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成长的日记 - 第140章 寒伊的过去（完）

    决定要营救赛丽后，寒伊就开始思考营救的对策，想要救出赛丽是非常困难的，单凭她魔女的身份，任何想要营救魔女的人绝对会被判以极刑。
    试图说服裁决机关，证明赛丽不是一名邪恶的魔女？这个方法太过天真，而且绝对会把自己搭进去，裁决机关是帝国最高的审判机构，他们做出的决定除了主君，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改变主意。
    寒伊想了许多办法，但最后全都一一否决了，想要凭自己去对抗裁决机关，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到底，自己在帝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众，哪有什么能力去对抗帝国的最高裁决机构。
    【该死！到底该怎么办！】寒伊越想心里就越焦急，他现在忽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想要去救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
    那一晚，寒伊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寒伊一脸憔悴的离开了家前往学院，尽管父母让他今天请假在家，但寒伊觉得在家心里会感到有些烦闷，还不如出去走一走，而且学院里的那些孩子们他也不能不管，寒伊心里有一股担心，所以他还要去学院里看看，自己的担心会不会变成现实。
    来到学院内，寒伊首先向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寒伊似乎注意到周围有其他人的视线向自己投来，当自己看过去后，对方很快就会把视线移开。
    【这么快就传开了吗......】
    耳边时不时能听到他们的小声谈论，寒伊握了握拳头，加快脚步向着办公室走去。
    “吱呀——”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尼尔早就在桌前坐好，听到门口的动静，尼尔抬起头看了过来。
    “喂！你还好吧？”尼尔看到寒伊一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心的问道。
    “没事。”寒伊摇了摇头，大步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尼尔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寒伊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不住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寒伊喝完水后放下杯子，问道。
    “没......没什么。”尼尔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间变的沉默起来，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儿，寒伊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认真的看着尼尔，说道：“尼尔，请你真心的回答我，你认为，赛丽是邪恶的魔女吗？”
    听到这个问题，尼尔愣了一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纠结，最终，他说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我不知道......”
    尼尔的身体向后靠去，倚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办公室的天花板。
    “理性告诉我，赛丽是一名魔女，那么她一定是邪恶的，魔女等同于邪恶，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但是感性又告诉我，赛丽她是善良的，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不是虚假的，我能够感受到，赛丽她绝不是什么邪恶的存在。”
    听着尼尔的回答，寒伊知道尼尔他在纠结，也知道他不想说出一个会影响自己情绪的答案，原本寒伊向尼尔问出这个问题，是希望能听到尼尔说赛丽不是邪恶的魔女，从而在心里获得一丝慰藉，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有些为难尼尔了。
    “......我去上课了。”寒伊站起身，拿起课本向着门口走去。
    “肯特！”在寒伊快要走到门口时，尼尔叫住了他，“不要做想不开的事情......求你了。”
    寒伊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推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
    来到教室门前，寒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同时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推开门进入屋内，原本还在谈论的学生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纷纷看向寒伊。
    “下面开始上课。”寒伊来到讲台上说了一声，翻开课本准备讲课。
    “肯特老师......”一名学生举起了手，脸上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
    “怎么了？”
    “您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不...那个......”
    “不用担心，我没事。”寒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今天我们要学的是......”
    授课继续，但整个教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原本课堂上都挺活跃的学生们，全都像木偶一样坐在那里，麻木的听着寒伊的讲课，寒伊也按照课本上的内容，一板一眼的讲解着，全然没有了以前讲课生动有趣的风格。
    【这节课真是糟透了。】寒伊讲到一半，实在是有些讲不下去了，他合上书，看着大家说道：“孩子们，我承认，我今天的情绪并不怎么好，讲课也不如以前，抱歉。”
    “......”
