵刚被几波石弹砸的还没缓过劲，又被巨弩压制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有的士兵举着盾去挡巨弩箭，却被巨弩箭直接贯穿盾牌透体而亡，拖着尸体一起钉在了城跺上。巨弩箭的威力太大了，守城士兵中箭后被拖拽着撞翻十多人才停下来，有的巨弩箭更是贯穿数个士兵落进城内。几波弩箭过后……
    “擂鼓，第一梯队准备”
    “攻”
    “杀啊…………！”蛇国城下，镇西军第一梯队五千人，早就整戈待旦了。只是跺口没砸塌前，还不能进攻，直到现在命令传来，第一梯队急不可耐的开始攻城。十多个攻城梯，每个攻城梯十几个人在下面推，攻城梯一靠上蛇国城墙，镇西军第一梯队五千人顶着盾牌立刻前赴后继的登上攻城梯。……“啊……”……“敌人上来了”……“快点站起来……全部站起来”……“把敌人砍下去”……“给我死去吧”……，一个蛇国士兵拿着战刀，大喊着把一个镇西军士兵砍了下去。
    “杀啊”………“不要让敌人攻上来”……“推滚石，快点推滚石”，双方的士兵仅仅半个时辰就杀的热火朝天。攻城的犹如蚂蚁一般前赴后继，守城的要把所有爬上城头的敌人全部砍下去，一个个顶着盾牌的镇西军刚爬上城头，立刻就被蛇国守军一石头砸下去。……“中间敌人上来了，预备队、预备队快点顶上去”……一千多人的预备队立刻往中间杀去……“快点、右边跺口要守不住了，预备队，支援啊！”崔志站在指挥台大吼……又是一千多人的预备队往右边跺口顶去。城头的镇西军还没站稳就被蛇国预备队全部顶了下去……“将军，左边顶不住了，……敌人上来了”……崔志一看左边敌人数量吓了一跳，太多了。“预备队，立刻支援左墙跺口，快”，……“将军，没有预备队了”一个士兵大喊。“什……什么？没有预备队了？没有了？”崔志瞬间心凉半截。
    看到这里石军有些纳闷，这蛇国有些战斗力啊。“传令，黑枪营进攻。”
    听到让黑枪营进攻，林强很是激动，终于轮到自己上阵了。他一直在都第一梯队后面，战鼓雷动的时候他就想第一个冲上攻城梯。可前面的队伍还没退下来，黑枪营也没地方可上。进攻命令传来后，林强终于等不急了，“兄弟们，冲啊……！”他必须要第一个攻上城头，攻上去，从今以后他就是猛虎军团第四位旅团长。
    天快黑了，晚上不适合攻城，必须要在天黑前拿下蛇国。
    崔志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镇西军，心情是既激动又忧愁，他等这天等了很久、很久。从当上这蛇国将军到现在为止，连一场仗都没打过，现在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自然让他激动无比，可他的预备队已经用完，兵力是他最大的弊端，所以他更加忧愁。“传令，上雷木”，上百人立刻从后城跺推上来数十个雷木。雷木一推上城头就被石军看到了，嘴里念叨“城中统帅是个汉人？”
    雷木上全是一掌长的粗丁子，守城士兵把雷木往前一推，雷木立刻顺梯而下。瞬间几十个登城士兵就被雷木洞穿胸口掉下城去。城头上箭簇乱飞，守城士兵兵力太少，攻城士兵兵力太多。城头面积那么大，指望几千兵力守城，哪里顾的过来？林强顶着铁盾，拿着*即将登上城头，这时一根雷木顺着登城梯滚了下来。林强右手拿刀一挡，盾牌往上一顶，居然硬生生的靠力气顶住了雷木滚落之势。就这么一会功夫，林强把铁盾往上一翻，纵身一跃，站到了城头上，砍死推雷木的两个守城军。“哈哈哈哈，兄弟们给我杀啊……”跟在林强后面的镇西军，仅仅数十个呼吸就全部登上城头……
    看到林强登上城头，还站稳了脚跟，石军当即下令“传令，反抗者杀。”
    望着在城头上带人杀出一片地盘的林强，嘴里嘀咕着“好小子，旅团长你得到了。”
    从攻城开始到现在，仅仅一个多时辰，镇西军就彻底打上城头站稳脚跟。
    崔志看到敌人已经攻下城头，也知道自己败了。后面的战斗也没啥悬念，凭自己的兵力只能是被敌人瞬间淹没。
    抬起头看了一眼东方，默默道“这是第一战，也算是最后一战，没想到才一个时辰，自己这五千人就顶不住了。”他没有下令投降，也没有带人逃跑，只是孤零零的坐在指挥台，等待敌人来杀他。他曾经也是个汉人，父亲是镇南军顾大帅的副将，后来顾大帅被国舅夺了兵权，全家十多口全部死在大牢里。自己的父亲身为镇南军中军指挥使，更是顾大帅亲信，自然也难逃一劫。
    他记得那天晚上，父亲让母亲带着他逃走，交代母亲逃出大魏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带着他一路逃到西蒙国，在西蒙国一个边境小镇生活下来，他很不习惯西蒙国的生活，老跟母亲闹着要回家，母亲也是安慰他过段时间就带他回家。可半年后他从商队那里得到消息：镇南军大帅顾方勾结南越国，拥兵自重，意图谋反，麾下三军指挥使崔天河、吴顺、顾霖皆为顾方党羽，遂同罪问斩。他终于知道母亲为何要带他逃走，从那以后再也没跟母亲嚷嚷着要回家，因为那个家永远都回不去了。
    ……
