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 第五章:战起2

    不知不觉，会议室里已经开了足足一个下午的会议，具体作战方案也已初步拟定。
    龚明伸个懒腰，咳嗽一下“粮草问题我也了解，朝廷方面能给我们半个月的粮草，我也已经很满意了。提前布置是肯定的，要不要再半个月内开战，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定的，得看西辽人什么时候打过来。
    现在我给你们介绍几个人，这两位是山城城守胡大人和协守许大人，另外这两位是玉州城城守杨大人和协守屈大人(归德守城将，只管一城军事不管政务，玉州无政官，现各城处于军管状态)。今天会议我之所以把两位大人也请来，就是靠他们四位帮忙，在两城和各个村镇县城筹集点军粮，那么现在四位大人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吧。”
    山城城守胡大人首先开口
    “禀军副大人，我山城虽说多年来人口减少，但城下各个县城乡镇，却还是有不少百姓。每家每户虽说只种少许粮食，不过今年秋收来了一场小丰收。下官也与各地百姓说了事情厉害关系。这才刚过秋收，百姓都有些余粮，所以下官筹集到了玉米四千石，土豆五千石。”
    “嗯！不错，毕竟山城区适合种棉花，种粮食的也不多，能筹集到九千石，很好。”龚明说完把目光望向杨大人。
    杨大人会意站起身来
    “禀军副大人，下官玉州城区基本跟山城区也没啥区别。下官所辖玉州城，不管乡镇还是县城，基本都是种植粮食。也是刚过秋收，所以下官为大人筹集了玉米五千石，高粱八千石，土豆八千石。而且下官还筹集到了十五坛高粱酒跟十头未宰公羊。”
    “呦呵！居然还筹集到十五坛高粱酒和十头羊。杨大人啊，你还真是厉害，你玉州城几座酒坊，不是早几十年就没了吗？你咋搞到的高粱酒？”
    “回禀大人下官这也是不查访不知道，原本玉州有些会酿酒手艺的百姓，几十年前都走光了。可后来因为老人都想家，有些后人就带着他们又回来一部分。然后他们就在家里酿酒，偶尔卖几坛换几个吃菜银子，下官知道后就在他们每家征集一坛。”
    龚明“嗯”了一声。
    “你们四位筹集的粮食，大概什么时候能送到沙城这边？需要我派人帮忙吗？”
    “若能有镇西军帮忙自然再好不过，只是这几天天气有些冷路上走的慢，大概半个月后就能到。玉州毕竟是我等家乡，为镇西军出把力气都是我等应该做的”杨大人道。
    龚明在次点点头
    “以前从未问玉州百姓张过一次口，是因为朝廷以前还会提供军粮。只是这十多年，因我玉州人口连年减少，朝廷把玉州改为流放之地堵死玉霞关，只给我们提供少量粮草，也算朝廷占理。我们也没啥话可说，现在什么也不说了，只能战场用行动来报答玉州父老。几位大人跟着我们这些粗人开大半天的会，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四位大人接连出了会议室各后，龚明看着所有武将
    “刚才四位大人已经说过，为我们筹集到三万多石的粮食。在加上朝廷给的半个月粮食，和剩余下来的，坚持二十天没啥大问题吧？要是没有问题，就这么决定吧。以往我们都是以防守为主，但这次我要主动进攻。我要给父亲一个离别礼物，而你们，也要给你们军团长一个离别礼物。散会后，都把驻扎在各个乡镇的队伍，用最快的速度往沙城集结吧。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现在提出来。”
    “怎么？”
    “都没意见了？那散会。”…
    天元26年冬，当刘毅跟他的小队人员正在晨练时，突然听到张春联的呼喊声
    “小队所有人员速度集合，速度集合。”
    听到集合，他也叫停小队，带着小队迅速去往校场中央。集合的并不只是他们小队，而是所有人，整个黑枪营五千多人一起集合。不知道为何，可也并没有多做猜想。
    当五千多人全部集合到校场后，校场黑压压的全是人。各个队伍排队倒是井然有序，没有乱糟糟的。大概等了半刻钟，这时校场正前方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个他见过，就是张春联的顶头上司“萧督尉”。
    黑枪营没有校尉，只有五个督尉，而那五个督尉，此时正站在校场前方的高台上。没多大会，高台上又走上去个人，五个督尉集体喊道