    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名女孩举起了手，寒伊点头示意让她说话，“肯特老师......赛丽她......还能回来吗？”
    听到这个问题，寒伊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既然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也就证明她不认为赛丽是邪恶的吧。
    寒伊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大家问道：“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认为赛丽是邪恶的吗？”
    “当然不是！”一名男孩忽然大声喊道，寒伊看向他，是那位小时候发烧导致智力受到影响的那个孩子。
    全班学生纷纷看向他，那名男孩继续说道：“赛丽她那么温柔！也经常帮助我们，怎么可能是邪恶的！”
    寒伊记得赛丽很照顾这个男孩，经常帮助他学习，也经常在生活上给予他一些帮助。
    “可是...赛丽是魔女啊，我们大家都看到了的。”
    “爸爸妈妈说魔女是邪恶的，让我们绝对不能靠近魔女。”
    “对对，靠近魔女的话会被魔女吃掉的！”
    “但我觉得赛丽她一点也不邪恶啊。”
    “我也这么觉得，赛丽她不是帮过我们很多次吗，她要是邪恶的，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可是......”
    学生们议论纷纷起来，寒伊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对大家的想法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们就像尼尔一样，对赛丽魔女的身份感到纠结，若不是赛丽平日里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恐怕大家都会认为赛丽一定是邪恶的。
    “大家安静一下。”寒伊开口说道，学生们安静下来，目光看向寒伊，“我知道大家对赛丽是魔女的身份感到有些纠结，但我想说的是，请你们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要被别人的看法而影响，我们都与赛丽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正确的判断。在我看来，赛丽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女孩，喜欢打扮，喜欢美食，不管她是不是魔女，她都是我的学生，我的——朋友！”
    最后一句话，寒伊说的非常坚定，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学生们听着寒伊的心里话，互相看了看，似乎心里也有了决定。
    “赛丽也是我的朋友！她绝对不是邪恶的魔女！”与赛丽关系很好的女孩举起手来说道。
    “没错！赛丽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她不是邪恶的！”短发男孩也举起手来说道。
    “我、我也这么认为！”胖胖的男孩也举起手来说道。
    其他学生也纷纷说出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想法，大家都觉得赛丽不是邪恶的，听着孩子们的回答，寒伊的心里感到了欣慰和暖心，孩子们与尼尔不同的是，一旦他们决定了内心中真正的想法，就会毫无犹豫的说出来，不再迷茫。
    有时候，孩子们的单纯比大人要好得多。
    “肯特老师，赛丽她还能回来吗？”女孩又问了一遍，只不过这次她的话语不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
    “会的！”寒伊点了点头，“赛丽她还会回来的，我向大家保证！”
    “真的吗！太好了！”女孩开心的说道。
    寒伊知道，自己的这个承诺有些冲动了，但，那又怎样，既然决定了要救出赛丽，如果连一个保证都不敢，那哪还有勇气说要去救赛丽呢，而且还会让相信赛丽的这帮孩子们感到失望。
    自己之前担心的，看来并没有变成现实。
    ————
    “那天之后，我想要救出赛丽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我开始行动起来，秘密的托人打听各种裁决机关的相关消息，同时我也开始尝试着去应聘帝国官方的工作，尽管知道这么做有些来不及，但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在我主职的学生当中，有一位是帝国官方的人，通过他的关系，我顺利的进入了帝国官方内成为了一名职员。”
    “利用这个职位，我在暗中调查裁决机关的信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得知了一个组织，是一个与帝国对抗的组织，并且他们的组织内存在着魔女，我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个组织，发现他们对待魔女的态度与大部分帝国人都不同，他们并不厌恶魔女，反而还会与魔女们生活在一起，那时的我认为这有可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于是便找上了他们。”
    讲到这里，寒伊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了一句：“那时的我......真的是太年轻了啊......”
    寒伊的感叹寒雪绯她们三个并不是很明白，寒伊继续讲述：“找上了那个组织后，我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对方也很快答应了帮助我营救赛丽的请求，我当时没有多想，而且我实在是太想救出赛丽了，就信任了他们，他们很快制定出了营救计划，并且需要我的配合，我答应了他们，在营救计划开始的那一天，我按照约定来到接头地点。”
    “然而，迎接我的，却是一群骑士，当时我才明白自己是上当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想通过出卖我来达成引开裁决机关的注意，不过好在我给自己早就留好了退路，没有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我早就死了，我摆脱了骑士们的追击，在城市内隐藏起来，我忘记了当时我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过了多长时间，家里也不敢回去，我跟着一群流浪汉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也是通过这段时间，我才一点点见证了帝国原来是有多么的腐朽，表面的光鲜下，竟有着如此腐朽的背面，也是那时候开始，我对帝国感到了失望。”
    “然而，我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我的身份被发现了，很快引来了士兵们的追击，我又继续逃亡了起来，在我即将被抓住的时候，尼尔忽然出现，并帮助了我......”
