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烽烟 - 第八十五章 潘多拉

    ‘“社长，真的没关系吗？他也是暗黑系的异能行者啊！”真理之间副社长如此说。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前车之鉴的。
    当年金普贤与谭萧在社团大战上对峙，原本以为可以靠着金普贤的梦魇瞳术牵制谭萧，可没想到因为瞳术造成的梦魇幻象，引起了谭萧强烈的负面情绪。暗黑系，可是能靠着负面情绪增长实力的。只是这一点，一般人并不知道。
    当时谭萧只花了几分钟就挣脱瞳术，一举从a级突破到s级，并且很少见地早对战中说了话，“我得要谢谢你，没有你的瞳术，我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进阶，我劝你以后别对暗黑系用这招，尤其是灾祸，会帮他们晋升的。”
    谭萧说这话，只是为了不让金普贤帮助灾祸晋升。但也是这之后，学院里开始传开，金普贤的梦魇瞳术可以帮助暗黑系晋升，有不少暗黑系卡在瓶颈中的学生来找金普贤帮忙，花点数都行，当然，这些人都被真理之间以一个“滚”字打发了。
    而现在，卡在a级瓶颈上两年的霍也，中了梦魇瞳术。
    “管他呢，就算他真的那么快挣脱了我的瞳术，也不可能抢回再有机会抢回记分牌，现在跟我冲刺，”金普贤不管是不是会为他人做嫁衣，因为他只是想要今晚的胜利，只要胜过霍也这一次，就够了，因为这是第一次。想要永远赢过一个人需要怎么做？很简单，赢对方一次，然后永远不比第二次。
    霍也在黑暗的世界中不断前行，这个幻术构造出的世界中，他似乎用不出自己的异能。这里不是构造出的独立空间，只能说是空间系异能制造出的意识空间，谁知道呢，论玄幻程度，空间系本就是仅次于咒术师的存在。
    “直接对精神的攻击吗？”霍也这样想着。要说他的精神力也真是足够强大，寻常人如果中了这招，只会在无边的意识空间中迷失，而不是像他这般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只是中了异能术。
    “霍也。”而就在这时，霍也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晴雪。
    这嗓音直击霍也的心房，仿佛是受到了天堂的来信，就像那朵他养在房间中的洁白的彼岸花。
    滚烫的泪水流过脸颊，霍也的嘴在颤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出口。
    霍也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是转身把那个让自己满心愧疚的人抱在怀里，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再能说什么呢？我好想你？好像真的只有对不起。保护不了她，有什么资格说想她？但是霍也没有那么做，因为他深刻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象，他不能被迷惑。但是……霍也嘴唇刚刚张开，却又死死闭起，他想着哪怕说一句话也好，但是不能，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答话，自己就又会着了道。
    他知道金普贤不可能要他的命，但是他要赢这场飞车赛，因为他肩膀上还有群星社的责任，如果连一个小小社团的都扛不起来，那以后还谈什么人类第一驱猎团？
    但那幻想中的晴雪却不依不饶，她从背后抱住霍也，轻声问道：“为什么没保护好我？为什么你这么弱？为什么死掉的不是你？”这一声声质问，像是一柄利剑，直直透过霍也的心灵。两年，七百多个夜晚，睡梦中基本都会这么质问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愧疚一瞬间涌上心头，霍也想要辩解，可当他刚刚说出一个“我……”字就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该死的异能术！
    “说啊，你说啊！为什么抛下我自己独活在世界上？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来陪……”
    “你说够了吗？”霍也冰冷的声音传来，明明声音不大，却好像响彻这整个意识的世界。霍也肩膀一抖，震开假晴雪，转身怒视着对方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假货，要装也装得像点吧！她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霍也用力捏响自己的指骨，咔咔的声响仿佛子弹上膛。
    “等……等等，你不会要打我吧？你下得去手吗？”假晴雪慌张摆手，大声说道。
    “一个连女生都不算，只是顶着她面皮的幻象，还想指望我手下留情？”霍也腰身一拧，仿佛拉满的弓弦，他拳头紧握，一拳狠狠砸出，破颜拳！
    “给我滚！”一拳之下，幻象消散，霍也的拳头却完全没有松开。他眼皮跳动，牙齿紧咬，脖子上青筋暴起。
    “想让我悲伤崩溃是吗？金普贤，你真的把我给惹毛了！”胆敢用晴雪触及自己的底线，罪无可恕！
    “啪啪啪”，鼓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他轻笑说道：“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就这轻易地看破了一切，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话音刚落，霍也的拳头就已经杀到了他的眼前。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男子竟然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霍也的拳头，说道：“我说，你别这么冲动，好好看看我是谁？”
    霍也抬头看去，却发现这人的长相，竟是和自己如出一辙，但只有两处不同，他的头发和瞳色，都是透着诡异的湛紫色。
    男子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十九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潘多拉，没错，就是古希腊文中，代表着‘万能的天才’的那个潘多拉。”他说话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自信与自恋，霍也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欠揍。”
    潘多拉继续说道：“长话短说，我不是幻象，也不是你得了某种精神疾病之后的产物，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你，也不是你。你现在肯定无法理解我的话，但你日后肯定就能知道了，不必着急。如果你怀疑我的存在的话，可以和老爸求证，两年前灭掉c11区那帮灾祸先遣部队的就是我，他是见过的，只是他向所有人隐瞒了这点，包括身为当事人的你。”
    霍也却好像完全不在乎潘多拉的话，他只是瞪视着对方说道：“说够了吗？那告诉我该怎么出去，比起证明你到底是什么存在？我更想先出去干掉那个该死的棒子！”
    潘多拉没有对霍也的态度赶到任何不满，他反倒开心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你，不对，不愧是我？算了算了，都一样。要说精神世界，你绝对没有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的我熟悉，像是这种简单的幻术，对我只是……”潘多拉说着，便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清亮的响指声响彻整个意识世界，随之不知是在何处，又传来了碎裂的声响。“……弹指之间的事”潘多拉眯眼笑着，眉宇之间的骄傲丝毫无法掩埋。
    “总之就是这样，我可没办法随便见你，出去之后求证一下，然后有缘再见吧！”
    世界像是镜面般粉碎，模模糊糊间，霍也眼前开始出现了自己的双手，握着车把的双手。隧道在不断后退，烈风隆隆作响，霍也的意识回归了。
    镜头抓拍到了霍也眼神重新聚集的一瞬间，卢飞迫于形势大喊道：“太惊人了！竟然只花了五分钟就从金社长的梦魇瞳术挣脱了出来，真不愧是敢在班克洛夫成立社团与七大社团抗衡的人。”
    “成了，成了！”老大恢复了！江枫兴奋地大叫起来，却没有发现爱丽丝和雷里米都默默咽了口口水。
    “我说，雷里米。”
    “嗯？”
    “你看我老哥……”
    “嗯，大哥发火了，要杀人的那种！”
    论了解霍也，谁能比得上他们？
    江枫还出于兴奋之中，却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股震天的响声，没有麦克的收录，没有广播的播放，却依旧仿佛就在耳边，那是霍也歇斯底里的怒吼。
    “金！普！贤！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