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第9章:玉州城1

    西辽人占领沙城后没有继续出兵，这次沙谷大战他们算是占了大便宜。可沙城攻防战却吃亏不小，骑兵下了马，那战斗力跟镇西军没啥区别。他们属于进攻方，虽说最后靠兵力优势拿下沙城，但损失很大。若不是沙城城墙低矮，且四周损毁严重，估计这四万人马，最后能不能打下沙城都是个问题。如今虽说打下沙城，可四万兵力也已损失大半，还能一战的兵力也仅仅只剩不到两万人。当然，镇西军损失更大，沙谷大战七万多兵力损失殆尽，沙城攻防战三万多人又损失一万多，估计目前还能一战的，也就和西辽差不多。
    镇西军补充兵员比西辽要容易些，如今退守山城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山城可不比沙城，山城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别说西辽这仅剩的不到两万人，就是在拉过来五个两万人，也休想能摸到山城城头。
    西辽当初开过来六万多人马，只是初始的试探，没想到镇西军居然全军出动与西辽决战。西辽大将军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镇西军会出城决战，哪里还会只带六万多人马？若是全军出动的话，打下沙城后，正好可以长驱直入，趁机拿下山城。如今后悔也没有用，好在拿下沙城已经算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剩下的就是守住沙城，等待援军的到来。
    ……
    此时的刘毅又到了哪里呢？
    一万多人，说不多，却也不少。从沙谷一路向北，企图绕过沙城前往玉州城。一路沿着沙漠边缘走，不只缺水严重，还断了粮食。还有伤兵的原因，行军更是比蚂蚁快那么一点点。
    他、常雄、吕池、许浩，四人骑着马走在前面，不知商量着什么。
    常雄三人问了他好多次怎么办，可他每次的回答都是：放心吧！咱们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
    这次三人又是去找他想办法。
    吕池和许浩与他不熟，只能把眼睛望向常雄。
    常雄也是无奈“队长，在这么走下去，估计还没到漠河，咱们就得全部饿死。”
    “没事，不要担心，就快出沙漠了。出了沙漠咱们就会有吃的，让兄弟们在坚持一下，都走快些。”
    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出了沙漠就能有东西吃、有水喝？只是给常雄他们一点念想而已，自己甚至比常雄他们还要焦急，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走了一整天，四个人一路无话。
    ……
    就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
    “队长、队长、你看前面那是不是草原？我咋看着好像遍地都是枯草呢？”常雄激动问。
    听到常雄的喊声，抬起头往前方远眺……“废话，那特么不是草原还能是秋麦吗？太好了，终于到了草原边境，叫兄弟们全部加快速度，到了草原就有水跟食物了。”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终于进了草原。现在的草原除了枯草还是枯草，进了草原后没有休息，继续往前寻找水源。冬天的草原虽说缺水，但还是有不少大些的河流不会干涸，在上半夜前，还是找到一条没有干涸的河流。一万多人各个都是又累、又渴、又饿的，此时看有水，全都像恶狗扑食一样，冲上去大口大口往嘴里捧……
    他也是累的不行，士兵更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没有食物充饥，在不休息可能又要死人，只得下令全军休息一晚。
    ……
    常雄安排人，带着那五千多匹战马前去饮水吃草。自己回过头来躺在他身边，“队长，这光有水喝可喝不饱肚子啊！我这三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晕了。”
    反观他……现在的他貌似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还有些开心的笑容挂在脸上。
    呵呵一笑“哎呀！放心吧，有水喝就饿不死，这后半夜让兄弟们都好好休息，明天天不亮咱们就要立刻出发。”
    “啊？这么早就走？”
    “是的，咱们等不起，必须加快速度赶回玉州城，一定要赶在西辽援军抵达沙城前，占领玉州城。不然，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啊？西辽还会派援军过来吗？”
    “废话，他们不派援军怎么去打山城？你以为山城像沙城一样，随便来个五六万人就能打破的？西辽人前几年没有攻进沙城，只是他们有顾虑出兵少。加上军副十万大军守一个沙城，若是西辽全军出动的话，攻破沙城也就几天的事情。可他们要的又不是沙城，他们要的是山城，是山城后面的铁矿资源。攻打山城，你以为还会像攻打沙城那么容易？别说西辽那六万骑兵，就是给他十二万骑兵，也别想拿到山城一个城头。增兵是肯定的，而且还全是步兵。不过、哼哼……步兵上了马不一定变成骑兵，同样的、骑兵若下了马就能变成步兵了？”