    ————
    “吱呀——”
    尼尔推开一扇门，带着寒伊走进去，这间屋子是众多房屋中最普通的一座，看上去很不起眼，用来躲藏很合适。
    寒伊进入屋内，有些疲劳的坐下来，尼尔到了杯水递给寒伊，后者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喝起来。
    “你先在这里躲一阵子吧，这里暂时很安全。”尼尔在寒伊对面坐了下来。
    “谢谢。”寒伊喝完水，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次，尼尔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还是这样做了，明明我当初提醒过你，不要做想不开的事情。”
    “你也了解我，我不可能不去做，如果换做是你，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救你。”
    听到寒伊的回答，尼尔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会拿你当朋友了。”
    “我爹我娘怎么样了？”
    “他们很担心你，你们家的医馆也很久没开店了。”
    “......”寒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本来还想问问自己的学生们，但话到嘴边又不敢问出来，自己当初向他们保证的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
    又沉默了一会儿后，寒伊抬起头对尼尔说道：“尼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吧。”
    “把我爹娘送出城去，让他们远离这里。”寒伊说道，他早就考虑好了这件事情，原本他是想让爹娘坐船回东大陆的，可帝国已经把码头给封了，不允许任何人出海，也不允许外面的人再进来。
    “好，这个忙我能帮。”尼尔点点头说道，“肯特，向我说说吧，你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好吧，你愿意听的话。”
    寒伊将自己的所有经历从头到尾向尼尔讲述了一遍，当讲完后，外面已经是深夜了。
    “你说你这样做值得吗？”尼尔忍不住问了一句。
    “只要他们能救出赛丽，我就算被出卖也值得了。”
    “你tm是个傻子吗！！！”尼尔忍不住骂了寒伊一句。
    “......”寒伊没再说话。
    看着寒伊沉默不语的样子，尼尔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我给你拿一些食物过来。”
    “......谢谢。”
    ————
    “我在尼尔那里躲了一阵，每天尼尔都会给我带来外面的消息，然而到了第五天，尼尔给我带来了两个噩耗......”
    ————
    “吱呀——！”
    木门被快速推开，尼尔一脸慌张的走进来，寒伊看到他的样子，表情忍不住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这里被发现了？！”
    “不是。”尼尔摇了摇头，表情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那到底怎么了？”寒伊隐隐觉得尼尔可能会说出不好的消息。
    “......”
    尼尔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寒伊有些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尼尔才缓缓开口：“有两个......不好的消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寒伊心中一颤，果然是不好的消息吗，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第一个......”尼尔又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后天，赛丽将会在广场上......被施以火刑......”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寒伊震惊起来，大脑直接懵了一下子，眼瞳骤缩，“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帮家伙们都失败了吗？！”
    “应该没有，我听说裁决机关受到了一次很严重的袭击，他们关押的魔女被救走了许多，但......赛丽没有被他们救走。”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们这帮混蛋啊啊啊啊——！！！！”寒伊忍不住大吼起来。
    “肯特！你冷静点！”尼尔连忙按住寒伊的肩膀，再让他这样大喊下去，会让周围的人听见的。
    “我要去救赛丽！”寒伊失去了冷静，大喊着就要绕过尼尔夺门而出。
    “你给我冷静点！！！”尼尔牢牢实实的抱紧寒伊，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
    “放手！你给我放手！！！我要去救赛丽！！！我要去救她！！！”
    “你别闹了！你这样出去会被他们抓住的！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尼尔忍不住大声喊道。
    听到尼尔的话，寒伊一下子愣住了，浑身僵硬的扭头看向尼尔，“你说......什么...？”
    尼尔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出来，他本想等寒伊冷静下来后再说的，但既然说了出来，那也不得不将第二个噩耗告诉他，“你的父母......被处死了......我今天去找你的父母想要带他们出城的，出城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然而我到你家时，看到了裁决机关的骑士，将你的父母当场处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寒伊已经说不出话来，他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似的，要不是尼尔一直抱着他，寒伊肯定一下子摔倒在地。
