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烽烟 - 第九章 舞台上的主角

    霍也只身和焰魔堂来到了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中一个年轻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想霍也表示欢迎，“你好，我是烧山火副社长肖玲火，很高兴认识你。”
    焰魔堂一听到这一声“很高兴认识你”，心下就大叫不好，心说兄弟你说啥不好，非要说很高兴认识你，万一他让你也乐一个呢？
    可出乎意料的是，霍也只是很简单地和肖玲火握手，说了句：“霍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焰魔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方了，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刚才那么多人你一句“乐一个我看看”让我下不来台，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还客气上了？
    焰魔堂的思想感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3分。
    霍也并不是对谁都毒舌的，到处惹人对他又没好处，只不过面对焰魔堂霍也真的是不想给什么好脸色。肖玲火示意霍也坐下，三人便一起坐在沙发上。
    霍也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开门见山地说道：“刚才焰魔堂社长说你们有要事相商，我看还是直奔主题吧。”
    “哈哈，霍兄还真是爽快人，那好，我们就直接说了，我们想和霍兄合作。”肖玲火说道。
    霍也“哦”了一声，没有作答，一副我在听你继续说的表情。这种事霍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早在来到班克洛夫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各方势力拉拢的心里准备，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手没露，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
    霍也初来乍到，完全不清楚班克洛夫的状况，况且爱丽丝说过，学院有七大社团，若是贸然和烧山火结盟，说不定就会和其他六大社团结怨。无论如何，今晚之前，霍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达成什么合作共识。一切都该静观其变才对。
    虽说主意已经定下，但霍也还是没有直接拒绝，他想通过这次谈话，看看烧山火有多少诚意和他合作，再和其他想要拉拢他的社团进行一下比对，总归是要货比三家的嘛。
    肖玲火看霍也的意思，随即说道：“霍兄初来乍到，想必还不清楚学院的一些局势，不如就让我为霍兄讲解一下把。”
    “好啊，请讲。”霍也说道。
    “目前我们烧山火算是学院的第三大社团，这个排名并不是随便定的。自从学院的社团制度形成之后，学院每年都会举办一场以社团为单位的比赛，每家社团都可以挑选五到十名的顶尖战力参加比赛，去年我们烧山火在社长的带领下，有幸争下了季军，而今年，我们还想更近一步。”
    “所以你们所谓的合作，是让我加入你们社团，帮你们打那个社团大战？”霍也问道。
    “是也不是。”肖玲火说道：“我听说霍兄是暗黑系的异能行者？”
    “是，我老爸亲自调教出的暗黑系。”霍也强调道，谁都知道，艾迪·霍尔斯本身就是最顶尖的暗黑系异能行者，没有之一。
    肖玲火笑了笑，说道：“我们大社团总归还是有大社团的坚持，烧山火毕竟是火系社团，让霍兄加入，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成员入社，而是多年的传统被打破，这一点，我们还是不太想的。”
    “哦，那你跟我说什么社团战？不能加入社团，我怎么帮你们？”霍也问道。
    肖玲火解释道：“还是有办法的，每年的社团大战决定了来年社团的排名，而社团的排名决定了学院分配给社团成员们的基础点数，另外社团大战的名次还伴有一些奖品。但是对于一些喜欢独来独往的学生来说，他们垂涎社团大战带来的巨额附加点数，但他们又不肯受大社团规矩束缚，所以每年都有很多高手以外援的形式暂时加入到社团队伍中，事后学院分配的点数他们有一份，社团也会额外给予一些报酬。”
    “我明白了。”霍也说道，“说白了，你们觉得今年的社团大战很重要，而你们想让我加入你们烧山火的队伍，帮你们去抢前两名，不，你们的野心是冠军才对。”
    “霍兄是明白人。”肖玲火称赞道。
    霍也放下了二郎腿，依旧十指交叉，他弓起腰，手肘顶在大腿上，微妙地看着肖玲火：“那不知道……烧山火打算出多少，我这个级别的打手可不便宜，而且更多时候有钱，或者在班克洛夫叫点数，可请不到。”霍也十分自信，不由得他不自信，因为爱丽丝明确地说过，他的实力在学院绝对算得上顶尖，甚至有几个大社团的社长都比不上。
    爱丽丝本就很清楚霍也的实力，而她已经在这里学习了整整一年，霍也相信爱丽丝的眼光。
    肖玲火这次没有发话，而是抬眼看向焰魔堂，焰魔堂这时候才发话道：“我们愿意出五万点数，如果我们真的能拿到冠军，事成之后我们再加五万，如果你想要什么点数换不到的东西，烧山火会尽全力帮你弄到。”
    霍也又翘起了二郎腿，笑而不语。
    霍也看上去稳得不行，实则内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十万点到底有多大购买力啊？两眼一抹黑。
    霍也突然站起身，朝二人说道：“二位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是容我想一想，毕竟我也是初来乍到，这么重大的决定我也不可能现在就一口答应你们。”
    “说的也是，霍兄还是回去参加派对吧，派对可才刚刚开始呢。”焰魔堂也站起身，就要送霍也出门。
