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破西游 - 第199章 人不为己

    有多少的寿命，就要写下多少的寿命。
    寿命尽时，就会自然死亡。
    可这个天下，有多少，是寿命未尽时，就已死，到了地府做了枉死鬼。
    花果山的猴子，岂不是寿命未到，就被残忍杀害了吗？
    孙悟空眼中闪烁明暗不定的光芒，让别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风中，沉默，突然话锋一转：“卞城王，俺老孙问你，花果山的猴子，为何要挖地道？”
    转了一大圈，最初的焦点，就是在卞城王身上，最后还是落在他身上。
    其他的殿王，一个个都沉默不已，他们开始履行自身的责任跟使命，鬼，在凡人看来，不就是无声无息，犹如不存在的透明？
    卞城王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大圣，事，事情是这样的，花果山猴子未来之前，还没有枉死城，只有大叫唤地狱。所以，他们到地府时，没有地方住，便，便让他们修建了枉死城。”
    孙悟空挑眉，目光冷厉：“若仅仅只是修建一个城池，他们就会拿着性命赌注进去，你当俺老孙傻？说，有没有虐待过他们，让他们感觉到生不如死？”
    “大圣，真的没有，他，他们那么做，完全是，是……”卞城王说到此时，说不下去，头压着很低，又似乎在思考的什么。
    孙悟空：“是什么？”
    “是，是……”
    孙悟空手中金箍棒出现，缓慢压在他的肩膀上，瞬间卞城王感觉到那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重量，犹如大山，压在他身上，跪在了地上。
    孙悟空道：“你若再不说，就别俺老孙对你不客气了！”
    卞城王咽了一口唾沫，结巴道：“我若说出来，可否不要对外人说，是我说的。”
    “放心，俺老孙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孙悟空答应。
    卞城王眼珠转了转道：“大圣，当年你被压在五行山下，花果山的猴子各个因吃了仙果等，灵魂已成妖，便，便被二郎神给放火烧山。那些花果山的猴子，虽然有着几百年的寿命，却没有什么法术神通自保，故而很容易烧死，成了枉死鬼。”
    “二郎神？”孙悟空大惊。
    卞城王匆忙道：“是，可，可千万不要给二郎真君说，说是我说的，否则，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哼，俺老孙这就找他算账去。”
    孙悟空说罢后，就收起金箍棒，冷漠转身离去。
    这一笔账，任谁看来，都该去算。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何况，是花果山无数猴子的生命，孙悟空又怎么能放过？
    “啊，猴子，我，我跟你一起去吧……”小狐狸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困意朦胧，她勉强支撑起娇躯，在乏力情况下，身影变得更是慵懒妩媚，勾心动魄。
    “好。”
    孙悟空没有拒绝，他沉重的心情，似乎不允许他拒绝任何事情，是无力说太多，又似乎习惯性小狐狸在身边，或者说……
    孙悟空根本对这些殿王不放心，除了生性耿直的阎罗王。
    可生性耿直的人，往往不屑使用任何阴谋手段，故而将小狐狸留在这里，反而很容易被其他殿王给骗走，到时，不仅对自己有威胁，小狐狸也会有生命危险。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片刻间，还是窒息般的安静。
    片刻之后。
    秦广王转过头，对着卞城王道：“老六，你在搞什么，二郎真君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吗，若是他到时候不承认，找到我们这里怎么办？”
    卞城王摊开了双手，苦笑无奈：“我不说他，说谁，难道能说上面的吗？”
    “上面的肯定不能说，可二郎真君，我们也惹不起。”秦广王气急败坏。
    沉默了，沉默中，卞城王又岂能不知晓这些，幽怨：“可什么不说，那么所有的责任，就会到我们地府，我们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这，这……”秦广王说不出话，最后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卞城王。
    责任，都是在相互推卸，一直推到一个无法推卸的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卞城王。故而，秦广王不愿意得罪二郎神，也不敢说出上面的秘密，那么，能牺牲的人，就是卞城王。
    可这个天地间，就算是从未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会魂飞湮灭，顺其自然的人，也不愿意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那么白白的牺牲掉。
    牺牲？
    这个词语，仿佛用在这里，太过于美好。
    但现实中，真的会是牺牲吗？
    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罪有应得，甚至魂飞湮灭，那也是活该。
    知道你牺牲的人，在困境来临时，选择了牺牲你，又怎么能长时间记住，你是牺牲的呢？
    似乎，只有那八个字可以形容卞城王，以及秦广王等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转轮王却“呵呵”一笑，十分自然而道：“这个吗，我觉得卞城王这么说，也挺好的。至少这样一来，我们地府是没有什么责任，剩下的事情，就全部到了二郎神身上。”
    “二郎神知道后，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呢？”秦广王气的咬牙切齿。
    卞城王突然想到什么，忙道：“刚刚，孙悟空不是答应了我们，不会告诉二郎真君吗？”
    “哼，猴子的话你都相信，脑子进水了吧？现在说话算话的，都是傻子！”秦广王冷笑鄙夷。
    之所以还有力气发脾气，还能鄙视责怪人，完全是因为，秦广王还活着，没有太大的灾难。即便孙悟空重新找回来，不相信是二郎神做得，那么，所有的责任，也都是在卞城王身上，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没有太大的关系，总是比不上没有任何的关系，故而，秦广王才会生气。
    真正没有关系的，应该就是阎罗王，他沉默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复杂又难看生气。
    明明他是最幸运，为何他还心中不高兴呢？
    转轮王又笑着道：“无妨，无妨，那猴子就是一根筋，若他不信，又干嘛去找二郎神质问呢？既然找了，他就会问清楚。再加上，我们也没有撒谎，二郎神也逃不掉一定责任，到时候，我们就看着大圣跟小圣，怎么斗个天翻地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