    “将军”。
    黑枪营营团长他听说过，据说姓周叫周兴，大概四十岁左右，不过很少来军营，他并没有见过。
    周兴摆摆手，示意五位督军不用多礼，然后看向正前方
    “兄弟们，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一些……。我也不多说废话，明日起，全军开拔沙城。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回去给我睡个好觉，明日一早立即启程。”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带着小队早早的收拾好被褥，赶去校场集合。人员全部到齐后，周兴喊道“全军出发。”
    浩浩荡荡的五千多人，往沙城方向而去。
    黑枪营地距离沙城并不远，走两个时辰就到了沙城城外。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月前，他也只是在城内看了几眼，就出城直接去了黑枪营营地。
    进城后仔细观察，才发现城里居然一个居民都没有。
    直到战后他才知道，沙城早在几十年前就没人住了。当年西辽军第一次攻破沙城，在城里大开杀戒，城里城外几十万百姓全被杀光。后来西辽军被打出去后，龚田就下令把沙城变成军塞，不允许平民进住。还把沙城周边各个县城乡镇所有百姓，全部强制性迁离到玉州内地。
    沙城只有两个城门，他们进来的那个城门叫东门，另一个是通往西方的城门叫西门。周将军带着黑枪营没有在沙城停留，直接赶往西城门，出了西门后，他才真正见到历年镇西军和西辽征战的地方。
    给他唯一的印象就“空”，左边是山脉，右边是沙尘，真是两个极端。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同样干燥吧。
    走了两天才到地方，黑枪营的任务就是去沙谷右边挖坑，坑不深但是要挖很多。因为面积太大，所以并不只是一个黑枪营的人去挖。据他估计，最少有五个黑枪营这么多的人，都在那里挖坑。
    常雄看遍地都是人在挖坑，不由道“我说早上为啥给我们每人发了个土刨子，原来是让咱过来挖坑。喂，队长，你说镇西军那些高层是不是有病啊？让这么多人都在这乱挖一气，难道这片地面上有宝贝不成？”
    他开始也很奇怪，当看了下当地地形后，便注意到沙谷那片地方。那片地形中间地凹，而四周高凸，如果人站在高凸位置的后面。从对面就很难看到，顿时，他就想明白军部高层的挖坑用意。这是要破坏这片沙地，使骑兵无法从这里通过。想把西辽骑兵全部引进沙谷那条路，在沙谷与西辽骑兵大战，便能占个大便宜。不过镇西军高层好像忘了什么，西辽人是傻逼吗？如果西辽人都是傻逼，这个方法固然很好。可如果西辽人不是傻逼，那这就是要把镇西军往火坑里带啊。镇西军编制一年比一年少，凡是退伍下来的人基本就不会再补上。一方面固然是人口问题，可最大的问题还是财政，军人越多，开支就越大。朝廷不给钱，指望玉州现在的财政，哪里能支撑起更庞大的军队？如今能养活这十二万军队，估计已经到了玉州财政的极限。要不是玉州这些年人口稍微恢复一些，可能这十二万军队就变成七八万，甚至五六万都是有可能，镇西军经不起过大的损耗。
    听到常雄问话，这才回过神
    “呵呵！常兄，不错，现在知道思考问题了？”
    常雄挠挠头“哪里有思考，就是觉得奇怪”。
    看常雄疑惑，只能解释一下，“高层这是把西辽人当成傻逼了，咱们挖坑是要破坏这片能够通行的道路。当西辽人发现这里到处坑坑洼洼难以通行时，自然要改道走那里。说着用手指了指沙谷方向，那片地方很大，而且不利于骑兵冲锋。对于步兵战骑兵有大利，所以我敢肯定，咱们这次的主战场就在那个地方。”
    “啊？那你说高层把西辽人当成傻逼又是啥意思？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啊。”
    呵呵一笑“那你觉得西辽人发现这里被人为破坏，会不会想到有问题？如果他们不傻的话肯定会事先做出准备，到时候吃亏的只怕不是他们，而是我们镇西军。”
    常雄惊道“那咋办？要不咱们告诉张春联，让他去上报？”
    “张春联只是一个大队长，你觉得他上报有用吗？别说高层，就是萧督军估计也不会听他的。”
    望了望沙谷方向“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