    “哦……队长，你说这西辽人为啥不从漠河进攻玉州，非要累死累活的从沙城进攻呢？”常雄奇怪的问他。
    转过头看了常雄一眼“小偷从你家里翻墙头去邻居家偷东西，你会不会觉得你家东西一点不少？”
    “嗯！不会，既然是小偷嘛，翻我家墙头去偷邻居家，要说他对我家东西没企图，我才不会相信。”
    “你都觉得小偷对你家东西有企图，那北辽人会觉得西辽对他没企图吗？漠河虽说是两国边界，可那也是北辽的势力范围。所以西辽不敢去漠河进攻，而且也是害怕北辽从后面捅他刀子，要知道北辽可早想把西辽吞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而已。”
    “那咱们从漠河走，会不会引起北辽怀疑呢？北辽别在背后捅咱们刀子吧？”
    “嗯！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现在的北辽，注意力都放在了东夏和咱们大魏那里。估计不会注意到咱们，况且咱们只是从草原边上路过而已……。好了不要研究这些了，睡觉吧，明天早些起来赶路。”说完倒头睡下去。
    “队长、队长？喂！切，这么冷的天还能睡得着，真是服。我讨厌冬天，特么的冻死老子了。”
    ……
    天刚蒙蒙亮，就让吕池几人把所有士兵全部叫起来，继续赶路。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快要到达漠河的时候，叫停队伍。昨晚常雄说的话，也让他不得不担心，万一真被北辽发现，从后面捅刀子，那可真就死的冤枉了。
    “常雄，安排几个人去漠河探路，咱们先停下来休息，消息回来再往前走。”
    “哦”
    常雄把斥候派出去后，对他道：“队长，你神经也太大条了。这离漠河还不少路程呢，用不着顾虑这么早吧？”
    “你知道啥！要是咱们顾虑晚了，那才叫完蛋。咱们队伍几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别说战斗力，就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要是被北辽发现，追杀过来，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了几个时辰，斥候回来了，连忙站起来，急切问道“怎么样？漠河那里有啥情况吗？”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五个，每人一个方向，查探了十里以内所有地方，没有问题”斥候回答道。
    听了斥候的回答，这才放松下来，下令队伍立刻启程，全速前进。争取傍晚前通过漠河，进入玉州城吃饭。
    士兵听到进入玉州城吃饭，行军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通过漠河的时候，略微观察了一下漠河，这是草原上唯一一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流。据说源头连通北沙帝国的内湖，弯弯曲曲总长超过千里，草原各个时代的民族纷争，漠河都是必夺之地。
    通过漠河，基本上算是没有危险了，此时的他，正悠哉悠哉唱着小曲。
    常雄骑马走了过来“队长，回到玉州城，咱们干啥？”
    “什么干啥？回到玉州城当然是吃饭了。”
    “我问的是，回到玉州城以后，咱们何去何从啊？”常雄郁闷道。
    犹豫了下，“回到玉州城先吃个包饭，然后美美的睡一觉，至于以后干啥，回去后我会跟你们说的。”
    此时玉州城辖区，一个县城的城内，“大人、大人、不好了，西辽人从北边打过来了，好多人。”
    张德忠是镇西军驻玉州城的一个县城守军校尉。当听到西辽人从北边打过来的时候，那是差点就吓得尿裤子，急急忙忙的上了城头……
    这可咋办、可咋办，军副十万多大军都没打过西辽人，就我这五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快、来人呐、快去玉州城通知城守大人。就说小鱼县发现西辽大批敌军，保守估计，不下一万人马。让城守大人调派援军，快些支援。”
    ……
    杨开身为玉州城城守，更是在战前为镇西军筹集了两万石粮食，怕的就是西辽人打进玉州内地。四十年前的沙城什么情况，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时候他才五岁，当西辽人把沙城区几十万人全部杀光的时候，整个玉州内地……逃的逃、藏的藏，他也被母亲藏到了地窖里。直到龚田带人又把西辽军打出去，母亲才把他放出来，可沙城当年发生的事情，直过去四十年他都忘不了。
    杨开听到小鱼县张德忠的军报时，整个心都凉了。不行、沙城当年的事情不能发生在玉州城，连忙带着玉州城仅剩的两千守城士兵，赶往小鱼县。
    哪怕是死，也不能让西辽军进入玉州城，默默的在心中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