    “肯特！肯特？！”
    寒伊此刻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完全沉浸在了绝望之中，赛丽没有救出来，还连累了自己的父母，他的心中无比的后悔。
    【“肯特老师，你讨厌魔女吗？”】
    【“应该......讨厌吧？”】
    【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回答！！！为什么！！！】寒伊在心中大声吼了起来，若是自己当初回答的是不讨厌，那么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吧，自己就会提前发现赛丽是魔女的身份，然后出于保护的目的，让赛丽一家尽快启程前往东大陆，这样一来之后的一切事情讲都不会再发生。
    然而，世界上是没有后悔再来的，寒伊此刻只能在心中无能悲泣。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那一天，寒伊完全沉浸在悲伤与绝望当中。
    ————
    第三天，尼尔再来找寒伊时，发现寒伊不见了，屋内中央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尼尔上前将纸条拿起来，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尼尔，再见，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是我永远的朋友，我走了，我不想连累你，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再做傻事。
    “你这个大傻子！！！”尼尔忍不住骂了一句，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他连忙扔下纸条出门去找寒伊，然而，寒伊就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
    广场上，人头攒动，许多民众们聚集在这里，在广场的中央，竖立着几个十字架，十字架上都绑着一名女性，有大有小，裁决机关的人们位于十字架的大后方，今天，他们将要对魔女们施以火刑。
    在人群当中，有一位身穿宽大灰布袍衣的人，兜帽笼罩住他的头部，看不清他的面庞，他就站在人群中，显得不是很显眼。
    一名裁决骑士来到民众们面前，大声宣读起即将执行的裁决：“民众们！我们即将对这几名邪恶的魔女施以裁决！魔女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灾难！我们决不能容许她们的存在！现在，我们将在裁决之神的见证之下，对邪恶的魔女们做出正义的裁决！！！”
    “哦哦哦！！！”
    “处死她们！！！”
    “处死邪恶的魔女！！！”
    民众们纷纷响应起裁决骑士的话语，一时间广场上充满了喧嚣，裁决骑士转身挥了下手，几名骑士上前来，将油浇在十字架下的木柴上。
    寒伊注视着十字架上的小小身影，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身体也忍不住颤抖着，他眼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即将被处以火刑，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赛丽......”寒伊颤抖着嘴唇，声音细细的说了出来，眼泪也从他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下，周围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他。
    十字架上，赛丽低着头，一头焦糖色的头发如杂草般散乱着，身上穿着灰布麻衣，身体被绳索绑着，她看起来瘦了一些，身上也非常的脏。
    骑士们浇完了油，随后，又有几名裁决骑士上前来，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十字架下的柴火。
    “轰！”
    火焰顿时猛烈燃烧起来，十字架上的几名女性很快痛苦的叫了起来，赛丽也忍不住叫出声来，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寒伊的手心攥出了一丝血，顺着手指间滴落出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睛布满血丝，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赛丽救下来，带着她一起逃跑。
    他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眼看着就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忽然，他愣住了，他看到十字架上，赛丽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的左眼变成了金色，在火光中显得非常亮丽。
    寒伊能够确定，赛丽在看自己，那个微笑，也是在向自己展露。
    寒伊站在人群中看着赛丽的微笑，忽然，他的周围像是什么也没有了似的，只剩下他与沐浴在火焰中的赛丽，眼泪不停地从寒伊的脸上流下，赛丽就这样一直微笑着看着他，直到最终被火焰完全吞没。
    谢谢你，肯特老师。
    ————
    “在那最后一刻，我看到赛丽的嘴唇蠕动着，尽管很轻微，但我还是读懂了她说的话，她在说：‘谢谢你’。”寒伊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呜咽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呜呜......”兰忍不住有些抽噎起来，一滴眼泪从眼角处流下。
    艾儿芙的脸上也流露出伤心的表情，寒雪绯也跟着流下了眼泪，她是最能直接感受到寒伊心中情绪变化的。
    “这就是我的过去了。”寒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们，能听我讲完这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