    母亲在西蒙国做点大漠生意，而他也老老实实在西蒙国学习经商之道。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西蒙国在漠西战败，导致大量溃军变成沙匪。而他母亲很不幸，就那么遇上西蒙国沙匪，死在了沙匪屠刀之下。他恨大魏，可更恨西蒙国，没多久他就离开西蒙国，跟着商队到了这所谓的蛇国。那时正赶上蛇国招兵，他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投了军旅，可蛇国只是个城国。几年时间做到将军之位却只有区区五千兵力，压根满足不了他心中的愿望。他想带着蛇国这五千兵力玩扩张，可进言无数次，国王都没有同意。如今更是因为兵力太少导致战败，愿望也随着这次战败而烟消云散，除了坐在指挥台等死，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不下令投降，因为他同样恨蛇国，恨国王不听他的扩张计划，他就是要让蛇国这五千人马陪他一起下地狱。
    ……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士兵们的呐喊声停止后，也标志着镇西军进攻蛇国攻城战结束。一阵微风吹过，崔志闻着那风中的血腥味明白该轮到自己了……没多久两个镇西军走过来架着他就往城下走去。
    ……
    “报指挥使，蛇国主将带到。”
    “恩，带进来吧。”
    石军坐在蛇国一个临时指挥所里，刚才蛇国国王过来见他，并表示愿意脱离奎国做玉州的附属国。石军同样没有为难他，但两百五十万战争赔偿款蛇国是必须要给，蛇国国王也表示没问题。国王的问题谈完，也该见见那个能靠五千人就给他造成数千伤亡的汉人主将了。
    两个呼吸时间卫兵就把崔志带到石军面前，石军打量一下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果然是个汉人，“你叫什么名字？”
    崔志看着他“你为何不杀我？”
    石军没有回答他，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志。”
    “哪里人氏？”石军再次问道。
    “浮州”
    “为何不回大魏？”
    “不想回去”
    石军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感觉他无喜无悲甚是奇怪，完全不在乎生死的样子。石军有些心动了，这特么才叫军人，那些做了俘虏立刻投降饶命的玩意，算什么军人？若要他石军收编那些玩意，还不如直接杀完了事。没有战斗力的士兵没关系，可以慢慢练，可没有骨气的将军，那就是他石军的污点，他——不需要。
    ……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石军问道
    “魏军，你的战旗上写的“石”字我还看得懂。”崔志回答道
    “恩，还想继续战斗吗？”石军又问
    “想，但我不想给大魏卖命，大魏欠了我一笔天大的血债，我只会找大魏讨命。”
    “如果，以后给你打回大魏的机会……你……愿意进我镇西军吗？”
    崔志一听石军说这话，双眼一亮“你们要造反？”
    “呵呵！我镇西军归属玉州节度使刘毅，而我家大人又跟朝廷有仇，你觉得呢？”
    “真的？真的会打回去吗？”崔志激动的问道。
    “朝廷杀了节度使大人的老爹，又把大人发配充军，你觉得我家大人有了实力后会怎么样？”石军反问。
    崔志脸色瞬间变了，仿佛重新捡起了信心，连忙道“我愿意，将军、收了我吧，我愿意追随镇西军。”
    “呵呵！好、很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猛虎军团第五个旅团长，也是我预备的第二个师团长。不过你目前属于降将，不只没有战功反而还有过失。节度使大人那边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军中估计难以服众。我虽为猛虎军团指挥使，有权任命你，但没有权让属下众将顺服你。此次出兵只为练兵而已，打完这蛇国就将回师玉州，更换另一批士兵。若你能在下一批士兵历练中拿下西边三十五国，并且不会损兵严重，想来应该足以服众，到时我会派人去大漠中心告知大人，直接任命。
    崔志激动道“谢指挥使提拔。”
    石军笑了笑“呵呵！谢到不必，只要日后不坠了我猛虎军团名气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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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强见过指挥使”
    看着林强，他是越看越喜欢，猛将他石军永远不嫌多。“呵呵！小强，厉害啊！攻城数次都是你第一个站在城头。不错、战前我说过，你若再次第一个站上城头，那你就是我猛虎军团第四个旅团长。很好…果然没让我失望。”
    “嘿嘿！那指挥使说话算话吧？”林强有些腼腆的问道。
    “我石军说出去的话就像丢进大海里的钉子……永远别想捞回来，明天起你就不用回黑枪营了，去你的旅团点兵去吧！”
    “噢耶！哈哈！姐夫、我当上将军啦！哈哈哈哈！”
    林强开心的跑出指挥部。
    石军看林强连招呼都不打就激动的跑出指挥部，不由嘀咕着“这臭小子……唉！算了，年轻小伙子……”
    其实石军也才三十岁不到，可终究是比林强这十七八岁的少年阅历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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