    霍也走到门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转身说道：“哦，对了，焰魔堂社长，我们家小爱不喜欢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了。如果你不服，明天我们可以来场决斗，你如果输了，我想不用我说什么了。”
    霍也并不是临时想起来，而是早有准备，他觉得自己如果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多半就会和焰魔堂这个大社长翻脸，既然要撕破脸，那留到最后总归是好的。所以他才会在临走的时候才说出这件事。
    果不其然，焰魔堂闻听此言顿时拉下脸来，他真的有些看不惯霍也的作态，说话噎人就算了，从他坐在那里时的那些坐姿就能看出来，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如此随便，于是他便不满地问道：“话说的这么满，要是你输了呢？”
    “条件随你提。”霍也话说得很从容。
    “那我要你无偿帮我们打社团战。”
    “可以。”霍也干脆地说道。
    焰魔堂和肖玲火一时间愣住了，可以？之前不是说考虑吗？为什么这次会如此干脆？是他太自信了吗？
    霍也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下了楼。其实他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希望焰魔堂纠缠爱丽丝，所以这场架一定要打，无论焰魔堂的要求如何过分，他都会答应下来，因为他绝对不会输，这是他身为小死神的骄傲。
    霍也回到花园之中，就被一名女生给拦了下来，“你好，我能请你跳支舞吗？”这女生只是一个普通的社团高层，在学院里只能算小有名气，但她还是大着胆子来找霍也跳舞，即使是异能行者，还是有很多女性喜欢依附男性强者，这是人类数千年的形成的习惯，不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轻易改变。
    霍也并不想和对方跳舞，但是自小养成的绅士风度让他不好直接拒绝，于是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其实霍也会的舞蹈并不少，自小在老妈薇薇安的教导下，探戈，恰恰，华尔兹或是交谊舞霍也都略少会一些，但他却一次都没有跟爱丽丝之外的人一起跳过，毕竟霍也从来没有出席过这种正式场合。
    “我带你就好了，交谊舞很简单的，跳一会儿就会了。”女生锲而不舍。
    霍也笑了笑说道：“还是不了吧，我要是踩到你的脚就不好了。”
    霍也此话一出，女生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了，眼神瞬间便没落了下来。
    霍也看着她有些沉重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软，但是说出去的话即是泼出去的水，他现在就只能不会跳舞。四下打量之下，霍也看见花园中竟然摆放着一架钢琴，此时正有一名琴手穿着燕尾服为大家演奏着乐曲。
    霍也对女生说道：“虽然我不会跳舞，但我会弹钢琴，要不我弹一曲，就当为你赔罪了。”
    女生闻言眼前一亮，点头说道：“好啊！”
    霍也二话不说走到钢琴旁，跟琴手打了声招呼，然后他便使劲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诸位，在场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人认识我，我叫霍也，是爱丽丝·霍尔斯的兄长，从今天起转学到班克洛夫二年级，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今晚我为大家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在众人的掌声中，霍也坐在钢琴椅上，十指缓缓放在琴键之上。
    待到全场安静下来，霍也开始了他的演奏。
    十指翻飞，开场便是如同风吹银铃般密集清亮而富有递进感的琴声，优美的音乐弥漫在整座花园之中，众人从这鲜明的开场中听出了曲目，这是一首以轻快节奏著称的经典钢琴曲，莫扎特的《a大调钢琴奏鸣曲》第十一首第三乐章，又名《土耳其进行曲》。
    这是一首节奏轻快鲜明的钢琴曲。第一小段，音符跳动如同稚童雨天踩水，欢乐跳脱，节奏富有弹跳性。让人闻之则心情愉悦，在法国风回旋曲的风格中却又夹杂着独特的异域风情。
    第二小段，节奏再次加快，霍也的手指快的几乎要看不清，旋律带着东方明朗而雄壮的美感畅游四方，仿佛一只疾行的劲旅。
    第三小段，霍也在这轻快的音乐中逐渐放飞自我，不再刻意循着固有的指法，而是如同一个欢乐少年般开始随意而精准地按动着琴键。他的肩膀随着旋律也在轻盈地抖动，甚至在别人不注意间，他轻轻用虎牙咬住了微微露出的舌头，沉浸在音乐中的他嘴角含笑，这俏皮的表情与欢快的乐曲相得益彰，让在场的许多女孩看得如痴如醉。
    第四小段，曲风又回到了第一小段般灵活自然，乐曲就在这样的灵动中逐渐迎来尾声，身为异能行者，霍也可以随随便便打破普通人最快演奏的纪律，但他没有。因为即使是以快节奏著称的《野蜂飞舞》，也是存在感情的，演奏家可以炫耀他们的手速，但最完美的节奏绝不是最快的。同样的手法之下，每一首曲子都有它最适合的节奏。
    随着最后几个重音的到来，霍也的表演终于结束。
    在所有人认可的掌声中，霍也行了一个绅士礼，回到了爱丽丝的身边。
    人们喜欢去看草根的逆袭，因为这些出身平凡的主角与大多数人的生活很相像，他们逆袭的故事让人觉得励志。
    但霍也不同，他是一个出身高贵的贵公子，含蓄与优雅是书写在他骨髓中的气质；同时他也是一名光荣的战士，凶残与血性是烙印在他灵魂中的特质，二者的存在并不矛盾，因为人类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霍也不是草根，但他却有比草根还要远大，还要励志的目标，因为他有一个梦想，他想还世界一个清明。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但如今万众瞩目的霍也，却犹如夜空中更加闪耀的那些星辰，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舞台，他都会是耀眼的存在。